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古怪婆婆,神秘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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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心殿,婆婆正悠然地躺在長椅上,享受著這初晨陽光的沐浴。
思緒混亂的唐曉,隻想著好好睡上一覺,緩解疲憊。
“怎麽?你就真得不敢認宸姬是你的妹妹嗎?”唐曉疑惑回頭,婆婆怎麽會知道?她明明什麽也沒說!
“婆婆,你?”唐曉有些擔憂,婆婆究竟知道了什麽?
“放心!趕走你,對我來說可沒什麽好事!”唐曉的心這才放下,婆婆應該是不會把這話說出去。
“這種傷心的對話,換做是誰都不願別人偷聽吧。”
是從對話中得知的?剛才的對話雖說有跡可循,但若不是聰慧過人又怎麽能這麽快猜想明白呢?這個婆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婆婆眼見唐曉既不罵她,也不和她說話,著實有些著急道:“喂,丫頭,你不會是生婆婆我的氣了吧?”婆婆有些於心不安,趕忙起身。見唐曉沒哭,這才鬆了口氣。
“婆婆,你也覺得我是故意不認她的嗎?”唐曉悲傷地望著婆婆,既然婆婆都知道,還不如一吐為快。
“丫頭,婆婆知道,你這樣子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管你怎麽做,婆婆都支持你!”望著婆婆慈祥的麵龐,溫柔的話就像清風一樣吹在唐曉傷痕累累的心上。她想哭,想在婆婆麵前卸下心房,放聲大哭一場。
可是她強忍著,忍住自己想抽噎的衝動。婆婆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抱住了她。她伏在婆婆肩上,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落在婆婆肩上,滲入衣質纖維裏。
屋內。
桌上是婆婆剛做好的飯菜,她不是罰自己三天不準吃飯嗎?婆婆,就是個嘴硬的婆婆。
許是鬧累了,她是真餓了。動起筷,吃著那熱騰騰的飯菜,心中是說不清的明媚。
正自感動時,窗邊又閃過昨晚的黑影。繼續裝作沒看見,可黑影一直在閃,這樣忐忑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個世界是沒有什麽鬼怪的,一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隻有搞明白了,她才能夠安心。
於是,唐曉壯著膽子,欲探個究竟。經過婆婆房間,燈火通明,“婆婆!”
唐曉連敲門好幾下,屋內都沒有動靜。婆婆不會出事了吧?推門而入,屋內空無一人,這大晚上的,婆婆會去哪?
算了,先不管她了,還是先去探個究竟吧。
窗口朝向的是另一個方向,她記得窗外正對著的應該是堵牆。鑽進窗戶與牆之間狹小的縫隙,還好她夠瘦,能勉強通過,不過皮膚倒是沒少和牆麵親密接觸。
正待往上爬時,就被麵前懸著的一個假人偶著實給嚇得不輕,是誰這麽缺德?在她的窗前掛著個人偶,難怪每到深夜她都能看到一個黑影晃來晃去,原來是這人偶。
伸手扯人偶,卻怎麽也扯不動。細細察看,人偶之上竟懸掛著一根細絲。唐曉再用力,依舊扯不動。這細絲不至於這麽結實吧?
唐曉細聽之下,這屋瓦之上似乎有人。自己房頭難道還住著人不成?
是爬上去看個究竟呢?還是就到這了,剩下的就充耳不聞了?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看個究竟。來都來了,在這荒蕪的清心殿,她就不信還有人會跑到這來陷害她。
她長舒了口氣,揉搓著雙手,待漸漸生熱了便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那堵牆。幸好這牆不是很高,隻比她自己高出若許。再加上牆麵常年無人修理,麵上現出許多坑坑窪窪的洞,雖沒穿透,但也夠她的腳著力了。
吃力地爬上牆,顫顫巍巍地找準重心後,便往屋頂上跨。這一個大動作,果不其然,還未大好傷口撕扯得生疼。
好不容易將注意力從傷口轉移,屋瓦之上正坐著個人。差點掉下去,還好她之前做足心理建設,不至於被全然嚇倒。
“喂,喂,喂……”唐曉半蹲在屋瓦上,她不知道那人是誰?隻能‘喂喂喂’地亂叫。那人背對著她,也不回應。
她開始哆嗦,現在才有些害怕。一向膽小的自己,今天怎麽如此膽大?還一個人爬到這裏來。
尋思著,還是趕緊撤吧。
“小姑娘,既然上來了,何不陪老頭我多坐會兒?”
天哪,正欲撤退的唐曉萬沒有想到,一直不做聲的人影突然說話了。她是上去呢?還是下去?
