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治心疾妙手回春
字數:7720 加入書籤
卻說馬超於鄴城大封諸將,待各部調兵完畢,便下令返回長安。
忽辛毗求見,言稱其女重病,不能起行。
原來,辛憲英自見馬超,旦夕不忘,遣老仆四處探問,得知馬超已有妻楊氏,平妻三人。自思道:“若嫁便隻能為妾,父親定然不允,如之奈何?”一時間愁腸百結,竟抑鬱成疾。辛毗延請數位醫者,皆言此為心疾,非藥石可醫。故辛毗前來求見,懇請馬超寬限些時日。
馬超聞言,謂之道:“佐治勿憂,孤帳下醫者眾多,或可治愈令媛。”言畢,吩咐丁大貴親領隨軍醫士前往驛館診治。
辛毗拜謝辭歸。
少時,丁大貴引眾醫士至,辛毗忙引入,為辛憲英把脈。
丁大貴於院中相候。許是病症疑難,醫士竟許久不出。丁大貴百無聊奈,遂於館驛四處觀望,忽見角落放置馬車一乘,細觀之,便見車轅折斷,自忖道:“此馬車。。。莫非來鄴城之時阻道那乘?為何棄於館驛?”思之半晌後,一拍腦門,便欲飛報馬超。忽轉念又道:“不妥,若辛毗之女並非唐公思慕者,某家定遭杖責!”念及此,遂入內,假意問詢醫士何時回府,卻於門邊偷眼探視,但見一女坐臥榻上,麵色蒼白。眉眼正是來鄴之時與唐公敘話者。
丁大貴狂喜,奔出驛館,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時馬超正與法正商議西域之事,馬超道:“孤本欲遣孝直隨軍,征伐西域,奈何孝直與孤同年,至今僅有一子,尊父季謀公雖不言語,但孤心實難安。”
法正道:“此事易耳,待回長安後,唐公見賜佳人即可。”
馬超大笑。
忽一人撞門而入,大呼道:“唐公!有大喜之事!”
馬超一驚!急按劍,視其人,乃丁大貴也!遂斥道:“何事慌張?!”
丁大貴目視法正,卻不言語。
馬超道:“孝直並非外人,言之無妨!”
丁大貴略微躊躇,言道:“末將已尋見斷轅之馬車,請唐公往觀之。”
馬超聞說大喜!急起身,謂法正道:“孝直且去,孤尚有要事,亟需處理。”
法正聞言,拱手辭出。待其走遠,馬超一把扯過丁大貴,問道:“馬車何在?!”言畢,忽覺自己過於急切,遂鬆手,輕咳一聲,轉口道:“身為親將,豈能如此魯莽?!若有下次,定杖責之!”
丁大貴忙下拜請罪,拱手道:“唐公恕罪!馬車現於館驛之內。”
馬超愕然,繼而怒道:“究竟何意?!”
丁大貴遂將原委講述一遍,然後下拜道:“此皆末將親眼所見!”
馬超大笑!謂之道:“你此次立功非小,孤當重賞之!”
丁大貴聞之,大喜!叩首道:“末將不願受賞,但求唐公賜名!”
馬超心情大好,令其起身,沉吟片刻後,道:“大貴乃祿也,便名丁祿,字知節,如何?”
丁大貴默念一遍,再次叩首道:“多謝主公賜名!”
馬超一把扯起,囑咐道:“馬車之事休得亂言!”言畢,便欲前往館驛。未及出府,忽又止步,自思道:“我以什麽名義去呢?總不能說看望辛毗的女兒吧!再說了,人家還在重病之中。對了,郎中說的心疾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心髒病?不會啊!那天還好好的。。。”
丁祿見馬超楞立,雙眉緊皺,不由莫名其妙,遂出言道:“主公何事憂心?”
馬超聞言,吩咐道:“你速去問詢醫士,看那女子究竟患何種病症!”
丁祿領命。少時,回報道:“醫士有言,辛小姐所患乃心疾也,眼下茶飯不思,恐命不久矣。。。”
馬超大驚!忖道:“怎麽會這樣呢?這麽聰慧可人的女孩!唉。。。紅顏薄命啊!算了,我還是去看看吧,也算是了卻這一麵之緣。。。”念及此,遂領親軍前往驛館。
辛毗接入,拜見畢。
馬超見其麵有淚痕,訝聲道:“佐治公何事悲傷?”
辛毗泣道:“醫者有言,小女時日無多矣!”言畢,大慟!
馬超見說,心下一黯,問道:“然則令媛所患何疾?”
辛毗道:“乃心疾也,飲食皆不能下,雙目呆滯,不知所思為何。”
馬超暗歎一聲,道:“不知能否言語?”
