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見鬼和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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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篆啊,不吃雪米餅?”李大海見李玉篆坐在一邊發呆,就叫了一聲。
“我嗓子幹,雪米餅上火,過兩天再吃。”李玉篆笑了笑。“我去做飯。”
李玉篆說著一頭鑽進了廚房。
家裏有電飯煲和煤氣爐,但李大海為了省煤氣,隻用電飯煲做飯,炒菜用灶台,洗澡沒有熱水器,燒水洗的澡。
現在是大夏天,七月份,暑假是一年最熱的時候,所以都不用燒水。入夏後李玉篆和李大海直接洗的冷水,冷水也不冷,水管和水塔被大太陽烤過,現在一放出來,還是燙的。
家裏沒冰箱,幾個雞蛋放在灶台的籃子裏。李玉篆敲了兩個雞蛋蒸,李大海已經從外麵菜地掐了一把通心菜回來。
一份蒸蛋一盤菜,晚飯就這樣解決了。
等吃過飯,李大海在廳裏看電視,因為太累,才八點,李玉篆已經洗完澡回床上躺著。
讓李玉篆驚奇的是,雖然是大夏天的,這個屋子卻出奇的涼快,隻開風扇就夠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後腦被敲著,扯著她的神經,居然讓她的眼睛一陣陣的脹痛。李玉篆隻好躺在床上,閉上眼。迷迷糊糊中,她感到周圍越來越冷,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李玉篆猛地驚醒,一抬頭,隻見小小的窗外有一張女人的臉,青白青白的,正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誰?!”李玉篆嚇了一大跳,驚叫一聲。但那女人的臉一晃就消失了,好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小篆,怎麽了?”李大海聽到聲響衝進來。
“剛才,有個女人在窗外瞅著我!大半夜的,嚇死人了!”李玉篆見到李大海,才有些緩過來。
“窗外?瞅著你?”李大海皺著眉:“小篆啊,你睡糊塗了吧!外麵怎麽可能有人,就算有人,你也看不到啊!”
“真有人!”李玉篆道。“有人怎麽會看不到!”
“這窗子離地兩米高,還有女人長兩米?咱村最高的六嫂還不到一米七。”
李玉篆瞪大了雙眼,這才想起,以前的老房子都隻有一層,為防止別人偷窺,窗子都會開得很高。
“是不是墊著石頭?”李大海說著走出屋。“我瞅瞅是誰這麽變態,大晚上的跑到人家窗前唬人!”
“爺爺,我想起來了,那是國強嬸!”李玉篆搜索著腦海裏的記憶,總算把那張臉想起來了。
“哦,是國強媳婦——”李大海說著臉上突然僵住了,接著臉色一變,狠狠一拍李玉篆的腦袋:“胡咧咧什麽,你國強嬸前兒個才……好了,別亂說,回去睡覺——不,今晚跟爺爺睡!”
李玉篆這才想起,記憶中的國強嬸子在一個月之前車禍去世了!
想到這,李玉篆渾身一寒,她認得很清楚,真的是國強嬸子!難道真是睡糊塗了?
李玉篆有些後怕地跟著李大海進房。
李大海房裏有張躺椅,他躺到上麵就打起了呼嚕來。李玉篆爬到床上,直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既然她能夠借屍還魂,那世上怎麽可能沒有鬼?
李玉篆越想越害怕,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到整間屋子都涼嗖嗖的,低聲叫道:“爺爺,你覺得冷嗎?”
“冷什麽,就是涼快,咱們的屋子一直這麽涼快。快睡快睡,困死了。”嘟囔一句,躺椅上的李大海呼嚕聲繼續響起。
李玉篆躺到床上,閉上眼,興許是太累,她一沾床,睡意就襲來,迷迷糊糊中,腦海裏響起一陣陣歌聲。居然是老道士唱的神曲!但奇怪的是,這首神曲不再刺耳,而且還有歌詞,歌詞晦澀難懂,但卻讓她感到很溫暖,不再冰冷,心也漸漸地放鬆下來。
那歌分別是《行氣三篇》、《驅邪三篇》和《堪輿三篇》。
夢裏李玉篆模模糊糊的,隻感到很愉快。
第二天醒來,李玉篆睜開雙眼,走到鏡子前,隻見鏡子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臉尖尖的,沒幾兩肉,但細看之下,五官卻非常精致。
李玉篆對著鏡子撇撇嘴,鏡子裏的瘦小姑娘也對自己撇撇嘴。她又捏了捏自己,好真實!真不是夢!她不再是李玉,而是李玉篆。
“爸!”
“爸!”
門外突然傳來兩個聲音。李玉篆走出門,隻見兩個女人快步走來。
一個四十多歲,穿著短袖衫和牛仔褲,後腦紮著馬尾,容顏憔悴,標準的普通鄉鎮中年婦女形象。
另一個卻潮多了!三十五六上下,長相普通,臉略方,但卻化著淡妝,給人一種光彩亮麗的感覺。一頭燙染過的短發,玫紅色的雪紡連衣裙,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恨天高!
高高的防水台,粗根起碼有十二公分!讓原本153的個子一個子襯成了165!但是真實身高擺在那裏,任多高的鞋子撐起來的高度也給人不協調感。
李大海正在屋後的菜地,一聽到聲音,喜得連鋤頭都忘記放了,高興地跑了出來:“哎,是向珍和向城媳婦!”
李玉篆也認也來了,這二人一個是自己的姑姑,一個是自己的小嬸。
李大海有三個兒女,長女是眼前這四十多歲的女人,名叫李向珍。排中間的是她去世的爹。小兒子叫李向城。李向城的老婆就是眼前這個很會打扮的女人,名叫譚麗芳。
“唷,向珍和向城媳婦回來了。”老何頭正好從外麵踱步回來。
“這不是何伯嘛!”譚麗芳一笑,她手裏拿著幾袋東西,一見到老人,想也不想,很大方地塞了一袋東西給老何頭:“何伯,就知道會見到你,這買給你吃的。”
老何頭低頭一看,是一包蛋黃派!
李大海一見就笑開了花,他可也是有兒女惦記的人啊!而且蛋黃派可比昨天老何頭給出的雪米餅貴!
李大海一下子覺得揚眉吐氣了!
老何頭心裏不知味,覺得挺打臉的,但手中的蛋黃派又舍不得,隻好笑了笑,沒拒絕:“向城媳婦這幾年賺了不少錢吧?”
譚麗芳噯了一聲,笑著擺擺手:“哪裏,也就夠開銷,兩個孩子都念書,還得供車供房,哪有什麽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