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選擇……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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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侈的後院裏,肥碩臃腫的許萬三癱軟地趴在床上,聽著外麵的人匯報著兒子近況,一坨肉臉上油光大笑:“這麽說,這小子給我得了個司命第一人?”

    “是的,老爺。”屋外穿了一道嘶啞的聲音。

    “嗯,雖說不是主峰望首,得了司命第一人也是不錯,今後的學習也差不到哪裏去。”許萬三神情顯得很是欣慰,後道,“那另外兩座第一人都是誰?”

    “望首是一個叫李庸的少年,據聞此人相貌極醜,臉上各處都是布滿了疤痕,所有人都是避而遠之,但此人表現出的天賦確實異於常人。”

    “相貌醜陋的少年?又是天賦異稟?”許萬三笑笑道,“老一輩說的人不可貌相這句老話不假。另外一人呢?”

    “老爺,靈虛第一人是南氏。”聲音有些欲言又止。

    許萬三也是有些驚歎,問道:“南氏?”

    “南氏太子殿下,南芒。”

    許萬三沉頓了許久,淡笑道:“有趣,有趣。這南氏得了第一人,書樓裏的那些人不是得氣瘋?有趣,有趣,塵兒今後在天書樓裏應該會很熱鬧。”

    然正當許萬三提到了自己兒子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他很熟悉的聲音:“老爹,我這才離開幾天,就想我了?”

    剛拿起了壺沏壺口遞到嘴上的時候,就聽見了這聲音,頓時嗆出了聲來:“你小子怎麽回來了?”

    “入樓儀式三天後才舉行,就想著下山一趟咯,反正到時讓靈伯送我上去就是!”許塵早早推開了房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到了自家老爹身邊的小媳婦兒,忍不住戲謔道,“我不在,這又是換了個小姨?”

    床上的女人年紀似乎尚小,麵色本來有些褪去的羞紅又變得潮紅了起來,羞澀地用被子蓋住了腦袋,許萬三老臉也是一紅,咳嗽道:“臭小子,沒大沒小,這是你十三姨娘!”

    “得了,得了。先起來,這次回來兒子有話要跟你說。”

    “呦呦呦,十二三歲的臭小子,說話的語氣比你爹還要老氣!”許萬三忍不住瞥了瞥,白眼道,“行,老爹給你個麵子,我起來,好吧?”

    王符看著露出的大肚腩,向著被子躲著的那個所謂的十三姨娘顯露出憐惜的神情,道:“姨娘,嫁給我爹辛苦你了。每天都要被一坨肉給壓著。”

    “臭小子!”許萬三頓時怒火中燒,一下就抽起了床沿下的靴子給打了過去。

    許塵順勢一躲,身形霎時移到了門外,嘲諷道:“實話,實話……速度些,兒子說完話就要走了。”

    來到了許塵的房間,許萬三拖著肥碩的身軀走了進來,問道:“什麽事,搞這麽急?”

    許塵直接抓住了老爹的手,眼神希冀地問道:“老爹,把那張楚帝墓紙給我吧。”

    “你回來就是為這事?”

    “有比這個更重要的嗎?”許塵陪笑道。

    “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麽可以交給你這小孩,再者,你拿去有什麽用?”許萬三連連擺手,回絕道。

    “討子聿的歡心啊。”許塵一臉純情地看著自家老爹道。

    “胡鬧!”許萬三忍不住嗤聲道,“這麽重要的東西可以說送就送的嗎?!”許萬三臉上的肉不停地上下顫動著,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許塵沏了一杯熱茶遞到他身前,訕訕道:“老爹,先別動氣。我顧名思義是送,可人家也不會收啊,兒子要用這東西認識下某人嘛。”神色裏帶著一股神秘的意味兒。

    “你爹是商人,不是官人。爹做的是生意,生意講究得是利益,你知不知道你若是送了出去,你就是固定在一個方向的草了。”許萬三飲了口熱茶,靜下了氣來,提醒道。

    “主動和被動,父親會選什麽?”許塵笑吟吟地回答道。

    許萬三有些興致地笑了起來,看著自己才這麽小年紀的兒子,智商倒是不低,道:“想為你爹分擔些事?”

    許塵卻是“沒心沒肺”地回道:“沒有啊,就是想著這份禮物子聿應該會很喜歡。”

    “臭小子,找抽是吧!?”許萬三笑罵道,頓時身上的幾十斤肉都抖動了起來,“說說看,什麽時候知道的事?”

    許塵嚼了一根剛熟的香蕉,嘴語含糊不清道:“我們那日競下圖紙我就知道了。”

    “那你還給老子花了這麽多錢?!”

