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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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泫嘴角帶著一絲微笑,他的容貌依舊俊美,甚至眉梢上揚都是恰到好處,下頜一抬露出優雅的線條來。
    這男人美的有幾分妖冶了。
    慕容文和慕容遜兩個,才回來不久,對這些堂兄弟們抱有一定的敬畏之心。他們自然是見過慕容泫,這個十五歲就帶兵上沙場的少年將軍,在遼東幾部中赫赫有名,就算是慕容翱見到這位侄子,也是頗為客氣。
    慕容文察覺出來慕容泫眼下很生氣,慕容翱一家子在匈奴人眼皮子底下過了這麽多年,自然對旁人的情緒十分敏感。哪怕慕容泫麵上沒有露出半點怒容,但慕容文卻能感受到下麵的憤怒。
    慕容泫笑著和兩個堂兄弟打了招呼,他看了秦萱一眼。秦萱雌雄莫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清秀的少年。除非男人有特別的嗜好,不然在慕容泫看來,這些喜歡□□的女子的男人,恐怕對秦萱是沒有多少興趣的。
    但是女子們就不會,女子們喜歡強健有力的男人,好看的男人,秦萱幾乎將這兩個都已經占全了。哪怕知道秦萱是不太可能和這些女子有些甚麽,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如果他是女子,恐怕也是漢人口裏所謂的妒婦吧。不過他不在乎,隻要能夠時時刻刻看到她,知道她會在他的身邊,他便無比的安心。
    慕容文覺察出來的,洛蘭自然也能,她也不明白為何慕容泫會不高興,不過她知道不能輕易得罪眼前這個少年。
    “我聽說十三郎想要讓人教他騎射?”慕容泫笑容可親,看不出半點發怒的跡象。似乎方才眾人感受的一切都是錯覺。
    “正是。”洛蘭看了一眼慕容文道,慕容文也笑的有幾分不好意思,“我在外麵的時候,學了一身的野功夫回來,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掰回來。”
    慕容文對著慕容泫也能忍讓,慕容泫是燕王的親生兒子,雖然不是最喜歡的那個,但絕對是眼下最器重的那一個。這種人,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起。
    “這又有何難?”慕容泫一笑,他伸手攬過慕容文的肩膀,親密的好似親生兄弟那般,“我來教你。”
    慕容泫笑容實在是可親,而且這會眼神也柔和下來,都說相由心生,慕容泫一開始麵上還有些陰森,到了這會那點陰森也沒有了。他教慕容文怎麽用弓,真的是手把手的教,那細心的程度,就連慕容翱親自來都不一定有這個耐心。
    秦萱心下總是覺得有些不妙,弄不好慕容泫等到私下就要和她吵起來。秦萱想著就要捂住額頭呻~吟,情人之間吵架在所難免,關係越親密就越可能吵架。
    不過這吵起來嘛……自然是耗費心力了。
    “秦阿幹?”洛蘭看到秦萱捂住額頭,以為她有哪裏不舒服,附身過來問道。少女生的濃豔,如同一支綻放開來的牡丹。
    秦萱看愣了一會,她自然見過不少美女的。不過少女的青春之美加上美貌,簡直無敵了。秦萱愣了愣,洛蘭也察覺到秦萱看自己看呆了,她不禁有些羞澀,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慕容泫回首,正好瞧見這麽一幕:少年少女兩兩對望,眼裏流轉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這一幕慕容遜兄弟自然看到了,但兩人都沒有當回事。畢竟一男一女都是青春的年紀,若是相吸更是正常。
    他們來的時間還很短,沒有聽說過慕容泫和秦萱的那些傳聞。不過就算聽說了也不會當做一回事,明明都是難得的勇士,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
    慕容泫唇角含笑,眼角更是隱藏著一縷春風似得,隻是回眸一刻,眼底才會顯露出來點點的陰冷。
    洛蘭沒有看到,她讓跟來的侍女拿出酪漿和水給秦萱,她心思細膩,不管做什麽,各個方麵都會考慮到。秦萱接過水對洛蘭笑了笑。
    洛蘭笑的有幾分靦腆,她站在秦萱身邊,看著那邊慕容泫教兩兄弟射箭,突然有些感歎,“這還是頭一回見著那麽有耐心的人。”
    “啊?”秦萱聽到洛蘭這話有些吃驚,難道之前都沒有什麽人有耐心的對待他們麽?
