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營救妮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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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著蒙蒙細雨,好似迷迷漫漫的輕紗敷在玻璃窗上,一滴滴的小雨點,那麽輕柔地落下,好像伴奏著一支小舞曲,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暮雪靜靜的站在窗前,不禁被窗外的世界所誘惑,她回憶起阿庫山,也是這樣的天氣,她和他第一次相識,也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讓彼此一見如故,隻一眼,便是一生!可是那個信誓旦旦對她說一生的人在哪裏?救她就一定要以死為代價嗎?真是如此,她寧願不獲救和他一起赴死!他真的永遠不回來了嗎?想到想著,一行撲朔的淚滴落下來流到嘴角,雨是甜的,可這淚是苦的澀的。
雨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越來越近,定睛一看,一名少女迎著雨往這邊跑來,是妮拉!胳膊上流著血,正拚命地往維和部隊方向而去,暮雪趕緊拔了吊針跑出去,妮拉看到了暮雪,眼裏好像看到了救世主轉身拚命向這邊跑來,暮雪迎了上去,女孩胳膊上腿上傷痕累累,一頭撲到暮雪懷裏,驚恐的眼神看著暮雪,上氣不接下氣,暮雪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姐姐救我!!我被追殺!”(她用當地語言說道)
暮雪帶她找到張醫生,趕緊叫來翻譯,暮雪這才大意知道發生了什麽。
外麵闖進來五六個持槍歹徒,其中一人拉住妮拉的胳膊就往外拖,妮拉驚恐萬狀向後拉扯,腿發抖喊著:“姐姐救我!”(妮拉用當地語言說)暮雪一把打掉歹徒的手,其中一名歹徒說:“she has to go back with !”(她必須跟我們回去!)暮雪用英文回擊:“you cant take her!”(你們不能帶走她!)
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打鬥,暮雪以一人戰多人,還要護住妮拉,但仍然打得很漂亮!歹徒紛紛敗退,有的受傷倒地,有的向後退縮不敢輕舉妄動,他們知道這裏是聯合國部隊控製區域,所以沒敢開槍!妮拉躲在暮雪身後,歹徒凶狠地看了她一眼,用手指了指她,遂收槍後退離開了這裏。
妮拉哭著告訴暮雪:“這些人囚禁她,強迫她接受嚴酷訓練,如不服從就挨打!她逃了出來,沒想到被發現,她想起了姐姐就往這邊跑,他們緊跟著一路追過來!”暮雪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帶著她先包紮了傷口。
妮拉又說:“姐姐,我無家可歸。”暮雪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一會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先在那裏安頓下來!”暮雪開著吉普車帶她去了一個國際誌願者醫療救助站,走到接待處,她亮出了自己的維和軍人證件,說:“她目前麵臨危險,請讓她暫時安頓在這裏,她今年16歲,可以做很多事情!”隨後一個工作人員接待了他們,對妮拉說:你換上這身衣服。”
暮雪陪著妮拉熟悉了一下這個救助站,這是一個國際人道救援者組織,是全世界愛好和平的醫療工作者自發組織起來,由國際社會愛心人士捐助的醫療機構,救治在戰亂地區受傷、疾病以及感染瘟疫的平民,重點救助婦女兒童等弱勢群體。
隔著玻璃窗,一個滿身繃帶受傷的瘦弱小男孩向暮雪這邊看過來,他怔怔地打量著暮雪,指向暮雪身前的軍章,暮雪也回以交流,用手指著軍章,眼神和小男孩對接了一下,示意他是問的這個嗎?小男孩點點頭,眼神清澈明亮,十分信任的朝暮雪微笑了一下,並隔著玻璃窗向她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暮雪回以溫暖的微笑。
通過工作人員得知,這個小男孩是在一次武裝衝突中被炸傷,一條腿已經殘廢。暮雪聽到這樣的話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他還那樣小,也就五六歲的樣子,他以後的人生該怎麽辦?暮雪不忍再想下去,再看看醫生護士們忙忙碌碌奔走的身影,她知道這裏住著多少這樣的孩子,又有多少人因為衝突失去了他們幸福的家園,妻離子散、鰥寡孤獨,有多少兒童失去父母流落街頭,又有多少白發人悲送黑發人無依無靠!
