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影子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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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祁已經知道玉青青離開這兒的事情了,在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頓時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麽東西消失了一樣,可同時他又很慶幸她的離去,因為這樣子他才能心無旁騖,她也才能真正過得自在,可他哪裏知道,玉青青的心已經被困住了,所以無論她到哪兒,都不會自在的。
今日,他突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聚緣軒,這個承載著他的痛苦,卻也是他與玉青青初識的地方,一踏進去,許多往事如煙升騰而來,而那些嵌在往事裏的回憶就如風一般吹亂了他的心,他猶記得老樹下女子認真且虛幻的背影,也記得夕陽下女子莞爾一笑的麵容,更記得她輕柔的聲音緩緩念著自己的名字——玉青青。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你現在在哪兒呢?
與此同時,遠在偏遠山村的一個小院子裏,有位女子倚在門欄,她不施粉黛的小臉上寫滿了滄桑,可她的內心卻漸漸地少了波瀾,其實從離開京城的那一刻起,玉青青就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了,隻是偶爾,她還會想起夕陽餘暉漾在男子俊俏臉龐上的光景,她還會想起那段快樂中夾雜著淚水的難忘時光。
但,所有感受過,或來不及感受的時光都早已從指尖劃過,將一切都化作了心口的那道傷,玉青青從此都不想再揭開那道傷了,現在的她隻想帶著她的希望,好好地堅強地活下去。
而“蕭祁”這兩個字,她隻希望在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時,她才再次聽到,因為隻有那樣才能不枉她這無數日夜的淚水和心酸,不枉午夜夢回驚醒時她那洶湧而至的無助和挫敗。
蕭祁從聚緣軒離開後就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可是當他推門而入時,敏銳的他很快就感覺到房中的異樣了,但他沒有多加聲張,而是若無其事地在房中觀察起來。
突然,一個黑影從他的身後快速地閃過,他轉過身去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很顯然對方是在與他捉迷藏了,雖然沒有見到來人的麵目,但其實蕭祁的心中已有幾分猜測了,他想能夠躲過府中所有的人,輕而易舉地來到他的房間,除了那個人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這樣想著,蕭祁索性就坐到凳子上,靜靜地等待著對方主動現身,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後,就有一個人從簾子後麵慢慢地走了出來,他走到了蕭祁的身後,突然幽幽地開口道:“主人,屬下回來了。”
雖是意料之中,但蕭祁的手指還是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他緩緩地轉過身去,就看到了麵無表情的影子站在他的後麵,他的眸子閃了閃,冷著臉問道:“你,怎麽回來的?”一個階下囚突然的到訪,怎能叫他不生疑?
影子不動聲色地勾唇苦笑,原來主人並不希望自己回來,又或者說主人巴不得自己永遠回不來了吧!但他不會傻到和蕭祁挑明一切,他隻淡淡地回道:“我們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蕭崇身上,而我們隻是聽命於他的傀儡罷了,所以說有人想要救我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這話既是解釋自己的到來,同時也是在側麵責怪蕭祁的無情和不作為,蕭祁是個聰明人,當然聽得出影子話裏帶話,但他並不想與影子糾結於言語上,他隻開門見山地問道:“那你倒是說說,這個輕而易舉救你出來的人到底是誰呢?”
影子嚴肅地說道:“主人,請恕屬下不能說,屬下隻能告訴您,這個人絕對不會與您為敵,若她真的想與您為敵,隻怕今日您也不可能相安無事地站在這兒了,您說是吧!”
這話倒是不假,若她真與自己為敵,那就不會指使影子他們將罪責全部推到蕭崇身上去了,如此看來那個人是與蕭崇對立的,她要對付的人也隻是蕭崇,當然蕭祁也不會盲目到完全相信影子的話,他隻當自己多了一個助手罷了。
權衡再三後,蕭祁輕笑道:“好,我姑且相信你說的話,那我想知道,你今日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影子直視著蕭祁,不苟言笑的臉上盡是認真的神情,他一字一句地回道:“當初喊您一聲主人,便是將您視為一輩子的主人,今日僥幸得以回來,自然還是想為主人您效力,還望主人不要嫌棄。”
若是當初,蕭祁會毫不猶豫地相信影子所說的每一句話,可是如今他總覺得眼前的影子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不過最後他還是點頭,說道:“你能回來當然最好了,我又怎麽可能會嫌棄呢?不過以後,我有事找你,你再來吧!若沒什麽事,你就不要出現了,畢竟現在已有很多人知道你了。”
影子點點頭,回道:“主人請放心,屬下明白了,那屬下這就離去。”說罷他便像一陣風一樣很快就離去了,蕭祁重新坐回位置上,心裏被疑惑和不安充斥著,這個與蕭崇為敵還救出影子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呢?在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下,他還是不能完全確定這個人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所以他想他必須循著影子好好查查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