    洛蘭心中對身邊的這個少年有幾絲好感,但還沒到甚麽事都告訴他的地步。察覺到自己失言,臉色變了變,她抿了抿唇,“沒甚麽。”
    秦萱不是追根究底的人,聽到洛蘭這麽說,也是笑笑。就當做剛才完全沒有聽到。她看到慕容泫,心裏也有幾分吃驚。慕容泫從來就沒有這麽耐心的叫人弓箭過。或者說他就沒教過。
    慕容奎膝下子嗣單薄,但是好歹還有四個長成了的兒子,這四個兒子雖然在時人看來不多,但一個頂的上別人幾個。
    慕容泫沒有同母的兄弟,但卻有同父異母的。雖然他有兄弟,但是秦萱也從來沒見過他對慕容明十分有耐心過。
    對於慕容明這個弟弟,慕容泫能說就說,慕容明若是還不聽,便將慕容奎搬出來。一來二去總能壓住他。
    “秦阿幹家中幾個姊妹?”洛蘭問道。閑來無事,也隻能隨便找些話說,反正秦萱也不去射箭,陪陪她也好。
    “我家中還有一個妹妹。”秦萱道。她瞧著兩人無事也是無事,幹脆道,“我們也射箭吧?”
    鮮卑人不管男女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因為生存環境不怎麽好,就算是女人也得上馬騎射,比男人還真的差不了太多。
    洛蘭自小就幫襯家中,偶爾來了狼,還得親自上陣,她自然不是甚麽嬌嬌弱弱的女子。聽到秦萱這麽提議,她立刻應了一聲,自己拿起弓箭,她拉開弓才有些猶豫,想起自個的射箭也是和牧民們差不多,她猶豫的看了一眼秦萱,秦萱卻和沒見著似得,她拉開弓和洛蘭說話,“我自小是在鮮卑牧民中長大的。”
    洛蘭一聽就來了精神,比起正經的談話,她還是比較喜歡聽秦萱說說他自己的事,“漢人……不該是和漢人在一塊的麽?”
    “現在世道不同啦,哪裏來的那麽多的規矩。”秦萱笑道,“我第一次拉弓的時候是十二歲。”秦萱回想起往事,眉梢眼角都帶了一絲懷念。她這一生的童年根本就算不上美好,甚至還有些不堪回首。不過也就是這樣,她才會拚了命的變強,變到有一日自己能夠保護住自己的親人。
    “那也挺早的了。”鮮卑人自小就要學著拉弓,不過年幼的時候基本上都拉不開,隻能拉一些阿爺做的小弓玩耍,等到十二三歲,力氣上來了才會開弓。不過漢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便是。
    “……”秦萱一笑,拿起弓來,手中的箭對準了那邊的靶子。
    慕容文是第一次和慕容泫挨得這麽近,慕容泫有名在外,哪怕兩人是親戚,是一個家族裏頭的堂兄弟,慕容文和他相處起來,照樣渾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慕容泫的年紀和慕容文也差不了多少,但是一個已經是少年將軍,另外一個還默默無名,多少讓慕容文覺得壓力實在是大。得了慕容泫的指點,他還是有射不中的時候,比秦萱指導他的時候,還要不行。
    慕容遜也看出不對來,不過他也不敢上前對慕容泫說不用他的指導,隻能對慕容泫道,“將軍,你能看看我射的怎麽樣麽?”
    “都是自家兄弟,幹嘛要叫將軍呢。”慕容泫笑的溫和,但是看的慕容遜頭皮發麻。慕容泫看上去很是和氣沒錯,但是他一顰一笑總是讓自己覺得不太對。
    這話說完之後,那邊的洛蘭手中幾隻箭颼颼射出,射到了靶子上麵,雖然不是箭箭射中靶心,卻要比這邊兩個男人還要好。
    秦萱笑著給洛蘭鼓了幾下掌。
    洛蘭放下手中弓箭,對秦萱甜甜一笑,兩人對望,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迅速向後退去。
    慕容泫眼神立即就凝住了,慕容文和慕容遜兩人麵麵相覷,貌似這會他們都不好在場,免得打擾別人。
    這時候,突然有人闖了進來,“將軍,大王有急事召您前去!”
