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狠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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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祁冷眼看著站在麵前的男人,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影子,你告訴我,為什麽獄中沒有傳來墨禹書暴斃的消息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影子猶豫著不敢講話,可蕭祁卻用眼神直視著他,以此來逼他開口,影子隻好唯唯諾諾地說道:“主人,我確實按照您的吩咐,在那些食物裏麵下了毒,按道理來說他是必死無疑的,可……”
蕭祁還是剛才那副慵懶的模樣,淡淡地問道:“那你說說,他為什麽沒有死呢?”這個問題,影子也很是疑惑,他明明按照主人的吩咐,聲稱自己是唐俏派去給墨禹書送吃的,將東西交給獄卒手中代為交給墨禹書,他應該會毫不懷疑地吃下去才對呀!可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影子你知道我設下這個局的目的嗎?這前一秒秦家人剛到皇上麵前哭著求著要墨禹書償命,下一秒墨禹書就被人給毒死了,那麽所有人都會覺得他的死是秦家人所為,而這秦家與趙家關係頗深,自然和蕭緒的關係也不淺,那蕭崇那邊自然就會把矛頭指向了蕭緒,而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你明白嗎?”
聽到蕭祁的話後,影子點頭說道:“主人,屬下明白了。”這時蕭祁突然抬眼,淩厲的眼神射向他,冷漠且大聲吼道:“明白?明白你還給我辦砸了,你個蠢貨,嗬嗬……你告訴我,現在應該怎麽做?啊!”
影子低著頭沒有言語,因為他覺得自己辜負了主人,主人對他寄予厚望,可他卻把事情給辦砸了,他的心裏實在愧疚得很,主人的幾句責罵之言他應當受著,就算是主人要嚴厲懲罰他,他也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蕭祁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模樣,失聲笑了起來,說道:“影子,你問問你自己,我對你怎麽樣?”影子立馬應道:“主人待我十分好,影子一直謹記在心,對您感恩戴德。”
聽到他的話,蕭祁滿意地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歎息道:“哼,這事辦砸事小,可若是你的身份暴露了,那才真是一件麻煩事。”他睨了影子一眼,接著說道:“必要時候,恐怕得棄卒保車了。”
影子一聽,猛地抬頭看向他,眼底滿是惶恐和緊張,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在咽喉邊的那些話卻在蕭祁冷漠且犀利的目光中逐漸咽了下去,最後他還是選擇沉默了。
可蕭祁並未細說自己的計劃,隻是揮揮手讓影子退下去,影子也不敢多問,隻是往後退了幾步,隨即“咻”的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影子走後,蕭祁轉身想回房間,可轉過頭去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玉青青,此刻的她眼底滿是探究,與她對視的時候,他忽然有種心虛的感覺,可是下一秒他又理直氣壯起來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並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玉青青慢慢地走向他,不敢置信地說道:“四爺,這整件事情都是你策劃的,是嗎?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蕭祁覺得她這樣的問題真是好笑,於是他嗤笑道:“為什麽?嗬嗬……我身為皇子,你說我最終的目的會是什麽呢?”
“是,你是皇子,可你的成功就一定要墨公子的性命來成全嗎?你不覺得這樣的你真的很自私嗎?”玉青青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一直都知道他有抱負,她也希望他能夢想成真,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此刻的她真是心痛不已。
蕭祁失笑,而後大聲喊道:“嗬嗬……又是墨禹書,玉青青你能告訴我,墨禹書究竟在你心裏占了多大的位置嗎?是不是比我還要重要?”玉青青聞言再也抑製不住了,失聲哭了起來。
可蕭祁絲毫沒有心軟,繼續說道:“上一次你為了他失魂落魄的,這一次你想為了他和我翻臉嗎?玉青青,你不是說過和我在一起,你永遠都不會後悔的嗎?可你現在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玉青青早已哭成淚人了,她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誤會自己,自從上次他憤然離去後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對她了,那時她的心便有些冷了,而今日他的這些話更是給了她致命的打擊,可是愛他的那顆心卻還想再掙紮一下。
她邊哭邊說道:“四爺,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真的,我和墨公子什麽都沒有,我隻是不希望你做太多的錯事,我隻是希望我們還能在一起,我隻是希望……”
蕭祁冷著臉,說道:“那我告訴你已經不可能了,因為我已經做了你口中的錯事了,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那你……就離開吧!”其實說不心痛那是假的,對她說這些狠話時,蕭祁的心也是受著折磨的,此時此刻他不敢去直視玉青青,因為他怕自己會心軟,會忍不住抱住她。
玉青青抹了抹眼淚,可眼底晶瑩的淚水猶如鑽石般閃耀著,她心痛地問道:“四爺,你現在是在趕我走嗎?”等不到蕭祁的回答,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接著說道:“我說過我不後悔,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走的,你休想趕我走。”說罷她失落地跑開了。
蕭祁看著她跑遠的背影,雙拳緊緊地攥著,其實他的心也痛得快滴血了,可是男人強烈的自尊以及那向他招著手的權力地位告訴他,他不能去追她哄她了,更加不能去愛她了,這便是他的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