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大夢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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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兵醒來,看到的又是莫嫣然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李兵心想,壞了,這次真的中獎了。
他雖然剛剛醒來,可是意識卻是無比的清晰的,他清楚的記得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次裏麵可是有齊雯,而這個雯姐,可確確實實的是他的女人。
“那個……”
來了,李兵寒毛都豎起來了。
“齊雯是誰啊?”
果然,一猜就是這個樣子。
“嫣然,我不想騙你,雯姐的確是我的女人。”
“哦。”
莫嫣然淡淡的回應了一句,便是沒有說話。
李兵怕她傷心,剛要起來安慰她,可是馬上就有事看到了那道光。
腦袋又是開始蒙蒙起來了,我擦,不是吧,還來,這都第三次了,要不要這麽玩?
李兵欲哭無淚,整個人又是重重的倒了下去,這次我會做一個什麽夢啊。
都夢到了古代,夢到了末世,還有什麽?
“天運宗,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麽?”寇宵看著麵前一派極盡荒涼蕭瑟之景,不由得有感而發道。
想當初,他離開之時,天運宗是何等鼎盛,八方來朝,宇內稱尊,四海之內誰不拜服。宗內天驕遍地走,靈根隨處見,端的是一個龐然大物。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山門破爛,斷壁殘垣的破敗之地,會有那麽輝煌的曾經?
或許盛極必衰便是這個道理。
寇宵抬腿,往宗內走去,把那枝葉凋敝靈根上的烏鴉,驚的撲棱棱的張開翅膀,四散逃去。
“滾,給我滾。”
稚嫩的童聲響起,不知從哪裏鑽出來一個孩童,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隱約可以看到猙獰的傷口。
這孩童麵色中隱隱帶著畏懼,但眼中卻是森寒入骨的怨毒,手中拿著一把黃階下品長劍,似乎給自己壯膽一樣,擋住了寇宵的去路,運轉靈力,發出錚錚之響。
“小東西,你可知道對我出言不遜,是要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寇宵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這孩童,宛若高高在上的天神不屑俯視地上的螻蟻一樣,淡漠的說著。
寇宵並不理會,繼續向前走,那孩童卻是瘋魔了一樣,大喊一聲我殺了你,手中的劍便是對著寇宵刺了過去。
雖然這孩童年紀不大,但是出招迅捷伶俐,一往無前,大有一種向死而生的氣魄。
那寇宵居然不閃不躲,任由自己長驅直入,隻聽叮的一聲,孩童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自己的長劍在寇宵身前二寸許,卻是再也前進不了分毫,反而劍身畏懼一般的發出一聲哀鳴,嘭的一聲,斷成了幾截。
靈氣護體。
孩童麵如死灰,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心中那股恐懼的情緒卻是漸漸消失,似是解脫一樣,嘴角露出一絲悲愴的笑意,轉過身子,遙望山頂,跪在地上,道:“師傅,弟子不孝,沒法替您老人家報仇了。”
說罷,閉上雙眼,功聚右掌便是照頭拍去,顯然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兒。
寇宵屈指一彈,一道靈氣射入孩童體內,他整個人便是動彈不得。
“你死了那條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天晶玉髓在哪裏的。”
天晶玉髓為天地孕養之靈物,珍貴無比,但凡出世,必會引起腥風血雨,而此次天運宗的大劫,便是因此而起。
放在以前,如天晶玉髓這般的垃圾貨色,寇宵都不屑正眼看一眼,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自己身受暗傷,能有天晶玉髓滋養,也是目下最好的選擇了。
“小子,以我的身份,是不屑向人解釋的,誰若誤會我,我便殺了誰。可是我始終與天運宗有些淵源,縱使薄情,對你也下不得殺手,而且你小子也還算入的了我眼,沒有跪地求饒,否則的話,即便你是天運宗的弟子,我也絕不手軟。我不是來天運宗尋仇的,所以,你不用敵視我。”
寇宵又是彈出一道靈氣,孩童的身子頓時恢複了控製權,目光複雜的看著寇宵,難道他真的不是壞人?
他試探性的問道:“你說,你和我們天運宗有淵源?”
寇宵深邃的眼神看向遠方,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個躺在天運宗外奄奄一息的小乞兒,被胖乎乎的師傅抱回去的模樣,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他長歎一口氣,又被拉回現實,緬懷般的說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遠的我自己都快忘記了。”
很久以前?孩童暗自腹議,這人看著如此年輕,能有多久?
