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將功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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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吼完這一聲後慢慢地冷靜下來,隨後帶著失望的語氣說道:“趙子意,之前你哥哥趙子誠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時,我念在你們趙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並沒有對你們趙家多加懲治,沒想到今日你也做出此等不可饒恕的事情來,簡直是太令朕失望了。”
趙子意慢慢地抬起頭來,麵如死灰的臉上突然扯出一絲微笑,她幽幽地說道:“父皇,我沒什麽可辯駁的,但是我要告訴您,這件事情您的寶貝女兒雅竹也有份參與的。”她深知自己已經逃不了了,可是她仍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她所憎恨的人。
雅竹聽到她的指控後,差一點就要跪到皇上跟前認錯了,但是林緩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隨即輕輕地搖了搖頭,雅竹微微怔住,卻沒有向前一步,隻是屏息著等待皇上的發話。
可是事情卻出乎了雅竹的意料,或者說出乎了趙子意的意料,她原以為皇上聽後會勃然大怒,可是沒想到的是皇上聽後卻出奇地平靜,他沉默了一會兒後淡淡地說道:“趙子意,你休將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你的罪責嗎?這是不可能的。”
趙子意聞言,心中的希望在此刻全部破滅,她咬著沒有血色的嘴唇不發一語,此刻的她才明白自己已經徹底輸了,雅竹是皇上的女兒,無論她做錯了什麽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諒的,而自己卻不可能。
林緩冷眼看著趙子意,她今日的下場都是她往日所作所為的結果,怨不得任何人,也不值得同情,可是若不是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會不會隻是個深受丈夫寵愛,一生無憂無慮的女子呢?
看著心愛的女人淒慘的模樣,蕭緒的心就像被利刃一刀一刀地割著一樣,痛到快失去知覺了,他跪到趙子意的身旁,苦苦哀求道:“父皇,請您饒了子意一命吧!她肚子裏懷著兒臣的骨肉,也就是您的孫子啊!”
皇上微微皺起眉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地上跪著的兩人,他心中不是沒有惻隱之心,但為了確保無誤,他還是傳了禦醫來,看看蕭緒所說是否屬實。
禦醫很快就到了,他為趙子意把完脈後說道:“啟稟皇上,五王妃確是懷孕無誤。”皇上聽後麵色複雜,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隨即他揮揮手讓禦醫下去了,臉上的神情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嚴峻了,這時候蕭緒和趙子意暗暗地鬆了口氣,看來此事還是有轉機的。
林緩猜也能猜到幾分皇上的心思了,她無奈地苦笑,看來這趙子意還是命不該絕,希望她能為了肚子裏的無辜孩子,從今往後不要再作孽了。
皇上沉思了許久後才說道:“趙子意,朕念在你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姑且饒你一命,等到孩子平安生下後再做處罰,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以後不許你踏出王府半步,更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
趙子意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的道理,所以她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而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重重地叩謝著皇恩,可是她心中的恨卻隻增不減,這當中真心感到高興的恐怕隻有蕭緒一人吧!
他們二人下去後,皇上突然將目標轉移到林緩的身上,他喝令道:“林小環,你給朕跪下。”林緩早就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的,也早早地做好心理準備了,於是她乖乖地跪了下去。
皇上沉著臉說道:“林小環,你可知道你犯了欺君之罪?你連同他人設了個局,說是為了引出真凶,但若是秀芹因此出了意外,你擔待得起嗎?”
林緩還沒回答,躺在床上的秀芹便用手輕輕地拽了拽皇上的衣角,她可憐巴巴地說道:“父皇,您不要怪三嫂,這件事情不是她的錯,再說了若不是三嫂,可能秀芹真的會沒命了。”皇上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是有些生氣,他歎息道:“父皇明白,但是她拿你的性命開玩笑,父皇不能輕易地放過她呀!”
秀芹的眼珠轉了轉,突然嘟起嘴巴,自責地說道:“父皇,其實當時我是心甘情願吃下五嫂拿來的東西的,因為那個時候我很討厭三嫂,就想好好整整她,所以當五嫂叫我那麽做時,我就照做了,可我並不知道那是毒藥,我以為沒什麽大礙的,後來我肚子疼得難受時,母妃和五嫂都不理我,都不肯幫我叫禦醫,隻有三嫂願意幫我,那個時候我才明白真正對我好的人是三嫂,三嫂是好人,請父皇您千萬不要責怪她。”
秀芹的這番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驚訝,包括林緩在內,皇上聽罷也細細思索著,最後說道:“林小環,朕念在你破案有功且救了秀芹一命的份上,就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了,此次就當你是將功補過了,但是記住下不為例。好了,你起來吧!”林小環磕了個頭,叩謝了皇恩,隨後起身了。
突然皇上將視線轉移到林緩身旁麵色沉重的淩楓身上,他疑惑不解地問道:“小環,這位是……”林緩瞥了眼淩楓後立馬答道:“父皇,他叫淩楓,是,是位大夫,這次秀芹能夠平安無事也是多虧了他。”林緩覺得天地盟的事情還是不要讓皇上知道比較好。
皇上仔細打量著淩楓,見他相貌不凡氣宇軒昂的模樣很是不錯,隻是他的眼神卻似乎太過複雜了,好似夾雜著一絲絲的怒氣,事實上淩楓也確實夾雜著憤怒,這已是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控製著了,若非如此,他怕自己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一直緊緊攥著的拳頭突然鬆開來,對著皇上行了個禮,可是他卻沒有跪下,林緩心中很是疑惑,這淩楓見了皇上,非但沒有一絲敬畏,怎麽還全然一副見了仇人的模樣呢?
好在皇上並沒有追究,隻是淡淡地說道:“淩楓,此次你破案有功,說說你想要什麽樣的賞賜,朕統統都可以滿足你。”淩楓的嘴角勾了勾,露出的是不易察覺的嘲笑,隨即他灑脫地說道:“草民謝過皇上,但草民不求任何賞賜。”
“好,既是如此,朕也不強求。”皇上再次沒有追究他的拒絕,隻是接著說道:“好了,秀芹才剛醒過來,需要好好休息,你們就先退下吧!”眾人聽罷,統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