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特別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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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怒惱羞成怒,麵子沒地方放,遷怒於人地將凶神惡煞的目光瞪向服務員。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服務員看了更是樂得要命,他揉著鼻子拚命忍笑,看到齊怒朝他投來的殺人般的目光。

    “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聽到……”說著,他舉起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然後一溜煙地在齊怒凶神惡煞的眼神溜走了,躲到廚房後台去跟老板八卦去了。

    哎呀,齊生那個啥啊……哎喲……絕對夠他們八卦一晚的啦。

    齊怒已經惱羞成怒,隨時要怒發衝冠,白豆豆看到他這樣,兩眼茫然地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了,但導演一向不按理出牌,而且火氣來得快來得大,她都習慣了。所以她隻是非常識相地收小了聲音,低低地、怯怯地,跟做賊似的說了聲“謝謝導演。”

    完全是怕莫名發火的齊怒將火撒到她的身。

    齊怒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好像有點怕自己,雖然經常看到她這樣,不,以前一直都這樣,但是不知道怎地,現在隻感覺有些礙眼。

    對於她怕自己這個事實,光是想到覺得不爽。

    “幹什麽?怕我會吃人啊?”齊怒怒衝衝地道,白豆豆連忙搖頭,誠惶誠恐。

    齊怒一麵瞪著她,凶巴巴的,一麵怒衝衝地站起來,將那魚頭的一片魚肉夾到她碗裏。

    白豆豆看看碗裏那小小的一片魚肉,又看看仍然是一臉怒氣的導演,完全是不解之極,所以她將茫然的目光投向了導演。

    “哼,白癡,”齊怒鄙視道,“一看是沒化!沒知識!沒常識的笨蛋!”

    白豆豆被他罵得一愣一愣的,隻聽導演罵完了之後才輕描淡寫地說了重點:“還不快吃,涼了腥了。”

    白豆豆雖然仍然搞不清狀況,但立即聽話地將那小小一片魚肉夾起來放到了嘴裏,這才聽到齊怒稍微滿意了一絲的聲音:“白癡,一定不懂吧?嗤……爺隻是告訴你,讓你漲漲姿勢!那叫魚麵頰,是魚全身下最鮮最嫩的地方,懂不懂?”

    白豆豆本來隻是在機械地咀嚼魚麵頰,除了覺得魚肉很鮮甜之外也沒覺得別的,然而一聽這話頓時肅然起敬!

    哇哦,含著這小小的一片魚肉簡直有些不敢咀嚼了,好珍貴的一片魚肉啊!

    齊怒看到白豆豆霎時兩眼圓睜那樣子,跟次帶她來這吃飯一樣的情形,心裏霎時間不知道從哪又鑽出來兩個字:可愛。

    他低咳一聲,把那兩個字咽回去,然後才粗聲粗氣地說:“對吧?沒騙你吧?”

    白豆豆十分肅然起敬地!莊重地!點了點頭,好像嘴裏吃的是金子一樣。

    齊怒其實也挺好哄的,他立即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來,好像是獻寶成功,得意洋洋。於是接著又將那轉盤轉動了,讓白豆豆去夾菜,一麵又順便讓白豆豆“漲漲姿勢”。

    白豆豆一麵吃菜,一麵心裏暗暗地笑。

    導演這人其實不僅是好人,而且是很有趣的人。不了解的人會覺得他很凶,像她以前一樣這麽覺得。

    但是真正跟他接觸久了,了解了,才會發覺他其實有著很有趣的一麵。

    這頓飯於是又像次一樣吃得很開心,白豆豆見導演絲毫不把副導演的威脅放在心,跟著也輕鬆了。

    齊怒正看著白豆豆吃飯,忽然聽到一聲很不客氣還帶了一絲惡意的男人聲音:“喂,小子!你是不是是齊怒?!”

    白豆豆送到嘴邊的筷子立即停下來,緊張地回頭一看,隻見幾個穿得流裏流氣的混混打扮的小青年手裏拿著鋼管朝他們這桌走過來。

    齊怒臉色不變,不,是變得一下子更冷了。

    他剛剛看著白豆豆高高興興吃菜的時候,雖然嘴還是罵她笨,但是眼睛裏卻是多了一分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的。

    他腳往前地一踏,椅子退後了一點,臉冷冷地看著這幾個小混混,那樣子竟然隱隱地有一種黑道人物的霸氣來。

    那小混混看這架勢和這氣勢有點不對頭,怎麽他們更像混黑社會的?

    莫非他們找錯了人,誤打擾了哪路黑道大哥和馬子吃宵夜?

    為首的一個小混混頓時臉色有點發白了,趕忙低頭對後麵的跟班說:“把那個照片拿出來。”

    後麵的更小的小混混立即將照片從屁股兜裏掏出來,這為首的小混混一看,這才相信自己沒找錯人,隻是怪了,不是說什麽三級片的導演嗎?怎麽竟然他們還像是混黑社會的?

