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誰中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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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躺在滿是窗簾緊拉的房子裏, 沒有一絲光亮能透進。 從冰冷地板上傳來的一陣陣涼意刺激著她的大腦,她甚至會忍不住想,就這樣死去也沒什麽不好。
不用再麵對世人眼光,不用再害怕麵對自己如此殘陋的模樣。
皆知死了,一切都可百了。
可最後她還是不甘心不舍得也不敢。憑什麽作了惡的人可以活得好好的, 被作惡的人卻得痛苦地去死!
她要每日地咒罰他們, 謗怨不平的世道。然而不公的何其多, 她就連活下去這般微不足道的意願都難以實施。
存活對她極為艱難。
找不到工作,而她從前每個月的工資又都是有多少花多少的。因著她以往大手大腳的花錢方式,她鮮少有餘錢, 更別說是存款。
自從決定要好好活著,她每日便不得不被迫為生計發愁。
多可悲!
她本有大好前程與青春。
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又生有一副花容月貌, 身後追求者何其多。但這一切偏生毀了,而毀人者現在就站在她麵前,卻仍還能一臉無辜茫然地望她!
榮耀之姿, 纖細身段, 多好的人啊,多美好的人呀!這麽一副美貌,長在誰身上不好, 偏是她!
她多想手拿利刃, 一刀又一刀地刮花她的臉蛋, 再使遍體全身鋪滿傷痕, 鮮血不停潺流。多想讓她也嚐識殘缺的滋味兒, 淪落邋遢潦倒的窮困境地!
那種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了人,言行舉止畏畏縮縮不敢表露,就怕又遇上一個“紀艾爾”。她已經失去了一隻手掌,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其它的部位!
這樣小心翼翼的日子,幾年如一日般的每天在她的生活中重複上演。精神時刻緊繃,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天會崩潰。因而才有了“拉裏”,她所有的負麵情緒全都可以發泄在它身上,而且不會有人知道,拉裏也不能反抗。
是啊,它怎麽反抗得了,它根本反抗不了我啊!每次拿著小刀對被綁住的拉裏,她可以做下任何她想做的事。
一刀刀劃下,她舔著刀上的血,心中是忍不住的激動興奮。這時臉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扭曲的笑,心中也是一陣報複的快感升湧上頭。
看,它根本無力反抗自己呢!而在她快樂的時候,拉裏則是奄奄一息的癱軟於地。
然而對外,她依舊是那個害羞靦腆的膽小女人。
周圍鄰居對她口中所說的曾經的“遭遇”都深信不疑,且紛紛表達了對其的心疼可惜。多好的人啊!怎麽當初就遭遇了那樣的災難呢?不過人還活著就已經不錯了。
其實這就是人性的扭曲。
任誰在曆經那般常人無法想象的傷害後,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人格上的變態。像她這般性格大變的人並不在少數,人格上的“變態”,典型的“雙重人”。
因為紀艾爾,從而造成了麵前女人對於人類這一物種的生理性恐懼。對於動物這種屬於自然界中的低端食物,且是站在物種頂端的女人可掌控的生物,她會產生“淩弱”心態並不奇怪。
女人在殘忍傷害它們的同時,自然也會升起一種掌控的快感。這也是女人唯一不恐懼的有生命的物種存在,隻要不是人類。
然而當曾經她每日咒罵的人,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女人以前想象出來的那麽多的報複場景,此時卻沒一個敢實施出來。
就算她在腦海裏如何幻想,可事實上,她的雙腿正在不停地顫抖。估計再站上幾秒,她真的會軟到膝蓋跪地!她這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害怕,手也顫麵容也控製不住的抖動,全身都在發麻。
她忍不住想逃,想拔腿就跑!
她以為自己會很自然,事實上,在剛見麵的那十來秒的時間裏,她也確實是那麽做的。但支撐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她便開始無法控製地顫抖。
瞬間,便是一個天翻地覆,不管她原先如何苦苦壓抑的恐懼、害怕等情緒。於這一刻,已然無法抑製得爆發了。它來臨得極快,霎時猶如排山倒海般湧來,壓得她快喘不過氣兒來,隻想要就此窒息而亡。
很多時候想象與現實是有巨大差異的,甚是至極不相符。多數人也總喜歡“我以為”這三個字,然而隻有當事實擺在你眼前時,你才會知道“我以為”這三個字是多麽薄弱,才會明白什麽是“想象與現實。”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最後她隻幹巴巴緊繃繃地吐出這句話,然後連自己的狗都不要了,扭頭就是逃跑,也不等他們回應。
她不想再見到他們!
