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黃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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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燁腦子變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身在何處,身旁又是何人?隻覺耳邊風聲陣陣,周身暖氣洋洋,仿佛身旁的花兒一瞬間全都開了,他能聽到花開的聲音。

    好一會兒,周圍又靜了下來。靜得仿佛是真空,什麽都感覺不到。然後,秦沛梳著一條馬尾辮,穿著牛仔服,背的雙肩包,蹦蹦跳跳的出現在他麵前。他幫她拉著她重重地行李箱,一直把他送進寢室。秦沛對他謝了又謝,還說要請他吃飯。一如大學時他們初識。

    然後,他們就認識了,漸漸的熟悉起來。再然後發展成了男女朋友關係。

    轉眼大學畢業,秦沛哭得像個孩子,眼淚不要錢的一直往下掉。他們站在月台上,送走一波,又一波的同學。忽然秦沛抓起他的手,淚眼朦朧的說,我們結婚吧!然後竟然破涕為笑。王燁看得呆了,他從來沒有發現她如此美過。

    之後他們真的,認真準備起結婚的事情。先是,王燁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去見了秦沛的父母。這之後,秦沛也跟著王燁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再倒汽車,最後坐著三蹦子來到了他的家。他的家家徒四壁。

    再然後,一切準備就緒,馬上就是婚禮。秦沛的母親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對他說,他的家裏太窮了,他與秦沛門不當戶不對,不應該成婚。她的閨女秦沛值得更好的。如果兩個人一定要結婚,那麽,他必須和山裏的家斷絕一切來往。

    王燁猶豫再三,最終點頭答應了秦沛的媽媽。他們的婚禮如期舉行,非常熱鬧,但就是不見男方的任何一個親友。

    結婚後兩個人都進了醫院,秦沛做她的外科大夫,王燁做他的麻醉師。日子過得倒也相敬如賓,和和美美。後來。他們有了兒子。再然後,他們都老了,退休了。兒子在外地工作,很少回來看他們。他們就你忘了我,我望著你,一直到死。臨死前,王燁把他的兒子叫到床前,給他一張紙條,上麵記著的是他老家的地址也是他深深的遺憾。他大約已經有六十年沒有回去過,也沒有向那裏打過電話,寄過信。不知道他的老母親是不是已經走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現在是否還健在?自他走後,他的老父親是不是天天拿著拐棍,戳牆罵他不孝子。

    他的老淚縱橫。望著秦沛那張老去的臉,仿佛看到了秦沛的媽媽。他在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抽著耳光,抽著抽著,突然停了。兒子上前看是時,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兒子摸他鼻子的瞬間,王燁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還是那個他,三十多歲張著二十多歲的麵孔,沒有皺紋,也沒有白發,沒有佝僂著身軀,身旁隻有小狐狸躺在草叢中睡得甜美。王燁輕輕的替她把粘在臉上的一片葉子拿開,她便無聲的笑了,笑魘如花。

    王燁抬手看了看表,離他們離開酒樓隻過了五分鍾,盤膝坐好,靜靜的調息起來。剛才那個夢,太真實了,讓他心有餘悸。在夢裏,他好像,一下子過完了自己的一生,那樣的一生,平淡,也帶著絲絲幸福。隻是更多的,是悔恨,他愧對父母,欠父母良多。

    “找到啦——他們在那裏!”一個粗大的嗓門很大聲的叫著,叫的人耳膜發痛,邊叫,還邊向這邊奔來。腳下,帶起一陣塵土。

    聽到叫聲,又有幾個人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把王燁和小狐狸圍在當中。

    王爺看向小狐狸,她依然睡得甜美,不知名的野花,開在她的發間,形成一副絕美的圖畫,使王燁舍不得驚擾。

    但是,來人實在是太多了,總共有八個之多。而且,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武器,臉上寫滿惡意。

    為首的是一個老者,花白的頭發,留著幾綹山羊胡,看上去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他看向王燁,把手放在嘴上咳嗽了一聲,輕聲說道:“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們,隻是這‘醉生夢死’酒太過吸引人,也太過難得。如今,你們得了這麽多,是不是也分給大家嚐嚐?”這一個是衝著酒來的。王燁暗暗的記下。

    旁邊一個長的雄壯的中年漢子向前一步,接過老者的話,說道:“小姑娘有如此多的黃金,能花一千兩買一壇子酒,不如救濟我們這些窮人,不用千兩,每個人給幾百兩就是我們的造化了。”這一個,是衝著黃金來。

    還有人不開口要東要西的,隻是一雙眼睛賊溜溜、色眯眯的盯著小狐狸看。小狐狸睡魘如花,躺在青草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王燁也愛看,但是,他的眼神晶亮,絕不帶一絲邪意。他抬頭掃視一下四周,這幾個為這美色而來的,同樣記在心間。

    “那些酒,都被我老婆收起來了,你們當時也都看到了,她現在醉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不如大家坐下來等等?”王燁衝那老者點點頭,笑著說道:“我老婆,一向樂善好施,肯定樂意與大家分享她的美酒。”

    粗壯的漢子不等王燁說完,便急吼吼的問道:“那麽黃金呢?你身上有多少?”

    “黃金,”王燁笑了起來,“我身上也是一兩都沒有。自然也是要等我老婆醒來,再分與大家。”

    幾個年輕些的人,撇了撇嘴,看下王燁,哈哈的大笑起來。其中一個穿藍袍的指著王燁說:“瞧他那德行,原來是個妻奴。”“妻奴”一詞惹得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

    王燁也不發怒,隻是坐在那裏傻傻的看著他們。他心裏清楚,以自己的修為,根本就不是那八個人的對手。不如拖上一拖,等小狐狸醒來,她一向足智多謀,說不定就有辦法甩脫這些人。

    這才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有人耐不住性子了,走到王燁他們身邊,不悅的問:“你這老婆,怎麽還不醒?”

    那老者坐在王燁一旁,悠悠然的說:“這丫頭喝了半壇醉生夢死,且醒不了呢,不如坐下來耐心再等等。老朽給你們講講這醉生夢死的由來。”說著,捋著胡子果真講了起來。

    我也做了個夢,一覺起來,收藏漲了好幾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