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中，聽到牛魔王怒吼：“麻麻的死風輕，做人不能這麽貪心啊。貪多嚼不爛，你以為這是好事？燒死你丫的！”

    有窮羿慘叫著跳腳不休，仿佛腳下踏著燙熱的鐵板：“老天爺！燙死人了！”白龍倒臥在地，咬牙切齒：“鐵板燒……麻辣燙看來就是這個滋味……本王英雄一世，到頭來居然被活活烤焦……死不瞑目啊！”

    風輕倒抽一口冷氣：“什麽情況？燒烤？”但覺一身熱浪翻滾，難怪白龍他們叫苦連天。可是也不是很厲害很難受啊，怎麽這三個大男人嬌花一般反應如此誇張？哎呀不好，三個大男人在這呆久了玩玻璃，心理變態了好像……

    牛魔王怒不可遏：“這雜毛老道練的是陽功火勁，你以前又沒有練過，如今貿然受功，大夥兒受不了！你還好，我們三個已經是虛空無影、陰性元神的存在，受不了陽氣侵襲懂不懂？草！燙死人了有沒有？”

    風輕呆了一下，腦中靈光一閃，頓時眉飛色舞。這麽說借著這股子陽勁，豈不是能夠把這三個附骨之蛆消滅掉？蒼天啊大地啊，你們對我太好了！擔心心事被他們覷破，急忙奸笑著陪小心：“別急別急，世界上沒有什麽事兒是一頓燒烤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頓！嘿嘿，反正都這樣了，大夥兒忍一忍，回頭我請你們吃燒烤大蝦……啊！”

    四元神漸漸的融合，任何一個的心思都瞞不住其餘三個，風輕心懷鬼胎，牛魔王馬上覺察到，忽然張口，一枚黃澄澄的珠子倏然飛射，正中風輕胸口，把他擊飛得遠遠的。牛魔王飛身占據主腦位置，口一吸，吸回黃珠子入腹，冷笑一聲：“雖然俺老牛肉身已經讓白素貞吞了，內丹也落入那婆娘腹中，但是我在這裏凝結出來的元神內丹也不是你能抗拒的。說到這顆丹珠的形成，還要感謝上回你們三個合力的幫忙。哈哈，反正你我四個難兄難弟不分彼此，你們就都安息吧，讓俺老牛代替你們一直牛下去！”占住風輕身體，元神不再直接承受陽氣的熏蒸，舒服多了，老老實實的接受紅眉從背心輸入的功力。這一份強大絕倫的陽勁讓見多誤廣的牛魔王暗自心驚：“這家夥是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風輕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想借陽勁煉化三元神，不想自己也成了烤大蝦之一。沒有身體的庇佑，他的元神同樣受不了紅眉送進來的陽氣熏蒸。霎時間如同身入洪爐，腳下尤其燙熱，不由自主地隨著有窮羿跳起搖擺舞來。白龍元神陰氣最重，讓陽勁一熏便軟倒在地，全無掙紮之能。有窮羿趁牛魔王立足未穩之時猛衝上去，讓牛魔王橫肩撞開……

    紅眉輸氣完成，軟癱在地，連連喘息。牛魔王一麵抵擋有窮羿和風輕的輪番衝擊，一麵調息運氣，把紅眉豁出老命送來的一股純陽真勁搬運過一個大周天，煉化吸收。行功畢，百脈舒張，說不出的舒服，忍不住站起身，得意之下哈哈大笑。

    “孩子，我給你的是……'太陽金精功'的真勁。希望你以後……以之造福天下蒼生。紅眉雖死，九泉猶含笑……”油盡燈枯的紅眉斷斷續續地交代，“哪天遇到我兩個俗家兒女，北山驚雷、北山吹雪，不妨……”

    牛魔王扭頭冷笑著打斷他話：“紅眉小子，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最後這點皮肉精華也給我好了。”蹲下身子，右手按住驚駭變色的紅眉頂心，法力到處，紅眉如同泄氣癟縮的假人似的，全身萎縮變小，一個呼吸之間就變成精氣讓牛魔王吸收幹淨，連一根頭發都沒有留下，隻有一身道袍蟬蛻似的遺留在玉米地上。

    他煉化完紅眉的真勁，風輕三個就不再覺得燙熱難擋，白龍也慢慢恢複過來。卻見他恩將仇報，如此殘忍對待紅眉，風輕一時手足冰冷。義憤填膺的有窮羿瞋目怒喝，和身猛撞。牛魔王屹然不動，由得他衝撞。

