第三十一章 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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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禪不解,繼續望著她。

    阿滿歎了口氣,道:“我和他結過梁子!”

    他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道:“你一個貓能和他結什麽梁子?”

    阿滿惱羞成怒,道:“關你什麽事,怎麽還瞧不起貓呢?”

    畫舫在一側靠岸了,沒想到陳敬提著袍子就顛顛的跑了過來,對了薑禪道:“呦嗬,我在上麵就看到你了,怎麽這次還帶著個大姑娘來!”

    說完轉頭看了看阿滿並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薑禪微笑道:“遠方表妹,來投親的,沒想到我家隻餘我一人了。”

    陳敬哦了一聲,問阿滿:“你叫什麽啊,小妹妹?”

    聲音無比慈愛。

    阿滿忍住一身的雞皮疙瘩,道:“阿滿……”頓了頓又覺得不妥,道“薑阿滿,嗬嗬,薑阿滿。”

    陳敬了然的點了點頭,極為熟稔對著阿滿笑眯眯,“阿滿小表妹,要不要跟哥哥上去玩玩。”阿滿連忙搖頭,擺手,“不了,不了,我怕掃了興,你們玩的多好啊,對吧,對吧!”說完求救似的望向了薑禪,她可不想在如此沒準備的情況下再見太史晏。

    薑禪點了點頭,似是認可阿滿的說法。

    她見薑禪點頭,忙鬆了口氣,不用麵對了,好險。

    誰知薑禪的下一句,讓阿滿目瞪口呆:“其實,這麽熱鬧,去看看也無妨。”

    陳敬看萬年不順他意的薑禪,今日如此給麵子,不由哈哈大笑,把手搭在薑禪的肩上,哥倆好的上了船。

    阿滿在後麵沒辦法,隻能咬牙切齒的跟上去,欲哭無淚。

    等到阿滿這一行人上了船,船家就下令開船了,船上又想起來絲竹管弦之聲,熱鬧非凡。

    阿滿拉了拉薑禪的衣角道:“你有病啊,不是說不上來嗎,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

    薑禪用扇子掩住嘴,稍微側著身子,低聲道:“犯事兒的時候你是隻貓,現在是個人形,你指望他能認出你?”

    阿滿“呃……”了一聲,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這個理,太史晏又沒見過她的人形,那她怕什麽!

    最大的擔憂沒了,阿滿如釋重負的跟著薑禪上了畫舫的二層。

    畫舫的一層是樂師在演奏,樂師坐在一個高台上,指法熟稔,悅耳動聽,靡靡之音。高台靠下四個角落,則是對角烹茶,對角煮酒,茶的清香和酒的醇厚互相纏繞著,香爐的青煙嫋嫋飄起到二層的貴人的鼻前。

    阿滿是跟著陳敬上了二樓,他們一進來,二層的貴人們還是該幹什麽幹什麽!絲毫不理會阿滿這一行人。

    陳敬落座後,讓阿滿和薑禪盤腿坐在他後麵席子上,一會兒侍者就端上來矮桌,再奉上一樣的吃食,並詢問討茶還是要酒!

    薑禪頷首,微笑道:“如此佳席,當是美酒做伴。”

    侍者恭敬立在一側,聽完薑禪的吩咐,在轉頭望向阿滿。

    聽見薑禪要酒,阿滿也盡力擠出笑容,道:“酒酒,一樣一樣。”

    侍者聽完就就鞠躬下去準備了,阿滿順著他行動的軌跡,才發覺,上麵的酒,都是下麵那對角的女人調煮的,及其仔細。

    阿滿的手在桌子擋住的那一麵偷偷的碰了碰薑禪,低聲道:“為什麽要酒啊?喝茶不更精神嘛……”

    薑禪也低聲道:“說是有茶有酒,是沒人會要那茶的,人家也隻是客氣一下。”

    阿滿點了點頭,心想,她真是山上來的一個土貓,啥也不懂。

    不過這酒會上的人也真是淡薄,他們進來之後,沒有一人注意他們,當做他們是空氣,這感覺,真不好受。

    不會兒,陳敬旁邊的一個藍袍青年衝著陳敬道:“哎,陳兄,我以為你幹嘛去,原來是帶上來兩個人。”

    阿滿在後麵聽著,不由發笑,陳敬剛剛下船叫她倆人如此明顯的事情,還在問問問,不就是想知道她倆人是誰嗎?

    轉頭疑惑的看向薑禪,眼神示意:你不是和陳敬玩的挺好來,怎麽都不認識你?

    薑禪微笑目光示意:不好意思,要不是為了你我才回來!

    阿滿接著扯嘴角:不可能吧,你第一次來?那你行雲流水這麽熟練,騙鬼的吧!還說為了我,我早說不想上來了,你怎麽不為我著想。

    薑禪點點頭:基本的禮數還能不會?你仔細想想我不是幫你嗎,不然你有機會見到太史晏。

    阿滿歎氣:還不如不見,見了才更傷心,小和尚變壞了!

    薑禪攤手:那就不關我的事兒了。

    兩邊眼神交流完,以薑禪勝利告終,然後慢條斯理的喝了下杯中的酒。

    阿滿不甘心,偷偷的望向對麵的太史晏,以身相許,何其難,何其難。

    陳敬聽了藍袍小哥的話,樂嗬嗬的道:“這兩位,我可要好好的介紹介紹,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的南歸雁,大畫家啊,另外這位是他的遠方表妹,薑阿滿。”

    藍袍小哥一臉崇拜的看著薑禪,又一臉驚豔的看著阿滿,道:“真真來時就覺得氣度不凡,原來是大名鼎鼎南歸雁公子,失敬失敬。”

    又轉頭望著薑禪道:“周某從未想到先生畫畫的好,連長的都如此俊俏!”

    對麵一個灰色錦袍公子道:“嘿,周成,你也就這點能耐了。”

    說完四周一片哄笑,周成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薑禪對著周成笑道:“周公子客氣了,隨手塗鴉,幸為厚愛,是薑某的榮幸。”

    周成連忙拱手,道:“先生謙遜,謙遜啊!”

    聽到薑禪自爆姓名,倒是換作陳敬驚訝了,他是知道的,薑禪一直不想讓別人知道南歸雁是他,因為這個名號是他保留的最後一點清淨了,而如今跟隨他上船,又自爆姓名,難道……

    想到如此,陳敬就越加的興奮了。

    對麵的灰色錦袍公子似乎:不想放過周成繼續道:“我看著薑小姐也是國色天香啊,周成你就覺得南歸雁先生好看嗎?”

    周成用手掩臉道:“王自姚,你也就能擠兌我了。”

    被提到名的阿滿一臉懵逼,幹幹的笑了兩聲,就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著,眼睛偷瞄著對麵的人。

    等看到那個角落時,正好和太史晏的眼睛對上,阿滿一陣心驚,因為她也從太史晏的眼睛裏看出來戲謔。

    不對啊,他那種冷清性子,戲什麽謔嘛?

    王自姚似乎一直觀察著阿滿,順著阿滿的目光看到太史晏,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他道:“你看太史公子也很喜歡這位小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