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未知的星域，真空之中飄蕩了令人感到格格不入的飛行物。

    體積龐大的利維坦，跟它並肩飛行的戰列巡航艦與其保持了距離，哪怕在某種程度上說，利維坦派出大量飛行異蟲單位，然後壯士斷腕式的拋去它們生命的方式挽救了戰列巡航艦的生命。

    至於四艘人類戰列巡航艦的方麵，遊騎兵跟瓦倫裏安王子麾下的三艘戰列巡航艦保持了距離。這個距離是因為彼此的隔閡以及不了解而產生的，也因為彼此曾經的不共戴天的身份決定的。而現在，他們起碼在共同敵人的壓力之下，不得不合在一起。

    曾經的凱蘭特號戰列巡航艦毀在了帝國的手裏，船上一千個人死在了蒙斯克的手中。

    “艦長馬特，你好。”

    趙毅終於得以結束對利維坦的指揮的趙毅回到了運輸機上，但是並沒有搭乘運輸機回到休伯利安號上，而是借助運輸機的通訊係統，聯係休伯利安號。

    接通通訊的是馬特霍納。

    “你好，趙毅。”

    簡單的問候之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彼此都不知道怎麽稱呼彼此，要是按照過去的日子，趙毅會稱呼馬特為艦長，稱呼他為長官，而馬特會稱呼他趙，或者直呼名字。而現在，這麽稱呼不合適了。

    那時候他們這麽稱呼的原因是上下屬的關係，而現在，馬特霍納是休伯利安號的艦長，而趙毅，是一隻利維坦的艦長。彼此同級的同時，趙毅還是一名遊騎兵，馬特理論上的下屬......這簡直跟軍械庫中堆積了不知道多久的零件一樣難以理清。

    “馬特，指揮官在嗎。”

    趙毅直接稱呼馬特的名字，而馬特沒有展現出任何的不適應的感覺。

    “長官在醫療艙，他在......”

    好吧，馬特不用明確說出吉姆在做些什麽，趙毅都猜到.......一陣蛋疼。

    隻是在蛋疼的同時，趙毅感覺到了主巢心智中的不正常波動——凱瑞甘表達了她的痛苦與虛弱，在主巢心智無數蟲母的麵前。而她成功的把一些忠心耿耿的蟲母給引出來了。她們紛紛問候刀鋒女王，嚐試了解女王現在的狀態。

    刀鋒女王在主巢心智中的出現波動又一下子消失了。而這一場波動在現實中的表現形式是，一場靈能衝擊被趙毅感覺到了。

    “馬特，或許你得派人去醫療艙。我感覺到了一次靈能衝擊，像是凱瑞甘的。”

    馬特雙目中展現出了精光，他讓人前往醫療艙查看情況。還好的是，一切還在掌控之中——凱瑞甘無意識的破壞掉了醫療艙的裝置，好在抱著凱瑞甘的手，在竊竊私語的吉姆雷諾並沒有受傷。凱瑞甘的無意識攻擊並沒有把她最愛的男人囊括其中。

    很快，趙毅得償所願的在通訊頻道中看到了吉姆。

    他的眼裏很多的血絲，在短時間內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子，吉姆也算很厲害了。

    “趙毅，你現在是異蟲還是人類？”吉姆開口就問如此尖銳的問題。

    “我是能夠指揮一些異蟲單位的人類。”趙毅看見吉姆頹廢的模樣，嘴巴張和數次之後，終於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那麽你能告訴我，凱瑞甘現在是什麽？她在神器的衝擊之下，大部分都變成了人類。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的頭發......毫無疑問屬於異蟲。”

    趙毅沉默了很久，而吉姆在趙毅沉默期間，心情不斷的往下墜，然而又一下子升起來，變成了如同太陽般的憤怒。

    “我不知道，吉姆。我不知道。”趙毅說道：“我是一個異蟲指揮官，我跟其他異蟲蟲母不同的是，我的生物知識匱乏的像查爾上的水源一樣。而我隻能告訴你的是，異蟲的‘主巢心智’中，凱瑞甘散發的信號已經微弱的不同於往昔的刀鋒女王了。”

    趙毅又沉默了很久，再次開口說道：“關於凱瑞甘的一切，我建議你去找人類最好的專家，不管是人類學家還是生物學家還是異蟲學家。總比找我要好。”

    倏忽間，趙毅感覺到了身邊有東西在動。回頭一看，滿臉通紅的芙卡洛在運輸機裏麵的箱子裏麵找這些什麽。於是趙毅主動挪開了一點位置，全然不顧自己在跟吉姆雷諾通訊之中。

    不一會兒，芙卡洛尷尬的從櫃子裏麵找到了軍給糧。然後繞到了不會影響趙毅通訊的位置，慢慢撕開了包裝，慢條斯理的放進嘴巴裏。

    芙卡洛餓了，一瞬間，趙毅不知道她能夠承受利維坦上惡劣的夥食——營養液。

    回想在休伯利安號的歲月上，趙毅不知道花了多少軍幣在請芙卡洛吃好東西上，而芙卡洛陪伴趙毅在利維坦上的時間肯定不少。趙毅完全不知道貪吃的芙卡洛能不能堅持下來......難道讓她一直吃軍給糧，或者飲用毫無味道的營養液？

    趙毅隱隱約約的替芙卡洛胃疼，一瞬間，趙毅在心頭繪製出了無數道的美食——油炸跳蟲腿，碳烤異龍翼，醋溜刺蛇尾巴，涼拌工蜂裙.......

    心頭的萬千思緒被趙毅壓下，他繼續著通訊。

    “但是她不肯。”

    不肯，意味著凱瑞甘不願意像一隻小白鼠一樣任由別人的實驗；意味著吉姆會無條件順從她的想法，拒絕任何研究人員研究她；意味著刀鋒女王的身上的不確定因素會永遠成為遊騎兵的隱患。

    趙毅聳聳肩，隻能擺出愛慕能助的樣子。

    一瞬間，趙毅感覺到了利維坦反饋過來的信息。它感覺到了一組折躍信號——大概是蒙斯克的帝國艦隊的折躍信號？但是這一組折躍信號以外，是另外一組折躍信號。

    是異蟲。

    “吉姆，利維坦感覺到了兩個折躍信號。請做好折躍引擎的預熱以及戰鬥準備。”

    吉姆疑惑的看著身前的控製麵板，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難道是異蟲的感官更加犀利？

    不一會兒，機械副官發出的警報讓他在心中證實了一點。在吉姆下達了戰備警報之後，折躍信號的主人立即出現了。

    是一大一小的兩隻利維坦。

    “這是你的朋友？”

    吉姆問向了趙毅，而趙毅竭力在主巢心智中辨認利維坦的身份。

    “不，那是名字叫做凱拉瑞朵的蟲母，我和她有點交情。我得了解一下她來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