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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爾蘇搞好關係之後，石雲開也算是朝中有人，要是有事那爾蘇肯定會通風報信，就算是有對石雲開不利的傳言，那爾蘇也會幫忙說話。

    相比那爾蘇，盛宣懷和石雲開的關係更加特殊。

    那爾蘇和石雲開隻能算是合作關係，如果石雲開出了事，那爾蘇最多賠點錢。但盛宣懷和石雲開的關係就更加親近，因為盛星懷的緣故，一旦石雲開處事，盛宣懷肯定會受到牽累，因此為了石雲開的事情，盛宣懷奔走起來會更加不遺餘力。

    上次石雲開扣押尤裏的事，並沒引起軒然大波，這充分說明了石雲開現在的勢力。

    石雲開手中的軍權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朝中有人幫忙運作，這才是石雲開安然無恙的根本原因。

    石耀川和石雲開現在名義上是兩家，但在朝廷的眼裏，石耀川和石雲開還是穿一條褲子。

    隨著石雲開的勢力愈發壯大，朝廷拿石雲開沒辦法，並不代表拿石耀川也沒辦法。

    “上個月，京裏就有風聲，說三兒你在朝鮮要造反，你爹使人進京打探了一番，看朝廷沒有旨意下來，也就沒當是回事。前幾天，京裏突然又有風聲，有倆禦史上了折子，說咱們兩家相互勾結，是要造反。朝廷讓你爹進京敘職，你爹也沒多想，但進京之後就有風聲說是下了獄，我使人打探過了，下獄是沒有，但你爹已經被步兵衙門給扣了。”石鐵膽麵容憔悴，顯然是因為這段時間精神極度緊張。

    關於石雲開造反的風聲，從年前鎮武前軍統領之爭時就在京裏鬧得沸沸揚揚。那時京裏流傳的小道消息很多。從石耀川，到左寶貴，再到依克唐阿，幾乎都有傳言說要造反。其實都是假消息。其中一部分甚至是石雲開自己放出去“自汙”的，混在一大堆“造反”的消息中，石雲開造反的這個消息並不是那麽令人矚目。

    但沒想到已經過去了小半年，這則消息還在發酵，這就不是年前那次大規模造謠的遺毒。而是有人在借機生事。

    “奏折！很好，是誰上的折子？”石雲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作為一名領兵在外的方麵軍將領，一般情況下是沒人敢彈劾的，特別是那些看上去有可能要造反的，越是表現明顯，就越是安全。因為誰都不知道這些文人眼中的“莽夫”究竟會不會造反，什麽時候造反。萬一一個折子遞上去，不偏不倚的真就造反了，那就會落個“逼反”的名聲。誰上的折子誰倒黴。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不造反，你當這些個手握兵權的統兵大將都是好惹的？

    “葛子明，吳朝亮。”石鐵膽打探的挺詳細。

    “這兩個人，感覺有點耳熟啊……”石雲開感覺有點耳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聽到過。

    “咱們上次和左大人做生意，因為子彈的事，你爹被人彈劾，就是這倆。”石鐵膽目光陰狠，這個開朗陽光的漢子做了一段時間的官。有漸漸黑化的趨勢。

    鎮武左軍和天津盛軍的子彈交易是剛過完年的事，當時石耀川被人彈劾，說是“私售軍姿，中飽私囊”雲雲。石耀川最終使出“瞞天過海”**。糊弄了道台龔照嶼一把，勉強算是過了關。那件事到現在已經過了小半年，石雲開確實是對這倆人沒什麽印象。

    “我看咱們是太老實了，這要是不經常吼兩嗓子，容易被人小覷啊。”石雲開想做點什麽。

    “哼哼，我已經命令你哥的部隊開始往旅順收縮。隻要朝廷敢動你爹，咱們就他娘的真的反了。”石鐵膽敢親往柳京一行，已經表明了態度。

    “這件事有沒有查出來是誰指使的？”石雲開要追究責任。

    “沒查出來，但無怪乎就是翁同龢、依克唐阿、以及袁項城幾人，旁人，實在想不出咱們什麽時候和人結過怨。”石鐵膽縮小範圍。

    這種事情，從結果往前倒退就行，一旦石耀川出事，誰有可能獲得最大利益，那麽誰就最有嫌疑。翁同龢且不必說，他是禦史的老大，石耀川又有一定的淮軍背景，翁同龢有足夠的理由看石耀川不順眼。依克唐阿和袁項城一個掌著鎮武後軍，一個掌著鎮武右軍，他們也都有理由對付石耀川。

