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人也會吃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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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進去吧。”青衫有些懇求地看著成左,成左歎了口氣,退至一邊。青衫邁著步子推開門,順勢走了進去,就聽見東辰逸盛怒地喊道:“本王允你進來了嗎?滾出去!”

    青衫頓了頓,心也跟著一緊,往裏閣走了進去,就見東辰逸背對著自己,靠在雕花憑欄上,席地而坐,身邊擺滿了一壇壇的酒。

    深吸一口氣,青衫往東辰逸身邊走了過去,在東辰逸身邊蹲下。

    東辰逸跟著回轉過頭,看著青衫的那一刻,幾乎以為自己喝醉了,看花了眼。微眯著眼,東辰逸沉冷地問道:“既然走了,還回來做什麽?看本王笑話嗎?”

    他這狼狽樣,居然落在青衫眼裏,實在丟臉。

    青衫沒想到東辰逸會說出這麽冷的話,心裏更疼了,她自己都成了笑話,還來看東辰逸的笑話嗎?

    你不要坐在地上,地上涼。”青衫心疼地看著東辰逸,就著袖子替東辰逸擦著嘴角,“怎的弄得這樣髒?不像你。”

    她記憶中,東辰逸雖為男人,平素裏卻是極在意穿著打扮的,就那些衣著上細密的刺繡,光是那梅花,就知道十分考究,可眼下卻這麽狼狽,讓青衫心疼不已。

    你不要管我,你是回來拿東西吧?成左已經收拾好了,你隻管去跟他要便是。”東辰逸別過臉,此刻少了幾分帝王之氣,卻多了幾分孩子氣。然而更多的是心疼,那一句,我喜歡的是我二師兄,讓他覺得就似青衫手裏的玲瓏翠,直直刺入自己心口一樣疼。除了回來拿東西,他不知道青衫又回來做什麽。

    青衫也跟著跌坐一旁,眼前蒙起一層霧:“你終究是不信我的。又何來的一生一世,相守相依?”

    若是這男人心細,該知道她的東西全在這裏,她若是真心要走,又怎麽會空手離開?若是信她,又怎麽會一句話,東辰逸便隨意當了真?

    東辰逸抬眼看著青衫,薄唇抿緊,看不清心裏想些什麽,良久聲音有些粗啞:“不信你?你親口告訴我,你喜歡的是洛風,要本王信你什麽?你聽見錦寶哭著喊著讓你不要走,你還是狠心離開,你要本王信你什麽?”

    她沒答應他,沒有允諾他,卻親口說了喜歡別人,要他怎麽信?小家夥哭得那麽可憐,要他信什麽?東辰逸閉著眼,靠著憑欄,臉上淨是隱忍的疼痛。

    青衫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知道自己傷了東辰逸,也傷了錦寶,整個眼眶溢滿淚水。

    東辰逸猛地睜開眼,聲音多了幾分疏遠:“本王乏了,你快些走吧。”

    轉而,東辰逸對著外頭高喊一聲:“成左,送她離開。”

    若是錦寶看見了,免不了又是一場哭鬧。

    你就這麽恨我?”青衫不可置信地對著東辰逸喊道,她沒想到自己回來了,東辰逸還是不信她,此刻卻要趕她走。

    她是江湖兒女不假,她待錦寶的好,對這男人的默許,就看不出自己是喜歡他的?非要親口說出來?

    東辰逸嘴角掛著苦笑,順手撈起一壇酒,仰頭喝下幾口,沒有接話。

    他喜歡青衫,不希望她不快樂。若是攔著,隻要他一聲令下,洛風連這攏翠閣都出不去,更別說王府大門了,既然喜歡,又何來的恨?

    你說話啊,東辰逸!”青衫哭著,順手拿過東辰逸手裏的酒壇,扔了出去,酒壇應聲而裂,酒也灑得滿地都是,青衫哽咽地問道,“你騙我的,對不對?你說喜歡我,是誆騙我的?”

    若是喜歡,她走的時候,為什麽不攔著?此刻,看見她回來,卻又如此厭惡的態度?

