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借權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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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秉坤也是爽利之人,頓時口稱雨奇又稱小小,攀著二人的手走到廳裏,白小小一度不滿對他的稱呼,又一想他救過自己的命,便也沒有反駁。

    一行人進了待客廳,洛雨奇見裏麵還坐著一人,打算回避,郎秉坤說道:

    “不必拘束,這是我好友之女,陸平萱,今日來明都閑遊,特來拜訪我。”

    洛雨奇微微行禮:

    “見過陸姑娘。”

    陸平萱起身微微點頭,四人重新落座,郎秉坤問道:

    “宅院可還滿意,今早我屬下和我說你們好像在找房子,我就安排了一個。”

    “原來是城主大人安排的,有勞您費心。”

    郎秉坤大手一揮:

    “不妨事!舉手之勞嘛!”

    “你為什麽沒有胡子?”

    郎秉坤一愣,麵色微沉,白小小不以為然,又說道:

    “我觀城主麵相粗獷,身姿偉岸,若是再配上大胡子便更帥幾分,你為什麽沒有胡子?”

    陸平萱在旁邊咯咯直笑:

    “郎叔最恨別人提他的胡子了。”

    郎秉坤語氣不善:

    “沒什麽,年輕時打架受傷,從那以後就沒了。”

    白小小點點頭不再言語,算是報了剛剛被稱小小之仇,洛雨奇瞪了他一眼,趕緊轉移話題:

    “沒想到當日要買小小長劍的人竟是城主的屬下。”

    郎秉坤接話:

    “黃安當日路過宇通客棧,見白少俠手裏長劍賣相不俗,又知我喜好這些玩意兒,就想買來送給我,沒想到弄拙成巧,叫我知道你們住在城中,一直想請你們過來一敘的,奈何公務繁忙啊!”

    這話要是被藍封聽了去,定會砸了郎秉坤的鳥籠子馬場,燒了酒窖。

    “城主心係百姓,是萬民之福。”

    郎秉坤擺擺手,看了陸平萱一眼,隨後說道:

    “總叫城主太生分了,你就和平萱一樣叫我郎叔吧。”

    白小小一聽放下茶杯坐直身子:

    “我缺個義父,從小我就缺乏父愛,我看咱倆有緣,認你做義父如何?”

    郎秉坤討厭死這小子了,從進來到現在嘴裏沒一句好話:

    “我說你小子話裏有話的找揍嗎?怎麽說我也救過你一條小命,你有禮貌沒?”

    白小小撇撇嘴:

    “那就當救命恩人也挺好的,攀什麽親戚。”

    郎秉坤一陣氣極,陸平萱坐在旁邊也是俏眉微皺,心裏不喜,洛雨奇一臉無奈,隻覺今日要談之事不能圓滿了。

    陸平萱起身麵相郎秉坤,口稱舟車勞頓想去休息,郎秉坤派人領著陸平萱去了內院,又起身對洛雨奇二人說道:

    “今日請你倆過來就是閑聊幾句,看你二人休養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黃安,送他倆回去。”

    洛雨奇起身作揖,趕忙說道:

    “城主大人,我二人也本想今日略備薄禮前來拜訪的,碰巧您派人前去迎接,我們怕城主等的焦急,這才匆匆趕來,實是有事相商。”

    郎秉坤想了想問道:

    “你今年多大?”

    “過年剛滿十四。”

    郎秉坤心頭一樂,乳臭未幹的毛孩子能跟我商量什麽大事。

    “這樣吧,有什麽困難和黃安說,他就能辦。”

    “城主,此事隻能您做主。”

    郎秉坤有些不耐煩,一個口無遮攔,一個不懂規矩,要不是陸侄女要找人,懶得叫你們過來!

    “黃安,帶他們去找藍封,告訴藍封,隻要要求不過分,都滿足。”

    說完大步回了內院,陸平萱正在亭裏坐著,郎秉坤來到近前,詢問道:

    “可是他二人?”

    陸平萱搖頭,郎秉坤無奈了。

    “那就再找找吧,哼!”

    “郎叔為何怒氣衝衝的?”

    “那姓白的小子一點禮數都不懂!氣死我了,要不是看他手裏長劍不凡,有可能是哪個大家族的公子我早教訓他了!沒想到隻是倆乳臭未幹的娃娃,這又安排宅院又交代人照顧的,真是白費了苦心!”

    陸平萱想了一會兒:

    “郎叔,他那柄長劍樣貌如何?”

    “劍身細長且窄,長得有一米五六,寬也就一寸,漆黑無比,未雕未琢。”

    陸平萱心頭一驚:

    “不會是輕呂劍吧?”

    郎秉坤哈哈大笑:

    “平萱呐,太抬舉他了,劍榜排名第二的輕呂劍能這麽隨便見到?頂多是個水貨,不過鍛造的真好啊,材料肯定也不一般。”

    陸平萱想想也是,索性不再多說。

    “他們走了嗎?”

    “沒有,那個叫洛雨奇的說有事和我商談,態度還挺堅決,我打發到藍封那兒了。”

    “郎叔就不好奇他們想商談何事?”