她錯了,她就不該認為他們的出現會改變些什麽!隻不過是讓她陡然明白,她對他們的恐懼是根植骨子的,然後從今往後也隻乞求:讓他們再也別出現!
她連承認自己的勇氣都不敢,她才明白——她是多麽害怕自己又再一次地暴露於他們眼中!
早上的插曲就這麽輕飄飄而過。
最後的時候,臨走的紀艾爾回頭望了一眼那無人的街道,即便他在曾經抑或現在,從來沒有明確表示過自己對於所有能吸引到少女注意力的事物是不滿的。但事實上卻是如此,因為他在行動上就是這麽訴說的。
對於當初能吸引少女注意長達一年之久的女人,他可以忍受,不過女人一旦作出任何僭越行為,他便會一觸即發。後果都隻待這一刻讓她全部承擔!而其中尤其是他那一整年的不愉。
他們頭頂清風,身披微光,來到了教室。
今天的教室很安靜,少女踩著步伐進去。她在位置上坐下以後,才看到了黑板上的“惡作劇”告白——葉希喜歡副班長!
然而這話說出來,其實誰也不相信。
與此同時,她也看到了抽屜外邊,被特意展露出來的白色信封的一角。她輕輕抽出並打開,裏麵赫然夾雜著一張折疊的信紙。
她擺正,開始翻閱,是真的有在細細品味。
整張紙的背景,用紅色鋼筆寫滿了密密麻麻地“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的字眼。從頭到尾,沒放過任何角落。中間部分則是用不同顏色的筆寫上了
“我很真誠地向你請求交往
我拒絕除‘接受’‘答應’等字眼以外的回複
如果你拒絕了我
我心中森森的愛意會向你實施血的報複!
所以請務必接受我
——來自一個誠懇向你求愛的陌生人。”
紙上還標注了見麵時間以及地點。信封正麵還附帶了一朵玫瑰花的標本——鮮紅豔麗已不複,滿是枯萎與殘瓣。
她用指尖捏著那束小花,心情甚是愉悅,她對他說:“我等會要自己去天台。”一般人要是接收到這種類似“恐嚇情書”的告白,不說會不會被嚇到,但也絕對不會放在心上。隻覺得是哪個不知名同學的惡作劇罷了。
但這些定理卻不能用在少女身上,這是她第一次收到情書,甚覺有趣。“我可是第一次收到這種東西誒,一般都隻在電視上看到過呢。”她笑眯眯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一點兒要作惡的模樣,但熟悉她一點一滴的紀艾爾又怎會不知。
真是任性。
天台的風極大,十月的天氣已然微涼。
風吹揚了米色風衣的邊角,她對著欄杆護壁張開雙臂,抬頭閉眼迎風而立。
約她在此見麵的人還未出現,被風吹散的發絲拂過了她漂亮的眼角。鎖門特有的“嘎噠——”聲音傳了過來,再隨之而來的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雖未見其人,但此般行為,如果是普通人在這裏,真是少不得一番懷疑。
不過緣在少女並不是一般人,因而也無此纖細神經。
直到來人站到她麵前,哦,是那個傲嬌的少年。
他一副手足無措地模樣,站在她麵前,表現出的也當真是羞澀少年的樣兒。“喜歡我?”她輕輕一笑。
他磕磕碰碰地點頭“嗯。”她的指尖在空中劃了一圈,轉而往天台下的方向突兀一點:“為了證明你對我森森的喜歡,我能請你跳下去嗎?”少年的臉色唰得一白,他向前一步,伸出手的姿勢就好似要抓住她的樣子。
她立馬動作迅速地從兜裏掏出了匕首。她可不敢真讓少年觸碰到,紀艾爾的味覺簡直堪稱變態,觸怒他對她沒任何好處。
她很喜歡現在這種可外出的生活狀態。
她一點兒不想現在的這種模式被剝奪掉,再重歸曾經“固步自封”的形態。
她把玩著手心內的匕首,尖銳正對少年,然後她一步步走近他。“乖一點,唐莉的計劃是怎樣的?全都說出來,我會無條件幫你們的。”她徐徐誘之,又是威逼又是利誘。
刀鋒映出了寒光,讓人毫不懷疑它的可鋒利度。少年垂眸完全不相信她的話語,不過告訴她也未嚐不好。畢竟她和那人的關係是那麽親近,他這般想著,然而手底下的指甲都已經快摳爛了掌心。
隻要他一個人不好嗎?就像他心中同樣也隻有她一人那般不行嗎?為什麽還要去肖想占有其他的“賤人”!