    誆騙你?”東辰逸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你去問你二師兄,當今天下,除了聖上和太後,誰敢直呼本王名諱?旁的不說,當今天下,敢砸本王酒壇的,隻你一人。”

    他太寵著她了,太慣著她,作踐成這樣,也是自己活該。

    青衫紅著眼睛,就這麽猛地撲進東辰逸懷裏,東辰逸一時沒有招架,被青衫撲了個滿懷,整個人被青衫壓到地上。懷裏傳出青衫哽咽的聲音:“東辰逸,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低低的哭聲,也是惹得東辰逸心裏擰得一般疼,就這任由青衫摟著:“不要哭了,我怎麽會趕你走?”留都來不及,又如何舍得趕她走?

    東辰逸,你不要這樣疏遠我。”青衫抬起頭,迷蒙著眼睛看著東辰逸。

    東辰逸看著青衫,伸手替青衫抹去淚水:“若這是夢,我不想醒了,怎麽辦?”他幾乎不相信眼前這一切,莫不是喝多了,虛幻出來的。

    二師兄脾氣倔,我若不想法子,讓他離開,他一定死也不走,我不想你們打起來,傷了誰,我都接受不了。”青衫沒有理會東辰逸的傻話,徑自開口解釋著。

    東辰逸就這麽怔怔地看著青衫,他以為青衫真的喜歡洛風,畢竟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隻是沒想到這丫頭是這心思。到底是傻,洛風再怎麽樣,也是他侄兒,就算打起來,也不會傷了洛風的。

    那你就忍心傷了本王嗎?”東辰逸聲音多了幾分冷沉,摟著青衫的手臂也不由得收緊。在洛風和錦寶還有他麵前,青衫選擇的還是洛風。

    青衫連連搖頭:“我沒想那麽多,我隻想讓師兄離開。”

    她到底是在穀裏長大,很多事都想得過於簡單了一些,想著讓師兄離開,自己再回來,可沒想到,差一點就失去了東辰逸。

    那你當真不喜歡洛風?”東辰逸微眯著眼,看著青衫。青衫“嗯”了一聲:“他是哥哥,跟大師兄一樣,我若喜歡,也不會等到今日。”

    她和二師兄在穀裏長大,一起讀書,一起練劍,一起上山采藥,一起受罰挨罵。師兄總是替她受罰,維護她,可隻是和哥哥一樣,沒有男女之情,她也不想破壞那份兄妹之情。更何況,師父早有這心思。若是真喜歡二師兄,也就不會跟著東辰逸來盛京。

    我不信。”東辰逸涼悠悠地扔下一句,眼裏滿是挑釁。青衫一愣,頓時急了:“為什麽不信?我是真的不喜歡他,我喜歡你。”

    害怕東辰逸像方才那樣疏遠,青衫也顧不上女子該有的矜持,對著東辰逸如實說道。本就是無拘無束的姑娘,說出來自己也好受些。

    還是不信。”東辰逸斬釘截鐵,搖搖頭,故意逗著青衫,可摟在青衫腰間的手未曾鬆開過,絕不能就這麽輕易原諒了她,不然,下次再做出什麽傻事兒,怎麽辦?

    還好,她回來了,這是東辰逸唯一欣慰的事。青衫若走,他既然不攔著,就斷然不會去找她,那是他唯一的驕傲,也是不想逼她。

    你要怎麽樣才信?你不要趕我走。”青衫揪著東辰逸胸前的衣襟,死死地攥在手裏,大大的眼睛裏多了幾分驚慌。東辰逸抬手摸著青衫的臉,嘴角掛起邪妄的笑:“那你證明給本王看。”

    東辰逸一手摟著青衫,一個翻身將青衫壓在身下,低頭吻了下去,青衫瞪著眼看著東辰逸,眼裏滿是驚愕,溫潤涼薄的唇整個地密封過來。

    讓青衫微微有一絲顫抖,閉上眼,任由著東辰逸吻著自己,那股子青麻的勁兒,讓青衫忍不住悶哼一聲。青衫生在穀裏,常年用藥,身上自然而然地帶著一些草藥的香味兒,清新淡雅。這一吻,便讓東辰逸癡迷了,尤其是這丫頭,淡淡地回應,讓這男人幾近失控。

