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婭，你怎麽了？頭疼嗎？”

    彭飛問道。彭飛現在也有些後怕，看見摸著後腦勺的江淑婭心裏著實擔心，生怕江淑婭也患了跟程藝一樣的病症。

    “沒事兒，就是感覺忘了些什麽。”江淑婭喃喃道。

    “應該沒什麽事情吧。”彭飛斷定地說道。

    “不知道，後天最後一期節目播出，你應該是太激動了。”彭飛又接著說道。

    “想必是這樣吧。”江淑婭用半肯定不肯定的語氣說道。

    彭飛拍了怕江淑婭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管那麽多了，還是把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做好吧。”

    黑夜，平淡如水，更似那無盡的深淵。看不見終點，卻又知道總會有終點。

    ……

    “廣告部的人呢？”

    平京電視台廣告部，此時空落落的，抬眼望去隻有二三人零星散在工作區，不知疲倦地敲打鍵盤。

    彭飛沿著走道，穿過規劃整齊的工作格子區，來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身旁，中年男人根本沒有心思關係其它，彭飛來到他的身邊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您好！”

    男人抬頭望了一眼，伸手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鏡，滿臉肅然，表情不悅，似乎在責怪彭飛攪擾了他的工作。

    “您好，請問您的領導在嗎？”

    既然是要麻煩人家，彭飛還是覺得自己需要保持一個好態度。所以彭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和動作都看起來很禮貌。

    “不在！今天是星期天！領導怎麽可能會跟我們一起在這裏？！！他們要不就是出去喝酒吃飯遊玩，要不就是在家裏陪老婆孩子，哪像我們！”

    中年人火氣很大，幾句話中充滿了負能量，除了抱怨，其中還有一種難以捉摸的嫉妒。

    “快說，你小子到底來幹什麽？要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最後給我快離開。”

    中年往椅子後麵一躺，手上的原子筆轉得飛快，自然翹起二郎腿，左手把桌上的一攤文件指給彭飛看。

    “我想問一下，您知道最近廣告部有什麽廣告商願意過來給節目投廣告嗎？”

    “有啊，很多，要不然我怎麽會那麽多事情要處理。”中年人用一種你明知故問的語氣責怪彭飛。

    “那有沒有讚助商願意為一檔新節目提供讚助？”彭飛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有！實話告訴你吧，這些廣告商都想把廣告投給《全民歌手》，可是《全民歌手》就那麽多的時間，隻能把他們往其他不好的時間段排去。他們是不可能把錢砸給一個一點名氣的新節目，他們是商人，可不是慈善家，也不是傻子。”

    中年人似乎覺得是浪費了時間，腰部一用力，借助椅子的彈力，直起了腰身。

    “快走吧，我要忙了！”

    說完，男人就自顧自地翻閱起了文件，時不時地敲打一下鍵盤，錄入一些重要的信息，仿佛彭飛已經變成了一團看不見的空氣。

    彭飛想了一下，又敲了敲桌子邊沿，發出輕微的震動和細微響聲。

    男人有些的不耐煩，深吸一口氣，發出粘稠細長的“嘶”聲，牙齒緊咬。

    “你有完沒完了！我在忙呢，沒看見嗎？”

    彭飛微微有一些歉意。

    “對不起，但是，我還是想說一下，我是《十二道峰味》的導演，我想讓您幫忙介紹一個讚助商。”

    男人鄙夷地看了一眼彭飛。

    “就你，你是導演，你這樣子還是導演？《十二道峰味》？是吧？”男子邊說邊敲打鍵盤，嗖狗一下，網頁迅速打開，顯示的卻是其他一些不知道所謂的信息，“什麽破節目，連網上都搜索不到，怎麽可能會有人投資你的節目！你去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老張，怎麽了？發那麽大火，別氣壞了身子，跟我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另一個年輕人模樣的職員走了過來，語氣親昵，似乎平時交往甚密切。

    “這個年輕人，非要說自己是什麽《十二道峰味》的導演，老是問我要些廣告商的投資信息。你說說，《十二道峰味》，聽都沒有聽過！”

    “十二道峰味？！！！”年輕男人眼珠子一轉，音調微微提高。

    “對啊，你看看，搜索關鍵詞在網上搜索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說這種一點名氣都沒有節目，投資商傻了才會投資。”

    年輕男人看了一眼旁邊焦急等待的彭飛，笑了笑，表情卻是顯而易見的厭惡，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

    “走吧走吧，”年輕男人揮揮手，“你還是自己去找投資商吧，這件事我們廣告部真的沒法提供幫助。”

    彭飛知道

    無果，彭飛離開了廣告部。

    “你知道為什麽我敢這麽就否決他嗎？老張。”年輕職員道。

    “你不是為了我嗎？那小子簡直沒有眼力見，太煩人！我那麽多事情要幹，他就不能等我空閑的時候再過來！”中年職員道。

    “不是，就算空閑也沒有廣告商投資給他！”

    “為什麽？”

    “他惹了上麵的人！”年輕職員說著說著，一臉神秘，食指朝著空白的天花板指了指。

    “哦！”

    中年職員嘴巴張成了“O”，發出了似懂非懂的聲音，頭緩慢地點了點。

    ……

    彭飛回到了辦公室，江淑婭一臉期待地望著他。可是，一看到彭飛的臉色和表情，江淑婭就明白了，彭飛看樣子是失敗了。

    “或許……可以去汁味飲料那邊試試，畢竟上個節目就是他們讚助的，而且你的打廣告方式他們很喜歡，可以去拉一點讚助回來，至少分擔一部分負擔。”江淑婭勸慰道。

    彭飛思忖道：

    “或許……可以去試試吧。下午我就去。”

    ……

    下午的天，略微有些炎熱，街上很少看見行人，似乎全都躲在陰涼地方不肯出來。馬路上的車子都開得非常快，彭飛坐著出租車就能感覺得出來，平時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今天大約半個小時就解決了。

    平京電視台在平京市的中部區域，汁味飲料平京分部位於中部偏西區，那兒不隻有這一家飲料公司，眾多的飲料公司的分部都集中聚集在那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