    “畢竟是楚帝誒!楚帝!”許塵把“楚帝”兩字壓得極重,後討好道,“不過這不是為了父親嘛,這對老爹來講是筆大買賣,做兒子的怎麽會讓它丟了。”

    許萬三一雙眼珠裏透著的全是精明二字,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淡淡道:“你想幫你爹選?”許萬三的神情已經是最沉肅的樣子,雖然在許塵看起來還是這麽的油膩滑稽,不過他知道這是他老爹最認真的樣子了。

    “老爹,相信兒子,那家夥真的不錯。”許塵打包票道。

    “嗷?你見過了?”許萬三似笑非笑道。

    “恩,第一麵他遇見了子聿,第二麵他上了經閣二樓,你說怎會有這麽巧的事情?”許塵輕笑道。

    許萬三沉思了片刻,說道:“徐家,林家……怎麽還是這些老舊派。”

    “這次要不我來幫老爹站隊?”

    屋裏安靜了很長時間,許萬三忽然看向了窗外,外麵還下著細雨,似是有些惱火道:“臭小子,你要是給老子賠了本,我打斷你的狗腿!”

    “好嘞!肯定給您賺大錢!”

    ……

    ……

    距離書宴開始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前吃的王符肚子有些撐著,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還沒到昏沉的夜色,竟隱隱有些疲倦起來,便想在湖畔邊的石凳上靜下心來休息一許時間,“要不你倆先過去,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吃得有些倦了。”王符苦笑道。

    兩女白了白眼,打趣道:“吃飽了睡,哥哥前生莫非是豬?”

    “豬那是吃喝拉撒睡,我可是少了好幾個步驟。”

    “嗷。是小豬仔。”林湘惡趣味道。

    “……”

    石凳莫斯不好癱下來躺著,不遠處有棵枝葉繁茂的大榕樹,下麵撐起了一個天然的避蔭地。

    坐在了陰涼的柔軟草地上,身後靠著大榕樹,此時的心情既困倦又有些擔心,雖然顧西延告訴了他書樓可入,但自己廢去紀由人的行為已然是造成了大錯,王符知曉若不是因為自己身份特殊,不然自己廢了這一位長老,怕是會引起天書樓裏的震怒不可,決然不是現在隻是懲戒而已了。

    可當時若是不廢了那位前輩,這位前輩一定會是自己的敵人,他的敵意表現得太過明顯,這種敵意王符曾經在以前獵殺想襲擊自己的靈獸時感受到過,王符但是與它搏殺到滿身都是被抓傷的爪痕,如果不是師傅出現,拿起了劈柴的刀一舉給劈成了兩半。

    一灘血濺到了王符的臉上,王玄淡淡地抽出柴刀,轉身那時,就對幼小的他說了一句話:“敵人就是敵人,不要有任何的憐憫,憐憫敵人的下場隻有你死。”當時就是因為憐憫那頭靈獸的祈求,以至於才和那頭靈獸搏殺了起來,導致自己之後一個月都泡在藥壇子裏養身體。

    “也不知道對我的懲戒是什麽?”想著想著,倦意越來越強,不知覺間緩緩閉上了眼睛,異常舒服地睡起了覺來。

    ……

    地上積著窸窸窣窣的落葉,上麵還沾著些先前下的雨珠,霎時一隻可愛的土撥鼠從地裏冒出來,尖尖的嘴巴發出“吱吱”的聲音,土撥鼠鑽出了地表,向前雜亂地摸索著路,爬行了一會,小腦袋撞到了一直放在地上的手,土撥鼠被驚嚇到,急忙地鑽進了地裏麵,濺出來的黃泥全部打在了手背上,粘濕的黃泥黏在手上,頓時傳來一陣瘙癢,另一邊的手伸出去拍了拍粘了泥的手,歇息著的王符頓時被自己的拍掌聲吵醒,王符皺皺眉,看了看頭頂的夜色,霎時一驚道:“書宴要遲了,要遲了!”

    然而當王符順著眼前的這條道路小跑過去,看著遠處那巨大的光亮跑去時,光亮越來越近,可這抹光亮卻愈顯昏沉。

    王符本以為這抹巨大的光亮是舉行書宴的地方,可自己靠的越近,這抹光亮越加暗沉。王符終是來到了這抹光外,然這裏不是書宴舉行的地方,眼前隻有一盞燭燈掛在花岩桌上,此時的光亮集中在這裏,旁邊的景象似乎越來越灰暗,像是變成了一片黑色,花岩桌上,坐著一道黑影,燭燈照著,卻是看不清它的臉。

    有時像人,有時又像靈獸的腦袋。

    王符看不清,想再靠近時,腦袋似乎被什麽敲打到,眼前的景霎時模糊了起來。

    “哥哥,醒醒。書宴要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