辛毗道:“能懂人言,若拙荊問話,尚能言語一二。”言畢,又欲垂淚。
馬超暗道:“這算什麽病?心髒病也會吃飯啊!要是植物人,怎麽能聽懂話,還能回答?難道中邪了?這不科學啊!”思及此,遂道:“孤曾習得異術,謂之心理療法,或可一試,隻是令媛尚未出閣,恐多有不便。”
辛毗如聞天音,急聲道:“唐公既為醫治小女,便為醫士矣,所謂醫者父母心,唐公但去無妨!”
馬超點頭,言道:“此法耗時頗長,還請佐治公勿急,孤盡力而為!敢問令媛名諱。”
辛毗忙不迭道:“小女名憲英。唐公請!”言畢,引馬超前往其女閨房。
馬超坐於榻前,見其果為前日所遇之人,遂假意把脈,心下道:“辛憲英?!奇女子啊!曆史上不該這麽早死的,等會好好問問,慢慢開解,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少頃,馬超抬手,謂辛毗道:“還請佐治公屏退左右,以便於施治,切記非請勿入!”
辛毗聞言,忙喝退眾仆役,起身出門。
轉眼間,房內隻剩馬超一人,但見辛憲英雙目微閉,眉尖輕蹙,呼吸竟似若有若無。馬超心下一痛,輕聲喚道:“辛憲英,醒來。”
辛憲英已近兩日水米未進,隻覺昏昏沉沉,腦海隻餘馬超之音容笑貌,忽聞有人相喚,遂微睜雙眼,見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不由嘴角含笑,歎聲自語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想白日亦發癔症,大將軍諸事繁冗,又豈能親來探望。。。”
馬超聽聞,大覺疼惜,遂略微探身,溫聲道:“並非癔症,超聞知姑娘病重,故親來探視。”
辛憲英驚覺,頓時慌亂,欲起身施禮,又覺渾身無力,忽又憶起自己已兩日未曾梳洗,更覺羞怯,遂以被遮麵,一時心如鹿撞,不敢直視馬超。
馬超見此,柔聲道:“姑娘虛弱,即已蘇醒,便可進食湯藥,好生歇息,超明日再來探問。”言畢,起身欲出。
辛憲英見說,心下羞急,欲出言挽留,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心思電轉間,便蹙眉輕咳。
馬超聞之,果複回身坐下,問道:“姑娘有何不適?”
辛憲英心下竊喜,見問並不言語,隻輕咳不止。
馬超頓覺惶然,忽探手輕撫其額,心下道:“不發燒啊!這怎麽回事?”
辛憲英卻如遭雷擊,渾身僵硬,隻覺腦海一片空白。
馬超見其咳聲立止,出言道:“姑娘可曾感覺饑餓?”
辛憲英見問,竟不由自主,螓首微點。
馬超大喜!起身直奔房門,大呼道:“佐治公何在?”
辛毗聞之,疾步趕來,道:“敢問唐公,小女病情如何?”
馬超微笑道:“佐治公寬心,令媛並無大礙,可令人速上靡粥!”
辛毗大喜!忙不迭吩咐仆役。丁祿更是視馬超如天人!
辛憲英見馬超如此,心下一揪,繼而氣苦不已,暗道:“若得大將軍坐陪在側,縱死又何妨。。。此次別過,不知何日方得相見。”
忽聞馬超又出言道:“待令媛用過粥飯,歇息一晚,孤明日再來施治。”辛憲英複又欣喜不已,頓覺饑餓難耐。
辛毗聞說,忙引其妻並幼子辛敞,鄭重下拜,叩首道:“多謝唐公施以妙手,毗感激不盡!”
馬超忙上前扶起,道:“佐治公無須多禮,令媛本無大礙,孤不過順手為之而已。”
辛毗再三致謝後,恭送馬超回府。
馬超一路緩行,心懷大暢,暗忖道:“這辛憲英竟然給我一種後世戀愛般的感覺!看得出來,她對我也有那麽點意思,娶不娶呢?家裏已經四個了,再娶一個會不會後院起火?應該不會,首先楊氏生了長子馬靖,雖然思想上不是親生的,但基因是親生的,以後就立馬靖為儲,也算是報答前身了。董氏少言寡語,性格溫順,不會反對。薑氏本來就是三房,也沒理由反對。蔡琰知書達理,更不會反對啦!嗯。。。那就娶吧!”思及此,不由仰天大笑!
