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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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輝耀天地!極晝!”

    聖潔的純白色光華化為實質流轉而下,如水般包裹李玲窈窕的身軀,凝實成為華麗的純白**偶極晝,背後懸浮著四隻羽翼般的推進器,肩部由三層雕刻精美紋路的倒三角鎧甲覆蓋,右手是純白色的螺旋紋騎槍,半覆蓋式頭盔兩側有飛羽裝飾,左手的方形盾牌上浮雕著獅形頭像,同樣有極盡精致的花紋浮雕,整個人如同女武神一樣屹立在訓練場中央,微微散發著光芒,詮釋著“騎士”二字。

    距離切磋事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路白這個戰鬥教員所教授的理論知識甚至要多過杜克,尤其在關於前衛、斥候和預備三中類型在集團作戰和獨立作戰的作用方麵更是下了狠功夫,一個月時間才參照魔偶極晝講解完前衛的種種知識。

    “綜上所述,三個月後和皇家學院的交流賽我是非常不推薦李玲同學參加個人賽的。”

    路白拿著教鞭敲了敲極晝的大盾牌道:“前衛在集團作戰中作用非常大,同時也是各個國家軍隊中使用比例和損傷比例最高的魔偶。”說完示意李玲收起極晝,指著楊環道:“楊環同學,上來將你的細沙展開。”

    整個丙班已經對路白佩服的五體投地,楊環更是十分聽話地立刻放下手頭正在記的筆記跳下訓練場抽出淡黃色的細劍朗聲道:“暗流湧動,細沙!”

    被塵土包圍片刻後一台土黃**偶出現在場中,相對於重裝備的極晝,細沙顯得十分輕薄,體積也小了很多,整體線條呈流線型,在大腿部位兩側各懸掛一把短劍,手臂外側還有格鬥用長棍,肩膀兩側各有一個凹槽,裏麵裝著投擲用回旋鏢,關鍵其背後懸浮著三個土黃色的圓形小球,作用不明。路白拿著教鞭圍著楊環轉了一圈,道:“這是一台**型的斥候型魔偶,擁有斥候型的很多特點比如進攻手段的多樣化,魔偶本身輕便靈活機動性更強,並且配備了收集圖像的探測裝置。”說完用教鞭敲了敲那三個小球。

    “基礎的我就不講了,斥候型在集團作戰中的作用主要是擔任偵查、突襲、奔襲和斬首作用,也是魔偶當中收放最快最靈活的,其重量隻有前衛型的五分之一,搭載推進裝置的輸出功率卻是前衛型的兩倍,雖然是小型的。”路白伸手抽出細沙肩膀上的回旋鏢繼續說道。“靈活的短劍,手臂的格鬥棍,肩膀的回旋鏢,還有後腰的一堆工具……”說話間路白已經把細沙身上的東西都扒了下來一件件在地麵擺放整齊,眾學員探頭看去,隻見繩索、帳篷、打火石、匕首、簡易小弩和一桶弩箭各種藥物等等。隻聽路白接著說道。“……斥候型的魔劍士並非攻擊力最強的,但絕對是生命力最頑強的,因為就算不召喚魔偶斥候型魔劍士也可以發揮相應的作用,並且能夠獨立在惡劣條件下生存相當長的時間,同樣,也不推薦單挑。”

    這是周桐舉手道:“那什麽樣的魔偶適合單挑呢?”

    “單打獨鬥的話我個人比較推崇預備型裏的醜級。”路白示意李玲和楊環收起魔偶返回看台,道。“單兵作戰的內容我們下節課繼續,今天就到這裏,下課。”

    學生宿舍內,楊環見周桐直歎氣,不禁問道:“怎麽了?”

