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落跑皇妃,遠離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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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推著輪椅,朝外走去。這地麵顯然是一副剛被鏟過的痕跡,輪椅駛過很是順利,這是為了她嗎?她的心裏一股暖流淌,這白府,雖沒有皇宮來得富麗,卻比皇宮舒服得多。
“小妹!”唐曉聽見身後有人便轉動輪椅,是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她身後,看著也隻比她大上那麽幾歲。男子沒好氣地責問道:“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這是白莘的哥哥嗎?不知是哪位哥哥?
唐曉打量著這人的年紀,猜測道:“大哥!”男子麵色有些不好看,糾正道:“什麽大哥,我是你二哥啊!”
唐曉連忙改口道:“哦,二哥啊!二哥好!”
這個所謂的白莘二哥摸摸唐曉的額頭,打趣道:“沒發燒啊,娘說你好多了,怎麽竟說胡話啊!”
“胡話?”唐曉自問剛才和二哥問好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啊,“什麽胡話?我沒發燒!”唐曉摸摸自己額頭,好著呢!
二哥納悶道:“你以前從不叫我二哥的!”這下被逮個正著,唐曉輕聲心虛道:“那我以前叫你什麽啊?”
二哥見唐曉古怪的樣子,隻當是大病初愈,還有些不清醒,道:“你當然是叫我……”這個二哥又開始故弄玄虛道:“二哥啦!哈哈哈哈。”
什麽嘛?二哥樂得揚長而去,這就是白莘的二哥,簡直是一個逗比。以前白莘到底叫他什麽啊?算了,不管它了!
唐曉好好的遊園心思被這個二哥一攪,全然沒了心思,還是趕緊回去吧。也不知道這個白大將軍生了幾個孩子,別從哪又冒出一個什麽三哥、四哥的。
唐曉回到房間時,丫鬟司琴正在鋪床,見唐曉便放下手中的活計道:“小姐回來啦!”
“恩。”唐曉倒了杯茶喝,司琴收拾完床鋪便開始用雞毛撣子掃灰。唐曉裝作無心問道:“司琴,你在這白府多久了?”
司琴回頭納悶道:“小姐,司琴是從小伺候在您身邊的,您忘了嗎?”
唐曉尷尬笑笑,道:“啊,我這不是病剛好嘛,有些東西記不清了。”
“哦!”司琴繼續掃灰。
問娘的話,容易露陷。不如就問問這個司琴,唐曉遂拿出小姐威儀道:“司琴!”
“小姐有何吩咐?”司琴停下手中的活計,規規矩矩地等唐曉吩咐。威儀不過一秒,唐曉和藹道:“來,你過來。”
“這?”司琴有些為難,唐曉命令道:“我命令過來,坐在這!”
司琴這才敢坐在唐曉旁邊,真是的,非要自己拿出小姐的身份來!
唐曉言歸正傳:“你和我說說這白府的家族關係吧!”
唐曉這一問,司琴更是雲裏霧裏了:“小姐,你……”
唐曉生怕被司琴看穿,張口胡編道:“我最近吧,記性不太好。有些事情記不清了,你就給我說說吧。”見司琴還是不敢議論白府家事,唐曉恐嚇道:“小姐的話,你都不聽了?”
“好吧!”為難的司琴這下總算聽話,反問道:“不知小姐想從何聽起?”唐曉仔細想想,心中有了主意道:“就從白老爺說起吧!”
一番絮絮叨叨,叨叨絮絮。和唐曉之前了解的串起來,總算弄明白了!這白浩南白大將軍有四個孩子,三男一女。嫡長子白奕,官任驃騎將軍,年30,正在外和白大將軍一同討伐西奴。
嫡次子白騫,官任禦史大夫,年25。就是唐曉在院中遇見的,出了名的能言善辯,她算是見教了。
至於這三子白昊,卻不是正室所出,年19,也就比白莘大一歲。因是庶出,官位不高,隻是個大內侍衛。
除了這三子,便是白莘,白浩南的嫡幺女,唐曉所在身體的原主人。17歲那年,由國主親自指婚給五皇子禦靳霆。奈何白莘心有所屬,成親前意外失蹤,害得白氏一族就此獲罪。
不知為何,對於這個所謂的白莘情郎,司琴卻一無所知。還是說,私奔是假,這背後另有隱情!唐曉忍不住敲自己的頭,心思未免太重了吧。人家白莘就是個為愛勇敢的人,哪那麽多的陰謀詭計的。
唐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坐起。她是白莘,因著白莘逃婚,朝廷便降罪於白氏一族。白莘是罪魁禍首,那白莘的罪豈不是更大。她現在回到白府,要是被人知曉……
念及此,唐曉此刻正平安地待在這白府。她隻見過禦靳霆,想得多了,就又想到了禦靳霆。唐曉趕緊打住,乖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難不成禦靳霆還對白莘有情?人家可是喜歡禦凝郡主的!
