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月華

    林軒睜開雙眸，抬頭望天，回想著霞露所說的話，他眼中迷茫之色越來越深。

    “什麽是正，什麽又是邪？”

    林軒不禁自問，若是說上蒼為正，那上蒼為何因他一人的反抗，就將東荒從這天地間抹平？這分明就是無妄之災。

    “正，就是一人被誅，而其他人也要跟著受牽連嗎？”

    林軒苦笑，要是說上蒼為邪，那麽為何還有那麽多人去敬仰？

    “是實力，還是不可達到的高度，是讓人望而生畏麽？！”

    林軒搖了搖頭，世人都參拜上蒼，唯獨他不同。

    若將希望全部寄托上蒼，上蒼若真的有靈，能拯救眾生疾苦，那人這一生，根本就不用去做任何事情，也不會有乞丐跪街乞討。

    “什麽是對，什麽又是錯？！”

    林軒想起自己與九道天音的對決，就是那一戰，讓東荒從天地中被抹平。

    是自己錯了麽？林軒一直在問自己，若自己逆來順受，任憑九道天音將自己轟殺，是不是就意味著，那天鍾就能還天下一個太平？

    若說天鍾是對的，他是錯的，可東荒卻是無辜的，他們之間的對決，關眾生何事。

    “這天地之上，沒有什麽事情是真正的對，也沒有什麽事情是真正的錯！”

    林軒睜開緊閉的雙眸，目光開始淩厲起來，在他眼中，似乎多了一份堅定，少了一絲迷茫。

    不知何時，天色漸晚，日落西山之時，東方一輪明月升空，諸天星辰運轉，林軒發覺，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別的圓，幾乎接近滿月。

    心意溝通之下，林軒看到了自己的靈界，於迷霧中一顆金丹此起彼伏，在金丹之內存在著一片廣闊的世界，這是這世界充滿了霧靄，看不到日月星辰，看不到天地。

    林軒內心清楚，他的異象，在逆天之決時，被那黃金巨劍斬碎了，自己能在那場對決中存活，估計還要歸於金丹的功勞。

    再看此時的金丹，已經接近黯然，就像是一顆夜明珠，在極盡璀璨過後，卻失去了其所有的光澤。

    “不知我的異象還能不能再修複，那屬於我的紋，我還能不能將其尋回！”

    一陣夜風吹過，林軒感覺夜風寒冷，叢林深處偶爾傳來幾聲獸吼。

    忽然，天邊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天邊拉起一道星光，為這寒冷的夜增添一種活力的美感。

    林軒伸出雙手，手心向上舉過頭頂，從指間的夾縫中尋找那道流行滑過的痕跡。

    “看似靜，事實確實在動，不動則以，一動便是整個星空，若能悟得這類似的步法，在速度上，幾乎就無人可敵！”

    林軒緩緩將雙手放了下來，星空璀璨，月光柔和，天還是原來的天，可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人。

    “我回不到過去，也再也見不到你！”

    一絲悲傷湧上心頭，他感覺這夜色格外的淒涼，若是像當初離開地球之時，他或許還有一絲希望能再次回到自己的故土，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

    可現如今，他似從萬古的歲月中醒來，當年熟悉的人或事，恐怕早已跟隨著他的記憶，被深埋在地下。

    “何為長生……”

    林軒仰天怒吼，血絲瞬間將他的眼睛覆蓋，整個人在夜色中顯得及其的可怕，似乎在這一刻，他便是這夜色中的鬼煞，讓人心生恐懼。

    在其身後，霞露也是被林軒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退了幾步，她並沒有離去，從林軒閉眼的時候，她就在觀察著林軒，在她看來，林軒似乎很不平凡。

    林軒自然不知道霞露一直陪在他身邊，他看著天空中的星辰與圓月。

    “嘿嘿……哈哈……”

    他一會兒邪笑不止，一會兒又瘋笑了起來，何為長生，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回答他。

    “風華絕代又如何，紅顏枯骨一朝落！”

    瘋笑過後，林軒再次平靜了下來，他生於地球，卻跨過星空，他不信前生，不信來世，可他卻像是走過了無數的歲月，而這歲月，就像是一場夢，一夢醒來，他竟成為了傳說。

    “萬古一夢間，紅塵兩茫然！”

    林軒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可他知道，那些他不信的事情，包括長生，似乎都在他身上實現了。

    從地球來到東荒，可謂是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他還沒去適應，就被天威所壓，逼得他堵上性命與天一戰，之後便沉睡地下。

    再醒來之時，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他麵臨的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他似乎永遠都在這陌生的環境中徘徊。

    林軒不知道自己的路途怎麽會如此坎坷，當時天邪子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不以為然。

    但當他自身經曆之後，他才發現所謂的坎坷，每次都需要他拿上生命來下賭注。

    死亡之地他拚幹了氣血，逆天之決亦是如此，他不知曉，若真是這樣坎坷不平，他接下來還會麵臨著什麽樣的困境，他不敢去想。

    “若能重新選擇，我寧願做一個平凡的人，一房兩人三餐四季，可我已經踏上了這條不歸路，我回不了頭，我當竭盡全力活下去，或許……有一天我會踏上故土！”

    林軒苦笑，踏上故土的可能性很渺茫，但他也不想放棄，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會爭取，他……錯過的太多！

    他不想再錯過任何東西，更多的，他不想讓自己再留下遺憾。

    林軒抬起右手，緩緩伸向天空中的那輪圓月。

    “曾經，你屬於我！”

    林軒內心無奈，他的異象被黃金巨劍崩毀，日月消失，他不知如何再去尋找日月之紋。

    忽然，林軒伸出的右手莫名的一顫，他居然看到……那圓月落下的光華竟化成了無數的絲線，這絲線從天空落下，將大地上的萬物包裹。

    似乎大地上的萬物在這月華的包裹之下，竟形成一個巨繭，包括大地，都在這層巨繭內湧動。

    “這是月華？是月之光芒？”

    林軒自問，他想起了天邪子的話語，當初也提出月之光芒，難道那無數的銀白色絲線，竟是月華？竟是月之光芒？

    林軒還想起了天邪子的一句話，借的總歸要還，那也是天邪子將自身生死看淡的時候所說的話語。

    “莫非這月華還能借？”

    林軒皺眉，若真是這樣，他可以先借月華一用，尋找被崩碎的月之紋，應該會簡單不少。

    “可我該如何去借？！”

    林軒陷入了苦思，天邪子不在，他不知道借用的方法。

    “凡天地間萬物，都有一定的規律，當初我既然能凝成月之紋，說不定，這月華也有相似之處！”

    林軒開始吸收天地之元，大量的天地之元被他灌輸到自己的靈界，與那迷霧中的金丹所融合。

    金丹莫名的顫抖，林軒感覺自己的靈界似乎很興奮，很激動。

    “不會錯，萬物歸於原始，月華出自於月，定包含月之紋！”

    想到這裏，林軒向天空中的圓月一指，大聲吼道：“月之華，借我一用！”

    他借用金丹散出的微弱金元，用手指來溝通天地間的紋絡，來尋找那消失的月之紋。

    不久後他便發現，那圓月竟降下無數條銀白色的絲線，將他的右臂包裹起來，同時他腦海中響起一道陌生而又神秘的聲音。

    “淪為月奴，賜汝無上榮耀！”

    睡了，頭疼的像是要爆炸一樣，親們的收藏在哪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