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你們都參加國中籃球隊的選拔，宋老師說名單他已經想好了，沒有必要比賽了，有沒有問題。”眼鏡哥大聲宣布。

    參賽10名球員隻好表示沒有問題，又有誰會去忤逆老師的話呢？

    “那好吧，那請你們10個隊友請閉上眼睛。”眼鏡哥說。

    這是國中籃球隊選新球員進入校隊的古老傳統，所有隊員都閉上眼睛，如果你被選中就會由隊長將新球衣披在你的頭上。

    10個隊友都緊緊的閉上眼睛希望幸運可以降臨在自己身上。

    肖葉在這場對抗賽表現極差，肖葉隱隱約約感覺到宋老師對他及其不滿，肖葉聽見一個個球員驚喜的呼叫聲，尤其是戴偉翔的聲音最大了。還剩最後一個名額了，肖葉心想，肖葉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砰砰砰……”肖葉心髒不停的跳。

    胡俊燦輕輕的將0號球衣鋪在肖葉頭上，肖葉內心終於平複了，慢慢睜開眼睛，眼前黑漆漆的，肖葉抓掉頭上球衣，感謝的看著胡俊燦。

    胡俊燦示意肖葉穿上球衣，肖葉像個孩子一樣聽話的點點頭。宋老師遠遠的看了眼肖葉，走開了。

    戴偉翔穿著14號球衣，跑到肖葉跟前高興的說：“你幾號？我14號。你怎麽0號，是不是考試老是得0分。”

    肖葉顯然被戴偉翔的快樂感染了，也是像個孩子一樣活波亂跳。

    沒被選上的要麽失落的離開，要麽跑到眼鏡哥麵前表示比賽不公平。可是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結果又有是那個普通人能改變的了的呢。

    肖葉身披0號戰袍飛奔回家，他開心又衝動的指著胸口的0號對著常青和肖華說：“爸，媽，我進國中籃球隊了，我穿的0號，這是籃球隊專有的衣服，你們知道有多少人想進國中籃球隊嗎？我進了，我進了。”

    “真的嗎？兒子你太棒了！你看爸爸身上一股鐵屑味，你比爸爸強多了，厲害啊！”肖華開心的對肖葉說。

    常青板著臉，既不吭聲也不說話，死氣沉沉的坐在那裏。肖葉看著自己的媽媽不知該怎麽才好。

    “媽，我進籃球隊了。”肖葉低聲的說。

    常青看了眼肖葉頭扭了過去。

    “媽，那我去寫作業了。”肖葉像鬥敗的公雞，垂下剛剛還高昂的頭顱走開。

    “兒子，你真棒，去寫作業吧！”肖華接著鼓勵。

    看見肖葉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常青終於控製不住情緒了。

    “憑什麽每次在兒子麵前唱紅臉的總是你，我總是唱白臉的。”

    “你這話啥意思，是誰阻礙這兒子的興趣愛好呢？”

    “我阻礙？我是在保護他好嗎？醫生說了他不能劇烈運動好嗎？”

    “醫生明明說的是適當，你為什麽要斷章取義。”

    “就你嘴會說是吧？”

    “那萬一出現問題是誰負責，你負責嗎？你就嘴能說還能幹嗎？”

    “我嘴能說？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把兒子的興趣愛好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又成唱白臉的了？全都是我的錯嘍？”

    “這不是誰的錯誰的錯的問題，我們應該培養孩子的興趣，讓他做自己想幹的事情。”

    “想幹的事情？打籃球能賺錢嗎？能讓他一輩子衣食無憂嗎？”

    “我不知道，當我知道如果我當時知道自己的興趣，我絕不會做工人，成天一身的鐵屑味。”

    “那是你自己沒本事，怪誰？”

    “你好像有本事，要不是我你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嗎？要不是我成天在廠裏低三下四，你能吃飽嗎？”

    “我當時怎麽嫁給你這種人的！”

    “呦，要不是我當時考大學沒考上又怎麽會娶你？”

    “我真是瞎了眼嫁給你這種沒本事的男人！”

    “我沒本事？如果不是我，你還指不定在吃土呢？”

    “放屁！”常青一把將玻璃杯摔在地上罵道。

    肖葉在屋內聽著外麵劈裏啪啦的爭吵，心裏難受極了。他不想讓父母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傷害，越是這樣肖葉越怕，肖葉緊緊的抱著手中的籃球，籃球不僅僅帶給他自信滿滿的外表，而事實上籃球就像是一個知心朋友一樣會永遠陪著他，而這種感覺往往在失落的時候越發的明顯。

    深更半夜了，肖葉依然睡不著，父母的爭吵聲音在他耳朵邊不停縈繞。肖葉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摸了摸胸中的籃球，他躡手躡腳的穿上衣服，又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光著腳丫子輕輕踩在地板上，一手拿著籃球，一手提著鞋子。

    半夜三更的空氣新鮮多了，大地當然是睡了，除了微風陣陣的吹著，除了遠方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聲，冷落的街道愣是看不到一個人。肖葉騎著自行車就是不在路邊騎，寬敞的馬路就全像自己開的一樣，肖葉左拐右拐的，真是不用怕自己被車撞啊。

    這個時候的盛輝球場那裏有人啊！安靜的隻有蟲子的呼喊聲，隨著肖葉的來臨，蟲子似乎覺得來了怪物，聲音就戛然而止。還有那黑藍黑藍的天空上，像撒芝麻似的撒了一天空的星星。

    肖葉從車筐取下籃球，看著天空上繁星點點，萬星拱月似的，借著月光看向籃筐，籃球被肖葉輕鬆的推出去，在寂靜的夜晚裏，這清脆的聲音還著實把蟲子嚇了一跳。

    肖葉一遍一遍的練習這上籃，想象著眼前有千軍萬馬，他持刀獨立在此。

    從那天以後，每一個漆黑的夜晚，空蕩蕩的球場，肖葉不停的拍打著籃球，任由汗水擊打地麵。肖葉喜歡聽唰的那一聲，肖葉喜歡不停的胯下變向，不停的轟炸這籃筐。當肖葉停下的那一刻，世界都安靜了。肖葉隻能聽見自己的喘息聲，而每在這個時刻，肖葉都會發現他是多麽的愛籃球，永遠。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輕輕的射在肖葉的臉上時，肖葉揉揉自己紅腫的眼睛，睜開雙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籃球。肖葉立刻起床，左手刷牙右手洗臉像閃電似的衝出家門，奔向學校。因為今天有一件大事：校隊試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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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