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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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燕堡外,天剛蒙蒙亮,那個噩夢般的白發青年再次如約而至。同往日一樣,海無涯單槍匹馬的矗立在雄壯的城牆之下,麵無表情。女牆旁,郭氏兄弟臉色凝重的俯下身去,直勾勾的望向執著的海無涯。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小子!郭俊臣咬牙切齒的暗罵了句。
“喂~”
忽然,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郭鵬飛大喊道。“隔壁有個非攻堡,為什麽不去哪兒碰碰運氣?那裏的主將比我們好欺負的多啊!腚們兒(兄弟的意思,寓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夥伴),就聽老哥哥一句勸吧,隔壁的老王將軍要好欺負的多呐,快去吧。”
聞言,郭俊臣老臉一黑,想要對堂弟訓斥一二,卻又忍俊不禁,無言以對。
海無涯一言不發,一連三日,他已經在此城堡之下,接連擊傷擊敗數十位楚國的軍中高手,想必城中主將已經將消息傳遞了出去。他覺得,像林錚這種血氣方剛,而又少年得意的家夥,一定忍受不了這種屈辱。
他一定會來應戰的!
而且,戰敗方也一定是他無疑!
正是懷著這兩種念頭,海無涯這才在第四天清早,再次孤身前來。
“他在猶豫什麽呢?已經三天了,爽約了這麽久,真是太失禮了。”
海無涯抬眸仰望郭氏兄弟,臉色平靜的問道。
“失禮?”
郭鵬飛氣的臉色漲紅,喊道:“原來你還懂得禮儀之道啊,臥槽,真是令人驚訝!閣下也不知是從那個犄角旮旯裏鑽出來,然後不由分說地擊傷了老子軍中的十數位高手,到底誰******失禮了?”
海無涯微微一笑,道:“那是他們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聞言,郭鵬飛恨不得直接從城牆上跳下去,“瑪德,冷暴力!”郭鵬飛拔出腰刀,口中哇呀呀的喊這些奇奇怪怪的口號,就要腦門發熱的找海無涯拚命。堂哥郭俊臣趕忙抱住他的大腿,“腚們兒,別衝動啊,忘了嗎?你是第一個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那個啊~”
郭鵬飛氣衝鬥牛的喝罵道:“人死吊朝上,不死在晃晃,瑪德,怕個鳥啊!堂哥,以後咱們老郭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的重任就全落到你的身上啦,你要記住,以後我不在的這些時日裏,每晚少擼幾發,節約節約炮彈,多給咱老郭家留個種啊!”
話音剛落,郭鵬飛沒給堂哥捂臉害羞的時間,便一躍而起,從三十多丈高的城頭跳了下去,一刀斜削向,海無涯的腦門。見狀,後者輕微的後退半步,弓下身去,下一刻,海無涯單手握住刀柄,輕聲喝道:“呔!”
太刀【石神】裹挾著滔天殺意竄出刀鞘,這柄武士刀的刀鋒微微上挑,在半空之中劃出一段刀勁兒。這刀勁兒猶如一堵石牆,郭鵬飛毫無懸念的重重跌落在刀勁兒之上,大門牙都被磕掉了半塊。可還沒等到郭鵬飛緩過勁兒來,海無涯的第二刀已經接踵而至。
“不!”
郭俊臣悲呼一聲,可惜為時已晚。
“啊~”
刀光掠過,郭鵬飛的一條膀子被完整的削掉,掉落到一邊的泥土地裏,沾染了不少灰塵。
白發海無涯低頭瞥了眼昏死過去的郭鵬飛,麵無表情。
“把這個呈獻給你們的殿下吧,隻當是。。。一點點兒見麵禮。”海無涯抬腳踢了踢跌落一旁的那條斷臂,口吻冷淡的說了句,“假若明天我再來時,依舊見不到他,失去手臂的苦楚,可就不僅隻有這個家夥能夠親身體會得到了。”
郭俊臣恨得麵容猙獰,他死死盯住海無涯那隻踩在堂弟斷臂之上,穿戴著木屐的腳掌,雙目幾欲噴出火來。“你的話。。。我聽到了。。。”
聞言,似乎是不曾料到郭俊臣此時此刻仍舊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吧,海無涯略微驚愕的蹙起眉角,繼而,他嘲諷般的點頭微笑道:“很好,但願你們的殿下能有你一半的公瑾姿態,告辭!”
海無涯說到做到,他沒有反手向奄奄一息的郭鵬飛補上一刀,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裏,對一個廢物如此較真,是畫蛇添足的愚蠢舉動。海無涯從懷中取出一張白麵巾,輕輕的擦拭掉太刀【石神】上邊的血漬,然後,將髒兮兮的麵巾丟棄在郭鵬飛的臉上。他最後朝城頭瞥了一眼,其中的挑釁和輕蔑意味不言而喻。轉過身,海無涯打算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忽然,他臉色一變,猛地抬頭仰望,冥冥之中,他覺察到有一股強烈的殺意已經鎖定了自己。
“狂妄的後輩!”
那道殺意的主人千裏傳音道。
海無涯緊蹙雙眉,臉色凝重起來。他沒有開口叫囂,因為對於足夠強大的人而言,挑釁不僅無濟於事,還會給自己的無知帶來不利的冷嘲熱諷。
很快,那人便出現了,以一種足夠匹配他身份的華麗方式————九頭青鸞獸。
來人淩駕於一頭凶悍的九頭青鸞獸的頭頂,背負大刀,麵容滄桑,明明隻有不惑之齡,卻顯得更為衰老和死氣沉沉。”大元帥!“城牆上的郭俊臣欣喜的歡呼道。
聞言,海無涯大吃一驚,”閣下是大楚邊軍元帥,雷經天?“
雷經天往身前猛踏半步,竟是一躍百丈,直接來到海無涯麵前。盯著目瞪口呆的海無涯,雷經天麵沉如水,他回眸瞥了眼隻剩下半條命的郭鵬飛,對海無涯講道:”對你而言,你隻需要明白,某是殺你之人足以!“
”錚~“
雷經天輕托背後的大刀刀鞘,繼而,一口烈焰般鮮紅的刀鋒便奪眶而出。”霸喝!“雷經天怒吼一聲,揮刀便砍,勢大力沉。海無涯急忙抽出太刀【石神】,急速的格擋了過去。
”嘭~“
劇烈的碰撞過後,二人幾乎同時後退數步,臉色俱是一白。
雷經天驚訝的”咦“了一聲,在平複了幾輪因剛剛強有力的碰撞過後引起的血液翻騰過後,他竟是擠出一抹笑意,”了不起,怪不得你敢大言不慚的叫囂要和那個小子決鬥來著~“
那個小子嘛~
海無涯小心翼翼的揣測著雷經天言語之中的含義,謹慎的選擇一言不發。
”先過某這一關吧,假若能贏過某一招半式,再談同他決鬥也不遲。“雷經天頓了頓,又舉刀喝道:”龍崗刀,曾經的禹州第六神器。“
這是江湖中人決鬥的禮儀!
海無涯會意,他一臉鄭重的仗刀而立,喝道:”海嵐劍,長三尺三,為海外倭國鑄劍大師石神敬二的遺作,故又稱【太刀石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