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故地重遊

    像是時光一閃，林軒走在一片茫茫的白雪之中，一眼忘不到盡頭。

    寒風吹過，林軒感覺渾身冰冷，這一切的感覺，也都是如此的真實，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夢境，而且林軒，也沒感覺到一絲“幻”的存在。

    “這是。。。在地球？”

    林軒內心一顫，看了眼前那皚皚的白雪，以及周圍這既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景。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突然回到故鄉，這。。。不現實！”

    林軒死命的掐著自己的手指，忍受著那肉感破裂，所承受的痛苦，甚至於到最後，他的手被他掐出了血。

    “怎麽會這樣。。。”

    林軒明明記得他站在那石階上麵，感覺渾身乏力，怎麽轉眼之間，就回到了那星空，自己日夜企盼的彼岸。

    “有痛感，這不是夢。”

    林軒雙目微眯，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感覺，再回到故地時，有種內心中，說不出的痛楚。

    這種痛，一直被他埋藏在內心，壓在了心底，哪怕東荒環境如何艱難，他也很少表露出來。

    “她。。。怎麽樣了？！”

    林軒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想不明白自己的剛才的經曆，即便是夢，即便是假的，他也想看看那想念的故鄉，看看那，一直讓他滿含愧疚的人兒。

    “感覺這裏好熟悉，這不是她的故鄉麽，怎麽荒了！”

    林軒終於找到那一絲熟悉來自於何處，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曾經，在這裏，長亭十裏送別，曾經在這裏，柳琴將鐵錐刺入自己的後胸，也曾經在這裏，他乘坐陰馬拉車，步入星空，灑淚與故鄉告別。

    而現如今，出了一眼望不到邊的白雪，如那無盡的荒漠，沒有絲毫生機可言。

    “這是我曾經生活過，留戀過的地方麽，怎麽會如此荒涼，這不可能。”

    林軒搖了搖頭，想散出力場，去看看這皚皚白雪之下，所掩埋的土地，究竟是不是他那留戀的故鄉。

    但下一刻，他心神一顫，他竟然現，他沒有了任何的修為之力，於此刻，與凡人無二。

    “這樣麽。。。也好，這也才是，地球的我自己。”

    林軒微微一笑，沒有任何的傷悲，下一刻，他抬頭望向遠方，那看不到邊的天際，似乎都被大雪籠罩著。

    “走走看看吧，畢竟離開這麽久，看一看這家鄉的模樣。”

    林軒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在風雪中前行，這讓他想起了瘟神，那一幅幅映在了腦海中的畫麵。

    “我的起始就是寒冬，果然要從寒冬，再次走過麽？！”

    林軒苦笑，心想也罷，既然瘟神曾經都也走得，他又為何走不得。

    “真也好，假也罷，能讓我故地重遊，也算是對於我的厚愛了！”

    林軒一步一個腳印，不知道走了多久，亦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直到他雙鬢被白雪染白，似乎血液都被冰凍，再也邁不開那跨出的一步時，仿佛漫天風雪瞬間消失。

    樹葉婆娑，入眼一片血紅，林軒站在一座破舊的廟宇前，幾片楓葉落在了林軒的肩頭，他看著麵前的破敗廟宇。

    此時，這裏已經算不得上是什麽廟宇，因為，入眼處，這裏隻是一片廢墟。

    他是在這廟宇內成長，故人已不在，成長之地也已經殘敗不堪，望著眼前的廢墟，林軒閉上了雙目。

    內心如激起了千層波浪，這裏是養他的地方，今非昔比，他還是他，隻是眼前的地球，已不是昔日的地球。

    掊一捧黃土，來到廟宇前，散開了手指，任黃土順著指間流下，沾染著他手中的血跡，落在了一塊殘缺的石碑上。

    “這裏，我忘不了，也不能忘！”

    待指間黃土流盡，林軒閉上了雙眼，在此停留，久久沒有睜開。

    “若是說，我有沒有歸宿，那回答是必然的，我的歸宿就是這裏！”

    林軒微微一笑，睜開了雙眼，走到那石碑前坐了下來，背靠著石碑，抬頭看著天空，體會著那無盡的深秋含義。

    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麽，因為在這個地方，除了他自己，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一年一年過去，林軒就這麽坐著，似乎已經疲倦，不願再繼續行走，似乎也已經厭倦了一切，不過，就這麽一直坐著，他也沒有感覺到饑餓。

    直到有一天，他雙鬢斑白，滿臉的褶皺，甚至雙眼，都已經漸漸渾濁起來。

    林軒收回了目光，看著自己如枯樹皮一般蒼老的手掌，無奈的一笑。

    “終究還是抵不過歲月，罷了罷了！”

    說完林軒便低下了頭顱，不過接下來，便是目光一閃。

    因為在他低頭的瞬間，有一道人影坐在了他的麵前，林軒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人影，當即渾身一顫。

    黑色的袍子，漆黑的眼眸，瞳孔一點黃，這人看著林軒露出一絲微笑，但這絲微笑，看在林軒眼裏，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邪。

    “你是。。。瘟神？”

    林軒當即渾身顫抖著，他說不出此時此刻的心情，倒也不是因為孤單導致，而是，在他內心，對於瘟神的看法，出於一種自內心的敬佩。

    此時真正見到本人，又如何不激動，他這是自內心的激動，甚至於，連靈魂都在顫抖。

    “你沒有道！”

    瘟神微微一笑，看著垂年暮已的林軒。

    林軒微微愣，也沒想到瘟神第一句話就點出了事實，在東荒，他的確已經自毀了大道根基。

    “道自在心，我以為，心在，不愁道不在。”

    林軒也是簡單的回了一句，即便是現在沒有了道根，隻要自己有心，隻要自己努力，終有一天，neng再塑大道根基。

    “好一句大道在心，我喜歡！”

    瘟神當即點了點頭，看向林軒，露出一種慈祥的麵孔，雖然這種麵容，不該在他這個年紀出現，也不該堆即將半身入土得林軒表現。

    但這種表情，隻有長輩看晚輩時，才能擁有，林軒也是絲毫的不在意。

    借助這個機會，與那八部神眾之一的瘟部大神談而論道，也算是他今生莫大的榮幸。

    “你還有更長的路要走，怎麽不走了？！”

    瘟神再度看向林軒時，麵色嚴肅了起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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