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古怪婢女,調戲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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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門明心老太的名號,禦靳霆聽過,想到她素來所好,微微皺眉。 vw如果傳聞不假,她和當日的枯藤老太是一輩人,那麽以她七旬的年紀,卻還喜歡勾搭些年輕男子,確實有些為老不尊了。
這也是禦靳霆為何不太想和這些江湖人過多牽涉的原因,而現在,他在朝廷裏的勢力已經被禦天翊鏟除殆盡,而借助江湖的力量,成為他東山再起的助力之一,所以他才會讓明心老太跟在自己身邊。
想到這,他忍不住多看了眼明心老太。當日他派無名去觀察這個人,他的回複是,明心老太是個年輕女子。這和他收到的情報有出入,無名向來觀人於微,細致精明,不應該看錯這個人才對。
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當禦靳霆還在這般想著的時候,馬車已經離開了蒼牙鎮。明心卷開簾子,向外張望,現在正走的也不是虎口鎮的方向,這是要去哪
明心放下簾子,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口氣裏,沒有半點婢女對主子的尊敬。在外人麵前,她或許需要好好扮演婢女的角色。可是現在,馬車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明心自恃年齡的年長,對禦靳霆說話的口氣自然不必端著主仆之間的恭敬。
西奴,綏陽。
明心不再說話,這個答案當真出乎她的意料。他為什麽要去綏陽他去綏陽做什麽
在西奴尚未滅國之前,綏陽是西奴的國都。她去過北殷的國都新野,去過東陽的國都東陵,去過南堂的國都汝南。
可是這個綏陽,她從未去過。對於西奴的記憶,還停留在那些帶著迷信和封建意味的怪力神說之,西奴人信奉的天神,還有西奴黃沙地裏的人販子
這個透著神秘的西奴,沒想到她即將抵達那片曾經的國都之地,而現在所在之地,應該是南堂管轄之下的一座城市。
當馬車在三天三夜的黃沙地裏的路途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此趟行程的目的地,位於西奴央腹地的綏陽。
還未進城,明心便被綏陽這座古城外表,所透露出來的神秘氣息所裹挾。雖然它已不再是一國之都,卻依舊散發著一座古城該有的偉岸和雄闊。
仿佛隻要踏進這裏,便會被它的底蘊深深包裹。這是明心前所未有的感受,她去過很多地方,卻沒有一個地方像綏陽這般,給她這麽不一樣的感受。
橫亙在茫茫大漠,深嵌入黃沙地裏的古黃色城牆將一城的瑰寶守護住,也將彌漫的黃沙阻擋在沙漠之。城牆之,沒有什麽特殊的圖標,隻是一個單純用黃沙建造而成的城牆。
和汝南城牆相,更沒有它的金碧輝煌。可是這麽個看似無甚特殊之處的城牆,已然默默守護了這裏的人許多年。雖然最後西奴還是國破,但是西奴的化卻不是那麽容易被消滅殆盡的。
愣著做什麽,進去吧。
當明心回過神來,被身邊的玄武提醒,她才發現禦靳霆和其他人已經進了城,她還在這邊傻傻地盯著這城牆看了許久。
恢複神智的明心,也驚訝於自己剛才的行徑,剛才那番與其說是她自己想的,倒更有些身不由己的意味。當她第一眼看見這座城開始,她便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思緒,這是被動的。
明心跟著玄武一道,進入這綏陽城。雖然它沒有往日來得輝煌,卻依然保持著它該有的活力。街道兩邊擺著的,是由一張布,和布鋪的待出賣貨物,布與布之間,保持著固定的距離,以此來區分不同商家。
明心低著頭,走過這些商鋪,這些商鋪的貨物都是擺在地的。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裏買的東西也很特。
它不像遠在南邊的汝南,沿街販賣的是一些首飾掛件生活小裝飾品,它也不像臨近的風沙城,賣些西奴當地的民俗紀念品。在這裏,賣的最多的,是西北荒漠最需要的水和駱駝,除此之外,你很難再看到關於任何與生存無關的東西。
這不免有些令明心大跌眼鏡,算西奴落寞了,可是作為曾經的國都,也不該變成現在這般,還是說它從一開始便以賣這些東西為主
他們這群人當,除了明心,大家對眼前所見似乎都不以為。明心走到玄武旁邊,套近乎道:為什麽這裏都隻是賣些水啊,駱駝什麽的,他們難道不賣些其他東西嗎
在玄武的眼,她是個了年紀的女人,卻擁有那些年輕少女還要重的好心,雖然說她現在扮演的確實是少女,一個普通少女年紀的婢女。
你看過這之外的其他地方,敢賣水和駱駝的嗎
明心被玄武的這番話點醒,她不用對方繼續說下去,便知道了這其緣由。水和駱駝是最日常,也是最重要的生活物資,沒有這些東西,身在大漠裏的人活不過三天。