    周桐搖頭道:“已經過去一個半月還多了,眼看和皇家學院的友誼賽就要開始,別的班級都抓緊在訓練課提高實力,但路老師卻完全不給我們下場訓練的機會,這讓我們怎麽發揮啊。”說完長歎一聲躺在床上便不說話了。楊環笑著表示了他的看法:“學院的課程是五年製,而四年級幾乎都是外實,五年級忙畢業和進路的事很忙的,所以學院內最多隻有三年級的學長能夠參與。和皇家學院的友誼賽其實表演的成分居多,據說另外三個國家都會來人,而且身份不低。”

    “表演成分居多?”周桐一臉恍然道。“說的也是,畢竟咱們學院屬於民辦,而皇家學院是皇室直屬,有外國使節觀看結果早就注定了。”

    楊環點點頭:“其實路老師教授的內容十分有用,雖然沒有教授戰鬥經驗和內容,但是對戰鬥效率是有提升的,或許路老師身為教員早就知道友誼賽的結果才這樣教課的吧。”說完也不管已經癱倒的周桐自顧自地開始複習今天的筆記了。

    女生宿舍,李玲拒絕了舍友的晚飯邀請獨自一人來到訓練場內,展開了極晝後自己脫身下來開始仔細觀察,不時還會翻一下筆記本。一個小時後天色完全黑下來,李玲收起筆記登上魔偶,魔偶的左手沒有拿起盾牌而是握了一顆寶珠,當李玲啟動魔偶的時候寶珠發出了金燦燦的光芒,上麵隱隱約約出現一個字:辰。李玲閉上雙眼,寶珠的光芒漸漸變暗,上麵的文字也慢慢轉化為卯,接著是寅,直到完全轉化為醜字李玲才睜開眼睛。

    “好弱。”李玲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魔偶,原本流光華彩的極晝黯淡下去真有點破銅爛鐵的味道,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風格。接著李玲又將巨盾和長長的騎槍丟棄,收起背後的四翼推進器,走到訓練場角落拿了一支魔偶用外裝長劍掛在腰間,又拿起一支外裝長槍,這類需要展開魔偶後另行裝備的配件被稱作強化外裝,比賽時是禁止攜帶的,不過可以作為主副武器進行替換。李玲平時用的是騎士大槍,整體是圓錐形,而現在手上這杆長槍比騎士大槍長了近三分之一,槍杆細長,頂端部分是能夠展開光刃的切割槍頭,輸出功率越大槍頭的切割光線越鋒利,如果是特定機型還有各種元素加入,比如薇薇蘭的菲尼克斯所散發的火焰就是切割光線的一種,因為有獨特天術的作用所以能夠真正起到火焰的物理效果。

    由於自己的第一把魔劍就是極晝這種高規格的辰級前衛型魔偶,所以李玲並不能理解路白為何推崇醜級預備型的單兵作戰能力,但她還是決定試一試,因為她覺得憑借自己駕馭魔劍成為魔劍士這麽長時間的感覺應該能明白些什麽,但是……

    “啊喲?這不是丙班的第一名嗎?這麽晚了還在訓練真是勤奮。”

    略帶諷刺的話語讓李玲聽了就知道是誰,回過頭去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身穿學員製服的人,正是乙班的第一鄭卞和他的婚約者仇天天。李玲看到仇天天嬌美的容顏上滿是灰塵,衣服雖然掩蓋了身體但不時被夜風吹起的袖口還是能看到深深的淤青,脖子上係著皮帶,一條鐵鏈掛在上麵,另一端在鄭卞的手中。鄭卞和仇天天的婚約關係和他對自己的未婚妻的所作所為在李玲這種世家貴族的圈子裏都是公開的,因為仇鄭兩家的政見不合,兩家在帝國內鬥的你死我活,但鄭家無意中抓住了仇家和羅德王國聯係的證據,逼迫仇家不得不在朝堂上做出讓步並把最小的女兒仇天天送給鄭卞作為婚約者,也是人質,更是禁臠,鄭卞生性殘暴陰狠,兩家訂下婚約的當晚鄭卞就將仇天天**後打的奄奄一息,之後更是什麽禽獸的事情都做過了,在外麵在家裏甚至在學校在街上,被外人戲稱“第一士官學院的絕景”。

