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挺身而出解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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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總,清揚。”老鄧的圓滑,很快的調整了臉色,自如的對我和趙以敬打著招呼。
我衝他笑笑,趙以敬象征性的和他握了握手,帶著我向前走去,繼續介紹認識著別的公司老總。趙以敬在業內很有威望,所以大家看是他介紹的人,也滿臉客氣,詳細的問了何夕的地址和經營業務,並且說著有機會一定合作。
其他人並不知道我和趙以敬的關係,隻當是他介紹推薦的一個業內新人,一如鄭釗也曾經極力推薦過我同其他人認識。隻有老鄧,看向我的眼光裏多了幾絲疑惑和不確定。
晚宴是自助酒會的形式,我沒怎麽吃,隻跟著趙以敬認識同袍了。老鄧終於按捺不住,等著我閑在一邊休息的時候,走了過來,笑得非常自然,一如我和他之間從無隔閡:“清揚,又和趙總在一起了?”
我硌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他。他是早就知道趙以敬和清蓮訂婚的,如今我若是說我和趙以敬在一起,隻怕麻煩不斷,但若說沒什麽關係,他必定覺得肆無忌憚繼續給我使絆子。
正在我糾結答複的時候,趙以敬帶著另一位老總走到我身邊:“清揚,這是淮陰絲綢的王總,總部就在南京,公司做的非常大,你可要多向王總請教。”
我伸手過去和王總握了握,交換了名片。趙以敬看到一旁的老鄧對王總說著:“這位鄧總,不用我介紹了吧?”
王總拍著老鄧的肩,哈哈笑著:“鄧總是老朋友了,我那裏的絲還有不少是鄧總的貨呢,質量不錯,價錢也公道。”老鄧看著眉眼眯起的趙以敬,笑得有些沒底氣。趙以敬是這樣的,冷著的時候別人摸不準他是什麽心情,會緊張,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更讓人緊張。因為這是他蓄勢待發前慣用的情態。
果然,趙以敬看著王總淡淡笑道:“鄧總的價錢還是不錯的,不過最近生絲有波動,我聯係了一個絲商,5的,也就鄧總那個價格吧,讓我幫忙推出去,我正愁著往哪裏推。”
老鄧那最好也就是4的絲,趙以敬5的賣4的價,一噸差的價格也不止幾萬塊。果然王總和老鄧的眼睛都直了,王總直接對趙以敬說著:“我那要啊。有多少來多少嘛。”
王總這麽一說,老鄧又更緊張了,因為王總是老鄧主要的客源,要是王總要了趙以敬的絲,勢必會減少甚至取消老鄧那裏4絲的需求,這麽一來老鄧的前路就被掐的死死的。可王總和趙以敬說的熱鬧,老鄧又插不上嘴,一時著急,轉而看著我問道:“清揚,趙總那裏5的絲你知道是哪裏的嗎?”
我哪裏知道,搖搖頭看著他:“你還是親自問他吧。”
趙以敬和王總說著又走到了別處聊著,老鄧的目光卻從此圍繞著趙以敬轉個不停。好容易看到趙以敬身邊沒人,老鄧走了過去,我也順帶跟了過去。
“趙總,”老鄧笑著端起酒杯和趙以敬碰了一下,直接開口問著:“您剛才說的5的絲,能幫我通通路子嗎?”
“你?”趙以敬看著眼巴巴的老鄧,眉梢微微挑起,有絲冷淡,“你不是主做銷售渠道的生意了嗎,還要做著生絲?”
老鄧的河西是不做渠道的,一直主營生絲,做渠道的是我的何夕。聰明的老鄧馬上明白了趙以敬話裏的意思,看著我笑道:“渠道是清揚在做嘛,我大力支持她。”
“哦,”趙以敬的表情很淡然,說了句似乎不關主題的話,“王總對這批5的絲很有興趣,已經打算回去就聯係了。”
這句話更戳到了老鄧的腰眼上,王總要是看上了這家的絲,以後就真沒老鄧什麽事了。
趙以敬接著悠悠的開口說著:“另外,之前我們談的那筆生絲供應,還沒有正式簽吧?我再考慮考慮。”
老鄧這回算是明白趙以敬是存心找著他的茬了,看了看我,又轉看向趙以敬:“趙總,生絲的事,我下麵的人都和姚經理談好了”
老鄧此刻拋出姚清蓮,又恰恰在我和趙以敬之間拋出,隻是為了試探我和清蓮到底哪個能左右他生意的影響罷了,夠直接。
趙以敬睨了老鄧一眼,把話說得更加直接:“她是她,公司是公司,采購生絲的事我會直接關注。”
趙以敬的話不多,卻字字很關鍵,老鄧已經徹底明白了趙以敬的意思,略微深思了一下說著:“趙總,如果我不再做代理,專心做生絲的話,是不是合作會更多呢?”