    他壯了膽子,流裏流氣地走過來,鋼管在手心裏一下一下地敲著,標準的黑道分子的架勢。

    “小子,你是齊怒對吧?”

    導演仍然坐在那裏,為首的小混混突然一下子將鋼管砸在他們吃飯的桌子,“嘩啦”一下,盤子碟子全都砸碎了,隔壁幾桌在這大排檔吃宵夜的人看到這架勢,全都嚇得跑得兔子還快,連單也沒買。

    平常服務員都是在外麵看著的,隻不過剛好導演嫌他礙事,他跑去廚房後台八卦去了,不然這時也會立即打電話報警。

    導演在鋼管砸下來的一霎那站起來了,他的動作太快,不僅那些小混混沒看到,甚至連被他拉住手的白豆豆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一把抓住,擋在了身後。

    導演擋在白豆豆前麵,然後將白豆豆一推:“去廚房找老板。”

    他隻是讓白豆豆不要受傷而已,他自己可一點不在乎。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讓那幾個小混混後悔接了這個活兒了:這是什麽狗屎三級片導演,特麽的是武打片的導演,不,是武術指導出身吧?狗日的他們還能打!而且還是一個打幾個!他們幾個手還拿了武器!

    沒多久,導演已經把這條冬瓜豆腐給打得趴在了地,白豆豆正好找了老板出來。

    那老板好像是有些清楚導演的底細的,因為他一點都不驚慌的樣子,也不是太心疼自己被打亂的桌子、椅子、盤子、碟子等等等等,隻是慢悠悠地用牙簽剔著牙齒從店裏走出來,也不知道剛剛在廚房偷偷吃了什麽好吃的。

    “齊生……適可而止啊,打出人命不好了啊……”

    他一麵慢慢悠悠地說著,一麵慢慢悠悠地指揮服務員掏電話報警。

    白豆豆本來急得要命,她擔心導演吃虧,畢竟那麽幾個人,手還有武器,如果不是要找幫手,自己又隻會礙事,她簡直不敢放導演一個人對付那幾個人。

    誰知道老板這麽慢吞吞的,太過分了!

    “你……!”懦弱的白豆豆都氣得跳腳了,可見是真急了,但是她跑出來一看,傻眼了。

    什麽個況況,導演他,是不出世的武林高手嗎?

    是傳說的特種兵出身的厲害角色嗎?

    白豆豆滿腦子都是電影裏的情節和主角人物設定,不然怎麽解釋眼前的這一切啊!

    導演嗤了一聲,用腳踢了地的一個小混混一腳:“滾回去跟那個買通你們過來的笨蛋說,少來這一套,讓他省省!”

    白豆豆由吃驚莫名到滿眼崇拜地看著他,卻不防一個倒在地的小混混突然一下子爬起來,拿著鋼棍朝她背後是一下!

    大排檔的老板先看到了,頓時大叫了一聲,但是離得遠來不及了,導演聽到叫聲抬眼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白豆豆隻覺得整個人被撲倒,然後“哐”地一下,然後又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很清脆很清脆的聲音。

    白豆豆臉色煞白,像自己被打到了一樣。她回頭一看:導演抬起腿狠狠一腳,隻將偷襲的小混混給踢得飛起來,一直飛出了好幾米遠才撞到牆掉下來。

    “導演……”白豆豆眼睛裏淚花不停地打轉,恐懼地伸手想去扶住導演那隻手,但是又害怕碰到了傷處,手足無措,人也軟了。

    那麽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啊……

    在她耳朵邊。

    其實以導演的身手根本不應該受傷的。

    導演是為了救她才會受傷的,次也是,在片場的時候,導演和副導演打架,因為自己叫起來讓他分心了才被副導演打到了頭。

    這回又是……她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掉下來。

    導演臉色也已經白了,額頭都是冷汗,但是他一隻手托著自己軟綿綿的右手胳膊,居然還對白豆豆罵道:“笨蛋,哭什麽哭,真是煩人!”

    大排檔的老板心裏叫了一句:壞事了,這要大老板知道了,要出人命了。

    一麵忙不迭地跑來,急急忙忙地說:“骨頭斷了,我們快醫院。這裏我已經報警了,交給他們,我們現在馬去醫院!”

    白豆豆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連忙說:“是的,導演我們快去醫院。”

    “那麽麻煩……”導演不情願地說著,然而被老板架著去醫院的時候,他悄悄地用眼角看了一眼身邊屁顛屁顛跟著他,還不斷掉眼淚的白豆豆。

    心裏說不出的暖了一暖。

    笨丫頭。

    哭哭哭,隻知道哭。

    有什麽好哭的,這一點傷,能算個什麽啊?

    可是,有人為了自己流眼淚,關心自己……這種感覺……

    導演垂下眼睛,蒼白的臉龐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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