她知道他的心中究竟是有多痛嗎?好想刮花那些吸引她視線的臉蛋,再用烙鐵狠狠地接觸他們的皮膚,在他們**上燙下永不可去處之傷,他要用最痛苦的酷刑對待他們!
至於唐莉的計劃,那現在可就怪不得他不“幫”她了。他本來是做好所有“打算”的,現在也是實施不上了,少女能自動送上門來,真是再好不過。
隻是先前,他倒真是看錯了眼,沒想到她竟是此性格。“她讓我把你騙來天台,然後迷暈你,她自己則會帶人去到紀艾爾那邊,至於具體做什麽我不清楚。”他沙啞著嗓子說道。其實唐莉想要做什麽,他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而少女又為什麽會知道唐莉想要“搞事情”的想法,他根本不在乎,這跟這些有關係嗎?不過是無所謂的事情,誰在意她怎麽發現的。
“弄暈我?”她繞有興致。
“用什麽?”
他被這接連的問話給弄暈了,整個人都有些懵。為什麽跟預想的不一樣啊?還有她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正常人會先注意到這種小細節嗎?不是應該立馬衝到紀艾爾那邊了解情況嗎?
盡管腦裏一下子湧出許多疑問,不過他還是非常乖順地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這是“液體接觸型迷 huan 藥”,唐莉給他的。
“這個。”
唐莉長期幹這些齷蹉醃臢之事,像這種不入流,卻極為有實效的手段,她個人是非常喜歡使用的。從前的每一次,她都是如此得手,從未失敗。當然,她也堅信此次也隻會是一樣的結果。
人總會因為長期處於一種自負扭曲的狀態中,而在有些時候他們明明是有眼睛的,卻跟沒擦亮眼的瞎子一般,撞人找事也不看對象!其實他們的自信,全賴於從前一次次的成功,不然,是不會有此無可比擬的自負。
隻有等到他們真正摔了個大跟頭後,才會有所收斂。不然,隻會越來越膨脹,越來越肆無忌憚。
但有時候摔倒,它們或許便會成為永久性的創傷,使之再也無法站起。這種“一旦跌倒,等於永落深淵”的結局,也是令人唏噓的。
造成“永落深淵”的結局,無非是有兩種方式。前者為自身的放棄,他們自己放棄了自己;而後者為“被迫”放棄,他們自身不曾放棄,但是敵人卻不允許他們站起,在基於他人強加的意識上而被迫放棄自身。
像這種“敵人”,世上有很多,他們從來都是一擊便能粉其身碎其骨,正中紅心。而在今天的唐莉不會知道她日後會跌得有多慘烈!而那時候,她會知道,相比從前她覺得是地獄的經曆,什麽才是真正的無盡深淵!
隻一眼,他還沒來得及介紹,少女便已道出了他所想之話:“迷 huan 藥啊~”她的語氣頗有深意,而微翹的嘴角又帶起了些許玩味兒意。
在半山腰,她除了有文化、藝術的學習。還學習了其它常人不易接觸的一些東西,像什麽軍械課、化學藥品、人體弱點、……等各種危險課程。這些,都是紀艾爾手把手教予她的。雖然她的體質嬌弱萬分,但並不影響她的實操技巧。
隻不過這東西對他有用嗎?
她不由好奇,紀艾爾是個製毒高手,這一點她是知道的。不過她從沒見他親身試毒,所以對於這些,他的身體能完全抵抗嗎?而且那次“蛇”的晚上,也有諸多奇怪,他的身體真的與常人相同嗎?
