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遊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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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緩慢地流逝,不知什麽時候靈雨裏夾雜了一股細微的風。

    “到了。”

    到經閣的時間有些長,輪椅上坐著的莫一點神情似乎變得更加疲倦起來,手裏的書又是合了上,眼神移開,看向顧西延,蒼褶的臉龐上露出一股豔羨的表情,笑道:“如果我是你就好了。”

    “……”顧西延沒有回答他的話,淡淡道,“早些休息。”

    顧西延安靜地下了樓,關上了閣門,莫一點轉身看著二樓變得異常寧靜,整棟閣樓就剩下了他,老人拿開裹在腿上的厚重棉被,又卸下了身上披著的衣袍,借著旁邊的牆壁倚力站起來,但身軀依舊很是吃力,動作極其的緩慢,咬緊了牙關,嘴角都快被咬出血來。

    “嘭!”

    身軀癱倒在了地上,兩隻手無力地撐著。

    然而莫一點的可怖鬼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

    還沒到素秋的時節,王符就感受到了一陣肅殺的涼意,睜開眼時,一株高挺生機盎然的青桑樹出現在自己的眼裏,本是有些昏沉的雙眼,看見了眼前的碧綠色,此時瞬感一股舒暢起來,困意全然逃開。

    但欲爬起身時,全身的骨頭都“哢吱”地響了響,不禁讓王符有些疑惑自己在這究竟睡了多久了。

    身邊周圍還躺著許多人,靠近自己最近的自然是李庸,剛想去搖醒他時,就見到他動彈了一下,已是蘇醒過來。

    李庸的現狀和之前王符一模一樣,全身酸痛,傳來的痛感令得他皺了皺眉,先是問道:“你沒事吧?”

    這是一片小林,兩人相互攙扶起來時,正眼就在前麵看到了一處較為低矮的學堂,且去那座學堂的小道上已經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過去,兩人前方大約就有數十人左右走過去,王符二人相視一看,二人各自點點頭,率先聽到李庸苦笑道:“我就知道這考驗不會那麽簡單。”

    “既然來了,就走一遭吧,前麵的考驗都過來了,還怕這一道?”王符不禁笑笑道。

    李庸卻是提醒道:“符兄,之前那些你可會有真正危及生命的危險?因為那是我們手中握有‘離石’可以逃脫危險,但現在,你手中還有‘離石’嗎?”

    王符確實忘記了這一點,他本身與別人的考核不同,紀由人親至,他在考驗中遇到的是真正的敵人,這所謂的‘離石’自始至終都沒想到過。

    “書樓的那些前輩借著書宴把三座山峰的學生都匯集在了一起,這次的考驗不會簡單!”李庸嘶啞的聲音帶了一絲警惕。

    王符看著前麵不遠處的學堂,後耳邊更是傳來了一道悠長的鍾鳴,似有了些感覺,輕笑道:“以前上學堂,聽到敲鍾聲就是上課了,我們也過去吧,上課遲不得。”

    李庸有些不太明白,但看著眾人都往這座學堂走去,這周圍又是還有這麽一座樓房,不去這裏去哪裏?

    走了幾十步,這座學堂的外觀有些奇特,低矮倒是沒錯,但卻是低矮的長方形狀的一層式的樓屋,門扇隻有一條,而且還很是狹窄,一次就隻能通過兩人大小,待得王符兩人走到門口時,也是等待了不少時間才進了裏麵。

    學堂裏的擺放還是樣式都和普通的教書地方大致相同,與人相同大小的育書夫子雕像安置在學堂高處,身後是高掛著樸舊的孔聖像,兩邊是翠綠盎然的君子蘭盛開著。

    夫子身前是擺滿了將近幾百張低矮長狀的檀木桌和對應的鋪設在幹淨地板上的蒲團,王符本以為也就四五十人進了這學堂,卻沒想到似乎全部的人,也就是三座山峰招納進來的人都聚集在了這裏,一眼看去,林湘和徐子聿兩女也在其中,她們身邊還有著有過一麵之緣的劉憐兒和高連,然在劉憐兒左邊還坐著一位相貌極為清秀的俊氣少年。

    林湘眼尖,在進門時,就看見了王符,向著他招了招手,笑道:“果然,書宴裏的人都來了,王符哥哥也不例外。咦?他身邊的那個人是誰?好像在哪裏見過?”林湘又是看到和王符走在一起的李庸,可因為被頭發遮蓋住了大部分的麵貌,距離又有些遠,所以沒怎麽看清。

