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候後，尚何看到拜薩已經複活，就是不知道複活點刷新在了哪裏。拜薩身上並沒有配備多餘的通訊器，他似乎覺得這種東西都是累贅，還不如省出點空間存放魔法材料，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就隻能等拜薩自己想辦法，他作為一個施法者，很難猜到他還擁有什麽手段。

    說實話，拜薩讓尚何有點羨慕，自己擁有的力量比外力有安全感多了。

    尚何一羨慕完，就準備到已經成了廢墟的實驗室去看看，順便把那個能量結晶用隔離裝置裝起來，因為那玩意會不停的向外輻射一種未知能量，誰也不清楚長期接觸會發生什麽。

    她剛要問問毒刺那邊的情況，就覺得腦袋一暈，那感覺太熟悉了。

    等到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果然已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了，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落在了沒有安全保障的地方，她就覺得好暴躁，隻能希望毒刺能快點回來了。

    她看向四周，這一次她在一個很開闊的地方，或者說過於的開闊，天與地就好像兩個平行的平麵，向著遠方無限延伸著。尚何站在平滑的石麵上，一眼望去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連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都看不到。

    尚何沒有試圖去找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她就想到了常見的套路，就像是無盡迷宮一樣，你永遠走不出這裏，永遠看不到盡頭，隻能另辟奇徑。

    試了試召喚筆記本，發現果然還是不行，對外聯係也完全沒有信號，想召喚拉亞更是行不通，簡直就是被與世隔絕了一樣。想了想，尚何又試著發出聲音，或者蹦蹦跳跳，發現一切都是正常的，和待在外麵的環境裏一模一樣，但很快尚何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太明顯的細節。

    比如說她說話的時候，就覺得這種空曠的地方可能會有回聲，結果真的聽到了回聲，和她想像的聲音大小，呈現方式一模一樣。

    當然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而是在試著跳動的時候發現的，因為身體素質的原因，尚何現在的彈跳能力秒殺世界冠軍，而她從來沒有單純的試過自己的彈跳能力，所以跳著跳著，她突然好奇起來，想知道自己到底會跳多高。

    為了能感覺到高度變化，尚何起初在地上放了一個魔方大小的東西作參照物，等她反複起跳後，就看到那個東西越來越小，到後來小到了指甲殼一樣，然後她就突然反應了過來，她是不可能跳到這個高度的。

    一旦尚何失去了想看到自己極限的想法，她下一次跳起的高度果然就降低了不少，之後反複起跳都不會再出現什麽高度的增長，那應該就是她能達到的極限數據了。

    也就是說，因為自己期望下一次能跳得更高，所以她就跳得更高了，就像是她的想法作用到了現實。

    尚何察覺到這一點後，試圖憑空想像出什麽東西來，但並沒有成功，可如果她想感覺到某種味道，就能感覺得到，感覺標準上有點模糊。

    思考了一下，尚何又在腦中想著立刻見到拜薩，她本來沒有抱什麽希望，結果拜薩真的直接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嚇了她一跳。

    “所以，這次又是什麽情況？”一看到拜薩，尚何就不善的問道，她一個後勤這樣折騰她，她容易嗎。

    拜薩像是也有點意外，他手指摩挲了一下法杖，語氣古怪地道：“哦，他們在尋找我憎恨的對象，想要激怒我，吞噬我的力量，可惜那些人都不在這個世界，所以輪到了你，這可真是一個……有意思的現象。”

    “他們？”尚何直接無視了無視了他的話，隻提取了有用的信息。

    “就是這裏，一個就要消亡的意識，看看，歲月消磨掉了一切，卻不甘心接受這個事實，妄圖垂死掙紮，理所當然的失敗者。”

    拜薩的嘲諷一開完，尚何就感覺到腳下晃動了一下，但晃動得再厲害，隻要想著自己不會摔倒，就完全沒有影響，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所以……”

    拜薩冷笑了一聲：“不是顯而異見嗎！”

    尚何也不指望拜薩好好給她解釋了，不過她也聽出了他的意思，她的想法應該是沒錯的，拜薩是在激怒他們，雖然尚何不知道他們是誰。這時尚何靈光一閃，想起之前的神殿和一些考據發現，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她看了看空曠的四周，試著向拜薩道：“你們找到的那個晶體，晴說她可能知道那是什麽了，不過要詢問過神後才能確定答案，等我們回去應該就已經能確定了。”

    “神當然是全知全能的。”拜薩突然顯得有點狂熱。

    就像尚何猜測的那樣，提到神的話題，整個空間抖動得更加厲害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怒火撲麵而來。但就像拜薩所說的那樣，四萬年的時間已經消磨掉了一切，雖然那努氣讓尚何感覺到了可怕，但是對她卻沒有半點傷害，反而顯得他們有些可笑。