    “還有一個人，愛新覺羅·載振。”石雲開想起在京城的那次輪盤賭，載振的那張故作風流的臉頓時浮上心頭。

    “載振？愛新覺羅？”石鐵膽一頭霧水。

    石雲開當初在京城時，石鐵膽還在黃州前線，因此並不知道石雲開和載振的過節，否則石鐵膽也會把載振列為首要嫌疑對象。

    “對，愛新覺羅·載振就是皇族，那小子當初和我有過節，後來因為得罪了那爾蘇，被他爹打斷了雙腿，還被送到了德國。這件事已經過了小半年，看來這小子的腿是好了。”石雲開暗暗發狠，如果這次真是載振，他一定不會再留下這個禍根。

    “被送到了德國，那豈不是鞭長莫及……”石鐵膽茫然，他對於遠在萬裏之外的德國沒有概念。

    “也不一定，這事已經過了小半年，沒準那小子已經偷著溜回來了。就算是那小子不回來，他爹也有可能替他出頭。”石雲開自認如果自己是載振的話，自己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由己推人，真的有可能是載振。

    載振有充足的理由坑石耀川，載振因為得罪那爾蘇被迫遠走德國，但根子是在石雲開身上。石雲開目前這個狀況，誰都動不了他，除非富士山大爆發，日本人全部死光光，清國沒了日本人的威脅，清政府才會著手對付石雲開。在那之前，石雲開穩如泰山。

    既然坑不了石雲開，那麽順手坑一坑石耀川，給石雲開添點堵也是好的。

    相比較那爾蘇，載振才是京城的地頭蛇，載振要是有心故意躲著那爾蘇，就算是載振偷偷回了京城，那爾蘇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再說了，以載振他爹的財力，全天下隻要有人的地方都大可去得，712萬英鎊現在怎麽著也攢了小一半了吧。

    說起來石雲開現在已經感覺快要富可敵國了，但和載振他爹一比，還是小巫見大巫。就像是那個著名的索馬裏海盜段子，石雲開現在就像苦逼的海盜，看著威風八麵，實際上兜裏沒幾個子兒，載振他爹就相當於是老神在在的官員，隻要動動筆那就財源滾滾。

    “我晚上就回去，明天進京，想辦法把你爹弄出來。”石鐵膽咬牙。

    石耀川就是維係石氏一脈的紐帶，隻要石耀川在，鎮武左軍和鎮武前軍就隨時會合並為一家，石耀川要是不在了，那可真說不好會出什麽事。

    “不用，三叔你回旅順，安撫好大夥的情緒，別輕舉妄動，也別束手束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住旅順的地盤咱們就會立於不敗之地。柳京這邊有二哥，出不了什麽事，京師那邊，我去解決。”石雲開決心要弄出點動靜，震一震某些人，要不還就真的沒人怕了。

    “你……也好，你小心點，把這邊安排好。”石鐵膽仔細想了一下，他在京師確實是沒什麽門路，跟石雲開相比差得遠了。

    “放心吧三叔，現在的柳京，我在或者不在都一樣，沒人敢鬧事，也鬧不出什麽事。”石雲開很確定。

    石雲開確實有這個信心，現在的柳京已經上了軌道，文有盛星懷、劉義守、閔丙奭他們，武有石昌茂、石文遠、石文秀他們，石雲開在或者是不在都一樣，柳京都會按照預定的慣性向前發展。

    “那好，需要我這邊怎麽配合你吭聲，別斷了電報聯係。”石鐵膽說完就想走，想想又回過頭來，遞給石雲開一張匯票。

    “你進京的時候拿著用。”石鐵膽看石雲開有推辭的意思，堅定的塞過去：“我知道你不缺銀子，但這也是我和你二叔、你大哥的心意。”

    石雲開瞄一眼匯票的樣子就知道，這是柳京銀行的匯票，而且是麵值最大的十萬兩。看樣子這是石鐵膽剛存進去的，也算是變著法的支持了石雲開的柳京銀行一把。

    “行，謝謝三叔。你放心，快則一旬，慢則半月，我定會把這事般的妥妥當當。”石雲開言之鑿鑿。

    石雲開不可能在京裏拖太長時間，西奧多·羅斯福和尼古拉·特斯拉再有半個月就抵達柳京，石雲開要敢在這倆位大神抵達之前回來。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這段時間，我會派條船等在天津港，隨時準備接應你們。安定門裏麵靈官廟旁邊有個福順客棧，你可以到哪兒落腳。”石鐵膽又給了一條信息，看樣子是石耀川在京城埋的樁暗棋。

    “三叔放心。”石雲開不擔心，就算是不動用石耀川的暗子，石雲開也有把握把石耀川弄出來，大不了就劫一次刑部，沒什麽大不了的。

    送走石鐵膽，石雲開沒有拖延時間，直接召集手下的頭頭腦腦開了個會。

    “什麽？咱爹被抓了？艸，反了反了，這就反了！老子要親自拿下京師，把那幫狗崽子的蛋蛋都擠出來！”石昌茂拔槍在手怒吼出聲。

    “三哥，反了吧！”石文秀添油。

    盛星懷和石文遠他們都沒出聲，目光都集中在石雲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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