還有,他從小所表現出的理所應當的力量,在後來,與她所了解到的外麵人的可真不一樣啊。以上種種,那她要不要把這個對他試試?或許會出現好玩的事情呢。
這樣想著,她也就準備這樣做了,於是她揚聲道:“扔過來還有解藥。”至於此時的唐莉,她完全不關心這種人的死活與下場。少年雖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不過看這發展應該還是會去阻止的,因而也就乖乖地把東西交了出去。
拿到東西的她轉身就走。而另一邊的唐莉,早在她去天台之時,就在暗中對同班學生下了驅趕令——所有人的手機都收到了來自她的短信消息。
所以,教室便空蕩得隻有紀艾爾一人,唐莉正從走廊走來,準備對他動手。卻猝不及防地看見了從樓梯口下來的少女的背影,她拿著藥的手不禁狠狠一捏,麵部也被她扭曲的神情給生生絞成了一團的模樣。
她給少年的迷 huan 藥類型與現在自己手上的並不相同,她拿著的是“噴霧型迷 huan 藥”,因為唐莉並沒有自信自己可以觸碰到紀艾爾的身體。而現在,他竟然還沒能解決掉少女,真是個廢物!
唐莉的腳步輕無聲息,她在向少女靠近。直到距離足夠她的右手迅速地從少女後背伸出,然後為了能把迷 huan 藥噴到少女麵上,她的手腕還反轉彎折了一個方向,於是噴霧瓶便正對上了少女的鼻息。她輕輕地一按下,便結束了。
前後不過幾秒的時間,唐莉手上的迷 huan 藥正宗且濃烈,藥性強而有效。少女瞬間便癱軟了身子被迷倒於地上,唐莉厭惡性地往後退一步。她根本不屑於觸碰她,因而直到少女倒地,她都是袖手旁觀,一絲一毫都未碰到。
此時的走廊靜悄無聲,a班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而這一層樓也隻有一個班級——a班。所以當a班的學生全部消失疏散之時,整層樓便會呈現空無一人的景象。
這層樓是屬於a班的專屬空間,如果閑散無事,他人是無敢輕易踏足的,包括教師等人。這一層樓也是學校裏唯三的不被裝予監控的存在。此時身體躺地頭腦迷蒙的少女,渾身發熱無力,葉希先前下來時沒看到她,所以沒有防備的她未曾想到竟還會來這麽一出。
這種“催情迷藥”隻會使人渾身發熱和無力,意識上也會有些許不清晰。少女曾經了解過這種,但是並不深入。她唯一擅長的是對待他人的侵襲,自她九歲那年——“安琪兒事件”後,紀艾爾親自手把手教她的。
按理說對於這種背後襲擊,她應該更加有所防範,因為這是被紀艾爾重點教授的。但由於她心情實在是太愉悅,而且在此之前,她長年生活在紀艾爾的地盤上,很少會出現如此不長眼的人。
警惕心與防範心自然也就下降許多,且若是一般人,少女肯定早已察覺到,但唐莉的身手曾經可是跟著退伍特種軍人學習了多年而練成的。在種種因素下,葉希被人偷襲成功,理所應當。
呀,幸好沒碰到自己。在發生這種情況之下,少女首先考慮到的便是這一點。
至於黑衣人們,自幾天前便因事不見。不去管倒地的少女,唐莉往前走去,直到身影在拐角處消失不見。她走進a班門口,這裏現在是隻有紀艾爾一人的教室。但他如往常一樣,根本連眼皮都不曾掀起。
根本無視她這個人!
她把手背在身後,慢吞吞地移動過去。然而就在即將到達自己的座位時,她背在身後的手突然地往前一伸,動作是極為快速的。手上也是毫不猶豫地按下泵頭,她對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
正麵迎對他,她是沒把握的,但不代表偷襲,她也不自信。
噴頭的方向是對準紀艾的,而這一切發生的時間也不過是瞬秒,但就是在如此近距離與速度之下下,紀艾爾竟然還能挽回!
隻見那時,他隻是隨手地拿起桌上的書本朝她甩來。然後,書本就那樣輕飄飄地到了她的眼前,她的肉眼可以看到它的可移動軌跡,明明是那麽緩慢地不可思議的,卻偏偏它是飛速而來的!