把心一橫,反正來都來了,索性就陪他坐會兒。唐曉慢吞吞地,挪步至那人身旁。她這才看清那個人影,真是個老頭。隻是看他年紀也不小了,他是怎麽上來的?不至於和自己一樣,是爬上來的吧。
唐曉在老頭身旁坐穩,從高處往下望,整個皇宮盡收眼底。真美!這還是唐曉第一次目睹這樣的皇宮,竟也有它別樣的魅力。
“那個,你,我……”唐曉支支吾吾,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她想問他是誰?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看你年紀,十七**,就叫我爺爺吧!”老爺爺這是讀懂了唐曉的心思,要她叫爺爺,看年齡也夠格。
“爺爺,你,你是在這哪個宮裏當差的?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唐曉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老爺爺緩緩抬頭望去。
“年紀不大,問題倒挺多,你要小老頭朕,嗯,”老爺爺頓了頓道:“真不知如何回答?”自己的問題確實有些多,可是話都問出口了,她總不能收回去吧。
默然望著這寧靜的一切,不管怎麽說今天能夠看見這樣的場景倒是自己的意外收獲。還認識了位古怪的老爺爺,想到這,唐曉偷笑。
許是不在長信宮,不再有海棠的冷言冷語,禦靳霆的不時逼迫,在這裏,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真正的自己似乎也漸漸回來了。
“那,我在那裏當差!”老爺爺所指之處,赫然就是國主的寢宮——乾堂宮。唐曉差點驚掉下巴,看不出這老爺爺竟是在國主身前當差。
“爺爺,既然你是在乾堂宮當差,又怎麽會跑到長信宮的清心殿來,這離乾堂宮少說也有段距離。”唐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頭,怎麽看也不像是老當益壯的啊。
“臭丫頭,看什麽看呢?”老爺爺當頭敲唐曉腦袋,這老爺爺脾氣怎麽和婆婆一樣壞啊。
唐曉揉著生疼的腦袋,埋怨道:“爺爺,說就說嘛,幹嘛動手。”
唐曉自小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爺爺,打心眼裏,唐曉就把眼前的老爺爺當作自己的爺爺。細想之下,也是好笑。在這深宮之內,自己怎麽可以這麽毫無警戒心呢?
“我看到你,就想到我的女兒了,她和你一樣老愛沒大沒小的,我總愛敲她的頭。”原來爺爺是想女兒了,也是,看著爺爺的年齡少說也有五十了。在古代,早已是子孫滿堂的年齡了。
“爺爺,您的女兒呢?是不是在宮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還在這宮裏當差,親人當然是不在身邊了。不對,唐曉突然幌過神來,在這深宮之內除了國主、皇子們,男性同胞就隻有侍衛和太監了。這老爺爺怎麽看也不像是侍衛,太監?
太監哪來的女兒?
老人並未注意唐曉的起疑,隻是靜靜地望著皇宮,和唐曉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縱是老人有什麽隱瞞?但這和她又有什麽關係?
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精神,唐曉和老人告別之後便慢悠悠地從來路往回爬。
“明晚,我還能像今天這樣和丫頭你一起閑聊嗎?”身後傳來老人的聲音,唐曉一隻腳剛跨到牆上,傷口又被拉到了。
“當然可以了,您隻要拿那人偶在我窗前晃三下,我就來了!”麵對老人家的請求,不過隻是聊聊心罷了,她還是可以滿足的。
當她回頭時,再次被老人華麗麗地給驚呆了。老人毫無動靜地,就這樣消失了!不可能啊,除非他會輕功,否則不可能這麽悄無聲息地消失啊?
或者,他不是人?回到房間的唐曉,開始胡亂猜想。窗前的人偶不再晃動,一切似乎都恢複了平靜。對麵房內映出婆婆的身影,剛才的一切就好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似的。
一切都透著股詭異!
翌日一早,唐曉便被院內乒乒乓乓的動靜給吵醒。大清早的,不知道婆婆又再倒騰什麽?
她一出房門,便見到婆婆在劈柴。她是知道清心殿內,常年荒廢,什麽東西都得自己收拾。但是沒想到就連一向由尚膳局負責的柴火也得自己負責!
“婆婆,你昨晚去哪了?”唐曉想起昨夜的古怪,邊幫婆婆拾起已經劈好的柴火,邊問出口。
“什麽我去哪了?我昨晚一直都在房間啊,你又抽哪門子的風?”婆婆若無其事的樣子,更奇怪了。昨天明明看見房內空無一人,怎麽婆婆又堅稱自己一晚都在房內呢?
“還發什麽呆呢?我這清心殿可不養閑人,你別指著不勞而獲!”滿腹狐疑,卻也隻能先忙手上的活計。她可不想被婆婆趕出這清心殿,一旦出了這清心殿,她沒有把握自己還能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