    慕容泫臉色立即一變,他看了一眼秦萱,“跟來。”
    說完,立即大步向外走去。秦萱見狀對洛蘭抱歉一笑,急匆匆的跟在慕容泫身後走了。
    秦萱原先是慕容泫的親兵,主將都走了,親兵自然沒有留下來的道理,這下慕容文在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悵然。
    秦萱自然是比慕容泫要好相處,而且對待他們也和平常人沒有多少差別,而慕容泫麵上在笑,但讓他們多少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一次大王該不會又要打仗了吧?”慕容遜年紀稍微小點,人也鬼精靈的,他才回到慕容部不久,就把能夠能打聽的都給打聽到了。
    “……”慕容文沒有說話,他抿了抿嘴唇,這一場就算真的打起來,燕王也會帶著父親,他們恐怕是不會跟隨大軍出發。
    秦萱急急忙忙跟在慕容泫身後,一路進了燕王府,路上有慕容泫這麽一尊大佛,路上都沒有人來阻攔她。
    要知道她都已經被慕容泫下放下去了,論身份……她還不能夠到燕王慕容奎議事的地方。
    到了門外,秦萱瞧見慕容明,慕容明帶著兩個親兵站在那裏,他一回頭就瞧見秦萱,立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慕容明和慕容泫甚至和上頭的三個兄長都是不同的畫風。慕容奎前三個兒子不知道是缺少父親的關愛還是怎麽的,一個比一個少年老成,但是他就像這個年紀的少年一樣,愛玩愛鬧,笑容從來不少。不過秦萱也見識過他殺人的狠勁,他殺人的時候還帶著一股天真勁兒。
    慕容泫側首看了一眼慕容明,瞧見慕容明對著秦萱笑的沒心沒肺,燕王已經下了命令,隻準本人進入,至於帶來的親兵都必須留在外頭。
    “你留下。”慕容泫對秦萱說道。他瞧著秦萱應下,又示意她上前,俯首裝作密語的模樣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聲音道,“回去我再收拾你。”
    秦萱心中莫名其妙,但她還沒說話,慕容泫就已經轉過身走了。她看著他的背影陰森森一笑:到底是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這一次的的確確是有急事,羯人皇帝知道高句麗背叛石趙,反而投降了慕容鮮卑,再加上前一次北伐慕容全麵失敗,還賠上了幾個大將和幾萬人的性命。當高句麗反叛的消息傳入鄴城的時候,石趙皇帝就格外的怒不可遏。
    這次石趙花了大手筆,令全國上下征兵,在司、冀、青、徐、幽、並、雍七州的老百姓五個男丁中選取三個,四個中選取兩個,連同鄴城舊有軍隊,足足湊了五十萬人,準備舟船一萬艘,由河濟海,運送穀物一千一百萬斛到樂安城,把百姓的馬匹全部收繳上來,有敢私匿者腰斬,共計得到四萬餘匹戰馬,石趙皇帝大閱兵馬,準備北伐。
    消息傳來,自然是引來鮮卑人的一陣人心浮動。
    一兩年前的那次石趙的北伐,雖然以石趙失敗告終,但那次到底還是把慕容部給嚇到的,甚至那會還有人勸說慕容奎投降。
    這一次陣勢比上回更加浩蕩,大有要把遼東橫掃一空的架勢。
    慕容奎眼下雄心萬丈,自然是不可能對個羯人來低頭下氣,原本大家都是胡人,自然是靠拳頭說話,誰服氣誰呢。
    慕容奎將那些漢臣和鮮卑武將統統召來,一同商議對策。
    進去的都是漢臣和武將本人,他們的隨從和親兵自然不能入內。秦萱在專門用於親兵休息的房間內喝了些熱水,用了一些東西之後,靠在柱子上假寐。那邊議事堂裏頭的人說什麽她完全不知道,比起擔心,她還不如靠在柱子上休息一會,反正到時候該知道的,都會知道的。
    她閉著眼睛,一陣細細的足音從外頭傳進來。練武之人耳聰目明,哪怕些許聲響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秦萱一開始以為是哪個路過的侍女,結果微微睜開眼睛一看,門那邊被打開一條縫隙,一隻眼睛從那條縫裏露出來。
