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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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名劍大會,葉孟秋對所有兒子,甚至包括葉蒙都開始了斯巴達式的教育,以求不要在名劍大會上丟人。

    葉英作為葉孟秋的大兒子,加上以往在葉孟秋心目中劣跡斑斑,所受壓力自然最大,除去吃飯出恭睡覺的時間,幾乎都在練劍,至於沈墨衣的數學課,也一起荒廢了。

    沈墨衣閑極無聊,便去看了幾次。葉孟秋對她沒什麽防範,而且萬花武藝和藏劍絕學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武功,也不必擔心她偷師。倒是她看著幾個小孩兒拿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劍在那似模似樣的來來去去,多少有些心疼。

    尤其是葉英。

    葉孟秋堅信勤能補拙,在他看來,葉英雖然學招式慢,但是學會之後還是可以耍的似模似樣。於是他在大會到來之前完全沒準備教葉英新的劍法,隻讓他鞏固之前學過的,並且讓他每招每式都用重劍來練,以求達到更好的錘煉效果。

    沈墨衣覺得這就很扯淡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學習方法,強自將自己的按壓在別人身上,會不會適得其反都還不好說。何況這重劍比之葉英自己的體重也相差無幾,每天拿著揮幾個時辰,還讓不讓人活了?

    倒是葉英很淡定:“父親自然是有他的考慮,夫子不必太過擔憂。這重劍我從小揮到大,早已習慣,並不是什麽負擔。”

    沈墨衣憤憤的拉過葉英的手,掰開他的手指。此時葉英的手已經逐漸褪去了和沈墨衣初遇時候的肉嘟嘟的樣子,變得指節分明纖細修長,常年握劍之處還有些薄薄的繭,不過比起葉暉的來說,要薄的多了。

    若是平時沈墨衣說不定會調侃兩句,但此時她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葉英掌心一層模糊的血肉。

    長時間不間斷的揮劍,劍柄與掌心不斷的摩擦,早就讓皮肉不堪重負。沈墨衣毫不懷疑,若放任葉英如此下去,他的整個手掌說不定都會皮開肉綻。

    沈墨衣眼睛一紅,想起了曾經沈柏舟也是如此,為了能給她攢錢買藥,什麽樣的活都去做,回來之後同樣是遍體鱗傷。

    她喉嚨一哽,帶出來的話便有了哭腔:“疼麽?”

    葉英嚇得手足無措:“夫子……我不疼的,你別哭。”

    沈墨衣抬頭看他,眼睛裏帶了點茫然:“我哭了嗎?”

    看她難得軟弱的樣子,葉英突然覺得自己高大了起來。他用另一隻沒被沈墨衣握著的手溫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珠,然後在她麵前晃了晃:“夫子哭了的。”

    沈墨衣耳根一紅,一把攥住葉英的手:“沒有!”

    葉英的手還傷著,沈墨衣一時激動沒有顧忌,觸到傷口,不疼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忍住了,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絲毫波動。倒是沈墨衣很快反應過來,鬆開了葉英的手。

    葉英內心略微有些惆悵。

    沈墨衣手足無措:“對不起啊……我剛沒注意,疼嗎?”

    葉英搖頭,眼神溫柔:“夫子不必擔心,這種疼痛於我而言不算什麽。”手掌和劍柄的摩擦持久且緩慢的模糊了痛感,哪像每次葉孟秋的“家法”打上來的清晰而鮮明。

    沈墨衣咬咬牙:“行了,你別練了,我去找你爹。”

    葉英懵了一下:“找父親做什麽?”

    沈墨衣沒有回他,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英在原地有些焦躁。葉孟秋的脾氣火爆,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雖然他對沈墨衣相當另眼相看,但是也說不好沈墨衣會不會觸到他的黴頭。

    “哥,你在看什麽?”葉暉見他一直沒回去練劍,跑出來問道。

    “沒什麽。”葉英手握成券,“你回去吧,我去找父親。”

    葉暉連忙拉住他哥作死的手:“你找父親做什麽?讓他知道你沒練劍,你一定又沒好果子吃。”

    葉英推開葉暉:“我心中有數,你不必再說。快些回去吧,別連累了你。”說完離開,和他夫子一樣,頭也沒回。

    *

    不過葉英到底還是晚來一步,等他到的時候,沈墨衣已經從葉孟秋房中出來了,一臉輕鬆愉快。

    葉英愣了一下,上前問道:“夫子……沒事嗎?”

    沈墨衣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笑眯眯的看著他:“我能有什麽事?”

    葉英看了一眼葉孟秋的房門,發覺確實沒人追出來,才鬆了一口氣:“無事。”

    沈墨衣拍拍他的肩:“別想太多,你爹還是能溝通的。行了,回房收拾些東西,陪夫子去釣魚。”

    葉英:“……釣魚?”話題怎麽會突然轉移到這裏來的?

    沈墨衣點頭:“怎麽,不想去?”

    葉英道:“沒有。我這就去準備。”

    沈墨衣:“等等!”

    葉英問道:“夫子還有何事?”

    沈墨衣拉過他的手腕,歎了口氣:“先處理一下你的傷。”

    葉英莫名的有些羞澀,往回收自己的手。沈墨衣握得緊,他輕易難以抽回,用勁大了又怕傷到沈墨衣,隻得作罷。

    隻是真讓沈墨衣這麽拉著他,總覺得左胸口那裏跳的速度過於激烈,葉英好怕自己的感覺會因此而藏不住,於是他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沈墨衣皺眉:“你自己來還不知道要怎麽敷衍。走吧,夫子房裏有金瘡藥。”

    葉英瞬間不想拒絕了。

    *

    這次的藥還是上次“家法”之後的留存,沈墨衣先拿幹淨的紗布沾了清潔藥水擦拭了一遍葉英的手掌,然後才敷了些上品止血膏,給他又包紮好。

    久病成良醫,沈墨衣包紮手法還是很漂亮的,葉英看著有些出神,直到沈墨衣惡作劇的給他打了個蝴蝶結,並且偷笑才回過神來,無奈的喊了一聲:“夫子……”

    沈墨衣嚴肅了表情:“孩子嘛,就該活潑一點。”

    葉英很想問一句活潑一點和蝴蝶結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但是最後他還是沒問出口,垂眸說了一句:“夫子說得對。”

    沈墨衣失笑:“既然我說得對,那隻手也拿來吧。”說著,她伸手去撈葉英還沒包紮的另一隻手。

    葉英有點後悔自己說這句話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將手伸了過去,看著沈墨衣給他仔細的包紮。

    她的睫毛很長,從自己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在臉上投下溫柔的陰影,嘴角微微抿著,認真非常。

    葉英突然有種衝動,一種忍也忍不住的衝動。

    他張口問道:“夫子……可有心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