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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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風大俠,你可瞞得我好緊啊,你幾時和誰偷偷生下了這麽大一個兒子啦?”

    但見一個“小孩兒”忽然之間撲倒在風刺懷裏,就像多年被人欺負慣了的棄子遇見了親爹一樣,哭得是稀裏嘩啦,好不傷心,龍雲心裏陡然一陣莫名絞痛之下,忍不住出口譏諷。``

    童子天籟的救命之人正是和龍雲打馬而來的風刺。

    “本童子不是小孩兒啊,我也不是兒子,不,我不是風老板的兒子,不,我不是任何人的兒子,不,我是我親爹的兒子...”

    聞言後,風刺一頓暴汗,倒是童子天籟,很是無辜受傷的一通混亂解釋,顯得愈發解釋不清了。

    處於極度在乎的情緒之下,龍雲確實不問青紅皂白,她對著童子天籟道:“我說孫子,我沒問你你少說話~”

    且不管這童子是誰的兒子,龍雲還得搶占一個輩分的製高點,哪怕逞逞口頭之快?

    聽卻此言後,童子天籟一把從風刺懷裏跳了出來,拍著自己的胸脯道:“本童子天籟是也,我不是小孩兒,我不是兒子,我更不是孫子!”

    他異常憤怒地盯著龍雲,雙拳攥得緊緊的,胸口被氣得一起一伏,大有一言不合就立馬裸奔的架勢。

    “喲,挺牛氣的嘛,你這小孩兒嚇唬誰呢,大人說話小孩兒站一邊去~”龍雲好笑道。

    誰信啊,看他一臉稚氣未消的樣子,這不就是一個小孩兒嗎,還詭辯?

    陡然,童子天籟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轉臉看著風刺道:“我說風老板啊,你別老不說話啊,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是我親爹還不成嗎?”

    “承認了吧?風大俠,你行啊,到處散種...”龍雲竟然真的相信童子天籟是風刺的私生子?

    當然不是,她沒那麽白癡,她隻不過是想借機臭一臭風刺罷了。

    風刺站立一旁,神色詫異而糾結的隻字不言,言什麽?事實勝於雄辯。

    “爹啊,風老板,你是我爹,你說你風老板咋就強得像頭牛呢?”童子天籟看著風刺,好想抽他兩個耳光。

    他天籟是不是小孩兒,還是不是風刺的兒子,可全在風刺本人一句話啊。

    “別鬧了。”風刺淡淡一句話後,抬眼看向了木樓之上。

    母子鎮,距離青蓮城百多裏,乃各官道的交叉之處。

    這個鎮子很大,全鎮有兩百多萬人口,來往之人混雜,魚龍皆有。

    鎮上盛產藍蓮花和藍木材,風刺眼前這座藍木酒樓,便是鎮子上的一處大酒樓。

    聽風樓。

    也就在童子天籟不停嚷嚷的時候,聽風樓上某窗戶口,伸出了半張臉龐。

    即便是一眼,風刺便知道那半張臉的主人是誰。

    烏嵏國絕色榜榜單排名第一的大美女藺采禾,她怎麽來了這裏?

    以半年時間為期限的萬獸環如今還在風刺手裏,而藺采禾讓風刺當麵吞下的那粒藥丸,竟然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這事,一直讓風刺心裏疑竇的緊。

    說實話,風刺心裏對此是有些愧疚的,盡管他確實身不由己。

    “怎麽啦?”

    順著風刺的目光,龍雲一眼落定後,美目微皺。

    那個女子太美,美得連龍雲都忍不住想要去讚美一番:竟然真的有比本王還要美的女子?

    “姐姐,你怎麽啦?適才被龍刀哥哥扔下去的那個人死了麽?”

