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相逢17:關係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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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中午了,黃先生,你說要去驅邪,現在就去唄。”李玉篆說。

    “的確,我答應的時間快到了。”黃先生說。

    鄧虹想到黃先生也是鎮上有名的先生,口碑沒得說,隻好點頭答應。

    黃先生開著一輛小汽車,先拉著李玉篆回到鎮子。

    黃先生在鎮子開了一間小道堂,叫做道福館,上麵擺著一些香燭之類的東西,但卻全都生塵了。

    這些貨平時一般不賣,不過是擺設,拿著賣香燭元寶的執照,幹著幫人驅邪的勾當。

    “嘿,先拿點法器,再換件衣服。”老黃說著進了鋪子裏麵。

    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李玉篆看著他倒抽一口氣,隻見他一身黃色的道袍,頭戴著黑色的八卦帽,背著個帆布袋。

    “老黃啊,你上次來我們村子也不是這打扮的。”李玉篆說。

    “上次兩件衣服都拿去幹洗了。”老黃說,“出任務,當然要像模像樣的。”

    李玉篆整個人都不好了,想離他遠遠的,跟他在一起,實在太丟臉了!

    “開車不會不方便麽?”李玉篆說。

    “事主會來接。”老黃說,“我是高人,得揣著。”

    李玉篆無語望天。“你接的是個什麽邪事?”

    “我還不知道呢。”老黃說,“我就知道,事主找過他們鎮上的陰陽堂的老陸,但老陸沒把事給辦下來。我跟這老陸不對頭,也不好問他。老陸還不如我呢……”

    李玉篆嘴角一抽,老陸不如你,你倒一個人解決去呀,又拉上她,明顯他跟這老陸不相上下。

    “那老陸頭損得很。自己辦不下來的案子,不想太丟人,暗地裏居然就讓這事主找我。讓我去!要是我也辦不下來,就有個人陪他丟臉!他可以對人說,不是他沒本事,而是事情太棘手了。這事是他徒弟暗地裏告訴我的,讓我別接。”

    “那你咋又接了?”

    老黃臉漲得得通紅。李玉篆無語,這些老家夥都喜歡這麽較勁的麽?

    正說著,一輛小汽車停在店門前,走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來。

    中年男人走進店裏,看到一身黃袍的老黃,就激動地上前:“黃先生,你就是黃先生吧。陸大師介紹給我的高人。”

    “你好,我就是。”老黃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別說,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你找我是……”

    “我……我老婆出事了。”事主哎了一聲。

    事主姓何,叫何超,是鄰鎮陳堂村人。他和他的老婆葉少柔都在鎮上打工,生活一般。為了省房租,所以早晚跑,回村裏住。

    就在半個月前,何超的老媽突然去世了,出殯等事都順利。

    可就在送走何超老媽的第二天,何超的老婆葉少柔出門,鄰居家的狗就朝著她拚命地叫。

    村子裏的一個小孩子更是指著葉少柔說:“嬸子背著五婆去幹啥子?”

    葉少柔聞言,就是眼前一黑。

    因為何超的媽就是五婆,小輩都叫她呂五婆的。

    誰都知道,這呂五婆昨天才送了出殯,人都死得不能再死了,都拉到火葬場燒成灰了,怎麽可能還在!

    而且還說是她背著出門!

    這葉少柔又想到鄰居家的狗一大早就對著她不斷地吠,便知道,她的婆婆沒走!而是纏上她了!

    她嚇得當即就跑了回來,跟何超說這事。

    何超聞言臉色就是一變,自然就是到自己鎮上找先生了。

    找的是他們鎮最有名的陸大師。

    陸大師來到他們家之後,吐著血走了。還說,太凶了,要不你找鄰鎮的黃大師吧。

    何超不敢耽誤,今天就來了。

    李玉篆說:“你老婆呢?”

    何超望了李玉篆一眼。

    老黃說:“這丫頭也是行裏人,今天湊巧來這玩。”

    何超怔了怔,有些詫異,但也就是詫異而已,一門心思還是放老黃先上。

    “我老婆病了。”何超微微一歎,“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的。黃大師,請你們一定要幫一幫忙啊!酬勞好說。”

    老黃皺著眉,“這……老陸頭都吐著血,實在凶險啊。”

    “我出一萬!”何超急道:“所以一定要把我媽趕走。”

    李玉皺了皺眉,臉色有些冷下來。因為她聽到的不是“把我媽送走”,而是“趕走”!

    老黃聞言雙眼一亮:“這事好說。”

    “請盡快!”何超鐵青著臉,站了起來。

    老黃也收拾了自己的帆布袋站起來,低頭見李玉篆一動不動的,就推了她一把:“丫頭,坐那幹啥子,走了。”

    李玉篆說:“我不想去。”

    老黃氣得一個倒仰,何超道:“哦,小師傅說不去,那就不去吧,黃大師,請快點。”

    老黃一噎,老臉漲得通紅,李玉篆不去,他可沒把握!朝李玉篆叫:“我要關門了!”

    李玉篆隻好站起不往外走,老黃放慢慢腳步低聲道:“你就去看看,當曆練唄。也幫一幫老太太。”

    李玉篆一怔,也對。陰物滯留人間也不是辦法。

    她微微一歎,跟著二人上車。

    這時,從她和背包裏伸出一個貓腦袋。

    老黃一怔,瞪大雙眼:“這貓……”

    “我貓怎麽了?”李玉篆說。

    “有些年頭了吧,我瞅著有十二三年道行呢,再養,怕要成精了。”老黃說。

    李玉篆噢了一聲:“成精就成精唄。”

    老黃一噎,望了望那隻貓:“看著也沒有邪性。你到到哪都背著它嗎?”

    李玉篆點頭。

    說著,二人已經上了車,何超啟動了車子。李玉篆說:“何先生,你媽是怎樣死的?”

    何超臉上一黑,神色有些不自然。

    老黃說:“何先生,你得說明原由啊,是如何死的,還有生前發生過什麽,與你媳婦之間有沒有仇,這都得說清楚,否則咱們是很難解決問題的。”

    何超臉色變幻,最後才說:“其實我們跟我媽……關係不怎麽好。”

    “怎麽關係不好了?”老黃說。

    “就是普通那樣關係不好吧……婆媳之間什麽的。”何超臉色非常糾結。“我媽才五十多歲,以前都有工作的,但半年前上山摔下來,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