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天龍顯得有些猶豫，但在瞄了眼頂腦的槍口後，他還是審時度勢點了點頭：“是，是我安排的。”

    “嗯，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麽這麽做？”

    “我……”李天龍想說是劉永貴指示他這麽幹的，但轉念一想此刻若是把劉永貴招出，那憑後者的陰狠肯定會將自己滅口，所以礙於劉永貴的淫威，李天龍胡亂編篡道：“我看你們新來的，想教訓你們一下，完了我好從你們身上搞錢。”

    “哼！這樣啊！”

    “砰！”話音落下，羅哲航沒有任何征兆的扣動了扳機，緊接著整個牢獄便是回蕩其了李天龍的慘嚎。

    血水順著腿骨的咕隆緩緩而出，李天龍吃疼的捂在其上，一張臉蛋扭曲的就像個滿是褶子的包子。

    對此，羅哲航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不要說假話，來！來！來，你瞅瞅過道牆上的8個大字寫的啥？”

    “坦，坦白從寬，抗，抗抗拒從嚴。”

    “對嘛！你說你做獄警都這麽久了，怎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啊！呐，我再問你一遍，你我無仇無怨為什麽要對我這樣？想好了再達啊！”

    說完，羅哲航著槍在李天龍的身上胡亂的掃了兩下，最後將槍口瞄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天龍已經沒得選擇了，雖然供出劉永貴，他難逃對方的報複，但眼下他若是再行隱瞞，那必將被身前的小畜生給打成窟窿眼。

    早死晚死都得死，李天龍決定還是顧及眼前，多活一分是一分。

    於是乎，在92式冰冷槍口的強烈威勢下，李天龍一五一十將劉永貴幕後指示他“教訓”羅哲航等人的事實經過給複述了遍，甚至連適才他在警訊室與後者的電話內容也一字不落的道了出來。

    聞言後的羅哲航聳了聳肩膀，繼而半開玩笑的說道：“啊！維也納大酒店是個好地方呀，真是抱歉，害你沒法前往了。”

    李天龍苦澀的擠出一絲笑容，心道是：祖宗啊，這個時候還說什麽維也納大酒店，老子能有命活下來就算是燒高香了。

    而就在李天龍覺著自己“坦白相告應該可以被放行”的時候，許峰沒由來的一句“那到未必”立劉是叫他如墜冰窖。

    “現在什麽時間了？”許峰著目望向了與李天龍隨行的兩名獄警身上，後者見許峰問話，忙不迭的翻腕看表：

    “4，4點半！”

    “嗯，還趕得及！你們兩個誰有紙啊？”

    獄警不明許峰的意思，但其中一人還是乖乖從腰裏掏出一個便箋簿，並恭敬的將之遞送了過去。

    接過便箋簿的許峰隨手一丟，擲在了李天龍的麵前：

    “來吧，抓緊時間把你剛才所說的內容全部記錄在本上，就用地上的血水寫，那都是你的精華，別浪費了。”

    無疑，許峰這個要求直接是給李天龍判了死刑，因為隻要這份“血水供書”擬成，那日後劉永貴追究起來，他李天龍就是在想狡辯推脫，也沒有可能了。

    似是看出了李天龍的憂慮，羅哲航斜斜一笑，然後果斷朝天鳴了一槍，這記槍聲一響，李天龍本能的便是驚叫出口。

    見李天龍惶恐到快要昏死的模樣，羅哲航竊笑之餘，佯作關切的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繼而歉意道：“啊呀，真是不好意思啊，那個，段警官，我這頭一回摸槍沒經驗，剛走火了！嗬嗬，來！來！來，你抓緊寫你的東西，別受影響哈！”

    傻子都能看出羅哲航威脅的意思，李天龍現在是真的認命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起初被他根本沒放在眼裏的年輕人，怎麽轉眼就變成了惡毒凶悍的惡魔。

    沒辦法，迫於死亡的壓力，李天龍隻得粘著自己的血水將劉永貴與他私下密謀的勾當給一筆一劃如實記錄了下來。

    寫完後，李天龍將之交到了許峰的手裏。

    “按照你的要求，我都寫好了，你過目。”

    接過“供詞”，許峰快速的掃了幾眼，查閱完畢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見得許峰俯首，李天龍如釋大赦般長舒了口氣，心道是：你們叫我說的我都說的，你們叫我做的我也做的，現在應該可以放我走了吧。

    隻是李天龍的想法雖好，現實卻……

    “好了，哲航！時候還來得及，怎麽抓緊帶段警官去赴宴吧！”