暮雪隻看到了兩個屋舍便不忍再看下去,她心如刀割,國家安定對人們的幸福生活是多麽重要!若這個世界能少一些紛爭、少一些邪惡,多一些理解和愛,這窗下一雙雙痛苦的眼睛就不會那麽悲切、無助,他們本應享受幸福的。
暮雪要走了,跟妮拉揮手告別,妮拉和她依依不舍,暮雪意味深長地囑咐她:“要聽叔叔阿姨的話,你在這裏可以做很多有意義的事情,一定要努力才行!”妮拉拚命地點頭答應,滿眼的感激之情。
回到部隊駐地,暮雪把當天發生的事情跟徐中隊做了詳細匯報,兩人一致認為,可以從妮拉這裏找到突破口,恐怖分子最近又開始行動了,據報伊吉坦北城區多名少女失蹤,應該是和妮拉一樣的處境。
徐知亮溫和地看著暮雪:“你身體還沒好利落,好在今天有驚無險!”
“我有那麽嬌氣嗎?我準備參加最近的行動!”
“服從我的命令!遵醫囑!”徐知亮又恢複了他以前的冷麵孔。
“我的身體我做主!”
“好吧!拿你沒辦法!但是今天明天隻有排雷的任務,你就先打兩天吊針吧!”
“行!一大老爺們,怎麽變這麽絮叨了?!”
嗬嗬嗬,徐知亮突然笑了起來,從未有過的爽朗笑聲,讓暮雪嚇了一跳,嘴巴微張發愣地注視了他一會兒。
“怎麽?這麽看著我是不是因為我很帥?”
“聊工作!請不要轉移話題!”
“工作?說完了!聊聊你眼中的我或者我眼中的你怎麽樣?”徐知亮突然心潮澎湃起來,胳膊甩來甩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吃錯藥了你?還是被狐狸精附體了?怎麽說話都邪氣了?”暮雪愣是沒搞明白他怎麽突然就不是他了。
“對呀!被你這個九尾狐狸精附體了!”徐知亮跟老幹部似的背著手一副得意相,突然把臉靠過去軟聲細氣的對她說。
“什麽亂七八糟!神經病啊!有工作就談,沒工作我走了!”暮雪語調變快,幹脆利落的一通訓斥,扭頭就走了!
徐知亮看著她越走越遠,對剛才她的訓斥,心裏卻美滋滋的,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麽了?從愛上她開始,自己便經常神經病發作。
暮雪返回醫療隊繼續打點滴,護士跑過來一邊紮針一邊說:“你這個病人居然還跑出去跟人打架,你看看手都鼓成什麽樣了!”
暮雪笑著說:“你知道我挨過幾次槍子嗎?打架那都是家常便飯。”
“姐!我真的佩服你!你為什麽選擇這個職業呢?太危險了!”護士一臉崇拜地問暮雪,傾慕之情溢於言表。
“我不幹也有別人幹,每個崗位總得有人幹才行啊,就像你,救死扶傷,遠離祖國親人來到這裏。”暮雪意味深長地說,話語溫和而有力。
兩人相視一笑,護士又說:“哎,咱們奉獻就奉獻吧,為國家奉獻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關鍵是這奉獻完了有個地方休閑一下也行啊,這裏石頭太多了!睜開眼就看石頭!草木太少,到處光禿禿的!”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石頭。”暮雪停頓了一下,轉而眼眉垂下低聲說出這樣一句。
“啊?姐!不會吧?”護士驚訝地笑言問道,暮雪勉強笑了下,隻低頭沉思著什麽,沒有再言語。
護士見她若有所思,便說:“好了姐,你歇著吧!這次可別再溜出去了,再打架你這手就紮不進去了昂!”
暮雪微笑著點頭答應。
護士走了,她從兜裏緩緩掏出小石頭輕柔地撫摸著:“雁清,我好想你!”她把小石頭放在心口久久不能釋懷,一想起雁清,她的心就如被撕裂一般,記得在夢中,雁清那麽清晰的臉龐、那麽溫和的聲音跟她說:等著我,等著我
可是,那棟樓炸了,火光衝天綿延好幾裏,他會有生還的可能嗎?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