    酒樓之上窗口邊,一個小丫頭問著身邊呆愣的姐姐。

    那個“姐姐”一言不語,神色複雜。

    “這個世界真小啊,哼哼,這次他若是不拿出萬獸環來,就莫怪我龍刀不客氣了~”

    “啪”的一聲,窗口邊那個冷裏冷氣的男子,陡然將一把刀拍在桌子上,神色冷厲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的酒樓之下,風刺忽然心有所覺,把目光投向了斜對麵的一個地方。

    ------

    母子鎮原名藍木鎮,鎮上流傳著一個令人感動,憤怒而又悲傷的故事。

    聽說,在很多年前,這個鎮子上有一戶窮苦人家,這家男人早死,女人便一個人拉扯著一個兒子長大。

    含辛茹苦,不畏艱難,女人把兒子拉扯長大成人。

    可有道是慈母手裏多敗兒,那兒子長大後處處嫌棄其母,因為他的母親是一個瞎子。

    他丟不起那個人,便處處逼迫其母離開家裏。

    女人沒有怨言,也沒有申辯,她為了不讓自己兒子受到別人的嘲笑便真的在一個夜晚悄悄離開了。

    沒人知道那個女人去了哪裏,直到有一天,人們在那戶早死的男人墳墓前發現了一具屍骨...

    當時,那個兒子十五歲,在莽蒼世界已算成人。

    而令人莫名不解的是,那個兒子又在發現其母屍骨的那一天,縱身跳下了萬丈深淵?

    更令人奇怪的是,那個兒子的屍骨一直不曾被人發覺,也沒人知道那個兒子是不是死了?

    直到十幾年前,母子鎮上發生了一件通天血案。

    曾經嘲笑那個悲劇兒子和其母親的所有人,在一夜之間全都命喪黃泉,死無全屍。

    這成了青蓮城裏令人談虎色變的一個大懸案。

    於是,這個鎮子在一夜之間被更名為母子鎮。

    每到秋天時節,母子鎮上總會無緣無故死去很多人。

    當這個悲傷了十幾年的故事還在人們嘴裏口口相傳的時候,母子鎮上來了一個人。

    他一身花色豹紋風衣,他一臉桀驁天下,他雙眼藐視眾生,他嘴角冷冷勾起。

    他是桀驁焙。

    “客爺,您可真準時啊,每年的這個時節,天雷都打不動的來這母子鎮上——哦,對了,客爺此次是祭拜呢還是做買賣?”

    某酒莊,桀驁焙坐在一個角落裏,他低著頭,任由這個老麵孔夥計每年都問著同樣一句話。

    “前日祭拜完畢,然後便殺人。”他給出了每年都同樣的回答。

    “好嘞,那客爺您玩兒得盡興,這母子鎮上的女子可是多著呢~”

    每一次,這個酒莊的老夥計總是對桀驁焙的話似乎很不屑一顧。

    或者,這老夥計也隻是想轉移話題,或者轉移視線。

    反正桀驁焙已經包下並且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包下這整個酒莊,他在這個酒莊裏已經冰冷的坐了兩天。

    他隻是喝了兩天的母子窖酒,一壺又一壺,一盞又一盞。

    他隻是想極力地品嚐出母親的醇厚和芳香,雖然他在心裏極度的鄙視自己,嘲笑自己。

    不過,他隻有在每年的這個時間段裏,才會覺著他自己還活著。

    過了今夜,便是他嗜血的時候。

    他發誓,他要慢慢屠殺完這個鎮子上的所有人。

    他屠殺了十幾年,十幾年裏,這個鎮子上至少死了或者說徹底消失了十萬人。

    在屠殺之前,他會瘋狂的飲酒作樂,他叫來了一群年輕漂亮的女子。

    他會下令讓這群女子將衣物全脫光,然後在他麵前盡情跳舞,然後肆無忌憚地...最後將她們全都碎屍萬段。

    他會親眼看著她們慢慢死去。

    這是一種毒,已經深入了他的血液;這是一種極度的亢奮的黑暗,已經埋進了他的靈魂。

    可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今年,他準備一次性屠殺十萬人。

    可是,在這個酒莊斜對麵的那座藍木樓上,忽然出現了兩個熟人。

    桀驁焙在猶豫,在謀劃,他在像一隻躲在陰暗角落裏獨自喘息的棄狗,徑自分裂神傷。

    也正在他糾結萬分之際,他聽見了一個炸耳的聲音,盡管那個聲音僅有隻字片言。

    他驀然抬起了頭,很是帥氣的一笑:風刺,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