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娘親的感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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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要幫這些死人看?平王爺不要弄錯了,我隻是來幫小世子看病的,你幫我尋《醫經》,但這事兒,不在我的範圍內。”青衫瞥了眼看笑話的雲之和成右。
這個平王爺甚是好笑,她又不是他府裏的太醫,更不是他手下之人,為什麽要幫他?權貴主兒,都是使喚人使喚慣了吧?以為這全天下的人,都得供著他們隨意差遣?
本王認為那個《醫經》是個稀罕玩意兒,沒個三五載的,實在尋不到。”東辰逸沒有理會青衫,不溫不火地來了句。
昨個他派人去問了才知道,那《醫經》已失傳幾百年,確實是個稀罕物,說它價值連城也不為過,但對醫者而言,是無法用銀子估量的。
青衫不可置信地看著東辰逸:“那可不行,八月十五之前我必須拿到《醫經》!多一天也不行!”
老家夥八月十五壽辰,拿不到醫書,到時候,免不了又是成日裏在她耳邊碎碎念,連個清淨都沒有。
那就看青衫姑娘表現了,或許本王加派人手,能盡快找到醫書也說不準。”東辰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本王想知道,他們中了什麽毒。”
一旁的雲之算是明白了,王爺這算盤,永遠都打得精準。主子心思深沉,有時連他都摸不透主子想些什麽,這姑娘生性單純,哪裏是主子的對手?
從第一次見主子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地跟了主子。本該是天下霸主的主子,誰曾想對帝位不感興趣,實在可惜。不過主子沒有一天不心係百姓的,這一點,實在難能可貴,也是百姓之福。
這可是你說的,你的侍衛都聽見了,你不許再誆騙我,否則,我拿火點了你這平王府。”青衫一時氣急,口不擇言來了句。
東辰逸倒是微微愣了一下,點了這平王府?那花銀子再造一座便是,無傷大雅。
雲之和成右隻覺得這戲看得實在有趣,青衫也沒再多管,上前幾步。一旁的成右立刻上前,遞給青衫一雙薄絲手套,這些人中了毒,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還是防著些好。
青衫戴上手套,蹲在地上,查看起這些人來。不是沒給死人驗過,以往江湖紛爭,她也查過。
一番查看,青衫站了起來,對著東辰逸輕聲開口:“他們中的煙籠寒水!”
東辰逸抬眼看著青衫,就聽見青衫清冷的聲音繼續講著,煙籠寒水是西域之毒,十分厲害,是西域寒山上取出的寒水混合花草研製成的毒藥,可藏於牙齒。一般江湖上用在死士身上,若是暴露身份,便咬破牙齒裏的毒自殺。
西域之毒。”東辰逸的聲音更冷了,他沒想到會用了死士,看來,那人是打定心思想要加害錦寶了。
一旁的雲之也是驚訝不已,他們南幽國,向來不與西域之人有來往,居然弄了西域的毒,八成是有勾結了。
王爺,屬下從未聽影衛說四皇子有死士的。”一旁的成右上前一步,對著東辰逸稟告道。若是四皇子有死士,安排在宮裏的影衛不可能一點兒消息都得不到。
東辰逸了然地點點頭,就見青衫蹲在地上,看著這幫人,露出驚訝的聲音:“這幫死士可真奇怪,全部是左撇子。”
左撇子?”東辰逸甚是吃驚,訝然地問道。
青衫站起身,取了手上的薄絲手套,隨手從雲之身上扯下腰間的錦帕擦了擦手:“對呀,常年習武之人,經常握劍,虎口處自然有粗繭子,而這幫人,右手沒有,隻是左手虎口處有,不是左撇子,是什麽?”
