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真是多謝你了。”在汽車上的時候，丁敏感激的說道。

    葉道鴻：“隻是巧合。這種情況我恰好有點辦法而已。如果是別的病症，我真的不是醫生。”

    丁敏咯咯的笑著道：“好啦，我知道啦，你不是醫生。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葉道鴻：“有些事情我不是很方便說，沒辦法給你解釋，但是我還是想問清楚。”

    丁敏：“什麽？”

    葉道鴻：“老爺子怎麽會忽然病倒？”

    丁敏：“我不是很清楚。”

    葉道鴻：“那誰比較清楚呢？老爺子在病倒之前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你能不能幫我打探一下？”

    丁敏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葉道鴻：“怎麽啦？”

    丁敏：“你見過我外公，應該知道他的身份了。實話跟你說吧，因為外公他擔任過重要的領導職務，身份在那裏，接觸的信息級別很高，所以即便退休了也要遵循條例。關於他的事情，真不是隨便能打探的。也因為是你，如果換個人來問，恐怕會招惹懷疑。”

    葉道鴻：“這麽嚴重？”

    丁敏：“在職的時候，他的一言一行都有紀錄。即便退休了，他跟人見麵的時候也要做談話記錄。你知道的，重要領導的身體健康以及生活，都屬於機密。這些是不可以隨便亂說的。重要人物的一言一行，對於心理學專家來說都是很重要的素材，別的國家的心理專家會專門分析，進而了解領導的性格，然後進行專門的針對安排。”

    葉道鴻：“但是他已經卸任了呀。”

    丁敏：“卸任了也差不多，因為他在任的時候，畢竟知道很多東西，即便是無意識的透露也不行。”

    葉道鴻：“這麽說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實話說，老爺子的情況我很想搞清楚，不然後果會比較嚴重。”

    丁敏：“我不介意你過多的參與。即便我們親屬，很多時候都不得不避諱。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束縛就越多。”

    葉道鴻：“但是不搞清楚的話，說不定還會再犯。”

    丁敏：“嗯？你的意思……”

    葉道鴻：“我這麽跟你說吧，老爺子的病應該是某種感染。如果我不找到感染源，老爺子可能還會染上。我能救一次，未必能救第二次。而且這種感染源很可怕，不僅僅是關係到老爺子，也關係到很多人。”

    丁敏：“你的意思是傳染病？”

    葉道鴻：“根據我的了解，它還不能完全被當做傳染病。首先，病人之間是不會傳播的，比如老爺子病了，但是你們不會被傳染。但是人接觸到傳染源的話，那就會患病。所以這種傳染病的惡性程度不高，但是危害極大。”

    丁敏：“沈秘書，剛才的話有錄音吧？”

    沈秘書：“車載錄音自動記錄了。”

    丁敏：“複製三份。一份給我小姨，一份給我外公，一份給馬秘書。”

    沈秘書：“好的。”

    丁敏看向了葉道鴻說：“外公的病來的蹊蹺，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還是搞清楚比較好。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吧，讓沈秘書把錄音發過去，備案，然後走正式的程序。”

    葉道鴻：“這麽麻煩？”

    丁敏：“你以為呢，以為隨隨便便見個麵說個話就行？外公他又不是普通人，怎麽可能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葉道鴻：“哎，華夏的領導人為了國家，真是犧牲了很多。”

    丁敏說道：“外公說這就是以身許國。”

    葉道鴻：“不得不佩服啊。”

    丁敏：“你之前想跟我姨夫私下聊？你想跟他聊什麽？”

    葉道鴻：“感染源的事情呀，想問一問老爺子犯病前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啊！”丁敏：“你差點把我姨夫嚇死。”

    葉道鴻：“怎麽了？”

    丁敏哧哧的笑著道：“我姨夫已經進入了中組部的考察序列，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你知道這種私下密謀什麽的，組織方麵很忌諱。沒有進入中組部的考察序列之前，這也不算什麽，但是現在在考察期，他也時刻以中管幹部的紀律條理要求自己，而你偏偏要私下跟他聊，他當然為難咯。而且聽說你要私下見他，他以為你打算索要好處，整個人都心緒不安。答應你嘛，明顯是違紀；不答應你吧，萬一惹你生氣怎麽辦？老爺子不救啦……”

    葉道鴻：“這點事情還這麽嚴重？那是在家裏呀。”

    丁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誰知道家裏都多少眼睛呢？”

    最後那句話，丁敏說的很低，聲音很含糊。

    葉道鴻才知道，普通人眼裏的小事，在大人物的身前還真不是小事。

    政治規矩這個東西，他還真的不懂。

    葉道鴻：“聽你這麽一說，其實他也未必知道，那就算了吧。”

    ……

    ……

    爸！”

    裏屋的臥室，老爺子睜開了眼睛，凝望著床邊的小輩，須臾之後，他大概是清楚了現目前的情況，看著女兒哭紅了眼睛，溫柔的斥責道：“那麽大年紀了，你還哭鼻子，你也不怕人笑話。”

    說話間，他就準備起來。

    爸，你先別動，好好休息。”於書記趕緊說道。

    老爺子鬆了鬆肩膀：“我好得很，感覺精神頭很不錯，像是又年輕了十歲。”

    你們幾個……”老爺子似乎想說什麽。

    老爺子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大女兒名叫王慧蘭，也就是丁敏的母親，結婚較晚，嫁給了丁敏的父親丁思哲。二女兒名叫王慧芳，嫁給了於書記，結婚比姐姐早。唯一的兒子名叫王鵬。

    思哲那邊確實走不開，組織安排他在地方巡視，處理一個重要的案件。”於書記解釋說，“小鵬正在往家裏趕，今晚上飛機落地，明天早晨能趕過來。”

    胡鬧！”老爺子有些不高興，“有點小病小痛，你們就啥也不幹圍著我轉啦？工作不要啦，事業不要啦？友誌啊，你現在是地市級的書記，一方的父母官，你丟下江源近千萬人口，圍在病床邊怎麽回事？”

    爸，你怎麽醒了就訓人啊？”王慧芳努著嘴說：“你現在退休了，少操點心行不行？埋怨友誌幹什麽？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書了，他能不回來嗎？小鵬能不回來嗎？思哲那邊實在沒辦法，連電話都沒法打，不然他也肯定回來。”

    別聽那幫醫生嚇胡說！就是老風寒犯了，哪有那麽嚴重！”說完，老爺子問道：“蕙蘭呢？蕙蘭回來了嗎？”

    場間一陣沉默。

    老爺子的情緒似乎也有些低落，喃喃的道：“她還在怪我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