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集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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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跡斑駁的吊橋,燒紅的半邊天,世界安靜的像是失去了生命。莘木躺在越野車頂,手裏看著本傳記,仿佛在隨著世界靜止。

    武月走到越野車旁,視線掃過莘木手裏的書,閑散的靠在車頭。“沒有字跡,你在看什麽。”

    莘木眸光閃動,慢慢從書中錯開,沉默的看著火燒的天空。將傳記放到身邊,風吹散空白的書頁,打破時間的沉寂。即使模擬的再像,遊戲終歸是遊戲。

    “當仇恨變成無可奈何,那時該何去何從。”莘木喃喃自語。

    武月笑了聲,抬頭仰望遠方,眼底帶著淡淡的思念。“我想回家。”

    莘木意外的看向武月“你,沒有家嗎?”

    “我的家在很遠的地方。”武月低頭斂去眼中的情感。

    看著武月片刻,莘木枕著手臂移開視線。“我的家也在遠方。”

    “你想回去嗎?”武月問。

    “暫時不想。”莘木自顧說著,並沒留意武月的表情。“也許以後會回去,但至少現在有人是需要我的。”

    武月沉默許久,眼中變幻莫測。“如果當你不再被需要呢?”

    “為什麽這樣說。”莘木疑惑。

    “隨口胡說的。”武月站起看著莘木笑道。“我們交換光腦號吧,這樣在遊戲外也可以聯係。”

    莘木不疑有他,點頭同意武月的提議。兩人交換了光腦號,武月道“見你好像心情不好,是遇到什麽事嗎?”

    “想起些煩心事,沒什麽麻煩。”

    “如果有事就告訴我,我幫你處理。”武月微笑道。

    “謝謝。”莘木隨意點頭,卻也隻當他是客氣話,並未放在心上。

    盤腿坐在車頂看著吊橋下染血的江水,莘木看了眼時間道“我該出去了,車留給你自己玩吧。”

    “我也該走了。”武月道。“下次我介紹朋友給你。”

    莘木跳下車不在意的問了句“你朋友?”

    “嗯。”武月溫柔的看著莘木。“他叫伽龍。”

    袁彧宸生日當天,按照以往他是要回袁家吃飯,莘木推脫身體難受便沒跟著回去,袁彧宸以為是在雅菲家的傷還沒好,本想留下陪莘木,卻被莘木直接轟走。

    見莘木堅決不讓陪,袁彧宸確定莘木真的無大礙,便囑托了樊燁照顧莘木,自己便出發回袁家了。

    算著袁彧宸的飛行器已經離開九軍基地,莘木利索的穿衣起來,作為內應的樊燁拿著莘木的外套,跟著莘木離開宿區。“準備怎麽做?”

    “時間緊任務重,大排場肯定不行,簡單的做個生日宴就可以了。”莘木回憶在地球時人類的生日宴會,計劃著弄個差不多的。

    似乎想到什麽,莘木回頭看著樊燁問“我要的金屬異能者,木係異能者,冰係異能者有嗎。”

    “已經安排好了,都在餐廳等著你安排。”看著莘木精神十足的模樣,樊燁眼中帶著笑意。

    莘木與樊燁趕到餐廳,樊燁事先安排好幫忙的士兵已經準備好,見莘木與樊燁過來迅速站直敬禮。“莘少好,樊中尉好!”

    樊燁示意空曠的餐廳給莘木看“怎麽樣?安排在這裏吧。”

    莘木背著手表情嚴肅的溜達兩圈,點頭表示還算滿意。見莘木板著張袁彧宸翻版的撲克臉,樊燁低頭忍笑。

    確定場地了,莘木招手叫來金屬異能者,然後將昨天準備的圖形交給他。“按照這個模型間隔1米掛滿餐廳。”

    金屬異能者看著莘木給的模板,金屬異能在手中凝聚試了下,堅定的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吩咐了金屬異能者,莘木又叫來木係異能者。“紅地毯,白桌椅布不準出差錯,需要的種子就吩咐人去準備。”

    木係異能者點頭“是!”

    還剩下冰係異能者,莘木幹脆的將裝飾模板交給他。“天黑之前準備好,別出亂子。”

    “是!保證完成任務!”

    將準備工作安排下去,莘木轉了兩圈指著處空地問樊燁“要不要在這裏做個壽字?”

    想想袁彧宸不怒自威的帥臉,再想想這裏擺個大紅壽字,樊燁捂臉忍不住樂了。

    “或者突襲給他個驚喜。”莘木站在門後,風係異能將花分割成霧狀在空中炸開。

    “不行。”樊燁嚇得哆嗦。“元帥要是誤以為敵襲會還手的。”

    ‘砰!’金屬異能者凝化出來的燈籠炸了,見莘木與樊燁看來,士兵心虛的縮縮脖子。

    種子在手中發芽,白色小花盛開千百組成一起順著桌子鋪去,卻不想控製不當直接淹了桌子。

    冰係異能者手裏的冰花不斷裂開或扭曲,在地上留下厚厚的碎冰與給水。

    看著狼藉的餐廳,樊燁扶額。莘木麵無表情的將手裏的白花碾碎。“生日宴誰要敢出差錯,我撕了他!”

    樊燁後背一寒,深知莘木脾氣的他,絕對相信莘木不是說著玩笑。

    莘木轉身準備進後廚“生日蛋糕準備的怎麽樣?”

    “已經讓人出去買了。”樊燁不明白生日為什麽要吃蛋糕,但既然莘木吩咐了,他照做就是了。

    進了後廚內部,莘木邊打量廚房工具,便挽袖子。見莘木架勢樊燁心中跳了下“莘少,你這是?”

