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外的禁製一消失，李少然，李忘和身後帶來的官兵第一時間跑了進去，卻是見到這沈逸笑的身體僵直地躺在地上，，此時已經沒有了呼吸。

    “大人，沈一笑……死了。”一位官兵跑到沈一笑的身邊，跪足看了看他的鼻息，卻已是斷了氣。

    “死了？”李少然瞳眸頓時睜大了開，但隨後心裏轉念想了一想，“估計是他身上的死骨針也是到了發作的時間。”心底裏卻是不禁埋怨道：“都快死的人了，還給我弄這麽大的動靜出來，來這裏搞這麽一出。真是給我添麻煩。天獄裏頭我也沒少給你好日子過。”

    李忘湊過身，沉眉仔細地看了下沈一笑的屍體，麵色雖然依舊幹褶，但死時的表情安詳，不見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但這幅表情實在太安詳了。

    安詳得讓他感覺這是本就願意死去的樣子。

    總覺得這副軀體似乎缺少了什麽。

    李忘沉默，後示意了手下抬走了沈一笑的屍體。

    “你們幾人先行將這副屍體帶回去，這邊事情勘察完後，我自會過來。”

    “是，將軍。”

    剩下的少年陸陸續續醒蘇醒過來，林湘和徐子聿兩女也是聞訊急忙趕了過來，急切慰問道：“哥哥，你沒事吧？”

    王符輕擺手，淡笑道：“我沒事。倒是你們兩人，書宴之後有遇到什麽事嗎？”

    “學堂之後，就直接暈了過去，什麽事都沒有。”林湘擺手道，“我想子聿姐姐也是這樣的。”

    身邊的徐子聿也是點了點頭，後回答道：“恩，學堂之後不久我就不知覺暈了過去，先前說過什麽亂鬥，但卻是什麽都沒有，更別說什麽死不死的。之前學堂裏頂撞他的那兩個人也是安然無恙。你說這沈一笑弄這麽大的動靜，又不搞什麽動作，他是為了什麽？不過哥哥你這麽晚的出來，是不是遇到了考驗？”

    王符輕頷首，回答道：“的確是遇到了考驗。和之前的上山一樣，也是走了石道，後麵又走了小石路。”

    徐子聿仔細思慮了一會兒，便是問道：“聽顧老講，最後還剩下了十六人，莫非是選擇了這十六人考驗？哥哥真的沒有遇到什麽嗎？”

    “至少我是沒有遇到。”王符淡淡地看向還走在前麵的李庸的背影，輕笑道，“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徐子聿也是看向了李庸，看著他的背影，不禁皺皺眉疑惑道：“總覺得在哪裏見到過這背影。”

    “在石道上不是見過一麵的嗎？當然熟悉了。”

    徐子聿輕歪了腦袋，抿抿嘴，聳聳肩道：“這我自然知道，隻是這人的背影很熟悉，小時候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林湘一聽，忍不住打趣道：“姐姐，那人的相貌如此奇特，我可不是貶低什麽，是真的如果你以前要是認識那位哥哥的話，怎麽會記不住？”旁邊的王符聽得，也是點頭讚同她的話，這李庸的相貌的確會令人印象深刻。

    “也許吧。”

    ……

    今夜的黃昏有些暗沉陰鬱，像極了病入膏肓的老頭子。晌午還是頗為晴朗的天，現在卻大變了個樣子。

    皇宮裏的夜景似乎一直很沉悶，可能即使晴朗澄澈的星空出現，若是裏麵的那位不高興，這星空也是暗沉的。

    還是深夜，可皇宮東處本是用膳的雲香閣，現在這個時辰卻還是點著燈。

    這時候能在用膳的，除了武後還能是誰？

    “陛下，都這個時辰了，怎的還親自過來，你吩咐李公公叫老身給您端去不就好了？”一道低沉的女聲從閣裏傳來。

    透過隙縫看到裏麵，一張簡素的紅木桌上坐著兩個女人，“姨娘，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再這般客套，我這皇宮裏可就沒有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了？”武後夾了塊軟豆腐遞到了一個老嫗的碗前。