衝著她拿藥瓶的手臂,它精準而快速地打上了她的腕部,那個時間也是她按下泵頭的那一瞬間,所以裏麵的噴霧也全都隨著她右腕的翻轉,朝著自己的臉上而來。
然後她便是自己“放倒”了自己。
當她的右腦倒於地上時,她的右手臂也“嘭——”地一聲錘了在堅硬的地上,同時手腕部也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迅速地高腫了起來。那是被他用書本打中的部位,她渙散的兩隻瞳孔裏麵映滿了這一幕。
最後心中所想的是:啊,沒成功……手要廢了吧……
紀艾爾拿起手機,點進某個特殊軟件裏。整個軟件界麵是密密麻麻的線,紅的綠的,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兩個與眾不同的三角形點,一點為紅一點為藍。兩點之間的距離很近,但卻都是一動不動的。
少女離開已經有十分鍾了,這時候應該早就下來了,然而現在的坐標位置竟是靜止狀態。
再看向倒地的人,他麵色極冷,毫不猶豫地站起身離開教室。
而此時,從天台下來的少年剛好看見了倒地的少女。他來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望她。他對於她和紀艾爾的心情很複雜,既是討厭又有可憐。他們本身沒有錯,隻是被唐莉盯上就是他們的錯了。
半晌,他還是選擇屈腿彎腰雙手伸出,整個人呈一個即將擁抱少女的姿勢。其實在感受到人來的氣息時,少女便已用力睜開了眼。然而還不等她放鬆,當看到他的動作時,她本俞加發熱的身體頓時猛然一僵。
她用了最大的意誌力不讓自己昏暈過去,不過有多眩暈,她都必須堅持到紀艾爾的到來。她這麽久沒回去,他一定會找來的!而在這期間,她隻要做的就是務必不讓他人觸摸自己。
以唐莉的個性,她肯定早就遣散了周遭的人員。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考慮“意外”的發生。例如,現在眼前的少年。
她嘶啞著嗓子,好不容易才從喉中擠出這麽一個字:“滾——”但卻軟綿綿的無任何威力。
少年忍不住彎唇,然後露出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惡劣的笑容:“不可能。”既然這麽厭惡他的觸碰,那他又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呢?正好惡心惡心她,以泄他多天以來對他們的憤恨之情。
不過他並未有想對她做什麽的意思,先前說過少年對他們的心情很是複雜。而現下他也隻是需要有個理由“幫”她一把,隻是要他自己承認卻是不肯的,而現在這個理由有了:他是為了惡心她。
畢竟她要是一直這麽躺在這裏,等下被學校那群對她如癡如迷的人過來看見了,還不得齊齊瘋狂。他伸出的手在逐漸向她靠近,這時候的時間就像是被數倍地放大。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嗒嗒嗒——”有規律的腳步聲在安靜的空間響起。
那瞬間,麵前人臨近的手臂與遠處傳來的整潔腳步聲交雜了起來,她的思維也開始有點撐不住了,整個人都呈近乎迷眩的狀態。而此時,轉角而來的修長影子的主人——紀艾爾,首先映入他瞳孔的便是少年那隻即將想被他剁掉的手!
他的速度在這一瞬間發揮到了極致,猶如雲煙般快速地移動到了葉希身旁,就在少年差點要觸碰到人的霎時,紀艾爾便抱起了地上躺著的少女,同時退開到離他有三米遠距離的地方。
其實那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少年伸手摸到的便是冰冷的地板,看到的也是地上空無一人的場景。他眨眨眼,他剛才似乎聽到了零碎的聲響,是從這邊傳來,他轉頭把眼神移到旁邊。看到了突然出現且懷抱起了少女的紀艾爾。
他再眨眨眼,非人類啊!這感歎,顯然表明了他還沒回過神,因而思維才會如此直白而不帶其它心思。
紀艾爾冷眼看他,半晌,他掀起嘴角,既然那麽喜歡這種藥,他之後會讓你們好好體驗一把!他抱起少女的時候,隻掃視了一眼便知道她中了什麽藥性的藥。在看到她狼狽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升騰起了非常強烈的殺人**。
誰叫少女是這樣一副“糟糕”的姿態出現在他人眼中。
那副迷蒙著眼、全身發熱無力的模樣,她倒在地上時,就這樣被他人縱觀了所有專屬於他的私人模樣,他現在恨不得挖了少年的眼睛,把他永遠埋進地底深淵!盡管在這期間,少年從未碰到過少女。
這也是首次紀艾爾不是因為她被觸碰,從而對別人產生了強烈的毀滅**。
隻是基於少年縱觀了她最私密的模樣。紀艾爾這是在嫉妒!瘋狂又原始的嫉妒。那也是他遵循了本能的強烈占有欲在搗鬼!