    這看似溫潤的男人,可骨子裏卻滿是蠻橫勁兒。

    霸道的不留餘地的吻,讓青衫幾乎沒了呼吸,小手攀著東辰逸的脖子,承受著這狂風驟雨般的吻,一路從唇吻到下顎,輕輕密密地啃咬。東辰逸騰出一手,解開青衫領子的盤扣。

    粗重的呼吸再次吻了上去。從未經曆過男女情事,一股股如徹骨般地酥麻,讓青衫險些招架不住,口裏忍不住呢喃出聲﹕“東辰逸……”

    東辰逸迷蒙著眼,臉上淨是隱忍,手指扣著青衫的手,死死地握著,身下尤物幾乎讓他喪失理智。直到自己有些失控的時候,東辰逸這才放開懷裏的女人,粗重的呼吸,眼裏也是欲望過後的那股狂野。

    東辰逸伸手撥開青衫垂下來的頭發,看著青衫微微酡紅的小臉兒,粗啞地開口:“衫兒,你真美。”

    就這麽直直地看著青衫,他想要她,但現在不是時機,得了太後允諾,皇兄賜婚,他要給她一場空前盛大的婚禮。

    你,你快起來。”青衫紅著臉,沒敢看東辰逸,做了這麽羞人的事情,真是該死,伸手不停地推著東辰逸。

    東辰逸看見青衫這模樣,爽朗的笑聲傳遍整個屋子,就這麽順手一帶,抱著青衫一起站了起來,東辰逸也恢複以往的姿態:“本王去收拾一下,你早些休息,明兒小東西要吵死了,你還得隨本王進宮一趟。”

    去宮裏做什麽?”青衫放開東辰逸,微微偏過一側,整了整衣服的領子。

    東辰逸也順手幫青衫理著頭發:“皇兄病了,我知你醫術高明,比那些個沒用的太醫,不知要好上多少,你隨本王去看看皇兄能不能治好?”

    若是能夠醫好皇兄,這幫皇子也就不敢這般放肆爭奪皇儲之位了,多少會收斂一些。

    好,明日我隨你進宮看看。”本不想去宮裏,畢竟宮裏不比東辰逸府裏,東辰逸可以慣著她,可宮裏規矩那麽多,一點兒差池都不能有。若是犯了忌諱,也要連累許多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東辰逸開口了,她就去看看。

    東辰逸嘴角微微勾起笑,伸手摸著青衫的臉:“睡吧,本王走了。”若是留下,他怕這丫頭不瘋,他會瘋了。

    東辰逸!”就在東辰逸轉身離開的時候,青衫猛地喚了一句。東辰逸轉過身,略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青衫:“還有事跟我說嗎?”

    這個給你!”青衫幾步走到東辰逸跟前,伸手拉過東辰逸,將手裏的一塊兒玉佩放在東辰逸手中。

    東辰逸低頭一看,是一塊血玉佩,藍色的同心結上配著流穗兒,很漂亮。血玉是個罕見玩意兒,相傳是女子將上好的玉含在嘴裏,多年以後再出土,便成血玉,傳言真假無人所知。可單是這玉的色澤,通透晶亮,一看便知其珍貴。

    這是做什麽?”東辰逸有些不明所以。青衫燦爛一笑:“師父說,這玉佩打我出生起就跟著我,一直護我平安無事,你拿著它,也會逢凶化吉的。”

    是真是假,她不知道,但是這些年,真就平平順順的。

    既是一直戴著的,就自個兒留著便好,給我做什麽?”東辰逸將玉佩遞了回去,既然是衫兒的福星,他自然不能要。

    青衫微微嘟著嘴,帶著幾分俏皮:“莫不是嫌棄我送你的東西輕賤了些,配不上你?”

    當然不是,這玉佩值錢得很,你不要胡說八道。”根本不是論錢來計較的東西。

    青衫將手背在身後,點點頭:“那便好,收著做個念想。”說著拿著玉佩戴在東辰逸脖子上,它會替她守護這男人的。

    東辰逸寵溺地看著青衫,剛才一定是腦子不夠用了,怎麽就讓這丫頭跟著洛風走了,得想法子,讓洛風離青衫遠遠的才是。打定心思,東辰逸再次開口:“好,都聽你的,本王走了。”

    言罷,東辰逸轉身帶上門離開,青衫不由得伸手摸著自己的唇,轉身回到裏閣。躺在床上,腦子裏滿是東辰逸的模樣,自己一定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