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鴿子始知分身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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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慢半拍遲到的反應再加上默然拙劣而做作的演技,反而把秋女給逗樂了。這家夥裝都裝得太假。她嗔住的表情再也憋不住,一下笑了出來。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表情,她就大叫著繼續揪他,也加了許多力氣。

    默然也驚訝於自己逗女孩子的潛質,索性趁勢掙脫她的揪耳朵的“天使捏”,老練地向前逃去。

    秋女邊笑罵邊跟在後邊緊追不舍。於是,歡快的打鬧聲響遍了街道。這一幕雖然不像史詩,但更像情詩。

    路邊正好有一個揀破爛的老人看到了這一幕,笑嗬嗬的罵道:“一對發情的小貓。”

    秋女和默然都聽到了,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但是秋女必竟是女孩子,臉皮薄,被老人這一說,更加惱羞,於是加快追趕。其實她是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默然一邊跑,心裏一邊傻傻地想:怎麽和剛才導演的不一樣呢?

    秋女顯然沒有盡興,邊追邊伸手去揪默然。這次沒有揪耳朵,而是擰她能夠得著的地方——手臂、腰、後背、肋下……

    用的力道有輕有重,輕的奇癢,重的奇疼。

    默然連癢帶痛,呲牙咧嘴,連蹦帶跳地向前逃。秋女還是在後邊緊追不放。難怪鴿子後來說秋女的“天使捏”簡直就是“**指”。

    那個揀破爛的老人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提了提鬆了的褲子,扛起背袋,感慨地說:“還是年輕好呀,可以盡情地放浪……”他繼續尋找下一個垃圾箱,白天這樣做是不允許的,他隻能趁晚上尋找一些收獲,所以他加緊了腳步。

    ……

    第二天,默然心情出奇的好。他高高興興地坐在轉椅上,用他慣用的“仰泳”似的滑行的方式,一下蕩到鴿子辦公桌前,滿臉的興奮溢於言表。他剛張口想把昨晚的事情講給鴿子聽,好讓他幫忙參謀一下時,鴿子雖麵無表情卻搶先開口把他的話給堵住。

    他問道:“看你難以抑製的放浪的表情,難不成昨天晚上你拉手成功了?”薑還是老的辣,連默然想用什麽招數他都了如指掌。

    默然被他問的一時語塞,知道瞞不了這個情場老手的眼睛,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愣在當場,吱吱唔唔地說道:“其實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喜歡被動。”

    鴿子見此,向前探了探身,緊盯住他的眼睛,繼續問道:“不是?”幾秒鍾後又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追問道:“噢……難道更進一步?”

    默然自己也拿捏不準,昨天晚上鴿子回來後直接倒床而眠沒機會說,所以現在他想把昨晚的情形告訴他。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耳朵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他以為是隻蒼蠅就隨意地一揮手,沒想到卻碰到了另一隻手。

    他一怔,正準備扭臉看是誰時,耳朵已經淪陷,當然是他的克星——大名鼎鼎的“天使捏”。

    他知道,這一招是秋女標誌性的動作,老套路,簡單而又粗暴,簡練而又高效。秋女顯然是不想讓他把兩人的事告訴別人。

    默然下意識地捂住耳朵,並做著誇張的疼痛的表情。但是這次她扭得並不重,隻是把手放在耳朵上而已,並沒使力。盡管這樣,他也不敢掙脫。

    秋女也僅僅隻是這麽比劃了一下,轉身就走向主編的辦公室。拋下大家一起呆呆地目送她的背影。當時,在辦公室的人都看到這一幕了。

    默然的臉被其他同事的目光灼得火辣辣的,趕緊低下頭,發現鴿子還在緊盯著他。

    默然一怔,向後撤身,隨即找了一個不是很恰當的開脫狡猾的一笑,得意地炫耀道:“有一個偉人說過,在每個男人心裏,都住著一類女人,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女人。”

    鴿子酸酸地應道:“這他麽就是一句廢話。像秋女這樣的女人,在哪個男人的心裏都他麽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與默然的春風得意相比,鴿子似乎一籌莫展。

    默然炫耀之意正濃,見到鴿子的樣子,故意問道:“一夜沒見,抑鬱了?不太像你的風格呀。”

    鴿子歎道:“煩哪。”

    默然說:“是因為那個‘金絲眼鏡’?”

    鴿子知道他在說誰,假裝若無其事地說:“說啥呢。我還在乎他?”

    默然取笑他道:“一個偉人說過,說人容易說己難哪。你教我追女孩的時候,那是一套一套、一章一章的,什麽一等腿、二等胸的,可是輪到你自己身上,卻又如此的當局者迷呀。”

    鴿子沒讓他繼續下去,道:“別說了,走。”

    默然疑惑地問道:“幹嘛去?”

    “下班。”

    兩人經過前台,秋女叫住默然,並偷偷地瞄了一眼正在向門口走去的鴿子,悄聲問:“鴿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深沉了?”

    默然聳聳肩,道:“二十個小時之前。還不都是因為那個豬老板。”他故意把宇文卓的“卓”字說成“豬”,他心裏明白的很,宇文卓可不是豬,而是一頭威猛的雄獅,而鴿子在他的麵前,可能連一隻鴿子都算不上。最近十年來,房地產生意旺得一日千裏,房價一年都能翻幾番,他的身價,估計有數億之多。而琪燕,隻是一個普通兒童醫院的普通醫生而已,更有孤兒的身份。把宇文卓與琪燕放在一起的話那真是現實版的王子與灰姑娘。

    秋女也感覺鴿子正麵臨前所未有的壓力,說:“唉!無情女子癡情郎呀!難怪今天鴿子一直神不守舍的,情場浪子也會有失意的時候。不過這次遇到卓老板這樣的強有力的競爭者,形勢確實很嚴峻。”

    默然不想多說宇文卓,說道:“不說了,我先走了。晚上到‘老地方’,琪燕請客。”

    秋女說:“又是卓老板?”

    默然已出了社團,追上鴿子。

    鴿子看也沒看他,略帶埋怨或是羨慕地說:“還真是難舍難分哪!”

    默然笑笑,用臂膀撞了一下鴿子的臂膀,說:“羨慕了吧!”

    鴿子道:“當然羨慕了。這麽一個大美女被你一個人獨占了,是誰也會與她多粘上一會。”

    默然不想看他這樣消沉,故意開玩笑地說:“哈……是你當時說不是你的菜的,我可不是那種與兄弟橫刀奪愛的人。”

    鴿子歎了口氣,道:“你說得對呀,反正她不是我的菜,你不吃,還能留給豬去拱了。唉……”

    默然說:“你知道這個道理,就不應該獨自歎氣。要把‘菜’從‘豬’麵前搶回來。”

    鴿子知道他說話的意思,看了看他,道:“亂說。”

    默然問鴿子:“看你今天這麽鬱悶,難道昨天她都對你攤牌了?”

    鴿子還是一種麵無表情地樣子,淡淡地說:“不是。昨天晚上,在她身側,我看到了那個人影。”

    “什麽?那個人影?是誰?不會是錯覺吧?”默然顯然被激了一下,一下沒壓住,連珠炮一樣追問。他們從小都知道琪燕總是感覺有一個人影一直跟在她身旁。

    鴿子轉過臉,盯著他,很認真地說了三個字——“分身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