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遠嫁北殷,半路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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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凝出嫁之日的皇宮,天空飄著陰暗的雲。如同唐曉的心情一般,陰沉無波瀾。她將行李放在迎親隊伍中的一輛馬車上,坐上馬車後,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襄陽王府駛去。

    襄陽王府前,一早守在外頭的王府管家看見迎親隊伍,趕緊往回跑,“王爺,來啦,來啦。”馬車在襄陽王府前停下,唐曉下了馬車。

    送親的侍衛長朝唐曉拱手道:“姑姑。”

    “你們在這等著。”

    所有人都守在外頭,嗩呐打鼓聲也都停了下來。進去報信的管家得了旨意出來迎著唐曉,“姑姑裏麵請。”

    唐曉被領到一間廂房前,“姑姑,郡主還在裏頭梳妝,還請姑姑等等。”

    “有勞了。”

    管家笑著退下,唐曉就站在外頭守著。等了許久都不見禦凝出來,四周也沒人,唐曉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正要上前去敲門提醒裏頭的人,門突然被打開。

    從裏頭走出一身紅衣的禦凝,她被喜娘攙扶著跨過門檻。唐曉正要上前扶禦凝的另一邊,這禦凝偏將身子朝喜娘那邊偏了下,剛好躲過了唐曉伸出的手。

    唐曉也不計較,收回手乖乖跟在後頭。禦凝被喜娘攙扶著走到大堂,堂上坐著的是襄陽王。堂上隻有襄陽王一個人,卻不見禦凝的母親榮昌公主。看來和傳聞一樣,這榮昌公主對自己的女兒不甚上心。

    倒是這襄陽王,看著女兒即將遠嫁別國,很是不舍難過的樣子。

    “孩兒不孝,不能再侍奉父王,請父王原諒。”禦凝朝襄陽王下跪,1八0度恭敬一拜。

    “寶貝女兒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襄陽王生怕女兒磕著碰著,心疼地上前扶起禦凝。

    “父親。”唐曉看得真切,禦凝眼裏是淚光,就算是她自願遠嫁北殷,終究還是舍不得這個從小長大的家。

    “女兒啊,是父王沒用,沒能保護好你。你快起來。”襄陽王扶著禦凝起身,禦凝望了望堂上那個空著的位子,“母妃她,還是不願見我最後一麵嗎?”

    襄陽王對禦凝更是愧疚的樣子,“你也知道你母妃,清心寡欲慣了,除了青燈古佛她對任何事都沒有心思。”

    “連我今日出嫁,她都不願見我嗎?”禦凝情不自禁地把對母親榮昌公主的怨恨撒在襄陽王身上,襄陽王將所有的錯攬到自己身上道:“說到底還是父王的錯,要不是因為父王,你們母女倆不會變成這樣,是父王讓你受了委屈。”

    禦凝反駁道:“父王,這怎麽能怪你呢?你別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唐曉這聽著這對父女難舍話別,外頭的侍衛長找了來輕聲在唐曉說了些事情。

    唐曉點頭示意,向前一步道:“王爺、郡主,時候不早了,再晚恐怕會誤了吉時。”

    “父王,我走了。”

    禦凝蓋上紅蓋頭,在唐曉和喜娘的攙扶下朝外走去。襄陽王縱然不舍,但他還是尊重女兒的選擇。唐曉將禦凝送上喜轎後坐上馬車,迎親隊伍浩浩蕩蕩朝城門出發。

    嗩呐、鑼鼓聲再次響起,穿過清晨熱鬧的集市,看熱鬧的人圍聚兩側,當真熱鬧。迎親隊伍出了汝南城門,吹鑼打鼓的人就都回去了,連喜娘也走了。

    禦凝從喜轎裏出來,唐曉扶著她上了自己所在的馬車。汝南前往北殷國都新野,路途較長,一路坐花轎去自是不切實際,遂一出汝南禦凝便換乘了馬車。

    馬車內,身著喜服的禦凝閉目坐在中間的位置,唐曉作為貼身婢女則坐在馬車一側。她和禦凝之間因為一個禦靳霆,湧動著怪異的氣氛。唐曉見禦凝沒有要說話的打算,因著這馬車顛簸也有些累了,便慢慢閉上了眼睛。

    當她醒來時,見禦凝正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她微怔,“郡主,你……”

    “你見過他了?”

    唐曉不用猜就知道禦凝口中的他是誰?她卻還是裝傻道:“郡主說的他是誰?”唐曉一臉真誠的樣子倒是裝得像模像樣,禦凝不耐煩道:“算了,就當我沒說過。”

    禦凝繼續閉著眼休息,唐曉被禦凝這麽一嚇不敢再閉眼了。倒了過來,這回是唐曉盯著禦凝看。

    她美則美矣,比起東陽的漁陽公主還是遜色了些。她究竟有什麽魅力能讓禦靳霆為了她放棄漁陽公主這個絕世大美人,肯定不是因為長相。

    唐曉一直盯著禦凝的臉,企圖從她的臉上找出答案。難道是性格?可是想想這位郡主的脾氣,難道禦靳霆喜歡刁蠻潑辣型的?唐曉有些不開心,她看著自己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完全和禦凝是兩種類型的人。

    越想她對禦凝的羨慕就越深,羨慕她可以得到禦靳霆的喜歡。而自己,想到太液池邊的那個吻,他究竟對自己是什麽想法?禦靳霆有可能同時喜歡著她和禦凝,唐曉的氣不打一處來,卻也隻能忍著。

    現實給她澆了一盆冷水,現在不管是她還是禦凝,都和禦靳霆再無可能。這樣平白無故的吃醋又有什麽意義呢?