    “陛下這是折煞老朽了。”老嫗看著武後眼角滋生出的紋皺，眼上不禁折生出了眼淚，“陛下，這些年都苦了您了。”

    武後神色一頓，手上的動作也是一滯，放下了手裏的筷子，輕聲歎道：“姨娘，我這剛來的胃口，您可別再哭出聲來咯。”

    老嫗就積極忙擦掉眼睛上的淚珠，“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好啦，好啦。我這次就是心心念放不下姨娘做的……恩，味道還是依舊好吃。”

    熱菜漸涼，涼菜愈來愈冷。

    武後一道和老嫗收拾著碗筷，看著武後凝沉的樣子，不禁問道：“陛下，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這位子坐這麽久了，每天都有心事。”

    “陛下，老身隻是個廚子，這輩子也隻會在這個煙囪下的鍋裏炒菜，拿個鍋鏟給陛下做好吃的。”老嫗一邊倒騰著碗筷，一邊推心置腹地說著，“陛下，走好今日的路，將來會是如何，連陛下也是很難猜得到，與其壓在心裏去擔心，倒不如順其自然。”

    “可是任由其順利地順其自然下去，若是超出了朕的控製，又該如何做？”武後停下了動作，此時的語氣裏竟是多了一分尊敬。

    老嫗幹蒼蒼的手帶著些許水漬，輕輕地按在了武後的手背上，輕聲安慰道：“媚娘願意怎麽做，就去怎麽做，因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媚娘，而不是這所謂的大周皇帝。”

    ……

    今日下午才舉行最後的入閣典禮，入了樓閣的學生們早上都能睡個安穩覺。

    雖是夏季的晨日，無奈今日的晨風甚是涼爽，習慣早起的王符右手拿著一卷書，左邊端著剛切好的上等的涼茶，沐浴著和煦，愜意非凡。

    正有些鑽入書裏的滋味和感覺出來時，怎奈有人敲響了門，弄得自己心情頓時抑鬱起來。

    準確來講，是三個人。

    兩女一男。

    不過男的先站在了門口，與自己大約的年齡，滿臉的笑容搭在臉上，雖然麵相俊秀，但這股子油膩的笑容在自己看來卻是甚是猥瑣。男子先是打起了招呼道：“你好！”

    王符放下了小杯，剛欲說出話來，卻被後麵的徐子聿打斷道：“我和湘兒本想遲些來找你，無奈這人非要早些過來認識哥哥，說有要事與哥哥你相商，所以我二人無奈隻好一道陪同來了。”

    “符兄，好雅致。一杯清茶，一捧書卷，愜意得緊！”紅衣翩翩的美少年許塵不禁誇讚道，“這茶清香裏帶著一股茉莉花味，是江南的紫菊？”

    王符嘴邊雖掛著微笑，驚歎著：“公子對茶有研究？”然而心裏卻是忍不住咒罵道：“你誇讚歸誇讚，喝我的作甚？”

    “恩，濃鬱清香，好茶！”許塵不拘小節地擦拭掉一絲茶漬，直接揮出了大拇指，連連稱讚道。

    “嗬嗬，公子若是喜歡，我這還有幾包紫菊送於你便是。”王符本是客氣客氣，哪曾想這許塵卻是應得極快：“那感情好！不過，也不能白收，符兄出個價便是，我索性買來！”

    語氣雖然爽快，但王符心底其實著實不想賣啊！

    兩人互作了介紹後，許塵又是把話題聊到了買茶葉的事上。

    王符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假作咳嗽了一聲，詢問道：“我與公子先前也僅是一麵之緣，不知道我和塵公子之間有什麽要事要商量？”

    許塵坦然坐下，又是倒了一杯“紫菊”。

    王符眼神一瞪，心底暗暗一陣肉痛。

    袖裏取出一個小木盒，打開。

    一道殘破的圖紙出現在眼前。

    “我是來送禮的。”

    改了太多，發現有好多寫的無意義，就給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