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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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一副傷心不已的表情。

    “她還跑到遊泳池,在公眾場合跟我大吵大鬧,找我要青春賠償損失費呢!哎,我都不想再提了,說起來全都是傷心事啊……”

    他紅著眼睛說:“算了算了,我都不想再說了,如說次在醫院碰到她,我懷疑她是去做人流的,哎,我都不想再說了。我是一個念舊情的人,雖然她對不起我,但是我也不想破壞她的名聲,可惜她不知道我的苦心啊……隻是沒想到她現在這麽墮落了,又拍三級片,又被大款包養,哎……真是讓人痛心……”

    白護汝是看到這個采訪以後當場吐血的!

    白豆豆仰著頭,一動不動地站在路邊,看著那巨大的液晶屏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在那裏對著鏡頭,嘴巴一張一合地說著那些話。

    每一個詞她都聽得懂。

    但是合起來卻是那麽陌生,聽不明白。

    原來次她在醫院碰到湯亮,他做了鴨子以後,被玩出病來了,卻可以說成是白豆豆去醫院做人流。

    原來他幾乎在遊泳池裏將她活活淹死,卻可以說成是她去大吵大鬧,要分手費。

    原來他在外麵騙女孩子的錢,騙財騙色被女方發現卻可以說成是她的錯。

    原來……

    原來這世的一切都可以是非黑白顛倒,隻憑一張嘴!

    那兩個女孩子以前當麵嘲笑她,沒想到惡意竟然能那麽深……

    白豆豆從小被欺負大的,但是到了這一刻,仍然為了這人心的醜陋而難以接受。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像是入定了一樣,一眨不眨地看著液晶屏。垂在身側的手慢慢地、慢慢地用力握成了一個拳頭,手指甲都深深地戳到了手心裏去。

    牛愛珠正在那裏哭訴著,白豆豆已經走到了台階下。

    一陣冷風吹來,將地被揭下來的大字報給吹得飛起來,在空“沙沙”地響著,“啪”地一下打在白豆豆的臉。

    白豆豆伸手將貼在臉的紙揭下來,低頭看著麵的字。

    越看她越看臉色越是蒼白。

    “其實我懷疑我的女兒本質是好的,都是被她的養父給挑唆的,居心叵測,良心太壞了啊!”

    牛愛珠正在對著記者說著,忽然腳步聲從大廈外走來。

    “牛愛珠女士,你知道嗎?我可以告你誹謗。”

    一句隱隱飽含著憤怒顫栗的聲音從白豆豆口說出,所有人都轉過頭看著這個瘦小的女孩子。

    她站在那裏,一手抓著包包的帶子,纖細蒼白的手都在發抖,但是出乎意料的,她的神色往常都要堅毅。

    記者一擁而,對著她不停地狂拍。

    因為是在室內,他們都開了閃光燈,刺眼的光讓白豆豆抬起手擋了一下。

    然而,她沒有像之前一樣嚇得哭,嚇得發抖。

    雖然她的身還是顫栗的,還是緊張,但是她沒有再哭,也沒有連滾帶爬地逃走。

    牛愛珠一看到她走出來,叫起來:“什麽?你要告我?這世界還有王法嗎?白豆豆,我可是你親生母親,我是你媽咪!你竟然要告我?!天哪,這是什麽世道啊!”

    她剛抬起手來要哭天搶地,白豆豆說:“牛愛珠女士,別再哭了。我沒有你那麽會演戲,但是我要不會再讓你隨便汙蔑我和老爹了。”

    牛愛珠瞪著她:“你說什麽?我汙蔑你?沒有良心的丫頭,我什麽時候汙蔑你了?你看看你,如果不是我給你生命,你能長那麽大嗎?能活到現在嗎?能活在這個世界嗎?能有機會傍大款嗎?還不都是因為我生了你!你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救,你是無情無義,無恥!你還要告我,你是不孝!”

    說著又哭了起來,喊道:“你們快來看這個不孝女啊,天哪,天怎麽不打雷來劈死她啊!早知道我不該生下她來,她是要活活氣死我啊!”

    這時記者都看出了端倪來,一股子極的味道分明從這位牛愛珠的身散發出來。

    記者麵麵相覷,決定暫時不作任何評價,先靜觀其變。

    “你生了我,可是你也扔下了我。”白豆豆看著牛愛珠,蒼白的臉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當你們發現我是一個女孩,又得了重病需要花錢治病的時候,你們將我扔在醫院門口的路邊,如果不是老爹將我救了撿回去,現在我不可能像你口說的一樣活到現在,活在這個世界,而是早變成了一把枯骨了。牛愛珠女士,給我生命的不是你,是我的老爹白護汝。”

    頓時四下裏嘩然。

    記者全都拿著攝像機一個勁地拍牛愛珠:“這是真的嗎?你真的遺棄了白豆豆嗎?因為她是個女孩兒,又有病?你知道你犯了遺棄罪嗎?”