    蓋在頭發裏的眼睛一下子瞥到了王符揮手的地方,瞥了瞥林湘身邊的幾人,動作一頓,不知從身體哪裏取出了一個純黑色麵具,套在了臉上,動作之快,連王符也是沒察覺到。

    王符本欲拉李庸一道過去,卻是被他回絕道:“符兄,不必了,多有不便。”

    王符不知道是什麽不便,剛想詢問什麽的時候,卻是在話落下的同時,李庸的身影卻是融入了嘈雜的學堂中,僅是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王符不由地一驚,轉頭的時候就不見了蹤影,望了望巨大的學堂裏的人,就是看不見李庸的身影,“見了鬼了。”

    “嘭……”正當王符驚奇的時候,身後被別人輕輕撞了一下,聽得身後雜亂地抱怨道:“兄弟,你走不走?堵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王符剛有些生氣,這麽撞人,轉身看過去時,就見到一大群虎視眈眈的“餓狼”眼神盯著自己,背後頓生一股冷意,急急賠笑道:“抱歉,抱歉。”

    又是一記敲鍾聲同時,王符已經走到了兩女的後麵,對著高連和劉憐兒示了下禮節,雖然不認識她身邊的那位氣質俱佳的少年,但見其相貌非凡,必非池中物,也是禮節性地揖了下禮。

    “你們先前在哪裏,怎麽也找不到。”王符問著先前書宴時候她們去了哪裏。

    聽得林湘回答道:“我和子聿姐姐在書宴門口等了你好久,見你這麽長時間還不來,就以為你不來了,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咯。哎,哥哥你當時沒看見我們也是很正常,當時子聿姐姐跟前被圍的那叫個水泄不通,你看不見我倆很正常。”語氣中帶了許多的挑趣味道。

    身邊的徐子聿不禁麵色一歎,無奈道:“你呀,真不知道你這張利嘴學的是哪裏的。”

    王符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後又是聽得林湘疑惑道:“哥哥,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好端端的書宴就變成了學堂。”

    “這才是入書樓的最後考驗……”王符看著處在高台上的那尊夫子像,雖然能清楚地看得出是冰冷的雕塑,但越看越覺得哪裏奇怪,這股奇怪自心裏傳來深入腦髓,多看了一眼,竟是沒來由地生出一股寒徹!

    “哥哥你怎麽了,臉色變得這麽差?”林湘見王符神色有些迷糊,有些擔心道,徐子聿也是轉過頭去,看到王符那副變得極其蒼白的臉龐,也是投去擔心的目光。

    王符看不出從哪裏的驚懼,擦拭去額間上的冷珠,嘴邊還是提醒告誡道:“六天的考驗內容終歸太簡單了,現在出現這道考驗也是不足為奇,但我們玩玩不可大意一分,這學堂有些詭異。”話聲剛剛落下,學堂外又是傳來了一記鍾鳴,此刻的鍾鳴敲響,學堂內頓時鴉雀無聲,學堂外麵的涼風也是瑟瑟地能夠聽見。

    “嗡嗡……嗡嗡……”

    奇怪的聲音緩緩在學堂裏傳蕩開,眾人左看右顧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可尋遍了四周,一些人更是湊到了四個角落都翻了翻,找了找,還是沒有頭緒。

    直到……

    樸舊的檀木桌上憑空出現了一把棕色戒尺。

    坐在中央的那道夫子雕塑,本是擺放在兩膝上的右手竟是機械性地從桌子下緩緩伸了上來,可這是……一尊人造的雕像!

    然而他卻硬生生地動了!

    “那,那個,那個夫子他動了!”一個尖銳的女嗓音猛然響徹在學堂,一時間頓時引起了沸騰與眾人的恐懼!

    “手,手,他的手!”

    “他,他的,他的手拿戒尺了!”

    “大哥,他的戒尺哪裏來的!?”

    “我,我進來的時候,桌上是沒有那把尺子的!”

    “見鬼了,見鬼了!”

    一時間人聲鼎沸,連王符他們都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道:“雕塑動了。”

    ……

    ……

    “陛下,天獄撫司劉少然求見。”武後身邊的親侍太監匆匆忙微叩首道。

    還在翻閱卷宗的武後眉頭一皺,不耐道:“他來做什麽?天獄出了什麽事?”

    “劉大人麵色急切,說有大急事要告知陛下。”

    “宣。”

    “嗻。”

    親侍太監拈起衣擺,急忙小跑出去,不到幾秒時間,衣裝跑的時候都有些不整起來,官帽都已經扭七歪八樣子,五官更像是扭在了一起,顯得極為迫切。

    來到殿內,劉少然急忙跪拜:“天獄撫司劉少然參見陛下!”

