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一種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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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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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憂鬱, 決定換個方向:“那兩個人呢?小黑們有去解決嗎?”紀艾爾恢複冷淡地語氣道:“送走了。”

    她漫不經心地點點頭,他沒有立馬帶她撤回別墅, 看來也不是不能“挽救”, 隻是端看她能不能把人毛給“順好”。這點她自認還是有經驗的,多年的“順毛技巧”可不是白練的。

    “送哪了?”

    “鐵皮怪獸。”這個她知道, 半山腰的別墅有“鐵皮怪獸”的實時監控畫麵, 裏麵聚集了一切惡。

    不過她卻沒什麽特別感覺,少女從小看著裏麵的一切發生, 從最初具“鐵皮怪獸”的模型,一直到現在完善成熟的“鐵皮怪獸”。

    她知道那是怎樣一個“黑暗世界”,但那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從來都生長在隻有紀艾爾的世界裏。那同樣是一片“黑色的”“沉重的”世界。但她已經習慣了。

    所以並沒什麽不同。

    都是被“軟禁”“監視”的存在。

    她把那副未完成的畫搬了出來,她決定今天補完它。她一手拿著畫筆, 一手拿著顏料盤, 地上散亂擺著水桶、筆、……、等各種工具。紀艾爾望她, 他看著她一點一滴的下筆。

    原先的畫上是隻有一半身子的紀艾爾。現在她從右胸口處畫上一朵正在綻放的巨大花朵,那花是黑色的。花瓣宛若血管的形狀, 細長細長的,它們非常多但不密, 根根都是清晰可見。

    它的整體形狀呈圓形, 整個就是黑色毛球的樣子——這似乎是“惡之花”。而它的根莖連於心髒,它從人心口上生長而出。

    畫中的他的肩上、臂上繞滿了黑橙相間的花蝴蝶, 有些還爬上了他隻露出一半的紅唇上。至於他的腳下、身後的世界則布滿了如黑潮般的惡之花。

    這真是豔麗詭譎的寫生!

    僅僅隻是這些,它看上去都已像一副完整的畫。她再寥寥幾筆地畫完另一半邊身子,這裏需要著墨的不多, 因為大部 fen 身體都被那朵盛烈的惡之花所占據。

    畫中的紀艾爾最為肖像有神的便是麵部,那雙黑統統的眼眸極深,有著穿透人心的感覺。這般模樣就宛若正在俯視人世的天上人,冰冷又無情地注視他的信徒。

    他不是善,而是惡。

    但一切惡入不了他眼。

    因著他是那極惡。

    惡之花滋生於黑暗,黑暗是它源源不斷的滋養。

    這幅畫,陰暗而潮濕。

    這時,天已昏黃。她這是畫了一天的時間。

    “第一次畫好你。”從她開始學畫的第一天起,她畫的便是他。這是第一幅完整的紀艾爾。

    他從身後握住她執畫筆的手,在畫中紀艾爾的眼角下,點上了一顆屬於少女才有的紅淚痣。

    鮮活欲滴,似火耀眼。

    然後他放開少女,“明天去學校吧。”冷不丁地就冒出這麽一句話。她拿筆的手一頓,之後眉開眼笑地望他。

    真好哄!

    清晨明媚,秋季的太陽帶著它特有的冷黃色溫度。她坐在單車後座,一手抱他腰一手握書讀詩:

    “若有一天

    我自殺而亡

    願和平世界戰火硝煙

    人民的血肉橫飛

    孩子的殘肢滿地

    大地陷入黑暗

    抬頭永無天日

    世界黑茫茫的一片

    我死去

    你們活著

    活在這更加冰冷的世界

    ——以上《毛的自殺》”

    兩人來到了學校,所有人都離得他們遠遠的。這兩天因為唐莉的失蹤,唐氏裁決者大怒,現在整個a市上流社會都鬧得人心惶惶。每個人都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生怕自己被盯上,那後果可就不是說著玩的了。

    以至於現在,學校裏的學生們沒一人敢討論這事。

    不過對於自唐莉出事之後,首次出現的兩人,大家雖然誰也沒有跟他們搭話,但那齊刷刷注視兩人的目光可不是空氣的存在。

    這開學一個月來,前有霍少爺後有唐莉,不管唐莉的事情跟他們有關還是無關。但唐莉盯上兩人的事情在圈裏可是明擺著誰都知道的事。就算事實是真的沒幹係,那也得有幹係的。

    誰叫現在唐莉消失不見無影無蹤了呢?這兩個人也隻能自認倒黴。

    不過有最近消息傳來,唐莉的失蹤跟明家有極大的關係。因為在同一時間一齊失蹤的還有明家獨苗。真相究竟是什麽?也不是他們這些吃瓜群眾能看到的。

    由著以上因素,少女與紀艾爾的校園日常生活過得倒也算是和諧了。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這是無人打擾,兩人世界。

    這也算是另類地奠定了他們在a中的地位吧?盡管此“地位”非彼“地位”。

    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很快,就迎來了a中一年一度的運動會。由於豐盛的獎品,就算是a班,曆年來也都會參與。而報名當天,少女寫上了紀艾爾的名字,運動項目則勾選了100米自由泳。

    她交完報名報回來,抓著紀艾爾的頭發問:“你猜我給你報了什麽?”