    風輕回過神來，破口大罵：“死牛！我草……你還是人嗎？”牛魔王心念回應：“俺是牛魔王！做人？俺有那麽差嗎？俺是妖怪，吃人的妖怪！嘿嘿。”

    風輕氣破肚皮：“死牛！算你狠！下回別讓老子翻身做主，第一個煉化了你！”

    牛魔王冷笑：“你就等著俺老牛第一個煉化你吧。有了紅眉的'太陽金精'真勁，且看我七天之內，教你們三個灰飛煙滅！”不再理會他們，辨別一下方向，正要往積雷山趕，忽然想到含英劍，那可是一件仙家寶貝。於是轉身趕回樹林子。

    剛剛入林，陡覺不對，一聲女子怒喝：“殺了他！”嗖嗖嗖，嗖嗖嗖，十七八支強力短弩攢射而至。

    牛魔王不慌不忙，就地一伏，想要變身身背鎧甲的穿山甲撲上去，身體卻不聽使喚。方才記得自己法力損失一大半，這身體也不是先前千錘百煉的如意法身。氣得心中痛罵白素貞，四肢著地，在地上爬行，速度極快。黑暗中埋伏在林子裏弩手雖經訓練，眼力還是遠遠不夠，看不到他，隻得估摸著方向胡亂射出弩箭。牛魔王身手比風輕更加高明，眼耳之靈尤勝。輕易摸入林子裏麵，張口出箭，把二十個黑衣弩手一一射暈過去，再舉手按住他們的頂心，施展妖法，把他們一身皮肉化為滋養的生氣吸食殆盡。頃刻之間，林子裏麵留下二十具弩機，二十件黑衣……

    牛魔王吸食了二十個活人化成的生氣，一時間精力彌漫。得意洋洋地走回來，雙手抱胸，睥睨著籠子裏麵的黑衣女子：“小可憐，這些是你的幫手？還有沒有？多叫幾個來。”黑衣女駭然失色：“你……都讓你殺了？”

    那些黑衣弩手是追著她的記號來的，想救，卻打不開牢籠。聽到風輕回來的動靜，怒火攻心的她馬上下令殺了他。隻要他死了，妖法必解，不需擔心出不了牢籠。她手下擔心誤傷了她，衝上前動手，隔著二三十丈距離，她並沒有看到他們屍骨無存。吃驚不小，一時半會沒有聽出牛魔王嗓音與風輕不同。至於口氣，元神部分相融的兩家夥差別越來越小。

    牛魔王得意地打一哈哈，心念動處，收起含英牢籠，黑衣女依然在地。他與風輕神念融合——盡管隻有一部分——便能驅動含英劍。風小子想收個暖被窩的女奴，婆婆媽媽的半天收不來，笑死牛了！俺老牛蓋世英雄，妖姬美女經曆了無數，才看不上這等庸脂俗粉。浪費啥心思，讓俺一口吃了幹淨！

    黑衣女陡覺有異，轉頭不見四周鐵籠條，吃驚之下不是轉身逃命，反而怒喝一聲：“狗賊！殺了你！”舉步衝上來，右手握拳，向比她高出半個頭的牛魔王下巴擊到。

    牛魔王鼻子裏麵冷嗤一聲，左手急起，後發先至，抓住她右拳。黑衣女左腿提起，一個膝頂，猛擊他下體。牛魔王哂然提腿，依樣畫葫蘆，依然後發先至。黑衣女膝蓋撞擊在他腿上，隻覺得撞上了一根鐵柱子，膝蓋骨都要碎了。疼得尖叫一聲，索性發狠，一個頭錘往他脅下肋骨擊去。可別小看她這個頭錘，她曾經最好的戰績是一個頭錘撞斷敵人五支肋骨，還是在匆猝之下出的招數，力道未曾運足。記得先前風輕與她對敵，一身真實功夫並不與她強勝多少，怎麽今晚上抓她拳頭擋她膝撞，如此輕易？

    牛魔王右臂一沉一夾，夾住她脖子，她頭皮已經蹭碰到了他脅下衣服，卻再也前進不了。牛魔王左手順手一扯。黑衣女又是一聲痛叫，右手居然讓這個忽然變強的魔鬼扯脫了臼！

    牛魔王左手按住她頭頂心，正要施展妖法把她吸食，鼻子嗅到了一股濃烈的女人身體的氣味，微微一怔，忽然之間欲念大起。

    黑衣女先前與他搏殺得一身香汗淋漓，隨即被囚禁三四天，沒有洗沐也沒有換衣服，已經是一身濃濃體臭，實在說不上什麽香。然而此時此刻，卻是分外催情。牛魔王隻覺得她芬芳馥鬱，一時間欲火焚身，隨即感受到她薄薄的黑衣下肌膚的柔軟和光滑。他雙臂一緊，頓時把她壓倒在地。