    “劉大人這麽急迫,發生了何事?”武後眉頭舒開,詢問道。

    “陛,陛下。”劉少然語氣支支吾吾,神情變幻不定。

    武後沉眉,哼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陛下,下官看守不力,讓,讓讓……”劉少然跪拜的膝蓋顫懼得不行,胯間裏更是有種驚懼的“衝動”,一著不慎,可能就會害怕地流出來。

    “何人跑了?”武後的聲音愈加的冷切,沉聲道。

    劉少然揖拜的兩隻手顫烈,不知道是冷汗還是急跑出的汗,滿張臉上都是布滿了水珠。

    “天字重犯—沈一笑。”

    本就安靜的宮殿,此時愈加深幽,劉少然連頭都不敢抬起,全身都已經起了麻子,狠狠地不停磕頭求饒道:“下官無能,下官無能,被,被,被沈一笑借江湖的奇淫巧技蒙騙,被,被他……下官無能,求陛下治罪!”

    武後麵色漸冷,簡素青袍下的身軀隱隱有著一股氣息漸漸凝聚起來,沉靜道:“何時?”

    劉少然麵色冷寒,急忙抬頭恭聲道:“昨夜申時。”

    “申時?”武後的龍顏上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心中暗暗道,“書宴?”可轉念一想,卻是想不出這二者有什麽聯係,但又不得不思慮這二者。

    “昨夜申時?現在是何時?過了如此長的時間你才來跟朕稟報!?你是在找死嗎?”武後冷峻的麵色,不怒可威。

    “陛,陛下,下官也是剛剛才是知,知曉啊!”劉少然牙間顫抖起來,“因,因為天字牢獄一直孤立於天獄中央,所……”

    武後袖袍一甩,冷聲道:“你跟朕講理由?你確定是申時?”

    “是,是!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欺瞞陛下!”

    武後聲音冷徹,冰入穀底一般。

    “現在可有沈一笑的消息?”

    “臣已告知了六部,一有沈一笑的消息,立馬……”

    “愚蠢!”武後頓時冷聲嗬斥道,“沈一笑是何人?他前身與各大臣都有交集,你能肯定這裏麵沒有他的同黨?!”

    劉少然一臉的懵態,臉色越來越差,就差最後哭出來了。

    “臣,臣,臣……”劉少然像是啞巴了一樣,說不出來話。

    “持朕手諭,即刻停止捉拿沈一笑,捉拿沈一笑的事宜等朕仔細考慮後再做定奪!”武後臉色愈加冷冽。

    “諾!“

    劉少然抖顫的心髒有些平複下來,暗自慶幸著陛下沒有治罪於他,然……

    “別想著朕不會治罪於你,先回去安置好天獄,別讓那些人透露出去!”

    “臣,臣領旨!”

    劉少然叩拜退後,右手擦拭著額間汗,又是提起左手擦拭額間的汗,左擦右擦,還是忍不住大喘了一口氣,急急忙出了宮殿。

    拿起墨毫在一張黃宣紙上寫下了一個“申”字,嘴邊輕輕念語:“申時,申時,申時。為什麽是申時?為什麽同樣是申時?”

    停筆,喚來了親侍太監,後道:“速叫是昀來見朕。”

    “嗻……”

    天獄發生的事情無論怎樣隱瞞,對洛陽裏的那些王孫貴族來講完全瞞不住他們的耳目。天獄的事情一發生,幾乎整個洛陽的大臣們都已經知曉了沈一笑逃獄的事情,可眾人都顯得寂寂無聲,沒有任何一位去稟報,更沒有去一傳二,二傳百。因為在他們手中都有著一份手諭,一份來自武後的聖諭。

    不過,暗地裏都是在自家裏“熱鬧”地議論起來。

    ……

    “噗嗤,不必擔心,他就是個雕塑,能動是因為我在動。”一道有回聲的頗為頑鬧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來,正當眾人驚疑這聲音的時候,後卻是直接聽到了一道嗬斥聲,這聲音應當也是之前同樣的人所發出的,“你們這些瓜娃子,不懂得規矩嗎?!老人講話,不知道要好好聽嗎?”

    雖然這聲音自稱老人,但在王符還是別人看來,這道聲音的語調像極了頑劣的孩童,莫非是個老頑童?

    “什麽老人!不要給老子在這裏裝神弄鬼!”學堂裏一些暴脾氣的少年直接對著空氣破罵道。

    “呦呦呦,你這瓜娃子,欠打!”聲音裏充滿了一股子的戲謔。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你這個裝神弄鬼的?!”出聲的是一個身形壯碩的熊形一般的少年,滿臉的痞氣,哼笑道。

    “好!”