    李玲回過身來,麵色不善道:“乙班第一不用練習真的可以嗎?如此懈怠可是要被我頂下去的。”

    鄭卞用力把仇天天拽到自己身前逼迫她跪倒在地,一腳踩在她的背上道:“據說極晝可是辰級前衛型中輸出功率比較高的,怎麽到你手裏……”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玲,搖頭繼續說。“要不我幫你提升你的魔劍水平如何?隻要你像這條母狗一樣伺候我就行了。”說完用腳尖點了仇天天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李玲能看到仇天天那無神的雙眼中生命的神采已經喪失殆盡,甚至連死意都已經消失,好好的漂亮姑娘竟變成行屍走肉!心中憤怒的火焰再也無法節製,李玲瞳孔一縮,對著鄭卞道:“隻知道拿女人撒氣的窩囊廢,說這話也不嫌丟人。”

    “看來你這女人也是……”鄭卞一腳踢開仇天天,撮著牙花子一臉猙獰地說道。“你們李家也不是特別幹淨,看來家父又要多幾個玩具了!”

    原來外界傳聞鄭家家主鄭郝天將仇家主母給睡了的事是真的。

    鄭卞抽出腰間的紅**劍,麵露瘋狂道:“我就教一下李學妹,什麽叫真正的魔劍士!嚼骨吸髓,鋼髏!”紅**劍上黑色的霧氣溢出,從地麵伸出數隻白骨手臂抓住鄭卞向著魔劍攀爬將他的身形徹底淹沒。李玲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鋼髏的切割光線但還是會覺得頭皮發麻,一股腐爛的氣息鑽進鼻孔,讓她皺眉迅速掩鼻後撤。黑霧濃的什麽都看不見,片刻後開始緩緩散開,一台身後背著圓盤上麵插了六根錐形金屬棒,渾身黑白相間手持雙刀雙目閃爍紅光的魔偶呈現在李玲麵前,其姿態恐怖散發著寒意,魔偶腦後還有一道紫紅色的光圈徐徐旋轉。

    “今天就把你這晃人眼的魔偶拆成破銅爛鐵!!!”鄭卞瘋狂獰笑著,鋼髏身後光華一閃便出現在極晝麵前,由於壓製了輸出功率極晝的反應速度沒能跟上李玲的反應速度,雙刀幾乎切在身上才被長槍堪堪擋住,瞬間陷入被動的苦戰。離二人打鬥的不遠處,長發散亂的仇天天像一隻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校長室。歐陽菲將一年級甲乙丙丁四班的八位教員都叫到了辦公室道:“諸位都是我院的精英教員,我也就不囉嗦了,皇家學院的學生主要由皇室子弟和王公貴族構成,從皇家學院出來的優秀魔劍士會第一時間外放指揮,但我們士官學院則被稱為‘騎士的搖籃’,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皇親國戚染指的組織——帝國騎士團內新鮮血液的主要輸出地,關於三個月後和皇家學院的切磋,上麵下了規矩。”

    這裏的上麵八成是指騎士團團長古蘭,這個年輕的騎士團長剛剛繼任犧牲在前線的父親的職位,隻用了短短一年時間就讓遭受重創的騎士團恢複元氣,經營的如鐵桶一般,速度之快愣是讓企圖插手騎士團內部事務的一眾皇親國戚王公貴族氣的牙根癢癢。路白隻知道每過一段時間皇家學院就要拉著士官學院練練手,第一士官學院一向是敢怒不敢言,跟沙包一樣。但他不知道的是古蘭的父親在前線被賣入敵陣喪命的事件正是企圖染指騎士團的政客推波助瀾,而古蘭整頓帝國騎士團後已經過去三年,最好最正當的複仇機會已經過去,卻恰逢歐陽菲這個惹不起的主擔任士官學院院長,而士官學院又一向和騎士團走的近,於是就下了個文讓士官學院下重手,底線是不傷及性命。

