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擺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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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擺渡人
石門被血狼打開,林軒血狼二人並肩走出。
“第二關林軒過了,實力比我剛來的時候強,哈哈……”
血狼一陣大笑,聞心點了點頭,沒羽和夜幕看到林軒安然的走了出來,內心也是鬆了一口氣。
同時,眾人內心也一直有個疑問,是什麽緣由,讓血狼在林軒麵前展現了全部的實力。
這件事情,除了當事人血狼,林軒之外,恐怕也就隻有聞心一個人知道了。
但三人都不說話,眾人也不好再問,火宮之內也再無聲音傳來。
林軒向著血狼一抱拳,麵色平靜。
“多謝指教了,今日賜教之恩,容林某日後報答。”
血狼哈哈大笑,蒲扇大手再次拍了拍林軒的肩膀。
“好說好說,日後若是並肩作戰,別拖我後腿就行。”
“額……”
林軒咂了咂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但此時二人的對話,除了聞心之外,讓人世間所有人心知肚明。
林軒一句賜教之恩,就對血狼釋放全力作出了最好的詮釋。
同時這也是林軒的目的所在,但林軒清楚,他可以搪塞所有人,聞心那裏他搪塞不過去。
但血狼不說,聞心不揭穿,林軒自然也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本來與人世間奇士的對決,就是對人世間實力的另類認可,別說他林軒沒什麽特別的想法,就算是有,也實屬正常。
“第二關過了,還有幾關?”
林軒平靜的看向沒羽。
“還有一關,也是最難得一關,第三關若是你過得去,不僅不需要闖火寒之禁,這火宮之內,你也可以隨意行走,同時也可以在火宮之內選擇一處洞天福地。”
紅發沒羽微笑開口,同時眼中露出讚賞之意。
“不過……”
說到這裏,沒羽微微皺起了眉頭,而且雙目陷入迷茫之色。
“不過什麽?”
林軒看向沒羽,心中感覺到不妙,也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半晌之後,林軒也不見沒羽回答,沒羽的表情在變幻,露出人生五味,時而憂傷,時而決絕。
似乎在追憶往事,而且是那種埋藏極深,任何人都無法觸及的往事。
林軒愣在原地,他不知道沒羽為什麽陷入了這種狀態,再看向其他人的時候,林軒驚駭之下,足足後退了三步。
不止沒羽一人,他在火宮所能看到人影,如聞心,血狼以及夜幕,都是如此。
除了看不清夜幕之外,他們都是一樣的表情,似乎都在那一瞬間陷入了沉思。
整個火宮此時陷入了平靜,落針可聞。
除非蒸騰的熱浪可以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暖,否則在此刻,林軒仿佛置身寒冬臘月,感覺涼氣逼人。
就在這平靜的時刻。
“吱呀……”
另一處拐角的岩壁,像是被人輕輕推開,這次的兩扇門,則是向外,也就是向著火宮深處的方向,向外緩緩開闔。
似觸動了心弦,林軒渾身一陣,感覺眾人更加的迷茫,讓他震撼的是,他竟不由自主的走向那兩扇門。
絕非本意使然,竟像是被人掌控了意識,四肢百骸也在這一刻,完全不聽使喚。
林軒並未看到有人走出,可即便這樣,他居然聽到了石門內有人在談笑風生。
除此之外,他還聽到了各種叫賣的聲音,仿佛這門內就是一所集市,人影斑駁,車水馬龍。
而且林軒有種錯覺,似乎這門內,一直有一道微弱的聲音在召喚著自己,很微弱,想要抓住,卻如清風飄走。
可望而不可及,越是想要尋找,卻越是尋不到。
慢慢的,林軒的雙目也是呆滯,無意行走之下,像是一具傀儡,行屍走肉之人。
“怎麽會這樣,這是什麽術法,不比夜幕那馭鬼之術弱,反倒是更強,我……?”