    秦萱坐在那裏不動如山,苦等無聊,來個人也算是給她打發時間。
    她沒有喊人,也沒有怎麽樣,就在那裏想要見見來人怎麽樣。外頭守著的人看到秦萱靠在那裏,雙目閉上,呼吸聲綿長,一見就知道是睡著了。外頭的人放心了,秦萱聽到那足音又想起來。
    雖然對方已經極力的放輕了步子,但秦萱還是能夠聽到那腳步聲。那聲音近了,秦萱依舊裝睡,窸窸窣窣一陣聲響,秦萱還以為這家夥膽大包天進來做小偷的。
    遼東這地方窮的很,就算到了現在,人口多了不少,但屋內的擺設還是一股子暴發戶的鮮卑風格,褥子是虎皮,吃的是人參,諸如此類。這些還都是遼東的特長,拿到遠一些的地方可能是值錢,但是在這塊地上,還真的算不了多少。
    一陣衣物的窸窸窣窣之聲之後,秦萱耳朵一動。聽到了匕首出鞘的聲響,在戰場上泡了一身的血,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聲音了。
    那把匕首被拔出鞘,帶著些兒顫抖發狠的刺向睡著的人,但匕首還沒有刺到他的伸手,原先還熟睡的人猛地睜開眼睛,伸出手一握,就將抓著匕首的手緊緊攥住。
    秦萱看著麵前一臉驚訝的少女,滿臉的莫名其妙。她沒見過這個少女,更加不可能有仇怨,這到底是哪裏來的?
    燕王府之內可能沒有太多的人把手,但也不是哪個人都能隨隨便便進來的。
    少女瞧見秦萱突然醒來,咬住下唇就要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桎梏裏頭掙紮出來,誰知道秦萱的力氣極其大,和她想象中的狐媚如女子的瘦弱男人完全不一樣。
    不是說漢人都是紙糊的,風一吹就倒麽!
    “你是誰?”秦萱看到屋內的光將刀身上折射出一層烏黑的光,就知道這匕首上是淬了毒,這人是一定要她死。
    秦萱立刻就想到了慕容家的那些爭鬥。她雖然是慕容泫提拔上來的,但位置並不高,衝著她來完全說不過去。
    這下,秦萱原本還想對這個少女手下留情,但眼下完全不可能了。
    她一把將少女的胳膊狠狠的扭過去,哢擦一聲清脆的聲響,少女慘叫一聲,手裏的匕首就落到了地上。
    伏姬辰打聽過秦萱,聽說這個迷住慕容泫的漢人男子是個貌美如好女的,這樣的容貌難免讓人想起了弱不禁風來。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結果一招就被人拿下。
    秦萱將她的手腕扭的脫臼,徹底讓她沒有半分攻擊力。她一腳就踢在伏姬辰的膝關節處,迫使她跪下。
    這下伏姬辰叫的更大聲了。原本就是貴女,哪怕不是完全的嬌生慣養,也受不了這樣的對待。
    頓時外頭那些守著的兵士紛紛跑過來了。
    “發生甚麽事了?”進來的兵士一看,就見著疼的幾乎暈死在地上的少女,和地上那把匕首。
    “這人混進來圖謀不軌,趕緊叫人來審問。”秦萱對女子再和氣不過,但和氣也得有個限度,人家刀子都對著自己脖子招呼了,還客氣什麽?
    眾人見著落在地上的匕首,頓時上千把那個疼的幾乎暈過去的女子給加起來就往外麵走。
    這事有專門管事的人來管,用不著秦萱來操心。秦萱瞧著人被拖走,兵士們以防還有同黨躲在這裏,紛紛去那些屋子裏頭搜查。
    秦萱瞧著士兵們忙碌,她坐在那裏,把可能對慕容泫不利的人給擼了一遍。慕容泫年少有名,看不慣他的人自然多。樹大招風,因為嫉妒想要殺了他的人一定有,隻是看敢不敢動手罷了。
    還有兄弟相爭,不過她從來滅有聽說過慕容煦是個蠢貨,甚至這麽多年,慕容煦和那些漢人士族交好,也沒有引起鮮卑貴族們的反彈。
    漢人和鮮卑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對付,能夠平衡兩邊,想來也不是個蠢貨。這種人真的要害人,不是亮刀捅人,而是軟刀子割肉,甚至羅列罪名,讓人死的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
    何況殺她又有個什麽用處?
