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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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弦太懂了,錢是什麽,錢就是尊嚴,沒有錢,別提自尊了。繼父和周芬要演雙簧,如果不是母親,司弦還真不想看他們的戲。司弦現在擔心的一點是繼父的脾氣,他現在可以打女兒,等明個兒就可以打她的母親了。母親是傳統的,勸她她也不可能離婚,更何況她和繼父還育有兩個孩子。按照上一世的發展,這時候的繼父差不多已經患上胃癌,結果她回來,繼父才剛剛生意失敗,看來她打破了上一世的軌跡。

    對自己的母親,司弦說有感情,也沒感情,她不可能像普通女兒那樣,可以心無芥蒂地撒嬌,她對母親大多是禮貌的。說沒感情,也有感情,沒有人會對親身母親無動於衷。現在她有些錢了,自然也希望母親過上好日子。幫襯一下繼父,也當幫襯母親,小甯也經常叫她回去看看,說她母親口頭不想念,心裏頭是十分掛念的,大概在小甯的認知裏,沒有母親是不掛念孩子的。

    和繼父聊了幾句生意上的事情,像這種中年以上的男人,一輩子都在壯誌未酬的階段,司弦對他的宏圖沒有什麽興趣。現在鎮子上很多人都發達了,繼父做了一輩子的小買賣,自然是眼紅的,前段時間還搭上齊五,讓齊五帶他們家。齊五也不知道從哪裏介紹的人,讓繼父跌了個大跟頭,他現在從心底裏恨透了齊五。司弦當初是知道的,她告訴繼父,用人可以,用得好事半功倍,用得太親近會吃虧。繼父那時候一方麵埋怨司弦把女兒打發回來,另一方麵他覺得自己人挺好,用人不疑,自然對於司弦的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現在繼父想來,對司弦更是有意見了,司弦當初肯定知道那個人有問題,要不然怎麽會提醒自己,如果司弦當初強烈建議自己辭退那個人,自己也不至於吃這種悶虧。雖然他心裏不爽快,對司弦還是奉承,“我要是當初聽了你的建議,就不會這樣了……”

    說著還打自己的嘴巴,一下又一下,司弦看了他一眼,“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惱也來不及了,吸取教訓吧。”

    “對對你說得對,我現在是吸足了教訓。”

    “我也不能平白借錢給你……”

    “怎麽是借錢呢……我們兩家的關係,融資融資……你占大頭……”

    “融資?”司弦笑了一聲,“你當我是投資你做生意?”

    “借錢太生分了……”看著司弦的態度,繼父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吧那就借吧……”

    “叔叔,你這個樣子,我就不開心了。”司弦說,“你不是朋友挺多的嘛,你問他們借借看,現在你一窮二白,誰敢借給你。”

    “司弦……家裏還有孩子要上學,你總不能看著弟弟妹妹輟學吧?”

    “也沒,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打水漂聽個響,怎麽瞧怎麽缺心眼。”司弦漫不經心地看了看繼父家的房子。

    繼父咬了咬牙,“要不然,我把房子抵給你。”

    精明得很,到時候繼父還不起錢,司弦總不能把他們趕出房子吧。“叔叔,你這話說得太重了,我們啊,還是從長計議吧。”

    太輕易借錢,人家會當你是取款機。

    司弦已經把話頭撂了,然後又去二叔家走了一趟,拜拜年。每逢過年過節,小甯都會勸她去親戚家看看,司弦也聽小甯的話,瞧瞧看看。現在這些親戚,麵對她不是巴結就是局促不安,巴結她想在她這裏沾沾光,局促不安的就是怕司弦打擊報複,當年你推我讓,硬是把司弦塞到了老實巴交的二叔手裏。誰也想不到灰頭土臉的小丫頭,如今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二叔家是複雜的,當年雖然收養了司弦,但在吃住上對司弦並不是太好,一直想司弦輟學為家裏添加勞動力。不光司弦,三叔對二叔家也是頗為揶揄的,當年二叔占了三叔的田地,逼得三叔遠走他鄉。

    “根兒來了。”二叔敲了敲煙袋,把司弦請進了家裏。

    “姐姐,你來了。”大姑娘拉著司弦的手,“咦?小甯姐姐呢?”