    話聲落下,聲音不再出現,熊形少年本以為這老頑童是怕了,刮了刮鼻子大笑道:“哈哈,就知道是個慫貨飯囊!”

    不料……

    那中央高台上的長長戒尺霎時淩空飛起,在空中直飛而去,那少年一個沒注意,戒尺直直打在了少年的大腦袋上,隻聽見嘭的一聲,這熊形少年竟是在哀嚎下不見了身影!?

    “啊!”

    眾生突然寂寂。

    一股驚懼生出。

    後又是聽到了那“老頑童”的聲音:

    “記住,這是入樓的最後考驗,失敗了的,一切都是作廢。無論你是望首,靈虛,司命的第一人。”語氣裏充滿了霸道和毋庸置疑的語氣,全然沒了剛才的頑劣氣,“在這裏,一切需要聽從我的指示,你才能出去。”

    最後卻是說道:“遊戲現在開始。”

    “那把戒尺能夠打散人的靈力!”王符壓低了嗓音,沉聲道。

    “打散靈力?時間還有如此恐怖的東西?“林湘兩女都是禁不住捂著大嘴巴,驚奇道。

    王符聲音沉重道:“我曾在師傅收藏的古籍裏看到一種能夠打散人心海靈力的秘法,書中記載,凡是練就成這道秘法的人,可以借助萬物,即使是一根枝條,還是一枚石子,或是戒尺都可以。但這種秘法對人的散靈手段極為狠辣,早早就被封禁起來,是國家論定的禁術。”

    林湘關於這個封禁之術似乎想起了些什麽,後皺眉輕聲答道:“散靈之術,這世間似乎隻有一個人才會使出來。”

    林湘的眼神直直勾地看著兩人,悶聲道:“哥哥你或許不會知道這個人,但子聿姐姐應該會知曉。”

    徐子聿鼻間皺起,雙目緊皺,神情有些不太思議:“你說的是那人?”

    “恩。”

    王符自幼生活在窮鄉僻壤的小鄉村,怎會知道這大周朝的名人。師傅曾經也說過,這散靈之術是極為難學的秘法,連師傅他自己也是很難學會。可以得見,這位“名人”會有多出名。

    “可是那人一直被圍困在天獄最深處,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徐子聿神情顯示出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那可是天獄!而且這裏是天書樓的那些長老們所創,他怎麽敢來這裏造事?”

    王符聽得有些糊塗,疑惑道:“兩位,究竟是誰?”

    “哥哥可曾聽聞過‘千麵鬼’的稱號?”林湘問道。

    “沒。”

    “我們所知道能夠使用‘散靈之術’的人隻有他,天獄重犯——‘千麵鬼’沈一笑!”語氣壓得極低,生怕被空氣裏的那道聲音聽見。

    “犯,犯人?”王符不解道,“這幻境應該是那些天書樓裏的長老所創,怎會是牢獄的罪犯?”林湘和徐子聿也是很是懷疑這一點,明明是書宴所化的幻境,怎會是一個重犯所創的幻境?這是在講不通,可是,剛剛出現的“散靈之術”又是如何講?

    ……

    “什麽?你說什麽?長老都不見了?”二樓的顧西延頓時跳了起來,一臉的納悶,“他們都去了哪裏?”

    出聲的是一位小道童,語言也是頗為急切,疙瘩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時候,他們都不見了,我去屋裏找他們的時候,也是沒有一個人在房間裏。”

    “掌教知道這件事嗎?”

    “還不知道。”

    “速去告知!”

    “是。”

    顧西延急忙穿戴好衣裳,敲響了另一間閣樓的房門,哼聲道:“一點,起來,出事了!”

    “一點。”

    “一點!”

    叫了數次,還是不見裏麵有響動,“一點!”

    顧西延一驚,是不是他也出了事?!

    急忙將門推開,神情急切地看去,卻是發現在他睡的那間房隻有一張行動的輪椅,而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不得踩到地上的東西,加緊了速度急匆匆地跑向書宴的地方。

    清風徐徐,陣陣的舒爽拂麵而來,那座舉行書宴的樓還是立在那裏,靜靜的。

    當得顧西延趕來時,道玄和道靈已是早一步來到了書宴的樓閣外,然而,即使道靈怎樣施展,也是破不開閣樓外設置下的禁製,道玄神色沉靜,淡淡道:“顧老,這是何人設下的靈陣封印?”

