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古聖氣息

    夜幕望著漫天的七彩流光，嘴角露出微笑，眼中滿含不舍。

    “若有可能，我還想再看你一眼，死氣屬陰，與陰生的一切，同根同源，它會帶著你，融入陰生，替你瞞過水寒。”

    空中數百具屍骨與各類界器碰撞，發生了劇烈的衝擊波，那些屍骨一一化作燃灰，隨著微風飄散。

    夜幕拄著骨杖立在這方土地，長發任由衝擊的狂風帶起。

    那眉心三瓣心形梅花印記，於此刻隱退，兩行綠瑩瑩的淚水留下，夜幕似乎回到了當初，看慣了死亡。

    “當我還是一個女童之時，就被送離了黃泉，當我覺醒黃泉道之時，四方顫抖，當我入人世闖三關之後，看破了生死，善於wěi zhuāng的我，終究掩飾不了自己的內心。”

    說到此處，那天空數百具屍骸全部化成了劫灰，但如此代價，所換回的，也隻是讓那千道流光溢彩減了一半的數目。

    數百道流光一頓，而後以不弱於之前的速度，再次向夜幕衝去。

    “放棄了抵抗了麽？如此，甚好！還算你識相。”

    元天霸立在半空之中，陰陰一笑。

    夜幕似乎絲毫不在意，不在意那天空中到底蘊含了多少界器。

    她的目中，出現了一位少年，初始時，誤以為少年身死，在沼澤林地尋的少年屍體。

    而後以馭鬼之極之術，帶著少年步入了人世。

    卻沒想那少年並沒有真正死亡，而是以一種術法瞞過了所有的人。

    而後少年被逼無奈，入人世闖三關，終究創星空之門，開仙府，覺醒黃泉道。

    經曆的種種，都在夜幕腦海中回蕩，止住了眼淚，但她依舊在抽噎。

    “沒曾想第一次和你一起獵殺，我們就要陰陽相隔，我不知道我為什麽，從你身上得悉黃泉的氣息之後，就對你產生了好奇之心，通過所經曆的種種，我發現，這已超出了好奇的範圍，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我知道，之所以我變成這樣，是因為我感覺到了你的……孤獨！”

    眼看數百流光就要近前，夜幕笑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我不知道，若幹年以後，你是否還會想起有那麽一個人，曾經來過，曾經出現在你的麵前，曾經愛過，曾經不悔。”

    夜幕笑著，始終沒有再睜開眼，似乎，她已經做好了與這個世界的訣別。

    “桃花一世隨風，與君訣別陰陽，但有來世相聚，再訴相思苦長。”

    “砰！”

    一聲巨響，夜幕感覺自己被一雙巨大的手掌拍出。

    一口鮮血噴湧，夜幕睜開了雙眸，瞳孔緊縮之下，她看到了水寒子弟極速倒退，那數百道流光溢彩極速渙散，一個巨大的頭顱從後方的山穀探了出來。

    這頭顱足有小山大小，完全由其他的骨架組合而成，雙目處，眼骨散發兩道綠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息，從這兩道綠光中發出。

    “快退……萬骨穀情況有變，速速退去。”

    元天霸感覺到了這股氣息，渾身上下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那數百界器在這氣息之下直接粉碎了數半，就連那四方印以及小鼎，還有那黃玉笛各自倒飛數百裏，皆是顫抖不止。

    那骷髏頭顱看了夜幕一眼。

    “汝，將我喚醒！吾跨過大荒，究竟存在了多少歲月，大衍生一，道生二，天地生三，三生萬物，吾為聖，可滿足汝一個心願。”

    看著麵前巨大的骷髏頭，聽著其傳來的話語，夜幕雙目迷茫。

    “這是古聖，不對，應該逝去太久，隻是一道氣息而已，這是古聖存在的一息氣息，那女娃會lìng lèi的起死回生之術，想必這骷髏都是因她而起。”

    元天霸等人退到了安全的位置，看著這探出的巨大骷髏，大聲喊道。

    “詭異之術，人世奇才，怪不得能瞬殺元螺，人世，黃泉，天宮，果然神秘，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爾等藏身之地。”

    元秀喃喃說道，至於身體，依舊閉口不言。

    “到底發生了什麽……”

    夜幕此時感覺頭腦有些發懵，張口咳出兩口鮮血。

    她的身後是一座高山，此時她正被這骷髏的手掌抵在這山峰的懸崖峭壁，動彈不得，甚至有兩根指骨已經刺穿了她的肋下，血流不止。

    “黑暗過後多少個年頭，本以為我已被覆滅，卻被汝喚醒，吾為骨聖，可滿足汝一個心願，逆者亡，順者生，代價，汝淪為奴，服侍吾終生，直至坐化。”

    巨型骷髏頭顱再次傳聲給夜幕，夜幕聽出了骷髏聲音中的果斷。

    “淪為奴……服侍你終生……你感覺可能麽？”

    夜幕冷笑，沒想到這骷髏是因自己而複蘇，但還如此恩將仇報，別說她心中已有歸屬，就算沒有歸屬，也誓死不願，這骷髏，看著隻會讓他惡心。

    “不可能？”

    骷髏頭顱嘴骨一咧，似乎在做著冷笑的動作。

    “我讓你看看，什麽叫做可能！”

    骷髏此話一出，緊隨著，另一條骨臂從這骷髏頭後伸出，向著水寒子弟一指戳去。

    數千人影中，在這一刻，大半數人影直接爆成了血霧，剩下的小chéng rén影，皆是接連倒退數千裏，噴出鮮血止住身形。

    元天霸也不例外，口吐獻血，露出駭然之色。

    “走！”