    “所以‘他們’是什麽？”尚何認真的向拜薩問道。

    “不過是一些破碎意識的集合體，這樣的存在中，最強大的可以成為偽神，甚至可以真正封神，但顯然不是他們。”拜薩不屑道，“所以不過是失敗者在垂死掙紮。”

    也許是拜薩的語氣嘲諷值太高，尚何已經沒辦法集中注意力，讓自己不會摔倒，隻能勉力支撐著，等著他們平靜下來，或者徹底瘋狂掉。

    晃得頭暈眼花中，尚何隱約聽見了什麽破碎的聲音，然後拜薩的聲音傳了過來：“上個時代的光輝，至此完全終結。”

    再次醒過來，尚何坐在床上有點出神，她好像吸收了他們的一些意識能量，現在整個人都陷在了一種遺憾、不甘乃至絕望的情緒裏。

    尚何仿佛能夠看到上個時代最輝煌的時刻，以及災難降臨時，那些想要觸碰更高領域的人們，是如何在絕望中拚命掙紮，就算身體消亡，殘留的意識也緊緊纏繞在一起，不希望無數先輩以及自己創造的一切就此消失。

    但就像拜薩所說的那樣，四萬年的時光消磨了一切，他們最終也沒有留下什麽。

    他們的追求錯了嗎，估計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能去評說。

    “毒刺，你在嗎？”突如其來的悲涼感讓尚何從負麵情緒中脫身而出，有些反應過度的大聲叫道。

    “在。”毒刺無比自然，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尚何的對麵。

    “那顆晶石呢？”

    “在我這裏。”晴走了進來，手上有一團光芒，裏麵就是那一塊鵪鶉蛋大小，外表不規則的晶石。

    尚何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個東西……”

    “現在沒關係了，已經被我隔絕，不會造成什麽影響。”晴安撫地道，“不過這個東西的確出乎了我們的意料，這是神格碎片的具現化，隻是這個碎片太小，所蘊含的信息不足以知道是什麽性質的神格中分離出來的，但的確是非常罕見，價值也不可估量。”

    “神格碎片？”尚何突然有一種荒謬的感覺，雖然她看到過很多不科學的事情，甚至知道真的有神的存在，但一個神格碎片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尚何下意識就懷疑起了它的真實性，這種東西……真的有可能存在嗎？

    “但是為什麽……”尚何抬起了手腕，機械表上沒有一點反應。

    “我主並沒有告知。”

    尚何立刻就查詢了寶物圖鑒，發現神格碎片果然不在商品目錄裏，隻是在有關神格的介紹裏，提到了神格碎片的價值。

    神格碎片並不是沒有價值，而是有點禁止流通的意思，至於為什麽裏麵沒有解釋，但至少知道這個東西並不是廢品。

    “它能幹什麽？”尚何問道。

    “我可以把它製作成聖物，作為我的武器，做為交換，我主會為你們降下祝福。”

    尚何對晴的這個決定倒是沒有意見，隻是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猶豫了一下問道：“我想詢問一下，水之主宰冕下是否知道位麵聯盟，並無冒犯的意思？”

    晴笑了笑：“我也問過這個問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是我主並沒有透露更多的信息，也許還沒有到我能知曉的時機。”

    尚何點了點頭，她也隻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而已，位麵聯盟一看就是很龐大的組織，水之主宰作為神祗，的確有可能知曉或者根本就已經加入了其中。

    在了解了那晶石是什麽後，她也突然明白了上個時代遇到的災難從何而來，就像有人在她耳朵述說過一樣。當那個時代的頂尖人物開始觸摸到世界的本質，並且能造嚐試創造生命的時候，這個神格碎片從天而降，讓他們真切看到了神的領域。

    也許是因為傲慢，也是是因為渴求，他們錯誤的觸發了神格裏的力量，使得詛咒降臨，也就是“病毒”的蔓延，卻沒有辦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輝煌的文明失去了繼承的可能，慢慢在時光中消亡。

    怒火和不甘讓他們的意識滯留世間，但最終，在四萬年後的現在，“毒病”已經衰退得可以被消滅的時候，他們也已經沒有了機會，終究再怎麽掙紮也隻能消散而去。

    也唯有見證了那一刻的尚何，為他們歎息了一聲。

    而既然神格碎片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尚何轉而問起了拜薩。

    “他……”晴顯得有些擔憂，“他似乎獲得了什麽力量，需要時間來轉化，也不知道要花費多久的時間。”(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