    “小甯姐姐有點事。”司弦抬手,揉了揉大姑娘的腦袋,“在學校還習慣嗎?一直都是你小甯姐姐去看你,我都沒騰出空。”

    “嗯嗯沒關係的,我知道姐姐忙,一直想謝謝姐姐。”

    三叔家有四個孩子,三個女孩一個男孩,三個女孩兒上大學,都是司弦出的學費,這三個女孩比較懂事,每次小甯去看完她們都是讚不絕口的。最小的那個是男孩,現在還隻有七歲,家裏人非常溺愛,是個小霸王,隻是見到司弦會害怕,當初男孩淘氣,用木棍追著姐姐打,司弦看到以後,二話不說把他拎了起來,把他吊在了糞池上。吊了半個小時,小男孩嚇得抖抖索索,以後再也不敢欺負姐姐了。

    小男孩躲在姐姐身後,也不敢看司弦,司弦覺得好笑,她蹲下身看著小弟,“過來。”

    “乖,司弦姐姐又不會吃了你。”姐姐們也覺得好笑,剛才還生龍活虎,司弦姐姐一進門,這個小霸王馬上安靜一副怕生的樣子。

    小弟癟著臉,挪到了司弦麵前,“司弦姐姐……我沒有欺負姐姐……”

    司弦揉了揉小弟的腦袋,“這樣才對,你姐姐這麽疼你,你也要好好疼你姐姐,知道嗎?”

    “知道。”小弟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司弦的話。

    司弦笑了笑,又從兜裏給小弟拿了四個紅包,“一個是你的,還有三個是你姐姐的,去給你姐姐。”

    “姐,你給小弟就行了,我們都這麽大了。”大姑娘說道。

    “是啊是啊,姐姐賺錢不容易,給我們付學費我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小甯和我說了,說你們在外麵做家教,鍛煉可以,別耽誤學業了,等你們學好了,有的是報答我的機會。”司弦說,“你們這個年紀,最怕的就是因小失大,知道嗎?”

    “嗯嗯我們知道了。”

    晚飯吃到一半,繼父便急急忙忙地來了,不由分說地給司弦看了看房產證和一些資料,房產證上隻寫了她母親一個人的名字。繼父這回還真是下定了要翻身的決心,司弦笑了笑,有時候決心和能力真是兩碼事,勸也勸不了,而且司弦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等繼父走後,二叔二嬸有些欲言又止,等孩子們去睡覺,他們才找著司弦說話。

    “我們都聽說你繼父的事情,他在生意上吃了虧。”二嬸說,“他是不是找你要錢?”

    “是的。”

    “根兒,你可要當心。”

    “是啊,我們不是怕你能力有什麽,而是怕你在感情上吃了虧。”二嬸說,“你媽一直向著你繼父家,要我們說,你惦記她是你孝順,怎麽說,你和她現在也是兩家人了。”

    “嗯……雖然你嬸嬸說話不中聽,但二叔也怕你吃虧。”

    “是啊,你年紀小不記事,當初……你奶奶可是給你媽下跪,求你媽不要走……”

    怎麽會不記得,她媽媽給了她一小袋米,叫她去她二叔家,她知道媽媽要改嫁。她一個人去二叔家,在路上摔了一跤,把膝蓋摔破了還在撿米,一邊撿一邊哭。到了二叔家,二叔二嬸也沒問她膝蓋的傷,二嬸還拉著她,說要把她送回去,和二叔吵架。

    “我不是也給妹妹們付了學費嗎?怎麽不能對我親媽好點了?”

    二嬸沒想司弦會這麽說,她臉頰憋得通紅,“那能一樣嗎……我們是一家人,你妹妹也是姓司的……”

    二叔見司弦神色不好,趕緊拉住了二嬸。“是我們多嘴了,你歇著吧,我們不打攪你了。”

    等二叔二嬸走了以後,司弦才慢慢坐在床上,二嬸怕司弦管了繼父家,就無暇管他們家了,他們家可是全仰仗司弦。跟吸血蟲似的,上一世司弦分得清白,一個也不管,人冷漠了,自然見誰都提不上熱情。

    剛處理完家裏的事情,李為的家裏便出事了。方少夫正在往這邊趕,司弦陪同李為待在醫院。

    “你也不撿場合,老人們年紀大,哪承受得住你和方少夫的事情。”司弦說。

    “我也是逼急了,我媽拉著我,要給別人上聘禮。”李為垂著頭。

    司弦歎了一口氣,“但願你爺爺不會出什麽事,要不然你們家就有話頭了。”

    “司弦,你別說了,我現在心裏堵得慌,感覺自己特不是人。”李為的神情很痛苦,他捂著自己的臉頰。

    司弦便不再說了,她看著窗外的天色,陰沉沉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