    “隻要不缺胳膊少腿命還在,就狠狠地打,不用客氣。”歐陽菲特地多看了兩眼路白和杜克。“當然,僅限於一年級,二三年級的比賽還是要拱手相讓的。”

    行啊,看不出還有點幹貨。路白心裏暗想。

    歐陽菲玉手一揮道:“還有一個半月,都給學院掙點光!阿白,你那邊怎麽回事?我怎麽聽說丙班根本沒有進行戰鬥訓練?”不等路白開口解釋,歐陽菲緊接著說。“我把你拉過就是對你的信任,別讓我失望,下去吧。哦對了,今天騎士團的人已經到了,就在教員宿舍,明日他們參觀一下就會離開,注意不要衝撞到他們。”

    出了校長室,路白和杜克一路向教員宿舍走去,兩個人矛盾再大畢竟也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相處久了互相都知道對方人品不差,雖然偶爾拌嘴吵架扯皮但已經可以正常交流。隻聽杜克道:“路教員,這次不比以往了,古團長這是鐵了心的要惡心朝廷裏那群蛀蟲,你那邊的教學進度也要抓緊了,不然以教員和院長的親密程度,事情辦砸了我敢保證有一段時間是看不到路教員了……”說到最後杜克的嘴角甚至牽起一絲笑容,眼神裏都是喜悅。

    路白原本一臉不以為然,但聽杜克這麽一說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剛想說點什麽惡心事給杜克上點眼藥就聽夜空中傳來“轟隆”一聲,發聲地正是揚起一片灰塵的訓練場。

    “這麽晚還在訓練,後生可畏啊。”

    回教院宿舍必經訓練場,等二人走到那個訓練場向內看去時先是一怔,然後路白整個臉黑的跟鍋底一樣,隻見場內黑色的魔偶鋼髏將極晝踩在腳下,鄭卞正抓著李玲散漫的長發說著不堪入耳的話,旁邊還躺著一位脖頸上拴著狗鏈子的貌美少女,因為打鬥的關係衣衫有些淩亂,隱約可以看到那遍體鱗傷的嬌軀。杜克沒注意路白的臉色,摸著下巴一臉玩味道:“看這樣子是乙班第一的鄭卞和他的未婚妻仇天天,被打的那個是誰?看著好眼熟……”

    也不怪杜克,路白的訓練課程杜克一次都沒來過,根本不認識李玲和她的極晝。杜克還在自顧自的自言自語時,路白已不知何時消失在他旁邊。

    “小母狗,裝什麽大半蒜,女人隻要跪在男人腿間活下去就好了!!!”鄭卞扯著李玲的頭發將她整個人提在空中,魔偶的左手將長刀插在地麵握成拳頭砸在李玲的腹部,瞬間一口帶著少女香味的鮮血灑在鋼髏黑白相間的外殼上。鄭卞還想繼續打時忽然心尖一涼,本能的放開李玲向後一梗脖子,整個人帶著魔偶極力後撤,半秒鍾後紅色的教員長袍揮舞著黑色長劍劃過了半秒前他喉嚨所在的位置,劍尖貼著鄭卞脖子皮膚上的茸毛掠過,終究帶起一絲血跡。

    路白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拎著黑色長劍一臉不開玩笑的表情開玩笑道:“誒呀不好意思,下手有點重。”