林軒駭然,內心的不安愈加濃烈,他感覺此時,在自己體內竟有兩種意識並存。
一個屬於他自己,另一個意識他不知道屬於誰,但就是這樣一種意識,控製著他所有的思維,也限製了他的行動能力,讓他感覺自己已經不是真正的自己。
如夢魘,自己的意識雖然清醒,想擺脫束縛,可終究還是無法做到。
慢慢的,一步步走近了那兩扇門,門內的場景也愈加清晰。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條長長的街道,完全由木板鋪就。
街道上人來人往,男女老少齊全,在這裏,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有微笑,似乎很喜歡這裏的生活。
街道兩邊,商鋪列開,種種叫賣聲絡繹不絕。
一個屠夫夥同幾個夥計,將一頭慘叫的黑豬架上了屠台,手起刀落,血水飛濺,豬頭被屠夫砍下,掛在倒鉤上,轉身繼續為那黑豬開腸破肚。
一位婦人拿出了上好的布匹,擺在了店鋪門口,看著過往的行人,吆喝著自己的布料如何精致。
林軒不由自主的跨入門內,加入到了行人的行列,身後的石門微微閉合。
一步步行走在木板鋪就的街道上,林軒路過了一所古代的學堂,先生的傳教聲時時傳出,更有諸多學子朗誦詩文。
另一側,則是一家麵館,麵館裏的夥計正在忙碌著,東奔西跑為客人端茶倒水,東家則是在櫃台上打著算盤,盯著厚厚的賬本,麵露苦澀。
忽然街道的行人向兩旁退避,林軒也不受控製的退向一旁,隻見一個車夫趕著一輛馬車在街道疾馳,行人早已位列兩側,也使得這馬車疾馳如風。
最後,這馬車停在了街道的一側,旁邊則是一座古式建築的青樓,諸多紅粉嬌娘在樓上吆喝著,聲音極具魅惑,引人遐想。
車布被人掀開,從中走出一位白衣公子,眉清目秀,手中持有一把折扇,看著街旁的眾人,微微一笑,向著樓上的紅粉嬌娘拋出幾塊亮晶晶的石頭,在那些紅粉嬌娘的吆喝聲中正欲上樓,目光再次懶散的掃向街旁的眾人,最後落在了林軒的身上。
似乎歎息了一聲,歎息中飽含無奈,收回目光,白衣公子直奔青樓而去。
街道兩旁的眾人,這才又恢複了行動,繼續在街道上遊走著。
這裏的一切,林軒都看的清楚,他欲開口詢問,可身體一直不聽使喚,無奈之下,他也隻好放任這身體去了,同時思索解脫之法。
一位年過七旬的老者,衣衫襤褸,拄著一根拐杖顫顫巍巍的走來,在老者手中,還牽著一位七八歲的孩童。
孩童臉色發白,看似極度虛弱,這老者拉著這虛弱的孩童,走向了一家醫館。
各種場景應有盡有,不知何時,林軒走到了盡頭,而今所在的位置,是一處木鎖棧橋。
站在棧橋之上,林軒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綠水青山,水下各種魚類遊動,無盡綿延的青山之上,雲霧繚繞,偶有幾隻仙鶴飛出,隱沒雲霧之中。
林軒身邊右側,一位青年男子立杆垂釣,麵前駛過無數的行船,其中還有不少花船摻雜在內。
做花船,喝花酒,聽曲兒唱戲,也許是人生中一大快事,做船遊遍青山綠水,也是一種灑脫。
遊客來來往往,讓林軒注意的是,他左側,棧橋之上懸掛著一個秋千,秋千之上坐有一位紅衣女子。
幾個孩童推動著秋千,紅衣女子巧笑嫣然,這是一位少女,生有絕美的麵容,雙目似含水,膚如凝脂。
柳眉彎月,朱丹紅唇,身材呈曲線,有傾國傾城之資。
那紅衣少女似察覺到了林軒的目光,轉過頭與林軒對望,稍許便轉過頭去,麵頰微紅,泛起了紅暈。
與此同時,一艘不大不小的客船停在林軒身前,客船僅能容下兩三人,若遊山水,此船最佳。
從客船內走出一位擺渡人,普通裝扮,年紀已過五旬,灰色頭發盤起,身批蓑衣,頭帶鬥笠。
擺渡人看了那漁夫和紅衣女子一眼,將目光落在了林軒的身上。
“主人聞聽貴客降臨,小人懈怠了,請船家上船,小人載著您去見我家主人。”
林軒雙目呆滯,一步步走向那客船,踏入其上,天邊竟飄起了毛毛細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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