    天黑了,侍衛長覺得夜裏趕路不安全,請示了禦凝之後在一家南堂境內的驛站落腳。他們走了這一天,原來還沒走出南堂。唐曉率先下了馬車,正要去扶禦凝,禦凝則從另一邊自己跳了下來。

    唐曉略有些尷尬,卻也覺得理所當然,誰願意和自己的情敵有過多的接觸呢?唐曉被安排在了天字二號房,在禦凝住的天字一號房旁邊。還好不用和禦凝睡在一個房間,不然她有的愁了。

    一路舟車勞頓,唐曉伺候禦凝歇息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胡亂梳洗了一番,便沉沉睡去。

    她剛一入睡,房間便閃進一個蒙麵的人影,那人既不覬覦唐曉桌子上的包袱,也沒有傷害唐曉的打算。他隻是坐在茶桌旁靜靜地望著她熟睡的樣子,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小娘子!”他聽到外頭有動靜,便趕緊躲在了門後。來人在外頭敲了許久,唐曉都沒有被吵醒,蒙麵人忍不住罵了句:“笨!”外頭的人見裏麵沒有動靜,發現門沒鎖便推了進來。

    “小娘子,我來啦。”一股刺鼻的酒味充斥整個房間,那人還沒靠近唐曉,便被從門後閃出的蒙麵人一掌打暈。

    次日,唐曉從睡夢中醒來,渾身上下精神抖擻,見地上掉了個玉佩,還是半塊,看著眼生,這紋路也不像是被意外敲碎的,倒像是可以被切成這樣的。她的屋子裏怎麽會多了這玉佩?唐曉環顧四周,渾然不知昨晚在這裏發生的一切。

    唐曉見時候不早了,趕緊去天字一號房伺候禦凝起身。這次迎親明明是兩國之間的大事,可是禦凝偏偏就帶了她一個婢女,倒是身後的侍衛跟了一票。辛苦的是唐曉,事事都得親力親為。

    她邊伺候禦凝穿衣洗漱,邊期盼著到了北殷,自己的處境能好些。唐曉扶著禦凝下了樓,用過早餐後侍衛長便前來請安,“微臣給郡主殿下請安。”

    “嗯,免禮。”禦凝見侍衛長還站在那,便問道:“有事嗎?”

    “有一件事,微臣覺得需要向您稟報一聲。”

    “什麽事?”

    “昨天晚上,迎親隊伍裏少了一個侍衛。”

    “派人去找了嗎?”

    “至今下落不明,微臣擔心那人已凶多吉少。微臣有些擔心殿下的安危。”

    “你們加強警戒心,再過幾日就該到北殷境內了,到時候諒那些賊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禦凝突然起身道,“現在就啟程吧!”

    “是。”

    一大早,唐曉剛用完早膳還沒來得及消化,就在一路的馬車顛簸中腸胃翻湧。她害怕被禦凝看出來,強忍著惡心支撐了許久。馬車走了一上午,就算人不休息,這馬也得休息。

    侍衛長選擇一片相對視野開闊的樹林休整片刻,唐曉和禦凝請求道:“殿下,奴婢想去小解下。”她以小解做借口,禦凝點頭示意。

    唐曉走進一片樹林,覺得還是不夠遠容易被發現便又往遠處走了幾步,確認他們不會發現便扶著一棵大樹開始狂吐。她的身後閃出一個蒙麵人,一伸手便將她打暈。

    迎親隊伍也遭遇了蒙麵人的伏擊,還在馬車內的禦凝認出了其中一個蒙麵人,輕聲道:“是五哥哥派你們來的?”

    蒙麵人急切道:“還請殿下跟我們走。”

    蒙麵人不待禦凝反應,便駕了馬車衝過侍衛們的阻擊,揚長而去。唐曉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被扛在一人的肩上,“你是誰?你抓我做什麽?”她偏頭一看,不隻有一個蒙麵人,是一群正並排往一個方向狂奔的黑衣人團隊。

    “你們是誰?你們抓我做什麽?”她的話依舊被蒙麵人自動忽略,直到他們到達了匯合點才將唐曉扔在地上。她揉著被摔得生疼的屁股,見禦凝葉也被他們挾持而來,條件反射性地衝到禦凝身邊。

    “郡主,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禦凝麵對唐曉的關切,有些不習慣,“我,我沒事。”說話不複之前的冷淡。

    “五哥哥呢?你們不是五哥哥的人嗎?他在哪裏?本郡主要見他!”唐曉聽到禦凝在找禦靳霆,抽回了拉著禦凝的手,是他劫走禦凝的,他終究還是不願意看著禦凝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