    鄭卞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身冷汗,他能贏李玲其實隻有兩點,第一是李玲壓製了極晝的輸出功率,硬拚他的壓倒性的優勢;第二就是鋼髏是一架有天術的魔偶,而且天術的級別相當高,是僅次於“七罪七善”十四個大天術的頂級天術之一“驚魂攝魄”,跟鋼髏交戰就要無時無刻承受內心蠢蠢欲動的恐懼帶來的壓力,這種針對情緒的天術隻能憑借心智的鑒定程度來進行抵禦,在真正強大的人麵前效果有限,因為很多強者發自靈魂的堅韌不是這種程度的幹擾能夠撼動的,也是這一天術排在“恐懼”之後的原因。除去這兩點,鄭卞對上李玲幾乎沒有任何優勢,畢竟再怎麽降低輸出功率極晝的防禦力還是相當高的。

    “你是什麽人?”鄭卞勉強壓下紛擾內心的恐懼,控製著顫抖的身體抓起地上的鐵鏈將仇天天扯了過來抱在懷中。路白搖頭道:“讓你的女伴召喚魔偶也沒用,你打了我的學生,學院禁止私鬥,我現在以丙班戰鬥教員的名義罰你一個人禁閉一周並每日打掃訓練場。”

    鄭卞聽完哈哈大笑,跟仇天天說了什麽,隻見他一把將仇天天扔向空中,淡黃色的光芒閃過後一身傷痕的仇天天被包裹在一具流轉著淡淡金色光華的魔偶內。

    “院長都沒這個膽子禁閉我!你算個什麽東西!”鄭卞用長刀一指路白道。“殺了他!”

    仇天天瞪著無神的雙目直直衝了過來,路白原地不動,手中的黑色長劍在魔偶近身的瞬間遞出在仇天天的麵前挽了一個劍花,劍尖繞過她俏麗的臉順著左臂一路刺進魔偶內用力一撬,整個淡金**偶的左半邊變的粉碎!趁著仇天天失衡落地的時候路白回劍貼著她的背脊和魔偶的間隙刺入後向下一削,整個魔偶立刻化作之前的淡淡光暈變化成一把稍短的魔劍,而仇天天則被李玲飛撲抱入懷中,順手把扣在她脖頸上的狗鏈子給切斷。

    “好俊的身手!”

    距離訓練場不遠處的教員宿舍頂層,一位男子俯瞰著訓練場的一切,他身邊的女伴跟著他的目光看到的隻是茫茫夜色下訓練場的三處光斑,隻是第三道光隻閃爍了幾下就消失不見了,不禁好奇地看向男子,卻發現他的雙目不知何時變得神采奕奕。

    “大人,您在看什麽?”

    “沒什麽。”

    男子含糊其辭,將手中的紅茶連碟帶杯遞給女子,眼神卻死死盯著夜色道。女子看著精致的茶杯苦笑道:“大人,您這紅茶還一口沒喝呢。”

    鄭卞現在是騎虎難下,自己的玩具還在對方手中,眼前這不知名的戰鬥教員與其說是厲害不如詭異來的恰當,鄭家好歹是帝國有數的大貴族,鄭卞更是從小就開始接受訓練,能夠教授他的五一不是帝國內的高手,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路白一樣以血肉之軀對抗魔偶的!要知道就算是人造魔劍也是由稀有魔礦打造,召喚出魔偶的硬度和力量都不是人類能夠比擬的,剛才仇天天雖然是徑直衝過去,理論上隻要沒躲開砸都砸死了,可偏偏路白就如同一片樹葉落在汪洋大海上,風浪再大卻無法將樹葉打沉。

    回想起路白徒手拆了仇天天魔偶的情形,鄭卞的心髒猛然一頓,抬頭迎上路白的目光他發現自己仿佛赤身**站在訓練場上,在這個男人麵前任何外力都是虛妄!

    不是自己不強,而是對方太強!

    鄭卞將右手的彎刀擲了出去,方向正是抱著仇天天的李玲。路白眉頭一挑黑色長劍似乎融入了夜色之中,下一個刹那便已出現在彎刀的飛行路線上,後發而先至直接將彎刀磕飛。接下來路白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正麵,他以為這是鄭卞的佯攻,等到目光看去卻發現鄭卞開著他的魔偶已經落荒而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