    “不去。”

    他吐出兩個字。

    少女該抓為揪,故意扯他頭皮。“不行,我想看你遊泳。”他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好似壓根感覺不到來自頭皮拉扯的疼痛。確實,這點感覺無關痛癢。

    “別扯了。”他拉下她的手,跟她在一起,他的話總是很多:“遊。”也常會做出很多他不可能做的事。

    這大概是因為他的心不會拒絕她。

    他不願違背她的意願,不舍得拒絕她的每一個請求。

    盡管他並不懂這種情感。

    但他向來選擇遵循內心。

    運動會那天,紀艾爾穿了一條少女親手選的黑色短褲。他站在場下的時候,所有人都尖叫了。即便因為很多原因,有人遠離他們,但也這隻會是一時的現象。因為沒人能長久拒絕得了他們的顏,人皆愛美。

    所以,在外力的作用下,他們的遠離不過隻是暫時的。

    一旦當所有事物回歸原點,生活沒有缺了誰不可,地球也還是會轉,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絮地進行著的時候。那麽他們對少女散發的美是無法拒絕的,對紀艾爾本身的魅力也同樣抗拒不了。

    人總是喜歡追逐美麗的事物。

    而現在,他們隻不過需要一個點,一個引人爆發的導火索,後果便會猶如星火燎原般迅速壯大。這大概便是一個事物壓抑到極點,之後反彈的力度就愈大。而今天,大抵就是那把打開星火燎原的鑰匙。

    葉希坐在場下的家屬區,脖子上掛著一台相機。她的位置視野極好,由於與紀艾爾同樣處在場內下方,她可以很好地觀看到他。同時,也能看到周遭的其他選手。

    今年報名自由泳項目的學生都非常厲害,全是去年包攬了遊泳項目前三名的人。看台上屬於他們的粉絲非常多,各方粉絲之間的鬥爭也是愈演愈烈。

    因此,像紀艾爾這樣的新人反倒是成為了炮灰。最容易成為各方粉絲之間的“群攻對象”。有時,為了使自己能更加抗拒他的盛世美顏,以及厭惡他這個人時,人們便會選擇攻擊他的方式,就像現在。

    他們打著粉絲的名頭把炮火集中於他,所有人都去攻擊他。

    但有時候“實力打臉”這四個字可不是說著玩的。

    男人單手按在腰身,不穿鞋的雙腳踩在地上,他的腿似乎比以往長了一些,好像是長高了。他長得可真快!少女心想。

    然後她衝紀艾爾揮起手,在他回頭衝她點頭的時候,她飛快地拿起相機就是一個抓拍。陽光下的赤 luo 男人曲線美好,露出了一片蒼白的肌膚與線條。長至腰身的墨發在身後隨意披動,發梢似乎沾染了水滴,因為時有水光閃現。

    他的下身隻著黑短褲,竟露出了那片在泳褲底下所緊緊包裹著的“雄偉”!這是他們平常難以覷見的美景。但男人並不常笑,周身總是冷冷的。因而他即便像現在穿著甚少,也會給人禁欲非常的感覺。

    不過這已經是大福利了,因為對於看台上的人來說沒什麽比這更大飽眼福了。

    然而對於少女來說卻是司空見慣的。

    但拍照,卻是鮮少有的行為。她從來沒有拍過他,實際上,他們也從來沒有照過相。而至於合照這種東西,就更別說了。老實說,這還是她第一次拍他。

    相機這種東西,如果當你連續幾天甚至幾十天都拿著它,並且每時每刻都在不停地拍拍拍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手抖是怎麽一回事了。她曾經就有過,而從那以後,她便鮮少觸碰相機。不過按照《日常守則》裏所講,拍照乃常人必備。

    槍聲發出的時候,比賽開始了。

    所有人一齊迸發,向水中遊出全力。男人的速度極快,他就像天生的“水中王者”。他揚起手臂的瞬間美麗極了,鱗光閃閃的水會順著他蒼白有力的手臂掉落。而他在用輕盈的姿態紮進水中時,泳池便會以他為中心蕩開巨大的水花。

    他在發光。

    他在這裏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