因為,
它在叫囂,憤怒的——
它在作祟,瘋狂的——
但這都不過是最簡單的——嫉妒的表現。
想殺光所有看她的人!
想挖了他們的眼!
除此之外,他對少女也有著最直接的憤怒,兩方誰也不放過。
他把少女的整個身體都緊緊埋入自己懷中,轉而大步離開。除了期間隻給予了少年一個冷笑之外,再不曾有過其它的行為。
他要展開的報複永遠是慘烈而絢爛的,現在不過是盛開前的醞釀。
他用衣服遮掩了少女所有的模樣,艾斯接到他的指令很快地便開車來到了學校。紀艾爾驅趕掉艾斯之後,直接帶著少女進入到車內。他坐在駕駛者的座位上,油門被他毫不猶豫地踩到底。車子以閃電般的速度在行駛,它似乎在號召駕駛者不悅到極點的心情。
而旁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少女,意誌早已模糊不清,車子在漂亮平房前停下,他下車走到副駕駛邊上,拉開車門,彎腰一把抱起了少女。
少女整個人軟得一塌糊塗,滾燙的肌膚與他冰冷的體溫接觸在一起,他似乎都能感覺自己被她觸碰到的肌膚部分,瞬間猶如置身炭火中,他的狀態就像是正在經曆高溫燒灼的木炭,又熱又燙的。
他一路走進平房內,來到二樓浴室,一把扔下少女,拿起花灑便開了冷水,然後衝著少女就是從頭澆淋至腳。冰涼的冷水濕淋透了少女的全身,此時濕漉的白襯衫就像是一層透明的薄膜,緊緊黏貼在她的身上,顯露了少女姣好的身體曲線。
現下,她正無力地趴在浴缸裏頭,臉龐上呈現的是不自然的緋紅。站在浴缸邊上的長發男人,他正居高臨下地望她。少女火熱的身體在感受涼意的那一瞬間還是本能的哆嗦了一下,理智也有那麽一瞬間的回籠,她費力地睜開了眼。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那修長的雙腿,緊致有力的半邊臀部,還有那微抬的下巴和緊抿的嘴唇,再加上淩厲的眼神。
當真是傲慢又不悅的姿態,她想。
但是太累了,現在光是睜眼這個動作就已用了她極大的力氣。水漸漸上漲,滿缸的水開始往外溢出,少女置於裏麵,宛若處於冰火兩重天。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終於醒來。秋意微涼,這不是夏天,泡了幾小時的冷水,以少女的體質還是有些難以承受。當她睜眼時,看到的就是坐在對麵椅子上的紀艾爾。
他嘴角微挑“行啊,長能耐了。”她哆嗦,四肢仍有些無力。
她艱難地想要爬出來,冷,太冷了!乃至於她的頭腦都有些凝固而轉不過彎,自然是沒曾理會紀艾爾的話。而當她即將要爬出來的刹那,她右手肘突然一滑,眼看就是要滑倒的姿態,以她現在渾身無力的模樣摔下去。
一定是那種毫無防備,又疼又慘的姿勢的!
而就在那一瞬間,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移動了。就在她險些要與浴缸上堅硬的陶瓷碰撞上時,她的身上橫來一隻手臂,穩穩地扶住了她。他的手臂橫過她的腰身與腿窩,以一種公主抱的姿態抱起了她。
行動間毫不在意她渾身上下全是水。
他脫掉她的衣服,拿過一條浴巾擦幹了她身上的水。然後用毛毯圍裹住她□□的全身,再把人放到了床上。她在被窩裏,手捂緊了被子,不知不覺中竟是又睡了過去。當她再次醒來時,天色已黑,空蕩黑暗的房間裏隻有她一人。
她赤腳走下床,隨手拿了件衣服穿上便下了樓。此時廚房裏走動的背影正是紀艾爾,她還沒到走到客廳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就是接二連三的反應,她竟是沒停下地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這是感冒了?