    秦萱死活都想不明白這裏頭的原因。
    這一議事,幾乎就到了晚上。慕容奎效法漢人,夜裏頭城內有夜禁,他自己立的規矩,不可能讓人打破,掐在點上放人出來。
    親兵差點被人刺殺的消息,根本就瞞不住。慕容泫才出來,就有人告訴了他。慕容泫下意識蹙了眉頭,他看了看四周,去找府中的長吏,慕容奎眼下已經和土皇帝差不多了,但還是沒有稱帝,他隻是做著燕王,府中事務,都有長吏管著。
    慕容煦才回來沒多久,就有人告訴他自個的小姨子竟然膽大包天,屁顛顛的去刺殺慕容泫的親兵,結果親兵一根毫毛沒傷到,反而被人家打的滾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還被當做派來的奸細在牢獄中給拷打了一回。
    負責府中安全的人拿到人之後,自然是不敢輕易放過了。慕容泫可不是以前默默無聞的郎君,他手下的人差點在王府中被殺,說出去了,也有他的不力。抓著人二話不說往死裏就打了一頓。
    至於手上的脫臼和膝蓋上的上一概沒理。
    草原上抓來的奸細,一開始問話肯定不會說實話,抓起來打上一頓再說,打的要死不活了知道說實話才能有活路說不定會有那麽些許真話。
    然後這女子開口就說自己是世子妃的妹妹。
    這下事情可熱鬧了。
    慕容煦一天下來,已經是有些疲憊了,結果聽到這個消息,眉頭都皺起來。伏姬辰刺殺老三的那個親兵,到底是個甚麽原因,他多多少少都能猜測出來是為了甚麽,恐怕還是覺得老三是因為那個親兵才不娶她,故而下了狠手。沒想到那點功夫在人家麵前完全不夠看,被當場捉了。
    “……”慕容煦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吩咐下去,不要太折騰伏姬辰,不過到底是誰放她進去,和她是怎麽進去的一定要查清楚。
    這事雖然不是刺殺到他的頭上,可是他也怕哪天也有人這麽有樣學樣。
    然後他起身去了宇文氏那裏一趟,他倒是想問問,她到底是怎麽管自己的妹妹的,知道人不聰明,難道還不能關起來,別放出來闖禍麽?
    *
    秦萱遭遇了那麽一檔子事,心裏憋氣倒是沒有,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後來覺得既然想不明白了,夕食吃的豐盛,她也吃的開開心心。
    等到晚飯吃完,她休息一會,自己打了一套拳,出了身汗,沐浴完之後,就瞧見慕容泫準時出現。
    慕容泫頭上的步搖冠已經取下,一頭烏發柔順的長發披在肩上。
    他瞧見秦萱兩腿從袍子裏伸出來,隨意的搭在榻上。皺著眉頭看他,“這麽快你就來讓我‘好看’了?”
    秦萱還記得白日裏頭慕容泫說要收拾她來著。
    慕容泫大步走到秦萱身邊,坐下來把她從頭看到腳,恨不得剝了她的衣裳好好看個夠。
    他幾次想要把手伸到秦萱身上來,都被秦萱揮開,“再動手動腳我可就真不客氣了。”
    秦萱心情不怎麽好,任憑哪個人被人刺殺,心情都會極其惡劣。
    “那人……我知道是誰了。”慕容泫遲疑一下說道,“今日世子妃還想將她嫁給我。”這話裏頭聽著莫名的有一股委屈。
    秦萱一聽,頓時看過來,“哈?!”
    大嫂想要給小叔子牽線搭橋,結果來殺她?
    慕容泫大步走到秦萱身邊,坐下來把她從頭看到腳,恨不得剝了她的衣裳好好看個夠。
    “那人……我知道是誰了。”慕容泫遲疑一下說道,“今日世子妃還想將她嫁給我。”這話裏頭聽著莫名的有一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