這重重思緒還是留待明日再想吧。
睡至深夜,唐曉被噩夢驚醒,誤以為自己的雙腿還在,一查驗,依舊毫無知覺。她這輩子,也許能康複,也許隻能以輪椅代步了。
“小姐!小姐!”這深更半夜的,司琴怎麽咋咋呼呼的。“小姐!小姐!”
唐曉披上披肩,“進來!”見司琴也是剛睡醒的樣子,唐曉不解道:“你怎麽了?”
“小姐,趕緊收拾東西,馬車在外麵等著呢!”司琴來不及多說,急忙為唐曉收拾衣物。唐曉更是納悶了,“不是,這大晚上,是要去哪嗎?”
“是要送你出城!”白夫人出現在門外,唐曉喚道:“娘!”
白夫人抱住唐曉,道:“孩子,白府留不得你,你現在必須得走!”
白莘住在白府,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白夫人難過道:“你可明白為娘的苦心?”
唐曉了然道:“娘,莘兒明白。能在家裏住上這幾日,莘兒已經很滿足了!不管去哪,莘兒都聽娘的!”
白夫人聞言,潸然淚下道:“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一旁的司琴收拾妥當,提醒道:“夫人,該走了!”
白夫人擦著淚,道:“好!”
坐在輪椅上的唐曉被推出白府,府外正停著一輛馬車。二哥白騫抱起她,坐上馬車。唐曉卷著簾子,不舍道:“二哥,照顧好娘親!”明明隻是相處了短短幾日,竟如此不舍!
“傻丫頭,有二哥在,你不用擔心。到了地方,記得捎信!”
“恩!”雖不知將去往何方,但至少不會牽連白府上下,去哪又有什麽關係。
馬車緩緩駛離,唐曉還是沒忍住,透過窗戶朝外望去,白夫人,娘,還在門外,看著她。
放下卷簾,唐曉不再往後看。南堂,縱使你百般不容我,我也一定要再回來。
汝南城外。
“小姐,我們出了汝南城!”司琴放下卷簾,見唐曉不為所動,遂不再言語。唐曉忽地開口道:“停車!”
“小姐!”唐曉叫停車子,著實令人費解。唐曉將司琴的包袱給司琴,“司琴,你還是回白府去吧!”
司琴聞言,跪在地上道:“小姐,求小姐不要趕司琴走!當年小姐流落在外,司琴就恨自己沒能跟在小姐身側,小姐受盡苦楚。這次,司琴不要離開小姐!”
唐曉原本剛硬的心,在聽到司琴的一番話之後,有了動搖。縱然不舍,司琴跟著她,前路未卜,還是不要連累她的好。
唐曉遂狠心道:“小姐的話,你都不聽了嗎?”如果之前套話的時候,唐曉隻是拿小姐的架勢嚇唬司琴,現在卻是真真切切。
“小姐!”司琴還欲求情,唐曉別過臉,不再看她。“走吧!替我好好照顧夫人,就是你對我最大的忠心!”
司琴無奈下馬車,唐曉在車內催促道:“車夫,走吧!”
絕塵而去,沒有任何逗留。汝南城外的世界,唐曉經曆過,有太多的無奈,徐家莊、徐茉……
西奴與南堂交界處——虎口鎮。
馬車停停走走,大約半月有餘,總算到了兩國的交界處,虎口鎮。這裏,白家有一處府邸。
“籲!”馬車在白家府邸前停下,車下傳來聲音:“奴才孫德全,見過大小姐!”
唐曉拾簾望去,“你是?”孫德全諂媚道:“奴才是這府邸的管家!特在這恭迎大小姐!”唐曉禮貌性地笑道:“哦,原來是孫管家啊!”
唐曉想下車,奈何腿腳不便。孫德全識相道:“小姐要是不介意,不如由奴才代勞!”唐曉卻有些猶豫,這孫德全雖說是白府管家,可畢竟是初識,唐曉怎麽也不願被陌生人抱下去。
唐曉遂拒絕道:“不用了,你把我的輪椅放下來,扶好,我跳下去!”大不了就是不正好,摔一跤,也總比被陌生人抱,還是個老男人。孫德全尷尬應是,好在輪椅扶得穩,唐曉正落在輪椅上,隻是屁股受了點罪。
唐曉進府後洗漱了一番,簡單用了吃食便遣退了所有人,獨她一人留在屋內。這裏是虎口鎮,再往西幾百裏就是西奴的境地。聽說西奴人口稀少,信奉傳宗接代,人口販賣已成常態,同時還篤信巫術。
這也是白夫人為何送唐曉到這兵荒馬亂之地的原因,西奴的巫術或許能治她的雙腿!
外間有動靜,唐曉裝作熟睡,靜聽外麵的聲響。
“孫管家,這樣不好吧,萬一被小姐知道……”
“怕什麽?我們兩情相悅,她個跟人私奔的小姐,有什麽資格管我們!”
“可是,萬一小姐醒了!”
“沒事,放心的,快,趕緊讓我一琴芳澤!”
唐曉越聽越是怒從心起,以前自己隻是個宮女,隻能聽之任之。可如今貴為白府嫡女的她,就算是落了毛的鳳凰,也不能任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