    風輕第一個意識到牛魔王意圖不軌，畢竟實施行動的可是“他”的身體。大叫一聲：“不好，死牛發瘋了！你個強間犯！快快，幫我製止他！”猛力撞擊牛魔王意識。牛魔王盤踞得牢牢的，哪能輕易撞開？

    有窮羿義憤填膺，雖然不喜歡風輕不想聽他的召喚，還是衝過來猛撞牛魔王：“瘋牛！滾開！”

    白龍退開一旁喘著氣，有心無力，隻能默默發出加油的心聲。

    黑衣女後腦勺磕在地上，又是一聲悶叫。右臂不起，左臂被他按住，想要弓身提腿踢他，哪裏弓得起身子？覺察到他在扯剝她衣服，方才醒起另外一種危險，頓時毛骨悚然，驚叫：“不！你個混蛋！不……”

    牛魔王冷笑一聲，施展無窮無盡的牛力氣，輕易把她扯剝幹淨。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興奮，故意放開她左手，讓她留著一絲希望來扭打，直到扭打得精疲力盡，任人宰割……

    “禽獸！”風輕和有窮羿輪番撞擊牛魔王未果，頹然退開，坐視牛魔王獸性大發，淫辱民女，兩人互相看了看，搖頭痛罵。這一番聯手衝擊，雖然救不了黑衣女，兩人卻生起些許惺惺相惜之意，芥蒂微消。

    忽然黑衣女身體一顫，一時間萬念俱灰。兩行淚水從她兩個眼角分別滾落，說不出的淒慘可憐。風輕微微一怔，但覺她這一瞬間的神色十分熟悉，似乎以前在哪裏見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忍不住再次怒罵：“死牛！你他瑪德得了瘋牛病是吧？這樣子，還不如幹脆殺了她！一直還以為你是個光明磊落的蓋世英雄，沒想到也是彭老三一樣卑鄙無恥、惡心下流的貨色。草，什麽東西！”

    牛魔王所願得遂，得意洋洋，一邊馳騁一邊以心念回應：“嘿嘿，忘記了你小子強要那個蘇阿嬌的時候了？龜笑鱉無毛！咱哥倆，誰也別笑話誰。”

    風輕啞口無言，雙手掩臉，頹然坐下來。敢情這表情在蘇姐姐臉上看到過？嗯，女人不情願的時候應該都是這表情……可是我那個時候是為了救命啊！老子兩天不敢睡覺，換你試試？再說蘇姐姐好像也沒有這麽痛不欲生……再說人家還要幫我生孩子，心甘情願滴……

    牛魔王意識哈哈大笑：“是嗎？好吧，看俺老牛本事！要女人心甘情願給你生孩子有啥難的？不讓她給俺生條小牛出來，俺跟你姓！”

    也不知他使什麽不可說不可說的手段，死人一般的黑衣女一瞬間哀嚎起來，忽然像打了強心針似奮力扭動，像快樂無邊，也像苦楚難擋。看得風輕和有窮羿心驚肉跳，最後不忍直視，雙雙掩臉，像一對純潔的小學生躲在角落裏不敢探頭。

    牛魔王一身本事不是吹的，略施手段，便教黑衣女樂極昏迷過去，再醒再昏，再昏再醒，幾次三番，弄得花容失色，玉顏憔悴。好不容易挨到他興盡，她又一次昏了過去。牛魔王這才放開她，得意洋洋地向角落裏的那對小學生叫囂一陣，沒人應戰，便罷了。

    本來想抽身走人，因著與風輕鬥氣，倒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怎麽著也得收拾得她服服貼貼，幫他生頭小牛才算勝利不是嗎？

    邪火泄盡，頓嫌她一身汗臭：“邋遢婆娘，這麽臭？幾天沒洗澡了？走走走，去洗洗！”不由分說，把她打橫抱起，向大河走去。

    黑衣女吸一口氣，欲掙無力，咬牙切齒：“你……你殺了我吧。要不然……要不然……”

    牛魔王傲然冷笑：“要不然咋地？要不然就要把我碎屍萬段？哈哈！好啊，我等著！”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之意也。釋題意。

    另外那個北山吹雪，隻是與古龍先生的西門吹雪開個小小的玩笑，絕無抄襲之意——朋友們看下去就知道了，絕不雷同！本來想取名：西門野馬、西門吹牛……哈哈，自覺玩笑開大了點，因此，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