    牛愛珠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撲過來扯白豆豆:“你這個不孝女,你聽你說的話還是人話嗎?你會有報應的!”

    白豆豆被她扯著一直往後退,一直推出了大廈裏頭。一個沒站穩,差點從台階摔下去,記者又是跟著一路拍。

    牛愛珠一手扯著白豆豆的衣領,一手戳著她的額頭:“死丫頭,不孝女,天打雷劈,早知道我不生下你,天哪,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才會生出這麽一個不孝女,你……”

    白豆豆用力一扯,將牛愛珠的手給從衣領扯下來。

    牛愛珠兩隻眼珠都要凸出來了,萬萬沒想到白豆豆竟然有這樣大的膽量。

    “我在這個世界隻有唯一一個親人,是我老爹。我要是讓他傷心,讓他晚年過得不安穩,我才是真正的不孝。”白豆豆看著牛愛珠,忽然笑了一聲,“牛愛珠女士,你看看我,我這麽沒出息,根本配不你們家高貴的門第,不是嗎?如果不是需要我的骨髓,你根本不會來找我,因為我是個女孩兒,而且是沒什麽出息的女兒,讓你覺得丟人的女兒。在你的眼裏,我隻是個提供骨髓的**吧?”

    “你……”牛愛珠用胖胖的手指指著她,然後一拍大腿,哭了起來,但是光幹嚎沒有一滴眼淚,“你們快來看哪,這天底下還有說理的地方嗎?這麽不孝,大逆不道的人,難道沒有人來管管嗎?我是造了什麽孽,前世殺了你還是怎麽的,生了這個不孝女來氣我……”

    說著,誇張地用手拍著胸口,好像隨時會氣得要死一樣。

    白豆豆忽然說:“你聞聞我身的味道。”

    牛愛珠瞪著眼珠子:“死丫頭,你什麽意思?”

    “你聞聞我身,是不是有一股白蓮花聖母的味道。”白豆豆眼睛裏含著眼淚,但是卻笑了,“你知道嗎?其實之前我還心軟,想要捐骨髓給你的兒子,哪怕我老爹堅決反對……但是現在,嗬嗬,牛愛珠女士,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不可能想要我範的。”

    “啪!”的重重一下,牛愛珠一個耳光重重打到白豆豆的臉。

    白豆豆沒有站穩,一下子從台階摔下去,滾在了地。

    “反了天了,我是造了什麽孽啊!天哪!你睜睜眼吧,我要被這個不孝女給氣死了啊!”牛愛珠捶著胸口,身的遊泳圈一層一層地抖動著,“記者你們都看到了嗎?她說的是人話嗎?不是人哪!”

    記者呼啦一下跟著跑下台階去,有一個女記者去扶起了白豆豆。

    現在連記者都看不下去了。

    白豆豆的腿摔得一瘸一拐的,她站起來,對牛愛珠說:“當這一巴掌是我還給你的,你生了我,我用這一巴掌還給你了。”

    這一句話她是含著眼淚說出來的。

    牛愛珠氣得跺腳拍著大腿:“你做夢!今天你不跟我回去獻骨髓,你休想離開!”

    說著又轉向記者:“你們都看到了嗎?你們要給我做主啊!”

    一個女記者默默地放下了話筒,關掉了錄音鍵,然後看著牛愛珠說:“我不用記者的身份,用私人的名義對你說一句話。”

    她說:“極!”

    牛愛珠氣得大叫:“你們肯定是被這個丫頭給收買了,是不是?她給了你們多少錢?死丫頭,傍大款賺了不少錢吧?你這個……”

    正在嚷著,一陣輪椅滑動的聲音,眾人循著聲音轉過頭去,隻見穿著一身紅色外套的蘇曉彤推著輪椅,輪椅坐著白發蒼蒼的白護汝。

    他咳嗽著,被蘇曉彤推過來。

    記者見了,知道又是一陣血雨腥風,全都嘩啦一下子給圍了去。

    此時某個五星級酒店,主辦方的一個年男人恭敬地將一個打扮優雅,圍著披肩的女士讓進了豪華套房裏。

    “蘇明珠女士,您這邊請。”

    “謝謝你,有勞了。”蘇明珠優雅地對他點點頭,主辦方連忙笑著道:“你早點休息,晚的演奏會辛苦您了!”

    “不客氣,我應該做的。”

    主辦方走了,蘇明珠的助理將她的行李箱推進了豪華套房裏。

    蘇明珠優雅地摘下了披肩,坐在了沙發。

    助理隨手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電視正在播放a市都市頻道的一個欄目,現場直播著一場家庭倫理道德的節目。

    鏡頭一晃而過,對著輪椅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蘇明珠正在將披肩準備放到衣架,不經意的視線落到電視機,頓時手一鬆,披肩落到了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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