    郎秉坤嗤鼻道:

    “十四歲不到的娃娃能有什麽正經事。”

    陸平萱說道:

    “這麽點兒歲數便獨自出遊,也不知他們家裏怎麽想的。”

    郎秉坤擺擺手。

    “管他呢,你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多住些時日,你師父那裏我去跟他說。”

    陸平萱頓時眉開眼笑,又過了些時辰,藍封來到亭子裏,開口便問:

    “城主,你把當日救下他二人的詳細經過和我說說。”

    郎秉坤心頭納悶,當下沒有發問,從頭講了一遍當日的情形。

    藍封又問:

    “那****躲在樹後觀察他們時,可見到兩人不尋常之處?”

    “沒有啊,倆娃娃嚇的屁滾尿流,能有什麽不尋常的?”

    “城主,你貌似看走眼了,那個叫洛雨奇的孩子非比尋常,我觀他言談舉止,內心想法皆有不俗,他稱兩人皆來自深山,我是不信的,定是出身大家族之人。”

    郎秉坤心頭一凜,藍封接著說道:

    “你知道他要談什麽事嗎?”

    陸平萱問道:

    “何事?”

    “合作!借權借兵!”

    郎秉坤問:

    “什麽合作?”

    “滅離淵劍門!”

    郎秉坤哈哈大笑:

    “藍封,枉你修行數載,見識淵博,這種事你也信了?”

    “自是不信的。”

    “那你還這麽一本正經的,好了,打發他倆走就是了,沒工夫跟他們過家家。”

    藍封麵色不改,繼續說道:

    “城主,如果你覺得這事可笑的話,我不得不說,還有一件事你會覺得更可笑。”

    “唉!”

    郎秉坤歎了口氣:

    “說吧,那小子還有什麽幺蛾子?”

    “他說咱們隻借凡兵給他,他來負責楊子善以外所有人,我們就隻要拖住楊子善,定叫離淵劍門從世上消失!”

    郎秉坤聽完愣了片刻,冷笑一聲:

    “哼哼,大家族。”

    起身負手而去,陸平萱搖了搖頭也走了,藍封一個人站在亭子裏待了會兒,也笑著離開了,其實還有很多話他沒有來得及說呢,譬如洛雨奇如何談一重天當下的形勢,又譬如洛雨奇說的用兵之法。

    當洛雨奇二人回到宅院的時候,天色已經見暗,白小小很奇怪他們為何對雨奇如此不信任,要知道雨奇是他見過最博學,最有能耐的人,沒有他做不成的事,除了修煉……。

    “雨奇!大不了我們自己招人就是了,隻要肯花錢,大批大批的人搶破頭往咱這鑽!”

    洛雨奇搖搖頭:

    “子默說的對,咱們沒權利養私軍。”

    “那有什麽,偷偷摸摸的弄,誰能知道?”

    “上千人呢,在後院每天練兵,聲勢浩大,怎能瞞過所有人?要是被告發,有咱倆苦頭吃的。”

    “那怎麽辦!要不咱們去東蕃城,找東蕃城城主談談?”

    洛雨奇又一搖頭:

    “到哪都一樣,咱倆還不滿十四歲,任誰看了都是孩子,我觀城主今日的表現,叫咱倆過去決不隻是閑聊那麽簡單,那個陸姑娘也不像他故人之女那麽簡單。”

    “這也不簡單,那也不簡單,雨奇,人心真的像你說的那麽深不可測嗎?”

    洛雨奇抬眼遠望,不知在想什麽:

    “比你想的還要更深更難測!”

    就在這時,隻聽砰的一聲,後院某房間一陣煙霧飄出,兩人一愣,趕緊去到後院,便見秦子默一臉焦黑,站在院子裏愣神。

    “我靠!你自爆呐?”

    白小小毫不客氣的嘲笑著,洛雨奇瞪了他一眼:

    “子默,怎麽搞成這樣的?”

    秦子默回過神,見雨奇二人回來,不好意思的說:

    “你們出門不在,我一個人無聊,就拿著你留下的錢去買了些材料,打算回來研究符文,沒想到你給的符文太複雜了,我一時沒注意,它就炸了,我……。”

    洛雨奇心裏好笑,白小小撇嘴接話道:

    “雨奇設計的東西豈是你隨便搗鼓搗鼓就能成功的?不知好歹。”

    秦子默一陣的尷尬,洛雨奇趕緊勸道:

    “別聽他胡說,走,咱們進屋瞧瞧。”

    說著三人來到秦子默剛剛爆炸的屋子,隻見桌子上一遝黃紙,旁邊有一小桶,裏麵裝著淡綠色的水,再旁邊一杆符筆,一碟特製墨水,此時皆被炸的略有損壞,桌上也是一片焦痕。

    洛雨奇來到近前看了看,隨後說道:

    “子默,可能是你的青榕木汁配比不對,黃紙粘過性能不穩,稍有不慎便會自燃,再加上符文鐫刻未成,靈力渙散,遇火爆炸。”

    秦子默點頭: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怎麽辦?重新調配嗎?”

    “恩,不能再用這些了,材料呢?我們重新配比。”

    秦子默趕緊到床下把今天買的材料全部拿出來,一捆青榕木,一捆黃紙,一大桶清泉水,還有些亂七八糟的顏料和獸血。

    洛雨奇走近觀瞧,拿起青榕木聞了聞點頭放下,又將獸血拿起來聞了聞,眉頭一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