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再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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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麗芳聽著一愣一愣的,久久才憋出一句話:“請她看一次風水,多少錢……”
“多少錢?嗬嗬。”路女士笑了起來,“這位李大師啊,從來不明碼標價,以前沒資本時可能會為錢看風水,但現在一般隻給真正有需要的人看,特別是窮人之類的。以前看一次吧,沒錢的給她幾百一千的,窮的她還倒貼。但有些有錢的嘛,你也知道多大方,少則幾萬,多則十幾二十萬。東方鵬你知道吧,六年前,他家的糟事就是李大師搞定的,可轟動了,李大師也因此一戰成名!聽說事後東方鵬給了她幾千萬還是一個億,反正不會少!”
一個億……譚麗芳腦子一暈,眼前一黑,差點沒載地上。
李向珍已經聽得整個人都懵逼了,一個億,那都是什麽概念啊!她一輩子,不,應該十輩子都掙不到的錢啊!
苗棟激動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一個億!那得多少錢啊!都夠他買跑車和遊艇,再帶一群美女出去玩了!
最重要的是,李玉篆能賺這麽多錢,還得這幫所謂的大人物求著跪舔!
以前他還瞧不起她,說她是小神棍,是騙子,是三教九流上不得台麵!可看看,現在人家那身份地位……
譚麗芳瞪紅了眼,猛地就衝了出去。
“麗芳,你去哪?”李向城鐵青著臉追。
譚麗芳已經上了車,立刻啟動車子,一下子就衝了回家。
上樓的時候剛好碰到她在保險公司的同事,他們住一幢樓。
“唷,麗芳你可忙完了,聽說你侄女還做起生意來了,真了不起!當風水大師已經了不起的了,現在生意也做得有聲有色,我怎麽沒這樣的侄女呢!”那同事一臉羨慕地說。
“你……也知道她是什麽大師?”譚麗芳激動地說。
“當然知道,全公司都羨慕你呢,你難道不知道?”那同事一臉奇怪。
譚麗芳差點就噴出一口老血來!
居然全公司都知道,就她沒發覺!
譚麗芳悔恨得直捶胸口。
公司裏的人很多都是知道的,但不好說,怕被人說成攀關係,很巧合的,譚麗芳沒發覺出來。
“靜華!靜華!”譚麗芳坐電梯奔上了樓,還沒進屋就嚷了起來。可嚷了好一會也不見人,連忙打電話給她。
過了好一會李靜華才接,在電話裏低聲道:“媽,我在上課呢!”
“我去接你!”譚麗芳都忘記李靜華要上課了。
“接我?”李靜華懵逼了。“去哪裏?”
“反正你跟老師請假!”說著就掛了。譚連忙奔下樓去,開著車子又去學校。
半個小時後,終於到了學校。李靜華正穿著校服站在校門外。
車子停下,李靜華拉開車門,坐到副駕上,一邊扣安全帶一邊小聲抱怨:“人家正在上課,你突然打電話來……”
“上上上,有什麽好上的!”譚麗芳冷瞪她一眼:“上這麽多課,又不見你考到省重點?念書念不過人家,也不會做生意,看風水,樣樣不及人家!你還念啥子念!”
李靜華被說得眼圈一紅,淚水儲在眼眶裏,要掉不掉的樣子,委屈極了。
她又想到李玉篆現在好像開公司了,裏酸酸澀澀的,不知什麽感覺。
不知什麽時候,那個麵黃肌瘦,總在人前低著頭的小女孩,變成了現在這樣意氣風發,功成名就的樣子!
而曾經樣樣得意、自信、滿身優越感的她,變得如此卑微,再也抬不起頭的樣子。
越想,李靜華越委屈難受,卻不敢哭出聲來。
不一會兒,車子又開回了村子。
李玉篆還沒走,正在休息。
“爸——”譚麗芳的聲音又從外麵傳來。
李大海眉頭跳了跳,正要發怒,突然看到譚麗芳扯著李靜華奔過來。
“靜華咋了?”李大海見李靜華眼圈紅紅的。
“小篆。”譚麗芳卻扯著李靜華跑到李玉篆跟前:“小篆,你也教教你姐看風水吧!”
李靜華小臉一僵,接著漲得通紅。
李玉篆見譚麗芳瞪紅了眼,掃了李靜華一眼:“可以啊。你先買一本《易經》,把裏麵的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看懂了再說吧。”
“你是沒心教她吧?”譚麗芳火起。
李玉篆臉上一黑,掃了她一眼,隻對李大海說:“爺爺,我走了。不如爺爺也到平洋跟我住一段時間吧。”
李大海看著他們也煩,便點頭:“好。”
“你——”譚麗芳一噎。
李大海說:“她不欠你們家的!”
譚麗芳臉一陣青一陣白,見李玉篆態度如此,聲音放軟:“小篆,靜華是你姐,你隻有她一個姐啊,你不能不管她!”
李玉篆笑了:“敢情靜華也是死爹沒娘,沒人管的,要我這個堂妹管的!”把堂字咬得特重。
譚麗芳氣得一個倒仰,又想起今天李玉篆所說的話,現在她一定是想說,他們隻上小叔小嬸,以前沒管過她死活這種話,那現在她也沒理由管小叔小嬸女兒的死活!
“靜華對你多好,前她還給你買小發箍呢!”譚麗芳說。
李玉篆掃了她一眼:“都說讓她看《易經》看懂再來找我!她如果有天份,我教!如果連《易經》都看不懂,你讓她怎麽學?就好像強迫一個雞遊水,能行嗎?”
說著又望向李靜華:“姐真想學這玩意,就多看《易經》,還有找些風水入門書如果你連那些也看不懂,那就沒天份。”
李靜華紅著眼圈,低著頭。
李玉篆已經提著行李出門。
譚麗芳黑著臉,見李靜華站在那掉淚,氣得直罵:“像個沒嘴的葫蘆一樣,吱都不會吱一聲!杵得跟根木頭一樣!”
李靜華終於忍無可忍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我才不想學什麽風水錄當神棍……”
“神棍?你不知道,這神棍接一單活賺的錢,你十輩子也賺不到!”譚麗芳恨鐵不成鋼地說。
“我不……我才不……多少錢我也不學!”李靜華隻顧著哭。
壓抑多年的情緒終於暴發出來了。抗拒,不是跟錢對著幹,而是那種被比下去,現在自己卻要低矮地跪在曾經不如自己的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