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人世與黃泉

    “說來聽聽。”

    林軒微笑著看向夜幕，這一次，笑容很真，不帶有絲毫的假意。

    夜幕黑袍之下朱唇一陣哆嗦，暗道林軒無恥，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人。

    不過也沒有辦法，經過種種接觸，他能看得出來，若是錯過了這一次，以林軒這種不願吃虧，也不想吃虧的性格，要想再接觸，很難！

    況且夜幕大概也猜測的到林軒想問些什麽，不如就賣個人情，讓彼此以後的交往不至於那麽麻煩。

    想到這裏，夜幕歎了一口氣，滿含無奈。

    “我大概知道你想問些什麽，和你一樣，我也是從黃泉內走出。”

    林軒麵色平靜，點了點頭，但其內心還是震驚了一下，雖然之前有所猜測，乃至於肯定了夜幕是從黃泉而來，但此時從對方口中說出，效果還是不一樣。

    不過林軒依舊保持沉默，既然對方願意說，應該不隻這一句，他隻要等待即可。

    看到林軒並未插言，夜幕繼續說道：“那兩道人影，我知道的並不多，但我知道的是，這兩人與古黃泉的先祖有關，也隱隱決定了黃泉的命運。”

    林軒驟起了眉頭，內心無奈，他最在意的便是這兩道人影，但對方所知曉的也是有限，內心略微失望。

    “那你為什麽悲傷，若我猜測不錯，你當初在作畫時，曾經流過淚。”

    林軒平靜的看向夜幕，那一副少女望山圖，明顯有一滴淚水風幹的痕跡，隻是他初時並未在意這一點，但是此時已經說到了這裏，讓林軒內心質疑，質疑這夜幕為何而悲傷，以致於落淚。

    夜幕陷入了沉思，許久都不曾說話，林軒也在等待，不過他並沒有要求對方一定回答。

    畢竟牽扯內心深處，誰沒有心事，對方若不想回答，他便當作沒問過。

    “你可以選擇不說……”

    林軒上身向後微微一斜，將目光放在了上方的明月。

    “沒什麽不好說的，隻是我這人太傷感，我得知，這二人曾經有過一段虐戀，傷感罷了，不過同樣是從黃泉走出，貌似你知道的很少。”

    夜幕看向林軒，黑袍內目光閃過一絲揶揄。

    林軒點了點頭並不否認這一點，青仙和花仙很少告訴他有關於黃泉的事情，原因隻有一個，知道了太多對自己沒好處。

    “我是知道的很少，甚至我以前隻認為黃泉內隻走出了我一人。”

    林軒感覺到了自己的無知，不管對於哪方麵，他所知道的，永遠比不上別人，可能是因為他並不是這東荒之人，他屬於星空的另一端。

    “這個也不怪你，當初我走出忘川，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直到與你接觸之後，我才感覺似曾相識。”

    林軒點了點頭，總算明白，有這種想法的不僅是他一人，但是在林軒之前，黃泉走出的人又有多少，他不知道，夜幕也一定不知道。

    “你可認得霞露和澤雨？”

    林軒突然看向夜幕。

    “不認得……”

    夜幕搖了搖頭，不等林軒詢問，他又繼續說道：“我甚至都忘了，我出來之後，到底度過了多少個年頭。”

    林軒閉上了雙目，人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是不知道人世間與黃泉相比，又有怎麽樣的命運。

    而且夜幕是黃泉走出，聞心不可能不知道，但沒有人排斥這一點，對於林軒來說是一個謎。

    而且，林軒想不到夜幕究竟經曆了一些什麽，甚至讓他忘記了走出黃泉的歲月，黃泉是一個謎，人世間如是。

    曾經並立的三大勢力，黃泉怎麽可能和人世間合得來，但目前看著夜幕，恐怕一切都和他的猜測有出入。

    “為什麽你從黃泉走出，人世間還容忍你的存在，貌似並不排斥。”

    林軒並沒有埋藏這個問題，而是選擇了詢問。

    看向了林軒，夜幕嘿嘿一笑。

    “恐怕還是要提及到先祖一輩，黃泉人世以及天宮並立的大荒時期。”

    “說說看。”

    林軒平靜的說道。

    夜幕點了點頭。

    “黃泉崛起讓人世和天宮都意外，三種勢力對立，使得大荒的實力達到某種意義上的平衡，黃泉和天宮更像是世家，為一脈，而人世更像是一種組織，從大荒時期就攬盡天下奇才。”

    說到這裏夜幕看著林軒的反應，林軒雙眼微謎，算是對於人世間更進一步的了解，同時內心也極為震撼。

    怪不得能和黃泉與天宮兩大勢力抗衡，靠的就是奇人異士遍布天下。

    但僅僅就這一點，也足夠說明人世間的強大。

    “說下去。”

    林軒一邊閉目聽夜幕訴說，一邊思考。

    “黃泉之主逆天之決，與天一戰之後便不知生死，族人更是被天的陰靈化生所鎮壓，世人皆猜測黃泉之主已死，但我不以為然。”

    林軒內心一驚，別說世人認為，就連他自己也認為黃泉之主已被傳說的天所鎮壓，化為陰靈。

    “你為什麽敢說，黃泉之主不一定會死？”