    “封印?”顧西延老眼一懵,疑惑道,“我不記得那些老家夥們設置過封印。”

    “那這道九重天靈印從何而來?”道玄麵色依舊不改,沉靜如水。

    “九重天靈陣?!地級寶陣?!”顧西延兩隻眼睛更是睜大,難以置信道,“這九重天靈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顧老不知?”道玄淡淡問道。

    “掌教,這九重天靈陣乃佛門絕學,我這道家的怎會知道。”

    “果然。”道玄淡淡道。

    顧西延感覺得到道玄似乎知道什麽,隨即詢問道:“掌教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道玄伸出纖細的玉掌,一團清淡色的遊氣縈繞手掌,語氣平靜地回答道:“是沈一笑。”

    “!”

    “沈一笑?!他不是在天獄嗎?”

    “昨天跑了。”道玄表情沉靜,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動,“而且也是申時。莫長老現在何處?”

    顧西延此刻才是想起來一絲一毫的關聯,隨即心中降下一塊巨石,沉聲道:“輪椅還在,但人不在二樓。”

    “好。”

    “掌教莫非是懷疑一點和沈一笑還有聯係嗎?”顧西延看著道玄的表情,卻是看不到一些表情的起伏,不禁問道,“一點早就和他斷了關係,這一點在那年捉拿沈一笑時就可以看得出,掌教是不是……”

    “顧老不必為他解釋,這些我都知道。我清楚莫老的為人,不然我也不會推介他做二樓的長老。”道玄麵色淡然,不見波動,“現在最重要的是裏麵的孩子。”

    “是。”顧西延此時也是擔心起了裏麵的狀況,因為裏麵還有那個人的徒弟,更何況這裏麵的大多人都是王孫貴族的後代,若是他們出了什麽事情,即使背後武後的支持,但最後的結果不會好到哪裏去,且若是處理得不好,可能還會遷怒武後,“掌教,現在我們該如何做?”

    “九重天靈陣乃地級靈陣,雖然我二人可合力破解,但也需要些時間,早些開始吧!”

    “是。”

    “靈兒,告知看守各門的童子,今日書樓閉門。”

    “好,那姐姐你要小心!”秀氣的男子裝扮的道靈眉間一皺,回答道。

    道玄輕頷首,語氣也是變重了些,道:“速速開始吧!”

    ……

    ……

    “我們萬萬不可大意,一旦被散靈之術打到,這輩子恐怕都無法修煉了。”王符清楚這“散靈之術”的恐怖,告訴道。

    學堂裏的人像是被一位嚴厲的夫子給壓著,都不敢大喘一口氣,提心吊膽地坐,何況坐著也很是不安。

    此時傳來的聲音又是變得有些頑劣起來:“接下來,我們就玩個遊戲,贏得人就能夠離開。”

    “這個遊戲很簡單,是一個你們小時候的遊戲,名字叫做……一二三,木頭人。規則很簡單,一共分為十次機會,每次都可以有40人可以一道勝出,也就是說,一共有400人。”

    可是……

    在這學堂裏,有著6,700人數,也就是講,會有將近一半的人會失敗!

    眾人不敢說話,生怕會像那熊形少年一樣直接消失在這片空間裏。

    然而在當失敗的後果講出來時,座位裏的許多人都開始害怕了起來。

    失敗的結果是—“當然了,失敗的人很簡單……一個字,死。”

    “這不是書樓的考驗嗎?為什麽我們要死?”

    “你究竟是誰啊?憑什麽主宰我的生死?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對啊,我爹可是默王府的人!你敢動老子嗎?”

    “你是書樓的長老,你這樣主宰生死道玄仙子不會饒過你的!”

    “區區一個書樓的長老,竟然敢主宰本少爺的生死,你以為你是誰?之前不說,就是看你能裝逼到什麽時候?”

    “是啊,一個長老,竟然在這裏威脅我們,你敢殺我們?別開玩笑了。”

    本是安靜的學堂,聽到了“死”字時,在座的一些公子哥小姐,都冷笑起來,“本想看看熱鬧,不過你這牛皮是不是吹得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殺了我,這天書樓也沒你的位子?”

    聲音傳來,笑道:“嗷?敢問少爺您是誰?”

    “哈哈,連我都不知道?老子可是江蘇總督的兒子!”

    “嘭!”

    戒尺不知從何處來,化作一把利刃,不像之前那樣橫打,而是橫劈!

    卻不見血。

    “你可以去死了。”

    “你爹我都敢殺,何況是你這潑皮娃子……”

    寫的老血要吐出來了,8個鍾頭的連續寫作。累的一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