    此言一出，不止是李天龍，饒是羅哲航和李雅靜也是愕然不已。

    不過幾人表現出如此詫異的神色也實屬清理之中，倘若熟識許峰的人必會明白，許峰眼裏素來揉不得沙子，尤其是在關乎民族大業的問題上，眼下執法部門居然出現此等無良敗類，他若是不知則霸，現在知道了定然要追究到底。

    雖然不明白許峰為何執意要這麽做，但羅哲航還是透過後者的眼神知曉了他前去赴宴的意思，當下照例略帶玩笑的說道：“也罷，大富豪這樣的高級會所我還沒去過，今天就借段警官的麵，去看看眼界！”

    聽著許，羅二人的對話，還在牆角保持立正姿勢的李振宇等一眾囚犯那是目瞪口呆啊：

    這些人什麽情況！都是瘋子嗎？當看守所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似是為了驗證他們的說法，就在李雅靜為李天龍包紮好傷退之際，404的牢房外陸陸續續趕來了十多個手持製式警械以及防暴盾牌的看守獄警。

    “裏麵的犯人聽著，全部雙手爆頭，靠牆站好！”

    “還真是麻煩！”羅哲航瞄了眼外麵的警員，然後小聲對李雅靜嘀咕了幾句，待後者確認後，羅哲航著手提起了地上的李天龍：“來吧，段警官，和你的同事說明一下情況，證實下我們的清白。”

    時至此刻，把柄握在人家手上，腦袋也隨時會被對方崩掉，眼下羅哲航就是叫李天龍，他也得毫不猶豫的去吃。

    所以，沒有任何猶豫，李天龍再次想屋外的警員重述了自己的罪責，並如羅哲航所要求的那樣，證明了他們的清白。

    “呐，各位警官，我們被抓純粹是受人陷害，出手傷人也完全是出於自保和查明真相，希望還請各位……”

    “砰”

    火光一閃，旋即一枚子彈麵朝羅哲航所在的位置疾馳而來。

    得虧羅哲航反應足夠機敏，在槍響的瞬間便是躲到了李天龍的身後，否則就適才那記冷槍必將在他的腦門中央開個窟窿。

    可羅哲航躲過了此劫，李天龍卻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趙天宇！你幹什麽！？”

    “擊斃越獄犯！”

    “什麽！什麽越獄犯？你沒聽見李天龍剛才說的話嗎？裏麵的人是被冤枉的。”

    “狗屁冤枉的，各位兄弟，聽我說，李天龍那是被對方挾持了，你們注意看，對方手裏有槍，為了避免他們傷及其他犯人，我們應該立即將他們擊斃！”

    說話間，被喚作趙天宇的警員抬手又欲開槍，而就在他放槍的瞬間，其旁側那名剛剛與他爭執的同事一把打開了他瞄準的右手，旋即射出的子彈偏出軌道，命中了牢獄的天花般，應時點點灰塵墜落在地。

    “md，****！你tm幹什麽，瘋了啊？”

    “我沒瘋！倒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廢話，老子在保護牢獄犯人的安全，擊斃企圖越獄的逃犯！”

    突兀而起的狀況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僅鐵欄內的羅哲航等人詫異不已，饒是欄外奉命前來增援平息事態的警員也是不知所措。

    毫無疑問，此間看守所內底子不幹淨的獄警並非李天龍一人，由於擔心還有更多的黑警趕來，羅哲航趕緊是將槍朝門外丟去：“喂！各位，我剛才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自保，現在槍我丟出了，我請求相關人士對此事進行徹查，我相信法律能證明我的清白。”

    “大家別聽那小子忽悠，現在槍在地上，人死在裏麵，人證物證具在，我們應當立即將其擊斃！”

    “哼！荒謬！段警官是我們打死的嗎？敢問趙天宇同誌，你為什麽這麽著急殺死我們？是不是你心裏有鬼？是不是你也是利益集團的一員？”

    咄咄逼人的態勢，羅哲航兩個連續的排比反問，逼得趙天宇無言以對，最終心下發虛的他隻能是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道：

    “裏麵的人你們聽著，不要妄圖混淆視聽，這裏是看守所，你以為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嗎？同誌們他們就是想激起我們內鬥，好乘亂逃跑，大家千萬不要被蒙蔽。”

    “嗬嗬，好一個不要被他們蒙蔽！趙天宇你顛倒是非曲直的本事還真不小啊，行！我羅哲航今天倒要看看你怎麽攔我！各位獄警，我再次重申，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自保，我必須活著出去揭發這個黑暗的利益集團，所以接下來，希望各位尚存良知的警官能夠站在正義的一邊，不要插手我的行動，不然，我隻能提前在這裏說聲抱歉了！”

    (本章完)