趙以敬的聲音清冷有力:“公司蠶絲被生產線的絲可以全部用你的。”我輕輕咳了一聲,趙以敬相當於用自己的利益換了我的解脫,我有些於心不忍,這又是何苦。
趙以敬沒有理會我的咳嗽,揚唇問著老鄧:“行嗎?”
老鄧的鬢角浸出了汗珠,一麵是兩頭的大生意,一麵是蒸蒸日上的何夕,我明白老鄧的為難,誰也不想輕易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頓了頓,老鄧想拖延:“這個,何夕主要是清揚在管,我和她再商量商量。”我真佩服老鄧的嘴,何夕主要我在管?但什麽事他不插手?忍不住喝了一大口手裏的香檳泄著胸中的不滿。
趙以敬沒有給老鄧這個喘息時間,冷聲問著:“她的事和我的事有區別嗎?”
趙以敬的話讓我一震,嘴裏的香檳嗆到了嗓子眼,背過身不住的咳嗽了起來,這到底算哪門子的閑事。趙以敬接著說著:“難道需要我注資去支持你們?”聲音不大,卻氣勢十足。
趙以敬這便是**裸的威脅,他如果注資,何夕的三個股東,我和凡苓肯定同意,隻有老鄧反對是無效的。如今我才明白何夕加入凡苓這一股多麽重要,就是致命的一票決定權。當初誰想出的這個絕妙辦法。而趙以敬一旦注資,資金量勢必不少,到時不止是何夕,老鄧的河西母公司也勢必會被反吞掉。
老鄧終於徹底明白了,壯士斷腕本來就是老鄧的特長,老鄧沒有猶豫:“我明白了,趙總。我會和清揚好好談談撤資的事。”說完看了我一眼,目光很複雜的離開了。
我舒了口氣,看著趙以敬有些心情複雜:“代價是不是有點大,我知道絲之恒的需求,本來是看不上鄧予浩的生絲的。”
趙以敬看著我目光有些沉重:“我隻覺得自己能給你的,太少。”
我的心抖了一下,重重的堅冰,聽到這句話,忽然有消融的蠢蠢欲動。我低下了頭,手指糾纏著:“我不需要”
“也沒什麽。”趙以敬換了個輕鬆的口氣,“再說蠶絲被都快停產了。”
“啊?”我驚訝的看著趙以敬,果然是無奸不商,這個人已經把商人的精明玩到了骨子裏的精髓。我心裏偷偷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晚宴十點多結束了,我坐上了趙以敬的車,剛才的喧囂繁華,都瞬間散去,隻剩下一如既往的他,我,和淡淡的月色。
那晚的月色,真的很美,也很亮,他在月光清輝下的輪廓依然讓我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坐在他的車上看著他,覺得有點夢幻不真。
“看什麽呢?”他唇角一揚,淡淡的笑了。
“覺的不真實,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也許是月色加酒精,我的話有些傷感。
趙以敬轉過頭來,伸手把我的臉抬起,聲音低柔的也像夢境:“清揚,我很想你。”
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他的吻已經猝不及防的落了上來,依舊是帶著他淡淡煙草的熟悉味道,和他激烈的情動,把我揉的喘息不上,腦中是重重疊疊交織的影像,趙石南趙以敬,杜衡和我都分不清楚。我隻是無力的化在了他的懷裏,被他的激烈“轟”的燃燒了起來。
我的內心理智的小角落就這麽突然的完全被他的強勢占據,容不得我多想一刻。他的手探進了我的裙子裏,不止是他,還有我,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忽然他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手機百折不撓的響著,我的手機也有短信的聲音,我從他的懷裏掙了出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皺眉摁了上去,想來除了清蓮沒有別人。而我打開手機,是夏醫生的短信:“清揚,你在哪裏,我去找你,我有話對你說。”
剛才的情緒在一刹那,變得無比尷尬,是啊,我和他之間,已經隔了兩個人,卻又好像什麽都沒隔,真是太奇怪又太可笑了。
趙以敬的手再次撫上了我的肩,我用力的掙脫了,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轉看著趙以敬,聲音糾結無奈,卻又淒涼:“以敬,我不喜歡我們這個狀態。如果你真的認定了我,請做給我看。”
趙以敬怔了一下,手扶著方向盤沒有吭聲,過了半晌,看著我沉定的說道:“我知道了。”
車在五環路上繞了幾圈,一如當年那個晚上,他舍不得我下去,但最終,天還是會亮,不願看到的黎明,還是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