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塘歸來，近一個月的時間，收獲頗多。包括身上和衣服上的。到陳塘的一路，洗澡是一個美麗的夢想，僅僅是一個夢想。就是上廁所，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廣闊天地裏解決。一路的風塵加上汗水，那狀況可想而知。好在是在藏地，倒也無人感到詫異。回到拉薩後，自覺無法承受。便進行了一次徹底地掃蕩。其它的都不在話下，但那條穿了一個月的牛仔褲收拾起來頗費周章。

    那條牛仔褲的本來麵目早已看不清了，經過一個月的滾爬摸打，這條牛仔褲的模樣已非常人所能想象。憑經驗洗衣機是搞不定的。家宴站在我身後躍躍欲試，可看到她凍得不像樣的雙手，我說她就別客氣了。我用一個大盆倒上近小半袋的洗衣粉，加上溫水，然後將牛仔褲放在裏麵泡了一個多小時，再找來一把刷子，仔仔細細地刷了一遍牛仔褲的前前後後。如此折騰三次，牛仔褲扔到大盆裏，滿盆的清水還是變成了黑不隆冬的。

    後來家宴回到了香港，拍了一張一盆洗她的牛仔褲的水的圖片從手機上發過來，說是第五盆的水，我看了不禁啞然失笑，告訴她別浪費了，回頭去買一支筆買幾張宣紙，好好地畫上幾張。

    收拾完牛仔褲，剩下的就是對付羽絨衣。這個東西下水後太沉，體積太大，讓人無從下手，隻好交給洗衣機處理。洗滌的過程頗為順利，隻是口袋邊不幸脫了線，那些不安分的絲綿從脫線處鑽了出來，搞得洗衣機裏一塌糊塗。秉著勤儉節約的傳統美德，羽絨衣曬幹後，我決定親自給羽絨衣的口袋做縫合手術。

    從小詩那裏借來針線，但針眼太小，我的手指又不怎麽聽話，隻能知難而退，求助小詩幫忙穿針引線。這天下午，讓我引以為傲的事情不是在羽絨衣的口袋邊縫出了花來，那是年輕時幹的活，現在幹不了了。脫了線隻要把口袋縫結實，不讓裏麵的絲綿跑出來搗蛋就行，好不好看已經不那麽重要。

    讓我引以為傲的是，我一次都沒有紮到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