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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尋思著該怎麽跟顧奈說，畢竟走後門兒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幹。何況他能不能同意還兩說。我隻好在每次打電話時先觀察他的心情如何，再想想我該怎麽表述才顯得我既鄭重又認真，但是還很舍不得他......組織了半天語言以後，每當他問我是不是有事，我總是會條件反射的加上一句沒事沒事......

    真矬......

    這事一拖就是到了月底，眼看學校裏已經議論得轟轟烈烈的交換生名額之爭就快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了。我還沒跟他提，我一頭汗，要是我提晚了會不會錯失機會啊......

    今天怎麽有空出來吃飯？最近學校的事不忙嗎......我聽說有個留學項目？”在我們終於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我也終於問出口。

    他並沒有多在意，隨口答道：“還不錯，今年報名的挺多，會從中選出六七個。”

    我點點頭，才六七個名額，本科部加上研究生部才有六七人，按照以往多數是研究生部優先，再不行也是大四生去讀研，本科部的名額有兩三個不錯了......看起來確實競爭激烈。

    他突然放下筷子，皺著眉道：“你不會想留學吧？”

    被他這一問，我倒不好意思了，臉紅紅的搖手說：“我隨便問問的。”

    他深深的看著我，好像在判斷我說話的真假，又像是在給我警示。我頭埋得更低，嘴裏不受控製的嘰嘰咕咕說：“我是聽宿舍人說了，肖文可能想報名吧......沒什麽的......”

    我差不多能明白他的顧慮，他是不會讓我去的。如果他喜歡我，他就更不可能讓我去了。我正青春當年，他已而立。11歲的差距本就已經讓他很不安，再分隔兩地怕是......不會願意吧。

    看著這個話題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心情，我更加沒膽子說出口。但是我媽成天打電話來催我事兒辦得怎樣了。我隻好支支吾吾的表示這個名額很難弄到。我媽媽直接暴躁了：“難弄？這個名額每次都是顧奈來劃定怎麽可能難弄，哥倫比亞大學那邊是全權授予顧奈個人選定優秀學生，他怎麽會難弄？？？當你.媽我是傻子啊！這點兒事都不肯為你辦，還說什麽他愛你！”

    我......我知道了......”哎呀，所以才難弄啊，要是自己報名，別人審核，我還不怕哩！

    後來幾次跟顧奈見麵，一旦流露出心不在焉的念頭，顧奈的臉色就會十分陰沉。

    以至於我期期艾艾的在他麵前開了很多次頭，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我有些暴躁。

    終於，在與他又一次魂不守舍的午餐後，他執著餐巾，擦了唇角，淡淡的問：“就那麽想出國？”

    我轟地一聲，一時沒能接受過來，莫非這些日子他都是明白我的心思過來的？他一直沒有說破，而今天說破了......我把頭垂得很低，又責怪自己，又覺得作為一個人的個體，追求理想沒什麽不對，小時候我就想出國讀世上最好的大學，適應從未經曆過的教學體製，雖然他們說A大的教育氛圍十分的西化，但是西化歸西化，本質還是傳統式樣。而且我現在這段時間確實過的很不開心。因為默溫迪，因為顧奈，因為種種的不確定......

    我媽說了，如果他愛我，放我一兩年又怎樣。她跟我保證過，兩年以後，如果他心意未變，那她也不再反對我們來往。不過......兩年後，我的信心都沒多少，我媽媽那樣得以滿滿誌在必得的樣子，估計也不抱什麽希望。

    這算是臨分手之前的最後一次利用麽？

    想到這裏，我的心就很疼很疼......

    對麵的他歎了一口氣，手裏的刀具無意識的劃著白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低聲的說：“白清瞳，你把我當什麽了？”

    那話一出口，我的眼睛一燙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滾了下來，掉了好多，所以我一直不敢抬頭看他。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說了那句半問半歎氣的話之後，一直沒再說話......

    但是我可以察覺到他語氣裏的不舍，他的無力感，他的傷心。我感到胸腔裏有那麽一絲痙.攣，好像心很疼很疼，有那麽一瞬間，似乎好像也不是那麽想出國了......畢竟，如果有他一直在身邊......

    許久以後，他柔柔的說：“不哭了，我知道了。”

    我哭得更凶了，我不想鬧得這麽難看的，現在我們好像隻剩下赤.裸裸的利用關係了一樣，我不想他這麽看我，雖然確實是在利用他。可是我就是不想他這麽看我，隻有他不行......

    當天晚上，他給我打電話，讓我準備好檔案資料，還叮囑我幾個注意事項，我訥訥了半天，才喊了一聲：“顧奈......”他沉默了一下，“早點睡。晚安。”

    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這樣生氣的表現，叫我怎麽能早點睡啊！

    我本來就打算豁出去了，我不去什麽狗屁交換生了。被我媽媽罵我也認了，我可不能忍受顧奈這樣對我冷淡……可是他似乎卻一意孤行起來。

    麵試的那天，他作為對方學校的監察代表坐在首席上，校長主任坐了一桌子。我是被他臨時叫來的，我是最後一個進去的麵試生，因為才從床鋪上起來，腦袋還不是很清楚，眼睛紅紅的發著愣。

    開始之前，顧奈淡淡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