因為它重要,所以隻有綏陽才被允許販賣這些必須補給物,而西奴的其他地方,都是從這裏購進,價格更是那些珠寶首飾,貴好幾倍。
所以其他小鎮和城市,隻販賣些首飾掛架等民俗物件,它們也隻敢賣這些東西。
禦靳霆一行人的馬車繼續在其間行駛著,進了城的禦靳霆不知何時又坐了馬車,此刻他不宜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而明心因著婢女的身份,自然不好,像之前在大漠行走的時候那般,和禦靳霆同坐一車,現在隻好和牽著馬的玄武一道走著。
沿街經過的人,都會投來注視的目光,確認他們隻是外來的商旅後,便會收回注視的目光,繼續著各自的生意。
馬車行到街道間突然停下,馬車裏的禦靳霆沒有任何的表示,而是玄武前,對那個擋住去路的人,問道:閣下哪位,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
明心仔細觀察著這人的打扮,頭戴著個白色方巾,大半個頭都被包裹住,和白色腦袋相襯的,是他粗礦的長相,這是此人給明心的第一感覺。
我是青海王旗下十三猛將之第十,耶律哈單。
如果說關羽關公的形象一定要找個範本的話,明心覺得這個所謂的十三猛將之第十耶律哈單,倒是挺像她想像的關公。當然,這不包括膚色。
耶律哈單是典型的黃皮膚人,隻是普通人黑些。
玄武一聽對方的來曆,立刻便將剛才的不悅收回,端著尊重道:原來是西奴青海王旗下的耶律將軍,失敬失敬。
耶魯哈單嘴角處兩片直直的胡須,一撇一捺地懸在他嘴角的兩邊。他聽著玄武的恭維之語,很是受用,臉的八字胡須跟著笑聲一起抖動著。
明心想不去看他,都沒法。她看著那副搞笑的麵龐,一時忘了身份,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她才意識自己有可能闖禍了。明心端著小心的眼神,不隻是她身邊的人看著自己,連被嘲笑的對象,耶律哈單也在怒目看著自己。
明心趕緊低下頭,半低著身子,害怕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不該笑的。
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麽笑這個耶律哈單倒也不是個不問清楚,是非不分的人。他對明心剛才的笑,確實很是生氣,但是他得問清楚,因為他手從不錯殺好人。
若是她確實是在笑話自己,那怪不得他出手狠辣。要知道在綏陽,耶律哈單要是想殺一個人,並非難事。
明心的身子在不停地哆嗦,算是知道她是裝出來的玄武也忍不住有些擔心,她不會是真得害怕吧畢竟,她此刻麵對的是耶律哈單,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玄武沒有深想,反而是馬車裏一直沒有露麵的禦靳霆想到了更深的一點。算耶律哈單再怎麽可笑,她也不可能連控製自己笑的能力都沒有。如果她不去控製,那麽是她刻意笑,刻意讓耶魯哈律注意到她。
究竟是為了什麽現在這麽害怕的樣子,又是在做戲還是真的害怕
明心猶猶豫豫地抬起頭,看著離她五米遠的耶律哈單,他的手裏握著的是重若千斤的玄鐵槍戟。她知道,隻要他刺來,這五米的距離未必便能讓她有可乘之機。
明心望著耶律哈單,臉有了點紅暈,帶著不知是害怕還是害羞的口氣,輕聲道:將軍剛才的樣子,看著她猶豫著,實在不敢說出口。
看著什麽耶律哈單向來直來直往,明心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委實讓他有些著急,不免急道:你快說,不然我這槍戟可是不長眼的。
耶律哈單這麽一個壯漢,這樣說話,在旁人聽來,真得有些以大欺小的態勢。
明心見實在躲不過去了,便咬咬牙,豁出去道:奴婢看著將軍,覺得剛才的樣子,很是可愛。
可愛一詞一出,全場寂靜,隻有空氣湧動著的風聲,似乎是在抗議著明心剛才的用法,可愛一詞怎麽也不能和耶律哈單用在一起啊。
所有人都怔住了,他們的腦子裏都在確認著一件事:剛才的耶律哈單,是被這個小婢女,調戲了嗎
有肯定的答案,認為確實是,看耶律哈單不說話的樣子,應該是的。
有否定的答案,有的人不去看耶律哈單的表情,他們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很難看,這不是損害大將軍的威名嗎
當然,還有沒做出答案的。
馬車內的禦靳霆,眼角微抬,之前的懷疑似乎消減了一些。難道真如傳聞所說,明心老太酷愛調戲年輕男子。可是這個耶律哈單,一副莽夫模樣,也不是年輕男子。
對明心老太來說,或許年輕男子包括的範圍,是隻要明心老太小都算是年輕男子
知情的,對明心的行為表示理解,不知情的,任由自己的思緒做出反應。至於或許可能被調息的當事人,耶律哈單,遲遲不說話。他看著這個普通模樣的婢女,閃爍著意味不明的打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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