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本為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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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本為死胎
除卻那些拚了命奔跑而不知回頭的人,隻要看見這幾個字,看見那似乎立於天地的魔鐮,都會雙目呆滯。
每一個人如木雕石塑一般,愣在了當場,全身僵硬,與其說目光呆滯,倒不如說眼神空洞更好一些。
有些疲於逃命的人漸漸回頭,隻不過在他們回頭的一刹那,表情如一。
慢慢的,像是整片天地都靜了下來,沒有人再去奔跑,因為他們奔跑了好久,現災難依舊沒有降臨,索性就回頭看一眼。
隻不過這一看,無論是誰,他們的目光再也移不開。
林軒如是,太初道一和太初瑩瑩也是一樣,他們離那魔鐮最近,也是最先愣在原地,眼神空洞的人。
全身一百骷髏頭不再作響,這一刻,時間都仿佛靜止,沒有一個人能逃得出。
無論是誰,無論身在何處,無論離那魔鐮有多遠,每個人表情如一。
一幅幅畫麵從每個人腦海中閃過,當林軒看到第一副畫麵的時候,渾身就是一顫,感覺到一絲熟悉。
那畫麵中,一位婦人臨盆,中年男子拉著一位接生婆,為其妻子接生。
一盆盆熱水送入帳內,不久後那接生婆從帳內走出,滿頭大汗的看著帳外來回踱步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見接生婆從帳內走出,當即上前鞠了一躬。
那接生婆歎了一口氣,看向中年男子,眼神複雜。
“我接生一生,從來沒遇到這樣一種難產的情況。”
中年男子當即如冷水潑頭,渾身顫抖,“難產”兩個字如兩座大山壓在這中年男子的心頭。
“難產。。。從來沒遇到過的難產。。。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難產?”
中年男子顫顫巍巍的問道,就連說話都有些抖。
那接生婆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又看了看天空。
“或許是天意,本就是一死胎,還未出生,就要連帶著其母親,隨其一並走向死亡。”
接生婆此話一出,那男子當即後退數步,險些一個不穩,一頭栽倒在地上。
“死胎。。。難產。。。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我妻子!”
男子有些歇斯底裏,農家打扮,不曾想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那接生婆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向著中年男子鞠了一躬。
“老身實在無能為力,大人,我。。。保不住!”
說完這接生婆轉身就走,隻是在他走出兩步之後,天空突然想起一聲炸雷,晴朗的天氣忽然變的烏雲密布,不過多久,大雨瓢潑,風聲嗚咽,似在訴說著什麽。
“哇。。。”
一聲娃娃的哭聲牽扯所有在場之人的神經,接生婆腳步一滯,猛然的回頭,看了那帳篷一眼。
“這不可能!死胎。。。死胎怎麽。。。”
那中年男子大喜,剛想踏入帳篷,卻見一縷鮮血濺在了上麵,帳篷內傳來了嘻嘻哈哈的大笑。
“這。。。怎麽。。。”
男子當即掀開了帳篷,一位滿身鮮血的婦人躺在床榻上,身分離,一個全身沾滿鮮血的血娃娃在向著男子出怪異的微笑。
雙目如黑炭,一點黃色的瞳孔,笑起來讓人感覺到很是詭異。
第一副畫麵終止,林軒內心莫名的顫抖,他在這血娃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這一絲熟悉,他也說不準。
直到下一副畫麵出,林軒才恍然大悟,似撥開了那一層層雲霧。
帳篷內外鮮血遍布,一個血娃娃渾身沐浴著鮮血,走在那暴風雨內,渾身的血漬被暴風雨衝刷幹淨,唯一衝不散的是,他那嘴角的邪,他那眼中如墨,瞳孔的一點黃。
與風雨中微笑前進,走過一家農戶,扯了門前的黑色門步,被這娃娃披在了身。
走過了夏雨,娃娃慢慢成長,走過了冷秋,少年在一處火域鑄成了一把黑色的鐮刀,用破布包裹,背在身上。
進而踏進了寒冬,少年也已變成青年模樣,黑袍在身,身後包裹鐮刀的破布,也換成了一個巨大的包裹。
男子來到山巔,看著無盡的風雪,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似乎是對於眾生的關愛。
於那山頂處轉身,這青年男子黑袍內,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在寒風中被凝結成冰晶,閃爍的不是光芒,而是留在這青年男子內心深處,那一幕幕的過往。
走下雪山,青年男子在風雪中前行,偶然在一棵古樹旁停下了身,看見一株春筍,在這個季節破血而出,紮根古樹,吸取古樹的養分。
“好濃鬱的一股生機。”
中年男子微笑間將這株春筍帶走,捂在自己的胸口,讓自身的溫度,去溫暖那寒冬中的春筍。
隻是他忘卻了,他原本就是一個。。。死人!
沒有一絲的溫暖,隻有濃鬱的死氣。
就這樣,男子帶著這一株春筍,走過了寒冬,進入了萬物複蘇的春季。
將懷中的春筍植下,這男子也有青年步入了中年,每日守在這春筍旁修煉,為春筍傳法。
隻是他不知道,這竹子習慣了他的死氣,吸收他的死氣成長為一株黑色的幼竹。
直到有一天,西北天空塌陷,男子看了西北方向的天空一眼。
目中寒冷,辭別了竹子,走向天空,第二幅畫麵由此而終。
林軒內心感覺到一絲的淒涼,這人,正是那黑色的竹子,苦苦等待之人,也不知是緣還是因果,林軒初次闖水寒時,便以“墨竹”為名。
而現在,那黑色的竹子,已經幫助他鑄成自然天珠,那究竟是一種無我,是那一種舍生,還是另有原因。
林軒不信黑色的竹子會泯滅自己的本意,不甘遭他人迫害,否則,這男子的心血也白費了。
正想著黑河旁所經曆的一切,第三幅畫麵映入林軒腦海。
看到這裏,不管是林軒,還是其他人,都是僵硬的身體慢慢緩和,有些人眼中出現了殺機。
這是一個生來就克死,殺死父母的嬰兒,本來也就是一個死胎,尤其是帳篷染血的那一刻,暴風雨中前行,沒有人同情這人。
更是在這男子挽救那黑色竹子時,眾人眼中閃過的隻是輕蔑,更多人隻是認為這人太做作。
連自己親生父母都能害得,怎麽可能還有人情味,沒有人露出一絲同情。
唯獨林軒,皺起了眉頭,太初瑩瑩和太初道一麵色平靜,沒有絲毫的表情。
不過沒有一個人能從呆滯中醒來,而是下一刻,再度僵硬。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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