雖然不是仵作,但是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也是行醫者的挑戰,尤其她更喜歡研毒、解毒,為這事兒,師父沒少罵她,更不喜歡她在醫術上過於張揚。偏偏她有這興趣和天賦,師父攔也攔不住,就是師父書房裏的那些醫書,她十四歲便能倒背如流。所以,師父便不肯教她武功,隻是些防身用的拳腳功夫,倒是師兄們學了師父不少東西。青衫不明白師父為什麽這般,但是知道,即便這天下人誰都會害她,獨獨老家夥不會。
那邊成右聽了青衫的話,也蹲下去查看起來。
還給你,謝啦。”青衫擦完手,將手裏的錦帕遞還給雲之。雲之立刻退回兩步,連聲賠笑:“姑娘客氣,既然青衫姑娘喜歡,留作紀念便可。”
這姑娘實在有意思,擦完手了,還帶還回來的,他可不要。
青衫“噢”了一聲:“那怎麽行,君子無功不受祿,我怎麽好意思要你的東西,還是還給你。”說著青衫將手裏的錦帕塞回雲之的腰間,雲之差點沒抓狂,一派優雅的姿態,早已蕩然無存,他順手扯了錦帕扔了出去,這姑娘看似雲淡風輕的,跟主子一樣,惹不起。
他不過是笑話她一下,就立刻被報複了,以後看見青衫姑娘,還是謹慎些好。
怎麽樣?”東辰逸看著成右,沒有理會一旁的雲之。
成右恭敬回道:“回主子,確實如姑娘所說,他們是左手用劍,但是右手完好無損,並非左撇子。”
果然如此。”東辰逸冷笑一聲,三皇子東辰月好大的膽子,一箭三雕。是他小看了東辰月,幾年不見,東辰月腦子裏不再是稻草,也多了些有用的東西,如此,甚好。
王爺,這些人是左衛?”雲之恢複淡然,看著東辰逸,“三皇子的人?”
誰都知道,三皇子東辰月心胸狹窄,野心很大,仗著自己是皇後之子,舅舅在朝廷又有些地位,向來目中無人。恰生來就是左撇子,向來喜歡左手用劍,經常被宮裏朝裏的皇子們和大臣私下取笑,為了泄憤,東辰月便要求自己手下的人,全部練習左手用劍。這幫人也被宮裏的人稱之為左衛。
不過東辰月向來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什麽大本事,隻是,雲之沒想到,這三皇子竟然動起王爺的心思來了,想必是覺得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行了,找人把他們收拾一下。”東辰逸看著地上躺著的左衛,“小世子一事,就對外宣稱,是府裏的奴才們沒有見識,誤用了薰香,為了免責,全部服毒自殺了。”
既然東辰月耍詐,那他就偏偏不動聲色,讓他摸不清自己的狀況,讓東辰月看看,這盤棋到底是誰下得好。
是,主子!”成右恭敬應道,轉而,對著一旁的侍衛吩咐,“你們幾個,跟我過來,把他們抬走!”
青衫看著眼前一陣兒忙活,不明白,東辰逸為什麽不追究責任,但是皇家的事,誰說得清楚呢,再說了,與她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懶得多問。
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東辰逸看著眼前被收拾妥當,對著眾人冷冷吩咐。轉而,拉著青衫離開:“你也跟本王回去。”
青衫就這麽怔怔地跟在東辰逸後頭,完全忘記自己跟這王爺不熟來著,就這麽由著東辰逸拉著。
雲之合上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成右肩膀上的盔甲,看著東辰逸和青衫遠去的背影,一臉的探究:“你說,咱們王爺和這青衫姑娘,是不是舊識?”本不是八卦的性子,可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兩人很早以前就認識。
成右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這才開口:“成右不知。”上個月跟著雲之先生多了句嘴,便被扣了半個月的俸祿。他得攢錢娶媳婦,最近東城郊區的房價又漲了,就那幾間屋子,也開了天價,那幫商人實在可惡,言多必失,議論主子這事兒,他還是不要參與得好。
不知道,你想那麽久?”雲之沒好氣地抱怨著,越來越覺得,這些人太沒有愛心了,一個個都跟主子一樣,沒什麽樂趣。抱怨歸抱怨,雲之也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