    林軒內心驚疑夜幕的想法，不過對方既然敢如此猜測，就說明有一定的理由。

    夜幕笑了笑：“黃泉之主和天一戰，日月無光，可就在黃泉被滅之後，人世間的人世之主不知是什麽原因突然外出，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這也就造就了繼黃泉之後，人世被奴役的命運。”

    “什麽”

    林軒騰的站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黃泉覆滅已成事實，但人世間如金落得這個實力，被人稱之為餘孽，林軒也早有猜測，人世已經衰落，或者也已經覆滅，但讓他想不到的是，人世間竟也毀於天。

    “天又是何許人？鎮壓了黃泉，奴役了人世，而現在天宮何在？天……又何在？”

    林軒感覺到呼吸急促，夜幕看著此時的林軒有些發愣。

    “我也不知道，雪靈兒和火靈兒也隻告訴了我這些，其他的也不願意多說，他們姐妹作為人世後人，也是從某些傳承中得知，觸及內心深處的傷，也沒辦法。”

    “原來是這樣……”

    林軒內心明了，心道果然，人世間每個人的背後都有故事。

    坐了下來，林軒逐漸恢複了平靜，看向夜幕。

    “這就是你猜測黃泉之主不死的理由？”

    夜幕點了點頭。

    “你想想看，人世之主為什麽會在黃泉覆滅後外出？而且是久出未歸？”

    林軒皺眉，看向夜幕內心質疑。

    “你不會想說人世之主在某方麵得到了黃泉之主的消息，尋他去了吧？”

    夜幕嘿嘿一笑點了點頭，而且看向了那少女望山圖。

    “而且我猜測，黃泉人世二主，也可能與這兩道人影有關。”

    林軒看向那兩道人影，再想起起始跨越星空腦海中呈現的畫麵，感覺夜幕說的不無道理。

    可讓林軒更不明白的是，這樣的畫麵為什麽早在星空時就呈現在他的腦海，他不認為，他與這兩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有著莫大的關聯。

    但自己所經曆的一切，又說不清楚，曾經他還從這兩道身影中的其中一道身影上，找到了和他自己相似之處。

    若真如夜幕所猜測的一樣，那黃泉之主又去了哪裏，人世之主究竟又到了什麽地方，一切都不為人知。

    “若真如你猜測，我想不明白人世之主和黃泉之主的做法，如果都還活在世上，為何不回來看一眼，且不說人世，那黃泉族人盡化陰靈，每日以淚洗麵，雖然早已沒了眼淚，不得跨出陰河半步，否則就注定死亡。”

    麵對林軒的質疑，回應他的，隻是夜幕的搖頭，意思很明顯，他也不知道，尤其是人世之主的做法更為瘋狂，一去不複返，使得自己的組織被奴役，比起黃泉之主，人世之主更讓人不理解。

    “對了，你的黃泉道參悟的如何？”

    夜幕看向林軒，林軒一愣，震撼夜幕也懂得黃泉道。

    “一直沒有眉目，難不成你……”

    林軒話語未完就被夜幕直接打斷。

    “我也隻摸索了一些皮毛，過了一心，悟出了馭鬼之極，不過以你的悟性，想要過一心，應該不是難事。”

    林軒內心苦澀，他一直沒有機會去習黃泉道，但很明顯，夜幕也沒有告訴他的意思。

    他想起了花仙所形容的黃泉道。

    “去九歸一化為極，陽缺陰圓，以心化淚，變之九轉，以窺蒼天……”

    “天無淚，世有罪，九極之後，逆本體，超萬象，塑蒼生，傳萬法……”

    林軒總感覺重點在第一句，至於第二句，所描述的應該是黃泉道的成果。

    “過了第一心，每個人所悟都會有所不同，我悟出了馭鬼之極，就是不知道屆時你能悟出什麽，你體內的屍蟲會對你有所幫助，也算是我送你的見麵禮了。”

    林軒點了點頭，夜幕可謂是坦誠相告，所以知道的應該都已經告訴了他，他林軒自然說話算數。

    “我那種隱匿氣息的方法，有空明之稱，你可以先嚐試讓自己達到某種狀態，閉目去感知自然的一切，而後再讓這一切隨著你的意願靜止，最後達到可以掌控的程度，掌控自身也不在話下。”

    聽了林軒所說的空明，夜幕陷入了沉思，良久，夜幕微微一笑。

    “記得了，隻不過你前半部分，閉目去感知一切，與巫族的神識類似，我會努力的，而且以後我會常來請教。”

    “額……”

    林軒揉了揉眉心，感覺有點頭大，看來以後他這裏熱鬧了，除了小雨和小玲，現在又加上了小囹囹和夜幕，不知道以後誰還會再來。

    要是把整個人世間的成員湊在一起，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地方夠不夠大。

    但夜幕的請求他也不好拒絕，相比起自己的籌碼，夜幕的更為重要一些，雖然還整不清那兩道人影背後的秘密，但總歸是一個開始。

    “還是那一句話，隨時歡迎你。”

    林軒微微一笑，沒有再提向對方索要屍蟲的事情。

    兩人相視而笑，此時已月掛中天，兩人痛飲了一番，直到黎明破曉時分，夜幕才醉醺醺的離去。

    而林軒則是清理了一下，取出了那剩餘的一百塊晶。

    …………

    算是第三章了，構思構思，明天再寫下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