次日,馬超用罷早飯,便欲前往驛館。
丁祿出言道:“主公,辰時未過,辛家小姐大病初愈,恐尚在安寢。”
馬超暗覺有理,便於堂前踱步,顯然急不可耐。
驛館之內,辛憲英歇息一晚後,氣色大為好轉。婢女正侍候其用飯,見其不住翹首觀望,嬌笑道:“小姐寬心,唐公少時便來。”
辛憲英大羞,作勢欲打,兩女笑鬧半晌後。婢女道:“小姐,唐公現有一妻三妾,不知能否見容。。。”
辛憲英聞說,頓時鬱鬱,複又轉愁容,正煩惱間,仆婦入內稟告道:“小姐,唐公已至,正於前廳用茶,詢問小姐何時方便診治?”
辛憲英聞報,雖心下仍憂煩不減,但麵上已展露笑顏,轉身便問婢女道:“且看我妝容如何?”
婢女笑道:“小姐不施粉黛,便已美若天仙!”
辛憲英輕啐,謂仆婦道:“有請大將軍入內診治。”言畢,喝退婢女,就平臥榻上,雖心跳如鼓,但仍強自閉目假寐。
少時,馬超入內,但見美人橫臥,不由心中一蕩,強作鎮定,輕聲道:“姑娘氣色見好,不日便可痊愈矣,可否容超把脈?”
辛憲英見說,遂伸出一臂,道:“多謝大將軍!”
馬超聞言,脫口道:“姑娘差矣,此地隻有醫士馬孟起,並無大將軍,更非唐公。”言畢,假作閉目把脈,實則偷眼打量。
辛憲英聞之,心頭一甜,輕聲道:“小女子名喚憲英。。。”
馬超心花怒放,忙道:“既如此,你我以表字互稱如何?”
辛憲英聞言,心下萬般願意,嘴上卻道:“大將軍貴為唐公,若直呼表字,成何體統?”
馬超見說,暗忖道:“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既然知道我貴為唐公,怎麽還叫我大將軍?”遂言道:“此處隻有超與憲英二人,呼之何妨?”
辛憲英見其隻以小字相稱,頓時羞不可抑,霎時麵紅過耳,心中雖有千言,卻不知如何開口,一時間,五味雜陳,下意識緊閉雙目。
馬超微覺愕然,亦閉口不言,隻愣愣盯視辛憲英,目不轉睛。
辛憲英見馬超半晌不語,頓生好奇之心,遂偷眼觀瞧,不想,瞬間四目相對。。。許久之後,馬超幹咳一聲,出言道:“憲英已無大礙,歇息數日便可痊愈,屆時。。。超再以何名目前來探視?”
辛憲英正凝視馬超,見其忽然出言,羞赧之下,忙以被蒙頭,竊喜不語。
可憐馬超前世便不擅此道,見此,雖心下大急,但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方憋出一句:“憲英好生歇息,超明日再來探望。”
辛憲英聞言,頓覺失落,眼見馬超即將出門,遂掀被道:“孟起慢行,憲英不便相送。”
馬超見說,暗歎道:“唉。。。看來是我自作多情啊!”遂默然辭出。
辛毗自是一番道謝之言,馬超支吾幾句,便徑自回府。
丁祿見其來時興高采烈,歸時垂頭喪氣,一時不明所以,遂問道:“主公何事煩憂?”
馬超長歎一聲,喟然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丁祿聞之,撓頭道:“主公此言何意?”
馬超本就心煩意亂,見問大怒!喝令親軍先行回府,然後一把扯過丁祿,低聲喝道:“孤意欲迎娶辛家小姐,奈何其並不屬意於孤!你還有何疑問?!”言畢一把推開丁祿,轉身大生悶氣。
丁祿暗咽一口唾沫,賠笑道:“主公勿惱,以末將觀之,此事輕而易舉!”
馬超愕然回視之,道:“知節試言之,若膽敢胡言亂語,杖責二十!”
丁祿上前,附耳道:“主公試想,昔日來鄴之時,此女本已避過,為何又現身拜見?其回驛館之後,好端端為何又患心疾?更令末將費解之事,乃其為何麵見主公之後,心疾竟不藥而愈?以此觀之,此女已中意主公矣,隻是婦道人家,不便直言而已,主公明日盡可明言,若其不允,請斬末將首級!”
馬超見說,大覺有理,忽憶起臨行之時,辛憲英竟直呼自己表字!不由興奮莫名,謂丁祿道:“此事若成,定重賞知節!”言畢,遂翻身上馬,忽又鞭指丁祿道:“知節可有妻室?”
丁祿見問,忙答道:“末將早已成婚,現有五子三女,長子幼女為正妻所生,餘皆妾室所出。”
馬超聞言,笑罵道:“知節好本事!孤不如也!”言畢,打馬回府。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