“你,你能幫我天運宗報仇麽?”孩童試探的問道,眼睛卻是有些濃濃的期待。
“好啊,不過你要把那塊天晶玉髓給我。”寇宵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孩童聽了,眼中再次充滿了敵視,他本已打算將天晶玉髓作為報酬許諾給他,可是寇宵居然主動提出來,這顯然是早有預謀。想到師傅教導的人心險惡,心中不免有些自責,當即又和寇宵拉開了距離。
寇宵並不在意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找到。”不再理會他,向著宗內走去。
孩童心中不信,卻是隱隱有種不安,攔不住他,隻能跟在他身邊,無論他說什麽,寇宵都是不加理會,似乎也能感覺到寇宵對自己真的沒有殺意,不再害怕,大吼道:“啊,我要殺了你。”
“好啊,盡快來,隻要你有那個實力的話,略略略。”寇宵似乎被這個孩童氣鼓鼓的模樣勾起了孩童那種天真無邪的心性,居然回過頭來,對著孩童做了一個鬼臉,便是大笑著繼續前進。
“喂,你叫什麽名字?”見孩童要打探自己的底細,寇宵越發覺得可愛。
瞥了一眼孩童,說道:“你這小子真是無禮,你師傅沒有教導你問別人名諱之前,要自報家門麽?”
“我……”孩童一陣語塞,臉色憋的通紅,過了好半天才不情不願的說道:“我叫陸溪塵。”
“哦,名字不錯。”寇宵隨意的評論了一句。
“你的呢?”
寇宵笑而不語,讓陸溪塵激動的說道:“你這人怎麽能言而無信,我都已經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了。”
“那是你自願的,我什麽時候問過你,又什麽時候說你說了後就告訴你,不過是你自作多情而已,怎麽能說言而無信呢。”
陸溪塵氣的七竅生煙,卻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似乎這個討厭的家夥真的沒有說過。
寇宵看了哈哈大笑,越看這小家夥越順眼,說道:“好了,我叫寇宵。”
陸溪塵聽了,學著寇宵剛才那隨意的口吻說道:“哦,是麽,這名字可真難聽。”
“一個男人,如此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將來難成大事。”
本想氣一氣寇宵,卻不想又被噎的如鯁在喉,沒法反駁。陸溪塵自知不是這老油條的對手,幹脆老實起來。
二人來到宗門深處,在整個斷壁殘垣處,唯有一座茅屋還屹立著,寇宵的思緒再次被扯遠……
茅屋的後方是一麵陡峭的絕壁,高不見頂,中間有一道深深的裂縫,貫穿整個絕壁,裏麵噴發著磅礴的劍氣,罡風湧動,淩厲無比,讓人震撼,歎為觀止。
見寇宵看的如此認真,陸溪塵的小臉上難掩崇敬驕傲之色,主動說道:“這裏乃是我天運宗聖地,據說我宗曾經走出過一位絕代強者,一身修為,通天徹地,所過之處,誰人不拜服?那是我天運宗最為輝煌的時代,隻一人,便讓天下英雄低頭垂目,引無數天驕競折腰!”
寇宵麵對陸溪塵的這般吹捧,心中卻是有些慚愧,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當時拚命修煉,不過是為了偷看神女出浴不被發現而已。
陸溪塵雙目中迸發出火熱的神色:“而這裏,就是那位大人物和他師傅的住處,更是我宗弟子朝聖的地方。絕壁之上的劍氣,便是由那位強者一劍劈出來的,雖經滄海桑田,劍意卻是越發強大。那群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妄想聯合起來,移山倒海般的把絕壁運走,真是癡人說夢,這種強者的東西,豈是他們能夠染指的,都被絕壁迸發出的強勁劍氣給絞殺,能夠死在這劍氣之下,倒是便宜了他們。”
萬物皆有靈性,雖然當初寇宵劈這一劍時,實力在這兒已然是當屬第一人,可是在上麵人的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麽,但其後一路高歌猛進,登頂大帝寶座,得到天道認可,這道劍氣自然也發生了蛻變。
寇宵慢慢朝著絕壁走過去,陸溪塵麵色大變,大吼道:“喂,快回來啊,非我天運宗之人,都會被劍氣絞殺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寇宵已經是到了絕壁的麵前,陸溪塵別過頭去,不願多看,似乎已經看到了寇宵被劍氣絞殺的畫麵。
許久,都不曾聽到寇宵的慘叫,陸溪塵偷瞄一眼,臉上的神色震驚的無以複加,嘴巴張的滾大,這,這怎麽可能?
隻見寇宵伸出手,放在絕壁的溝壑之中,自身卻依然安然無恙。反而是那道劍氣,像是很享受寇宵的撫摸一樣,發出嗡嗡之聲,似乎在傳達著自己的喜悅。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陸溪塵感覺腦中轟轟作響,震驚的無以複加,這道劍氣,哪怕是遇到他們天運宗的弟子,都不曾顯露過這種情緒,可是麵對一個來路不明的外人,居然這樣親昵?