    幾乎就在元天霸這句話剛剛說出口，就見那骷髏憑空一劃，水寒子弟的退路被這一指劃下，一道數萬丈的溝壑被劃出。

    伴隨著這溝壑出現的，還有無盡的血霧，這血霧不屬於水寒子弟，而屬於那陸續跟來的黑石城人。

    除少數人之外，來到此地的黑石城人，竟無一生還者。

    那些僥幸落後，沒有被這一指劃出，而奔向死亡的人士，呆呆的望向眼前的溝壑，雙目呆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看我可不可能？！”

    骷髏再看向夜幕，夜幕則是閉上了雙目，閉口不答。

    “還不願麽，我可以讓你成聖，我可以讓你得到你所有，甚至我可以讓你不再是你。”

    夜幕嘴角上揚，威逼利誘，不再是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麽。

    “或許你有想要去守護的人，我可以將這些人全部鎮殺，達成你的心願。”

    骷髏似乎看透了夜幕的心思，在他話落之時，夜幕暮然睜開了雙眸，露出了猶豫的眼神。

    隻這一句，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選擇，看了水寒子弟一眼，想起了與林軒經曆的種種，她看向骷髏。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說！”

    骷髏平淡開口。

    “我要我想要守護的人，成聖，成為能和你一樣，屠戮天下的角色，以你的實力，應該不難。”

    果然，那巨型骷髏咧嘴一笑。

    “不難！確實不難！隻要你說出同意二字，你我的契約就算達成。”

    夜幕再次閉上了雙目，落下了兩行綠淚。

    “你會怪我麽，或許不會，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對你的感受，或許……你已不在乎了吧。”

    想到這裏，夜幕睜開緊閉的雙眸，露出一絲決然。

    “我願……”

    “我願”兩個字剛被夜幕說出口，隻聽一聲破空聲響，一道火光極速衝來。

    “放開那女孩！”

    ……

    在這一刻，水寒子弟瞳孔劇烈收縮，就連夜幕也瞠目結舌。

    “他……怎麽回來了？”

    “他……怎麽回來了？”

    元秀和夜幕同時開口，異口同聲，隻見那火光內林極速臨近。

    在那巨型骷髏緩緩轉過頭顱錯愕之時，林軒背後長發延伸到腳跟，雙目猩紅之月顯露。

    力場外放之下，飛起一腳跺向那巨型骸骨的頭顱。

    “砰！”

    巨型頭顱直接被林軒跺出了數百裏之外，不停的翻滾。

    這一切說來話長，從林軒喊話，到巨型骷髏頭被踢飛，也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

    右手向下一按，一腿橫掃，林軒再次一腳踢碎了按住夜幕的臂膀。

    “你怎麽回來了，快走！”

    夜幕大喊，雖然她內心意外，意外林軒能夠回來，但她不想林軒為此送死，同時內心也有稍稍的滿足。

    她見過骷髏的絕對實力，若不是對方大意，林軒絕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甚至對方一個手指，就可以將林軒滅殺。

    同時感覺到陣陣虛弱，夜幕倒了下來，林軒急忙向前，將夜幕抱了起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水寒的人為什麽會追殺我等。”

    麵對林軒的提問，夜幕微微一笑，絲毫不隱瞞。

    “我殺了元螺，也就是他們的族老，也是我們獵殺的紅螺。”

    林軒內心明了，沒有絲毫的不相信，夜幕的判斷，此時他也沒有再質疑過。

    水寒子弟在林軒到來那一刻，幾乎全部震驚，因為這miàn jù一腳踹掉了骨聖的頭顱，雖然這裏存在著僥幸，但這份勇氣可嘉，即便是神體，也不一定敢這麽做。

    而更讓水寒子弟和夜幕疑惑的是，林軒這一踹，那骨骸沒了絲毫的動靜，沒有人會認為這骸骨之前的實力是裝出來的，畢竟一指眾生滅，不是兒戲。

    但此時的毫無動靜，又是怎麽回事，眾人不解，至於那些幸存的黑石城人，此時就像傻子一樣坐著，畢竟一天之內，他們所受的衝擊太大，一時還緩不過神來。

    麵前所發生的一切，他們也毫不知情，他們的腦海裏，隻有這一天內黑石城眾人的死亡回放。

    夜幕剛想再說些什麽，林軒將右手食指抵在了夜幕的嘴上。

    “別說話，有我在！”

    林軒緩緩轉過了身，夜幕似乎在這一刻看到了一座巍峨如山般的身影，再一次的潸然淚下。

    沒有了之前那股如刀刃般的堅韌，沒有了那股淩天的決然。

    此時就像是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弱女子，一句有我在，讓她盡情的釋放，釋放之前所承受的一切委屈。

    與此同時，連她自己也不知曉，這道如山一般的身影，潛移默化，在她心中的地位再上一層。

    看著那一動不動的巨型骷髏頭，林軒冷笑。

    長發飛舞，雙目如血，恍如魔王降世。

    “裝死麽，我承認你很強，既然如此，等我解決了與水寒的恩怨再說。”

    林軒看向水寒子弟，冷冷一笑。

    “這也就是水寒，眾生傳頌的中部，也隻會以多欺少，恃強淩弱麽，還什麽中部，不如改名為鱉族好了，不知元皓月可在，誰與我一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