她竟然感冒了!
她恢複了意識的腦子非常清晰,於是她瞪向紀艾爾的背影,心裏怨念頗多:當時明明可以叫醫生的,幹嘛要那樣折騰她那嬌嫩的小**啊!
而她完全不曾往“懲罰”二字方麵思索,因為在她的觀念意識裏,她這次明明沒做錯任何事情。
至於教室裏的唐莉,傲嬌少年在紀艾爾抱著她離開以後,便知道她肯定沒有成功。於是跑到到了教室裏去。當他看見倒地的人迷蒙不清,整個人都無力地趴在地上時,這同方才少女的中藥的模樣一般無二。
他立即就明了了,她這是中了自己的“藥”!少年本就“心懷歹意”,這下便是上天都在幫他。他隻有這麽一個千載難逢,可以“正大光明”占有她的絕佳機會。錯過了,便是他自己都得抽自己一大耳朵巴子。
因為若是在她清醒之時,光在武力值上麵,他就是絕對打不過她的,更別說她的個人意識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就關鎖了教室的門與窗,再拉起巨大的窗簾。教室裏瞬間陷入一片黑暗的境地。他向著唐莉所在的地方而去,沒人知道他現在有多緊張多高興!
明明隻有他們兩個人,甚至連倒地的人神智都處於迷蒙不清的狀態。這種環境,可以算得上是隻有他一人的地方,可他行走的步伐還是會顫,盡管他已是那麽堅定,而他的五指也禁不住用力握成了拳頭,這所有細小動作無一不表明了他此時的情緒。
他把自己的衣服脫下,鋪好在旁邊的地上。
然後他褪去地上人的衣物,抱起赤 luo 的她放在了自己用衣褲鋪好的地上。他開始親吻昏迷的她,以一種非常虔誠地姿態親吻她。他擁抱少女,以一種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骨髓血肉中的力度擁抱她。
最後,他開始占有她!
是以男人特有的“純粹”而又“絕對”的力量,他在瘋狂地占有她,刺穿她!他讓自己深埋在她的體內,讓兩人的結合毫無縫隙。最後,他如願地在她體內留下了自己的東西,那是自他身體內噴出,但卻傳進了她的身體內保存的“精華寶物”。
事完後,他抱起仍舊迷糊不清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第二天黎明來時,紀艾爾不允許她出去。吃完早餐,她坐在沙發上思索,究竟是哪裏出了錯?這個狀態一點兒都不正常。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而唯一的出錯點,隻有昨天。
那麽他是在生氣她竟然這麽容易就被人下了藥嗎?思索半天,不得結論。她腦仁真的是一陣一陣地疼,但這毫不阻礙她把所有的錯都歸結於唐莉與傲嬌少年的身上。她想,她在出去之後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弄死他們!
關於這一點,少女其實已經完全不需要擔心了。因為紀艾爾早在解決了她的問題之後,便讓黑衣人去解決他們了。
那下場,比較慘。
那是黎明,還在睡覺的兩人,房間內突然闖進了一批黑衣人。還未等他們有所反應,便被人用黑布袋罩住了頭顱,一起被帶上了一輛不知開往哪裏的車。
而昨天中了自己的藥的唐莉,由於少年的不節製,即便昨天中途有醒來過幾次,然而那都不過是短暫的時間。而此藥如若用做 zuo 的方式解開,對身體的傷害度是極大的,同時也會加長中藥者的昏迷時間。
因而唐莉才“被迫”地睡到了天亮,至於中途的突然醒來,那時她的意識仍舊是模糊不清的,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正在發生什麽。
而今天黎明被綁時,唐莉的意識才開始慢慢回籠。當她醒來發現眼前一片黑暗,並且手腳都動彈不得的時候。唐莉心下便生出了不好的意識,她開始回想在這之前發生的事。
然而她隻能回想到她被自己的藥給迷倒的那個時間段,她的記憶在那裏開始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