    “做飯。”

    “莘少會做飯?”樊燁驚了,認識這麽久竟不知莘木還有這技能。

    “不會啊。”多麽理直氣壯的聲音。“但又不是我吃。”

    “……”樊燁。“莘少,基地人這麽多,你還是不要做了。”

    莘木橫了樊燁一眼,手裏琢磨著勺子跟鏟子的用法。“就彧宸自己。”想嚐寡人的手藝,也看有沒有資格。

    樊燁默默捂臉,這種逃過一劫的小興奮真是太羞恥了。‘元帥,保佑你。’

    袁彧宸回到袁家時,綺霖已經做好飯等著了,袁景澤與袁尹歌也都趕了回來,送上自己的禮物。

    “大哥,莘木哥呢?”袁景澤見莘木不在,忍不住開口詢問。

    袁彧宸脫掉軍裝外套遞給管家,徑自走到餐桌前坐下。“生病了。”

    “病了!嚴重嗎?”袁景澤驀然起身急切的追問。

    袁彧宸看了眼袁景澤,接過綺霖遞來的碗筷。察覺到袁彧宸的厲色,袁景澤訕訕的坐下。“我擔心莘木哥。”

    “要是嚴重大哥還會回家嗎?”袁尹歌踢了袁景澤一腳暗示。

    袁擎天看看袁景澤微微皺眉。“莘木是你大哥的婚約者,關係再好也要注意距離。”

    “父親。”綺霖推推袁擎天似乎是有些不滿。“都是孩子,關係好些也正常。”

    “彧宸與莘木早晚要結婚,他整天跟著算什麽!”袁擎天唬下臉。

    見飯桌上有些尷尬,袁尹歌開口緩和“莘木對景澤好,在學院也照顧著,景澤自然喜歡跟莘木玩。”

    “就是!”袁景澤忍不住抱怨。“我再蠢也不可能跟大哥爭。”

    ‘啪!’袁彧宸將筷子按在桌上,沉著臉看著袁景澤。“吃飯!”

    見袁彧宸埋頭委屈,綺霖給袁彧宸夾菜道“他還小,你慢慢教他。”

    “眼看就要結業,進入部隊後誰能還慣著他。”

    袁尹歌悶頭吃飯不敢搭話,心中卻很理解袁景澤喜歡跟著莘木。袁彧宸管教袁景澤向來嚴厲,袁景澤自然怕他。莘木雖然脾氣壞,但對袁景澤卻是縱著慣著,難怪袁景澤喜歡莘木。

    “溫小姐來了。”智能管家走了過來打破餐桌上的尷尬氣氛。

    綺霖看了眼袁彧宸,示意管家道“帶她過來吧。”

    心中想著莘木還在難受著,有可能連飯也沒吃,袁彧宸越發覺得這頓飯吃的不舒服。

    智能管家將溫怡琪帶了進來,白色連衣裙襯著溫怡琪的柔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袁爺爺,綺叔叔。”溫怡琪柔柔的叫了聲,眼睛看到袁彧宸頓時臉頰緋紅。

    “小琪來了,快來坐。”綺霖招手讓溫怡琪過來,來著是客,總不能失禮外人。

    見溫怡琪聽話的在綺霖身邊坐下,袁景澤心中冷嗤,表情冷淡的繼續吃飯,似乎沒看到這個人。

    “小琪,你爺爺近來可好?”袁擎天問了句。

    “很好。”溫怡琪乖巧的點頭。“爺爺讓我代他問候袁爺爺。”

    溫怡琪偷偷看了眼袁彧宸,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送上去。“今天是彧宸哥哥的生日,我準備了禮物。”

    綺霖抬頭尷尬的看向袁彧宸,就在溫怡琪送禮物的手有些發抖時,袁彧宸冷著臉將禮物收起。“謝謝。”

    “不,不客氣。”溫怡琪紅著臉搖頭。

    “來來,都吃飯吧。”綺霖笑著打破尷尬。

    安靜的餐桌上隻剩下碗筷碰撞聲,察覺到冷凝的氣氛,綺霖隻能與溫怡琪說些家常話。溫怡琪小聲迎著綺霖,偶爾用餘光偷偷打量袁彧宸,臉上紅暈久久散不去。

    看著其樂融融的一桌,乍眼看去還以為是一家人,想著還不知病情如何的莘木,袁景澤心中突然生出憤怒。

    重重將碗磕在桌上,見看來的幾雙眼睛,袁景澤冷冰冰的起身。“我下午還有訓練,你們繼續。”

    袁景澤轉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處又停下,回頭看著袁彧宸道。“哥,嫂子不舒服你不去看看嗎?”

    溫怡琪手下一顫,湯勺裏的湯灑在了身上。綺霖閉眼扶額。‘這倒黴的熊孩子!’

    沒有絲毫失禮的將最後的飯吃下,袁彧宸放下筷子道。“爺爺,母父,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袁擎天無奈的揮手,再呆下去還不知要鬧出什麽幺蛾子。

    袁彧宸轉身離開,袁景澤看著迎麵走來的袁彧宸淡聲道。“作為已婚人就要顧著家,別整天在外麵跟不清不楚的人胡混。”

    “你去哪?”袁彧宸接過管家遞來的軍裝穿上,隨口問袁景澤。

    “先去廣場,我跟同學約好在那集合。”

    “走吧,順路送你。”

    “謝謝大哥。”

    兩人閑聊著離開客廳,自始至終都沒回頭去看餐桌上的人。袁尹歌喝完碗裏的湯,鎮定起身。“我也吃好了。”

    餐桌上很快隻剩下袁擎天與綺霖還有外來的溫怡琪,溫怡琪埋著頭羞得滿臉通紅,眼眶強忍著淚水。

    綺霖心累,這都是什麽熊孩子。

    好好的生日家庭聚餐,就這樣劃上了並不和諧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