難道此人真的和我天運宗有淵源?
陸溪塵此時不得不重新審視寇宵的這句話,如果真有,那麽此人是誰?和我天運宗又是什麽關係?
“喂,傻小子,走了。”
等陸溪塵回過神來,寇宵早已走遠,在他的身後大喊:“你要去哪?”
“當然是去找天晶玉髓了,有這種寶貝放著不用,實在是大逆不道,小心遭雷劈。”
事關天運宗寶貝,陸溪塵暫時忘記了猜測寇宵的身份,小跑的跟了上去。
去往後山的路,早被鮮血染紅,散布著雜七亂八的屍體,從他們的服飾來看,至少有六方勢力之多,由此可見這一戰天運宗打的是何等慘烈。
“嗯?”
寇宵突然眼神一凝,隻見地上那人衣服的胸口處,紋著一隻血色蝙蝠。
“哼,這是血蝠宮的雜碎,這次圍剿我天運宗,便是以他們為主導的。”陸溪塵咬牙切齒般的說道。
血蝠宮乃是一魔教,宮內之人性情乖張,行事肆無忌憚,都是亡命之徒。寇宵飛升之前,曾經專門‘拜訪’他們宮門,把一些大奸大惡之輩擊斃,並逼迫所剩之人立下誓言,不再踏出宮門一步,沒想到過去許久,他們居然又成了氣候,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如此無視我的話,看來有必要讓我再去一趟了。當初忌憚天道,放了你們一條生路,這次,我看還有誰能救你們!”寇宵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過眼底深處卻是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寇宵駐足片刻,神使覆蓋整個天運宗,一草一木此時都是無所遁形,終於是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陸溪塵神色突然緊張起來,但很快又掩蓋下去,因為寇宵所去的方向,正是天晶玉髓所在地。
難道,他真的知道?
“這些破塚都翻了七八遍了,屁都沒有,居然還讓我們在這兒找,真特奶奶的。”一個身穿血蝠宮衣服的人,把手中的鐵鍬扔在一旁,不滿的發泄著心中的牢騷。
“行了行了,別埋怨了,你這話要是叫護法大人聽了去,還不得要了你小命?不過也是,那天晶玉髓這麽重要的寶貝,怎麽可能藏在墳塚裏?”另一人看著被他們刨的亂七八糟的墳塚,也是歎了一口氣。
“嗯?”
二人感應到有人接近,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相貌英偉的男子帶著一個孩子走了過來,頓時眼前一亮,發出陰岑岑的笑聲。
“桀桀桀,看來老天待我們兄弟二人不薄啊,居然讓我們碰到一個漏網之魚,捉回去若是盤問出天晶玉髓的下落,那就是頭等大功啊,哈哈哈。”
二人毫不掩飾心中的興奮,目光灼灼的盯著陸溪塵,很自然的就把身上毫無靈氣波動的寇宵給忽略了。
陸溪塵嚇得後退一步,看了眼沒有任何表示的寇宵,心中一陣糾結,自己到底該不該逃?
“這是你們幹的?”
寇宵主動開口,平靜的話語中蘊含著無邊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大開殺戒。
“朋友,還請給我血蝠宮一個麵子,不要插手此事,免得自誤。”二人不是傻子,在沒有弄清寇宵的來曆之前,並沒有輕舉妄動,反而自報家門,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說,這是你們幹的?”寇宵又重複了一遍,目光卻是落在了他們身後的一個個墳塚之上。
這裏是天運宗的曆代掌門,長老埋葬的地方,莊嚴無比,可是此刻卻被人這樣對待,寇宵焉能不怒?尤其是看到自己師傅的墳塚,已經慘遭毒手,心性更是殺意凜然。
血蝠宮二人對視一眼,麵色變的不善起來,以為對方是故意找茬,叫囂道:“是我們做的,你能如何?小子,是非隻因多出口,煩惱皆因強出頭,若我是你的話,絕對不會如此愚蠢,你還是趁早滾蛋,否則別怪我們兄弟二人不客氣了。”
“你們……該死!”寇宵看著二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寇宵正要動手,李兵的意識再次主導了這個身體,他知道,馬上就又要醒來了。
沒想到這次居然進入到了修仙者的事情,而且自己貌似還是一個大人物,這種感覺有些奇妙。
翁嗡嗡。
一陣氤氳,他再次看到了莫嫣然的玉容,心想這次總算不用擔心了,因為這次的故事裏,並沒有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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